粱慧楓+張瀅
本文基于對相關文獻的回顧分析和對經驗事實的統計觀察,運用面板數據模型對1999-2013年新疆15個地州市的面板數據進行研究,實證分析了旅游發展與經濟增長之間的關系,檢驗“旅游祖咒”現象在新疆是否存在。研究表明,新疆的旅游發展對經濟表現為正向促進作用,不存在資旅游詛咒的現象。
引言
隨著社會的迅猛發展,旅游業已成為全球經濟發展中規模最大、勢頭最強勁的產業之一,其作為一個朝陽產業,日益凸顯它在國民經濟中的重要地位。與此同時,研究者越來越重視旅游與經濟增長之間的關系,旅游業也逐漸成為學者研究的對象,旅游業的快速發展對經濟增長的積極作用是有目共睹的。大力發展旅游業能夠增加資金積累和外匯收入,為社會提供大量就業機會,促進我國產業結構調整和優化,提高人們的物質文化生活水平,改善投資環境,促進招商引資。大量來自世界各國研究都表明,旅游與經濟增長具有正相關關系。
一、文獻綜述
一般情況來講,人們的觀點是:豐富的資源是一個國家和地區迅速發展的重要有利條件,是這些國家和地區經濟增長的重要保證。所以,同等條件下,具有豐裕資源的地區一般比資源貧乏的地區會發展的更加順利,例如德國。然而,從1970年以來,西方學者研究各國經濟增長之間的差距時發現,自然稟賦與一些國家的經濟增長之間存在顯著的負相關關系,學者奧爾迪通過對資源出口國案例的研究,認定富集的自然資源是一種“詛咒”而不是“恩賜”,他在1993年第一次提出了“資源詛咒”概念:也就是豐裕的自然資源有時對一些國家或地區經濟的持續增長并不完全是有利條件,有時它是一種限制。在此之后,關于資源詛咒的研究迅速發展起來。
二、新疆旅游詛咒的存在性檢驗
(一)選取指標
選取的指標內容包括:經濟發展水平(Y)、物質資本投資水平(F)、對外開放程度(O)、制造業投入水平(M)、人力資本投資水平(E)、旅游收入(T)、第三產業發達程度(S)。具體內容情況見表1所示,本文所用數據主要來源于1999-2013年新疆統計年鑒。
第一,人均GDP(Y)。一般情況下用GDP來衡量一個國家或者地區的經濟發展水平,本文采用人均GDP作為因變量。
第二,旅游收入(T)。也就是旅游資源豐裕的程度。通常情況下在資源比較繁榮的前提下,我們才討論資源詛咒的假說。本文采用旅游收入來反映旅游資源豐裕度,即旅游產業化程度。
第三,物質資本投資水平(F)。本文以全新疆各地州市固定資產總投資占該地區GDP的比重來衡量該地區的物質資本投資水平。
第四,人力資本投資水平(E)。因為新疆城市發展情況不同,人口受教育程度的相關數據并不可得,同時很多地區城市的高等院校數量極少甚至為零,例如,吐魯番地區、阿勒泰地區等,本文并沒有采用人均受教育年限或高校在校學生人數占人口比重等指標,對人力資本水平進行度量,而是選取普通中學在校學生人數占總人口比重來反映新疆各地區的人力資本投資水平。
第五,對外開放程度(O)。在對經濟增長進行分析解釋時,對外開放程度是一個關鍵的變量。對外開放對經濟發展的影響對于新疆而言是非常深遠的。近數十年來,改革開放政策的實行,使新疆經濟得到迅猛發展。考慮到新疆各地州數據的可得性,本文采用進出口貿易總額占GDP的比重來度量新疆的對外開放程度。
第六,制造業投資水平(M)。在以往文獻關于“資源詛咒”產生的因素中,產生資源詛咒效應的一個非常重要的傳導機制就是“荷蘭病”(Dutch Disease)。“荷蘭病”最主要的表現就是資源開發活動對制造業產生的負面影響,資源活動的開發阻礙了制造業的發展,也就是所謂的“去工業化”效應,其直接對應的考察目標是制造業的投入水平。鑒于此,本文選取新疆各地州市制造業從業人數占總人口的比重作為其度量制造業投資水平的指標。
第七,第三產業發達程度(S)。由于第三產業的發達程度是一個國家或者地區經濟發展程度的重要指標,第三產業在經濟中所占的比重越大,則表明該地區經濟發展水平越高。

(二)構建模型
根據新疆各地區的實際情況,本文以Saehs和Warner的研究框架和1999-2013年新疆各地區的統計數據為基礎,通過引入控制變量,對旅游繁榮與經濟增長之間的密切關系進行擴展考察。本文主要運用靜態面板數據模型的計量分析方法。
lnYi=α0+α1(lnT)2X2+α2lnTX+α3F+α4E+α5O+α6M+α7S+εi(1)
