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大人們都在感嘆現在的年味越來越淡的時候,我卻在遠離城市喧囂的鄉下,尋找到那依然濃郁的年味……
大年初一,我換上新衣,和父母一起到鄉下舅舅家去拜年。
上午9點左右,我們便到達了目的地。從前的老屋又修繕了一下,拓寬了幾間屋子,房前的壩子也大了不少。古色古香的大門前,是一塊碧綠的菜畦,規整地被劃分為幾個方塊:這塊種著大白菜,那塊種著萵筍,這片留給兒菜,那片留給青椒……從大門進來,就是壩子了。壩子一側長長的一條用柵欄圍著,栽著幾株廣柑樹,樹上掛滿了橙色的果子,十分誘人。樹下,幾只慵懶的雞來回踱著步。另一塊地里,一座低矮的鴨舍掩映在檸檬樹下。壩子另一側便是老屋,門兩側的柱子上,貼著一副紅底金字對聯:鳥報晴和花報喜,雞生元寶地生財。二樓的欄桿上則掛著一串串彩燈,兩個鮮紅的大燈籠高高懸掛,看著格外喜慶。濃濃的年味圍繞在紅紅火火的老屋四周,暖融融的。
客人已經來了不少,大家互相問候一番,圍坐在一起話家常。不久,有幾位親戚邀約下塘釣魚去,我也跟著去湊熱鬧。將餌料團在鉤上,下竿后就只得靜等。盡管左等右等也不見魚上鉤,但來上一段閑聊,倒也能夠打發一點兒時間。最后,還是釣上來了幾條活蹦亂跳的小魚,欣喜不已。
將近中午時分,廚房早已忙碌得不可開交。這時,二舅媽讓人搬來機器,說是要做豆花。機器的轟鳴聲把大家都吸引過來,大家圍在一起看豆花是如何制成的。只見二舅媽將泡脹的大豆緩緩倒人高速運轉的機器中,同時用軟管將桶里的清水源源不斷地灌入進料口。盆里很快就接了許多漿汁。大豆打完,二舅媽挪開機器,從屋梁上放下一根粗繩,掛上一個十字交叉的濾架,將濾布的四角分別穿過濾桿的豬蹄形的開口處,在釘子上一繞,無須打結,濾布竟穩穩地掛住了,我心里不禁暗暗稱奇。然后,她將漿汁倒入濾布,雙手分別放在兩根濾桿上,一壓一提,一搖一晃,豆漿便從濾布流入下面的大盆中。我看著似乎容易,便也上手一試。然而,只有在真實體驗時才發現,整個濾架完全不受我的控制,學著搖了兩下,我根本無法駕馭它。
漿汁濾完,濾布里便只剩豆渣。把豆漿倒人大鍋中,用煤塊生火將其煮沸,再熄火冷卻一會兒。二舅媽用小碗盛來少許液體,方言稱作“膽巴”,其實就是鹵水。只見她用勺舀起一勺豆漿,又往勺里倒入一點兒鹵水,沿著鍋邊浸入豆漿,繞壁慢慢轉一圈,鍋里豆漿便漸漸出現沉淀。如此反復幾次,舀出鍋內多余的湯水,用筲箕輕輕壓上一壓,熱氣騰騰的豆花便可以出鍋了。
這邊二舅媽忙著做豆花,廚房里的其他人也是有說有笑地忙個不停。不一會兒,臘肉、香腸、丸子、紅燒魚、豆花……各種傳統農家菜肴一一擺上了桌。我夾起一塊豆花,咬下去,細膩、柔嫩,醇香的年味瞬間在舌尖綻放。
餐后,歇息了一陣,我們幾個小孩兒就到壩子上放煙花。小個子的“躥天猴”叫囂著四處亂竄,燦爛的“火樹銀花”在天幕中蓬勃生長,精致的六角燈籠里噴射出絢麗的圖案……喧騰的焰火中,濃濃的年味沖破禁錮,肆意地彌漫。
生活逐漸美好起來了,天天都像過年一樣,城里人對年味的感知似乎逐漸麻痹了。但是,在淳樸的鄉間,濃濃的年味被完好地保存下來,在一瞬間喚醒人的心靈,把真正的年味找到……
(指導教師:石作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