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金強：從“局外人”到“帶頭人”

本刊記者 武光磊

楊金強：從“局外人”到“帶頭人”

本刊記者 武光磊

楊金強

相對于傳統經濟學以“經濟人”為理論前提，來研究人類社會各種經濟活動與各種經濟關系及其發展邏輯、規律的科學，投資決策、融資決策和資產定價是現代金融學核心任務的三大部分，其決策的科學性直接關系到企業的業績和經營的可持續性，從而受到學術界與實務界的長期關注。上海財經大學金融學院教授楊金強的研究主要集中于各種市場摩擦下（流動性約束、異質風險、信息不完備、代理沖突等）的投資、融資、資本資產定價和風險管理等領域，近年來更致力于動態公司金融和資產定價的理論研究。“不飽食以終日,不棄功于寸陰”，身為“80后”的楊金強，早已成為金融學領域的冉冉之星。

投身金融，吾志所向

2006年，楊金強于湖南大學獲理學學士學位；2009年至2011年公派出國訪問美國哥倫比亞大學；2011年于湖南大學獲經濟學博士學位。從本科期間的信息與計算科學專業到碩博期間的經濟學專業，楊金強說：“投身金融，是我一直以來的愿望，兜兜轉轉之后，在碩士博士期間終得實現。”

作為數學專業出身的楊金強，有雄厚的數理知識作為支撐，使他在金融學研究方面獨具匠心、成果豐碩。

學者當自樹其幟。楊金強突破傳統經濟學完全市場的強制約束，讓經濟學研究貼近現實，立足市場不完全性和動態性，對原有理論進行補充和完善。

楊金強于2012年8月發表在國際頂級金融期刊Journal of Financial Economics的文章:“A Unified Model of Entrepreneurship Dynamics”。在該論文中楊金強基于流動性約束和異質風險所導致的非完全市場，在經濟理論分析的基礎之上，建立嚴格的數理金融模型，運用隨機最優控制理論和有限差分法，研究了創業企業家如何通過動態選取投資、消費/預防性儲蓄、風險對沖、創業企業的進入和退出等決策，達到最大化無限期內消費總效用的目的，從定性和定量上解決創業企業面臨的投資、定價和風險管理等一系列難題。而且，在論文中楊金強還利用非完全市場下資本的主觀價值來測度期望收益率，并從企業資本的平均價值和邊際價值等角度來解析非完全市場下的托賓Q理論。這些研究對于發展不確定性動態投資理論、資本資產定價理論和公司財務管理理論具有重要的科學意義。

投融資是企業經營運作的兩種不同的形式，目的都是通過投資融資活動，壯大企業實力，獲取企業更大效益。楊金強研究當公司具有一系列投融資機會時，公司的最優投資擇時和杠桿融資等決策以及相應的實物期權定價。通過研究，楊金強發現，公司風險債券的使用和后繼增長期權的存在，會顯著扭曲投資決策。為防止債務積壓，多輪投資期權的存在會導致公司采取保守的融資策略。最后，楊金強還發現，債務結構對公司的投融資決策在定性和定量都具有顯著影響。擴大內需，培育一批消費增長點，增強消費對經濟增長的基礎作用需要發揮好投資對經濟增長的關鍵作用，同時要增加并引導好民間投資。

近年來，基于非完全市場下的投融資和資產定價理論的研究逐漸成為國際學術的熱點和前沿，吸引了一大批卓越的金融學理論專家。但是基于流動性約束下的投融資策略和資產定價理論的相關研究，尚屬于國內外薄弱環節，大多停留在靜態模型或實證層面，缺乏最優動態理論模型的深入研究。對此，楊金強試圖在流動性約束的背景下，運用隨機最優控制理論來研究企業的動態投融資決策和定價問題。楊金強的研究無論從微觀角度還是在宏觀層面上，都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為實《“十二五”中小企業成長規劃》和《“十二五”中小企業服務體系建設規劃》等提供了理論依據，對國家經濟的長期穩定發展具有很強的現實意義。

