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智維
中國聯通的“混改”進展如何?民營資本、外國資本參與國企混改的持股比例能否突破?國企混改如何進一步推進?隨著國企改革的深化,“混改”的老話題成了新熱點。
深化改革,發展混合所有制經濟,培育具有全球競爭力的世界一流企業,這是國有企業改革發展的明確方向。
12月2日,在由深圳創新發展研究院、中國經濟體制改革研究會主辦的混合所有制改革論壇在北京舉行。最近一年來,聯通的混改模式,為解決大型國企集團公司層面混改的路徑之一。未來,勢必還要繼續探索多種有效混改形式和途徑。
中國聯通的“混改”進展如何?民營資本、外國資本參與國企混改的持股比例能否突破?國企混改如何進一步推進?隨著國企改革的深化,“混改”的老話題成了新熱點。
聯通樣本
“截至目前,中國聯通混改已經完成了全部工作量的92%。”中國聯通董事長、黨組書記王曉初披露該集團混改的最新進展。作為第一家整體改制的央企,中國聯通的混改備受外界關注。
從股權變革來看,中國聯通的混改具有突破意義。其中,第一大股東的股權從62%下降到了36.7%,不再持有51%以上的股權。其余股權,除了流通股和員工激勵股權以外,一些有話語權的股東進入公司投資,這些戰略投資者在此次混改過程中總體達到了35.2%。
“此次改革最大的變化是國有部分股權也實現了多元化,使得公司更加市場化。盡管聯通持有的股份只有36.7%,但是在網絡安全和控制上,國家仍然占有絕對話語權。”王曉初說。
和民營企業相比,國有企業創新能力還是存在著諸多不足。中國聯通引入的戰略投資者中,除了BAT、京東、蘇寧等互聯網公司外,還有垂直行業的領先者和金融領域產業基金等,這使得中國聯通和這些戰略投資者之間能夠更好地合作、要素互補。
在王曉初看來,中國聯通的混改工作,目前“混”的階段已基本結束,下一步的重頭戲在于“改”。
在股權變革的同時,中國聯通內部的改革也在進行。首先從臃腫的機構開始下手進行改革。在這一輪混改過程中,中國聯通從過去的27個部門,壓減到18個部門,減幅33%。
此外,為了激發集團的創新能力,中國聯通集團內部提出了一個“微組織”的概念。把每一個地域和業務分成小的經營單元,在這個小的經營單元里形成收入和利潤中心,讓每個小的經營者都有機會參與進來,收入和利潤的增量部分也能實現分成。
同時,中國聯通也在嘗試用互聯網的思維來管理企業,比如云、大、物、智能,用這些新的技術為集團提供更精準的數據和更多的市場發展機會。
實質性“混改”
2016年12月,中央經濟工作會議提出,混改是國企改革的重要突破口。
事實上,2016年,中央企業集團及下屬企業中混合所有制企業占比達到68.9%,不含參股企業的混合所有制企業實收資本達到7.6萬億元。
“截至目前,有超過三分之二的中央企業引進了各類社會資本,半數以上的國有資本集中在公眾化的上市公司,中央企業各級子企業在產權層面已與各類資本實現較大范圍的混合。”國務院國資委副秘書長彭華崗分析說。
既然國企中已有這么大比例為混合所有,為什么還要把混改作為國企改革的突破口呢?
“要識別名義混合所有制和實質混合所有制,只有推進實質性的混合所有制改革,我們的經營機制、公司治理才可能真正轉變。”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企業研究所副所長張文魁指出。
在他看來,一大眾散的股權結構是名義混合所有制。國企上市就是典型的名義混合所有制,特點是一股獨大。例如,聯通在混改之前已經上市,雖然已經是混合所有制,但特點是一大眾散,一個國有股一股獨大,一幫散戶。
按照張文魁的理解,只有引入非國有的積極股東,才能算是實質性混合所有制。
如何判斷積極股東?“從持股比例來看,至少要是中股東,最好要成為大股東,不一定是第一大,可以是第二大、第三大,讓他們能夠進入董事會,能夠制衡,不但能夠制衡,而且能夠在業務上發揮戰略支持作用。”張文魁解釋說。
進展與問題
7月11日,在中央企業和地方國資委負責人培訓班上,國資委主任肖亞慶提出:“積極穩妥發展混合所有制經濟,加快在電力、石油、天然氣、民航、電信、軍工等領域邁出實質性步伐,抓好10家中央企業混合所有制員工持股激勵。”
此前,發改委、國資委組織開展了兩批共19家央企混改試點。其中,央企二級公司10家,三級公司9家。這些企業資產總額 9400多億元,通過混改將引入各類資本約3000億元。
“總體來看,兩批試點在引入戰略投資者、科學設置股權比例、探索黨組織與公司治理的有機結合、完善市場化選人用人制度、探索建立有效的內部激勵機制、圍繞主業促進產業結構優化升級等方面,取得了初步成效。”彭華崗評價說。
其中,中國聯通、東航物流等混改試點方案落地實施,改革力度大,市場反應積極。第三批31家試點企業已經國務院批準,目前正在按照方案落實。
不過,混改推進過程中,也有一些問題。比如,對混合所有制改革認識上還存在一些誤區,存在國企不愿混、民企不敢混、職工不想混的現象,混合所有制企業不同程度存在法人治理和市場化經營機制不健全的問題等。
“在目前的體制下,并不是擁有股份就有相應的話語權和決策權,而保證非國有投資者的權利非常重要,否則不但機制轉換和公司治理轉型做不到,而且可能會釋放不好的信號。”張文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