從“場效應”看觀眾對戲劇演出的影響

尹璐

【摘 要】觀眾作為戲劇活動的重要組成部分，發揮著不可缺失的作用。早在古希臘羅馬時代就已經有人在研究觀眾這個課題。筆者通過很多的戲劇實踐活動，深刻地意識到觀眾這個群體在戲劇活動中的不可缺失，并且與其他戲劇活動部分有著或直接或間接的不可忽視的關系，對戲劇觀眾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關鍵詞】觀眾；戲劇活動；場效應

中圖分類號：J82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7-0125（2017）23-0021-01

美國戲劇家小羅杰斯·M·巴斯菲爾德說：“觀眾是最迷人的學問。有如此多的東西確實都與他們有關，但人們不知道原因何在。”①戲劇是人類創造的最古老的藝術之一，迄今已有兩千多年的歷史。盡管戲劇在其發展的漫長過程中經歷了許多變化，但戲劇的本質并沒有變化。觀眾作為戲劇活動的重要組成部分，已經不是戲劇單純的享受者和旁觀者，而是一種參與者。

觀眾在觀看演出時，必然會對舞臺上的表演做出情緒上的反應，演劇的好壞，觀眾會直接表現出來。當觀眾進入劇場看戲，不僅僅是一個軀殼肉身，還帶來了每個人自身的知識和經驗背景，加上對觀看劇目的熟悉程度，所處的社會、政治和哲學問題的深淺，都會對同一部劇產生或大或小的反應差別，而觀眾產生的這種情緒反應不僅會影響其他觀劇者的情緒，也會影響舞臺上演員的情緒，這種在劇場中形成的情感氛圍被稱之為“場效應”。河竹登志夫在《劇場與和觀眾》一文中描述了這一現象：

觀眾是劇場內產生“場”的力，即在向著舞臺集中的“矢量”的作用下，形成舞臺與觀眾之間發生情感交流的“戲劇的場”。觀眾又在劇場的時間、空間，即在“戲劇的場”內，創作出種種“心理的場”，產生一連串的心理活動及生理活動。②

“場效應”有好壞之分，好的“場效應”不僅能夠使觀眾更好地深入觀劇，也能帶動演員的表演情緒甚至達到超常發揮的狀態。壞的“場效應”不僅影響部分觀眾的觀劇情緒，也會使演員的表演失去活力。筆者曾經連續兩天觀看了同一部話劇，就十分鮮明地顯露出這個問題，在第一場演出時，觀眾已幾乎到場坐定，這給在后臺候場的演員一種適度的緊張，在演出過程中，觀眾跟隨演員的節奏作出了很好的情緒反應，正常演出十分成功，這也依賴于觀眾質素高。但第二場與第一場有很大的落差，遲到觀眾多，到場后仍舊嘰嘰喳喳，不能專心觀劇，直接影響到演員的表演情緒和節奏，導致觀劇效果與第一天相比差了很多。尤其要提的一個正面例子便是話劇《非常懸疑》的“場效應”，在觀演過程中，不斷有人發出陣陣笑聲，一開始只是正常狀態下的觀眾笑聲，隨著笑點接連不斷地拋出，觀眾中有些人的“魔性”笑聲便顯露出來，甚至在全場安靜的狀態下，有些觀眾處于對上一個笑點的余味仍舊不可遏制地發出了大笑，這就直接影響了并帶動了其他觀眾的情緒，直至觀眾出場，嘴角都還是掛著笑意。

對于觀眾來說，觀劇質量不僅受到戲劇本身好壞的影響，也會受到如演員、舞美、劇場大小以及在觀劇狀態下自身知識和所有經驗的制約，一旦出現壞的“場效應”，我們不僅要考慮到觀眾整個群體的文化水平，也要反思劇本、演員表演方式等多方面的因素。在去年發生的《雷雨》笑場事件就是值得我們深思的一個事件。2014年7月24日北京人藝經典話劇《雷雨》演員楊立新發出5條微博，稱“《雷雨》成了爆笑場”。原來，前一天晚上的公益場《雷雨》，很多大中學生以低價票進場看戲，但讓主演們深感意外與尷尬的是，他們的演出竟引起學生們“哄堂大笑”，這種笑“貫穿全劇”。隨后在滬上演的整整3個小時的演出中，場下笑聲依舊不斷。讓人更加意外的是這樣的情形不止發生在普通觀眾中。在前一晚彩排時觀看者中有不少是滬上戲劇圈的專家、媒體記者，同樣也是笑聲此起彼伏，觀劇體驗十分歡樂。《雷雨》作為一部嚴肅的悲劇，卻被硬生生地演成了“笑劇”，恐怕這背后的原因不能僅僅歸罪于觀眾。

對于參加演出的觀眾來說，戲劇是一種活生生的直接經驗，雖然并未參與人工布景的搭建、故事的演出，但這種物理時間與故事時間同時進行，這種面對面的交流方式，這種情緒或直接或間接的傳染，都可以真真切切地體會到。艾·威爾在《論觀眾》中描寫到：

作為觀眾中的成員，我們感覺到的是另一種疼痛或者溫暖，這種感覺雖不亞于直接的感覺，但它是精神上的感覺。作為觀眾出現在劇場里，我們接受了許多刺激，我們意識到另外一些觀眾的存在，我們觀看演員的動作和手勢，聽他們講話，我們還看到服裝、布景和燈光。由此，我們在想象中形成了許多形象，或者說產生了許多想象的接觸，激起我們的歡樂、笑聲、憤怒、悲哀或者疼痛。然而，正如在上一章中所指出的那樣，所有的這一切的發生，我們都沒有離開我們的座位。③

每一次戲劇活動的正常進行都少不了觀眾參與，每一次戲劇活動的重大進步也離不開觀眾的推動。在歷史的發展大潮中，戲劇思潮不斷涌現，戲劇類型不斷豐富，但不管怎么變化，觀眾一直存在，并且影響著戲劇發展的方向和潮流。

注釋：

①參見李醒等譯：《論觀眾》第2頁.

②參見李醒等譯：《論觀眾》第301頁.

③參見李醒等譯：《論觀眾》第17頁.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