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林海音《爸爸的花兒落了》的語言特色

謝其軍

摘 要：林海音說過：“多年來，我自己在寫作中，有一個努力的方向，就是如何運用淺顯的文字和簡短的詞句來表達我的意思，好讓人讀起來更‘舒服一點兒。”《爸爸的花兒落了》的人物語言個性化、情感語言直白化的特色，讓人印象深刻。

關鍵詞：林海音；《爸爸的花兒落了》；語言特色

林海音的《爸爸的花兒落了》是一篇自傳體小說，選自《城南舊事》里的最后一篇，被收錄在初中語文人教版的教材里。小說以1923年到1929年間的北平為背景，寫我即將畢業，回想起爸爸在生活中對我嚴格要求的種種往事以及含蓄的愛，抒發了作者對父親的深切感激和懷念之情。《爸爸的花兒落了》的語言除了具有簡潔、文字淺顯、情感真切、質樸、淡雅、含蓄、委婉的特色外，還有人物語言個性化、情感語言直白化的特色，這就是我們本文所要探討的。

一、人物語言個性化

語言大師老舍說：“對話是人物性格的聲音。”脫離了大眾化的話語范式，從詞語選擇、句式結構甚至到語氣、語調都具有一定的自我角色意識，從而反射出人物性格的語言。它往往具有很強的私密性，久而久之，能形成一種獨特的風格。在《爸爸的花兒落了》中，人物有爸爸、媽媽、我、韓老師、老高等，這些人物都具有鮮明的個性，作者善于根據生活，選取符合他們心理的個性化語言，表現人物的性格。

爸爸是一位嚴厲的、認真的、堅強的而又內心充滿愛的父親，語言溫和、簡潔、有力。

醫院對話：爸爸啞著嗓子，拉起我的手笑笑說：“我怎么能夠去？”“英子，不要怕，無論什么困難的事，只要硬著頭皮去做，就闖過去了。”他又轉過臉來叮囑我：“明天要早起，收拾好就到學校去，這是你在小學的最后一天了，可不能遲到！”“沒有爸爸，你更要自己管自己，并且管弟弟和妹妹，你已經大了，是不是？”——慈愛、堅強、認真。

一年級賴床：爸爸說“晚了也得去，怎么可以逃學！起！”——嚴厲。

寄錢叮囑：爸爸說：“英子，去把這些錢寄給在日本讀書的陳叔叔。”“不要怕，英子，你要學做許多事，將來好幫著你媽媽。你最大。”“闖練，闖練，英子。”——慈愛、堅強、認真。

英子，英子即作者林海音，她是一個關心父親、成績優異、懂事孝順的孩子，鎮定、安靜，天真、懂事、熟諳世故，語言稚氣、簡短。如：英子說：“爸爸，你不去，我很害怕。你在臺底下，我上臺說話就不發慌了。”“那么爸爸不也可以硬著頭皮從床上起來到我們學校去嗎？”爸爸叮囑我明天要早起，可不能遲到！“我知道，爸爸。”沒有爸爸，你更要自己管自己，并且管弟弟和妹妹，你已經大了，是不是？”“是。”——天真、懂事、孝順。一年級賴床時，英子哀求說：“媽，今天晚了，我就不去上學了吧？”“晚了！爸！”——天真。畢業典禮回家時，問妹妹們：“是誰把爸爸的石榴摘下來的？我要告訴爸爸去！”當聽到老高說，“你媽媽剛從醫院來了電話，叫你趕快去，你爸爸已經……”時，英子大聲喊著說：“你說什么？老高。”我又對老高說：“老高，我知道是什么事了，我就去醫院。”——懂事、鎮定、安靜、熟諳世故。

老師溫柔而又嚴格，語氣舒緩，語言溫和。老師說：想想看，你是不是聽爸媽和老師的話？昨天的功課有沒有做好？今天的功課全帶來了嗎？早晨跟爸媽有禮貌地告別了嗎？

二、情感語言直白化

情感語言直白化是指表達感情的話語直接在文中描寫出來，直寫人物的所思所想，讓人物吐露自己的心聲，說出他的歡樂和悲傷、矛盾和愁郁、憂慮和希望，使讀者看到人物的內心世界，表明人物的情感。

畢業典禮前，英子的情感表露：（1）“昨天我去看爸爸，他的喉嚨腫脹著，聲音是低啞的。”——對爸爸愛憐、心疼的情感，對爸爸身體的擔心。（2）“我告訴爸爸，行畢業典禮的時候，我代表全體同學領畢業證書，并且致謝詞。我問爸爸，能不能起來，參加我的畢業典禮？”——表露自己的欣慰和對爸爸參加典禮的期望情感。（3）“六年前他參加我們學校的那次歡送畢業同學同樂會時，曾經要我好好用功，六年后也代表同學領畢業證書和致謝詞。今天，‘六年后到了，我真的被選做這件事。”——表露了對爸爸的寬慰和對自己畢業的自豪情感。語言樸實，情感直白。

畢業典禮就要開始時，英子的情感表露：“我忽然想，爸爸會不會忽然從床上起來，給我送來花夾襖？”——想念爸爸的關愛。“我又想，爸爸的病幾時才能好？媽媽今早的眼睛為什么紅腫著？”——對爸爸身體的擔憂。“院里大盆的石榴和夾竹桃今年爸爸都沒有給上麻渣，他為了叔叔給日本人害死，急得吐血了，到了五月節，石榴花沒有開得那么紅，那么大。如果秋天來了，爸還要買那樣多的菊花，擺滿在我們的院子里、廊檐下、客廳的花架上嗎？爸爸是多么喜歡花。”——思念爸爸種花。

當我寄錢成功時，我很高興地想：闖過來了，快回家去，告訴爸爸，并且要他明天在花池里也種滿了蒲公英。——直接表白了取得成功后的喜悅情感。

總之，《爸爸的花兒落了》的語言體現在人物語言個性化、情感語言直白化，這幾個方面已經能充分顯現出作者運用語言的技巧。

參考文獻：

[1]雷詩慧.析《爸爸的花兒落了》中“花”的作用[J].語文教學通訊，2004.

[2]蒲詠薇.妙“花”寄情精巧連綴：談《爸爸的花兒落了》中“花”的藝術處[J].東方青年教師，2012（11）.

編輯 溫雪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