2015年，楊金強獲得國家自然科學基金優秀青年科學基金的資助并當選教育部首批“長江學者獎勵計劃”青年學者，這可能是每一位青年教師的奮斗目標，有的人終其一生也只能望其項背。那一年，楊金強只有32歲，他說：“這對我而言是而立之年后第一份珍貴的禮物。”

立身傳師恩，修德育桃李

中國古訓有“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無論往昔是學生的楊金強還是今日被稱為教授的楊金強，他都永遠感謝他的兩位恩師。

“在科研中時常會遇到困難，在面對困難時，我的原則就是：少問多動手、多查資料、多獨立思考。別人能幫你一次，但不能次次都幫你，凡事得靠自己。”

楊金強說，這種獨立自主的精神是從他的博士導師楊招軍身上學到的。言傳身教，楊教授不僅在語言上教導楊金強做研究自己要學會獨立解決困難，養成一個獨立思考的好習慣，同時楊教授自己在做研究時也把這種精神發揮到極致。如果說楊招軍教授教會楊金強的是動手動腦，那么哥倫比亞大學的王能教授教會楊金強的則是追求完美，精益求精。“王能教授對我的影響也很大，他是一個完美主義者，做事認真、細致。我們在做研究的時候，推導兩三遍，結果一致就OK了。但王能教授，一個結果從多方面推導求證，在寫作的時候一句話、一個標點都仔細斟酌，一篇文章修改幾十遍上百遍，做事非常嚴謹，不允許自己有一點瑕疵、小毛病。”

楊金強說，王能教授第二個教會自己的是勤奮刻苦。“現在的1分鐘等于未來的10分鐘、100分鐘。”在哥倫比亞大學訪問一年半的時間里，楊金強說自己產出了非常多的成果，這些收獲和王能教授的悉心教導分不開。

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楊金強繼承恩師美德并繼續把這種美德傳給自己的學生。

楊金強注重教育改革創新和教學與科研的有機結合，開設與國際最新學術進展接軌的新課程，引進國際一流大學的研究生教材，介紹國際上最先進的理論與實證研究方法，探討國際上學術研究的重要成果，開拓學生視野，幫助學生掌握規范嚴謹的學術研究方法，培養學生的研究能力、創新能力、獨立自主能力。教學過程中，楊金強在強調學生對基礎知識牢固掌握的同時，還注重培養學生對金融實踐活動與現象的分析能力，重視教學過程的探索，兼顧知識的傳授與智慧的培養。其教學受到學生的一致好評。在科研中，楊金強高標準地要求學生。楊金強相信，只有標準高，才會出好的科研成果。

兩粒種子，一片森林

2011年7月，楊金強進入上海財經大學工作，僅5年的時間就成為上海財經大學創新團隊的首席專家和金融學院“動態公司金融的理論研究”團隊的負責人。

楊金強帶領的團隊主要研究“公司金融和資產定價的理論”，其中教授3位、助理教授3位，所有成員都是年齡不超過45歲的青年教師。目前，團隊已經在科研論文和國家級課題方面都取得了非常豐富的成果。

楊金強說，團隊的總體目標是在較短的時間內，將其建設成為具有國際先進水平的金融研究中心和人才培養基地，為入選國家級創新團隊奠定基礎。在動態公司金融與資產定價的研究領域達到亞洲一流學術地位并在國際上獲得一定影響力和知名度。在研究成果方面團隊的預期成果包括在國際一、二類期刊上發表論文5～10篇，在國內一級期刊上發表論文3～6篇。

和國外相比，國內金融理論模型研究相對匱乏。面對這種現狀，楊金強和他的團隊在科研探索中眺望遠方，立足腳下。“凡事都要腳踏實地去做，不弛于空想，不騖于虛聲，而惟以求真的態度做踏實的工夫。以此態度求學，則真理可明，以此態度做事，則功業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