其中,Yi表示1999-2013年新疆各地區人均GDP;(lnT)2表示旅游收入取對數之后的平方項;X表示自變量;T表示旅游收入;i代表新疆各地區,0
(三)回歸結果分析
本文將人均GDP作為因變量,旅游收入、物質資本投資水平、人力資本投資水平、對外開放程度、制造業投入水平、第三產業發達程度作為自變量帶入上述方程(1)之后,得出新疆旅游詛咒的回歸分析結果,見表2。

模型1將人均GDP(Y)和反映旅游資源豐裕度的旅游收入(T)納入模型。結果顯示,T2的系數為-0.0160,但p值為0.501,系數不顯著,T的系數為1.528 5,系數顯著。因此不考慮二次項系數,只考慮一次項系數,說明現階段,新疆的旅游發展未對經濟造成詛咒效應,旅游發展促進經濟發展。
模型2引入反映物質資本投資水平的固定資產投資占GDP的比重(F)這個解釋變量,但p值為0.621,系數不顯著,從分析結果上可以看出,該變量使旅游收入系數從1.528 5變為1.229 1,這說明全社會固定資產投資在一定程度上減弱了旅游對經濟增長的促進作用。
模型3將人力資本投入(E)加入作為資本的另一種存在形式的分析,實證結果如模型3所示,人力資本投資的系數為正,且在1%的水平上通過顯著性檢驗,人力資本投資與新疆經濟發展為正相關關系,說明人力資本投入有效促進了新疆經濟的發展。
模型4加入對外開放程度(O)這個變量,實證結果如模型4所示,對外開放度的系數為負,未通過顯著性檢驗,該變量使旅游收入系數由1.2071變為1.171 8,說明對外開放度的提升減弱了旅游發展對經濟的促進作用。對外開放沒有對經濟產生明顯促進作用,原因可能是大開發以來新疆外貿結構有所改善,但依舊以科技含量低的勞動密集型產品和資源型產品為主,并且新疆本地加工企業外貿參與程度低,大部分還都是內地企業。新疆的外貿總額中,將近70%~80%不是新疆本地的商品,新疆所倡導的“出口加工基地”和“橋頭堡”作用并沒有體現出來,只是實現了“中轉站”“物流通道”的作用。
模型5加入制造業投入水平(M)變量,實證結果如模型5所示,制造業發展的系數為負,未通過顯著性檢驗,說明制造業對經濟發展的阻礙作用不明顯,這可能是新疆制造業在全國乃至國際市場上的競爭力還比較弱所致。另外制造業變量的引入使旅游收入一次項系數由1.171 8變為1.375 0,制造業的投入增強了旅游對經濟的促進作用。
模型6加入反映第三產業發達程度(S)的第三產業產值占GDP的比重的變量,實證結果如模型6所示,由于產業結構逐漸轉型,新疆越來越強調第三產業的進步。從表2中我們可以看出,第三產業的系數為0.378 5,給新疆經濟帶來了明顯的正向作用。
最后,將所有變量帶入模型檢驗之后發現:在逐步加入控制變量時,二次函數一次向的系數α1依次為1.528 51、1.229 08、1.207171、1.171 893、1.375 043、1.314 548,二次函數二次項系數α2依次為-0.016 025 6、-0.010 873 1、-0.009 827、-0.007 84、
-0.018 635 2、-0.015 302 6,即α1>0,α2<0,說明人均GDP與旅游收入之間呈現倒U型曲線關系,但回歸結果顯示,二次項系數不顯著,因此只考慮旅游收入與經濟增長GDP的一次項系數,所以旅游收入與新疆經濟發展并不呈現倒U型,而是線性關系。也就是說,旅游發展與新疆經濟發展并不存在“旅游詛咒”效應。旅游業的發展和新疆經濟發展是正相關的關系。同時,新疆在發展旅游的同時直接促進了物質資本投資、人力資本投資、制造業發展、第三產業發展,從而間接促進新疆的經濟發展。
三、結語
從對研究樣本實證檢驗的結果來看,新疆旅游發展與經濟增長存在正相關關系,即“旅游詛咒”現象在新疆層面并不成立,旅游發展對經濟增長呈現線性關系。用控制變量的檢驗方法并控制了的多種因素后,這種線性關系仍然明顯存在,表現出強穩定性。旅游發展并沒有限制新疆經濟的增長,而是對經濟增長起到了顯著的促進作用。且從解釋變量與控制變量的回歸系數的比較來看,旅游發展對經濟增長的帶動作用較大。新疆旅游自身發展的同時,也促進了新疆物質資本投資、人力資本投資、制造業發展和第三產業發展。
(作者單位:1.新疆大學旅游學院;2.新疆財經大學旅游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