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子
20年夫妻
越愛越濃
自從入行,牛莉便不愿把個人生活太多地暴露出來。跟大家一樣,每天除了出去工作便是家庭了。工作是工作,家庭是家庭,她分得特別明確。
“我是以拍戲為主的演員,不是那種天天讓人追著弄緋聞的特別有名的明星。”牛莉說。
因為有意保護,外界對牛莉家庭的信息知之甚少,實際上,她跟丈夫在一起已經20多年了。雖然也有過吵架,也鬧別扭,但在牛莉看來,這些都是緣分。一般她的工作,他從來不過度干預,從來不小心眼地去追問,相反亦然。只有他跟她講他的事情,讓她幫忙出主意,她才會作出判斷和評價。
牛莉認為不信任是兩個人相處的最大忌諱。“首先你要相信他對你的那份愛和那份忠誠,如果你自己都不相信,外界一說就動搖了。兩個人在一起要真誠地面對對方,只要你認準了這個男人,不管他現在有沒有成績,他只要是一個上進的人,一個負責任的人,你就可以跟他處在一塊,不用太追求他是不是有車有房,能帶來什么樣的生活。嫁一個什么樣的人是命中注定的,只要知道去欣賞這個男人,一直在努力,是一定會有成就的。你也要支持他信任他,不要一開始就做一個享受的人,這樣的家庭可能更穩固,更能同甘共苦。現在要找一個什么樣的什么樣的,未必,馬云老婆找他的時候哪知道他會成為現在的馬云呀。”牛莉說。
老夫老妻新鮮感很重要,牛莉和丈夫經常分分合合,有時候她去拍戲,有時候他去出差,對他們來說都是小別勝新婚。
丈夫說了一句:最近怎么腳總是疼?牛莉說:“哦,怎么回事?”然后或去網上查或去問為什么。有一次晚上睡覺時,牛莉說:“怎么今天覺得枕頭不舒服……”過了兩天,當她已經睡著了,丈夫拿著枕頭回來,說:“給你買來一個枕頭你換上。”
卿卿我我少了很多,心底的照顧、惦記和疼愛更多了,家、親情和血濃于水的東西更多了。比如以前牛莉出差,她和丈夫還在膩膩歪歪地說我愛你,現在她去了某一個城市,落地了以后首先給丈夫發信息只有這幾個字——我落地了,放心。別的不多說,這就夠了。丈夫去某個城市,出發之前嘴里念叨的一定是女兒的事。
牛莉說:“我是一個挺開朗、挺富有大智慧、可以去為家庭付出、把物質生活放在很低的位置上的女人,我經常跟我老公說咱們有就有,沒有就沒有,物質和精神不是一定能成正比的。不要因為這個不開心,沒有怎么樣,又能怎么樣?更大的智慧就是認命順其自然,所有的事情,我都不以好壞來論。因為很多事物都是雙刃劍,有好的一面也有不好的一面。一件特別不好的事,未必背后是不好的,也許它會給你帶來好運。”
女兒是
貼心的小棉襖
寫稿時,牛莉正在《美好生活》劇組拍戲,飾演的是一個一直在美國生活的女子。目前學好英文是牛莉最大的困惑,也是最大的樂趣,一是為了更好地塑造角色,二是為了期盼著帶女兒去她最想去的威尼斯旅行。
牛莉和丈夫都希望女兒可以快樂健康地成長,不想給她太多的壓力,然而丈夫嚴厲她寬松,他們的分歧也很大。
牛莉認為女兒的快樂感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擁有了這個她才能好好地去讀書。每天女兒從學校回來,牛莉先問的問題不是你今天學習成績怎么樣,而是今天在學校開不開心。她說挺開心的,牛莉便問:你跟哪個小朋友做朋友了?你們都說了什么?
牛莉說:“女兒的生命是第一位的,健康是第一位的,如果她說現在她覺得學習壓力有點大,那好,先不學先上床睡覺,而不是她讀書讀多少讀到幾點。國外四五年級之前沒什么作業,不就是玩嗎?開心嗎?包括她去哪兒玩,我同樣叮囑她一定要注意安全,然后再說開不開心,其次再說成績怎么樣?”
有一次模擬考試,女兒第一天考了A ,第二天考了B,牛莉問:“老師出了同樣的卷子,為什么你的差距太大了?昨天會今天怎么全不會了?你是睡了一覺就全忘了嗎?”女兒說不是,昨天考過了,為什么今天還考?“原來你這么想的呀,但還是不要抗拒,需要再考一遍,你就再寫一遍,你都會干嘛不寫一遍?”女兒說:“行,我以后再寫一遍吧。”
丈夫在教育女兒方面的風格則是說好了就做,遵守規定,遵守懲罰。比如今天說好了彈多長時間鋼琴,就彈多少時間,不能輕易違背約定。比如你犯了錯,就接受不能玩電腦的現實。
每當這個時候,牛莉便是那個最不按規矩出牌的人。做媽媽的嘛,經常出去拍戲,自然會特別溺愛女兒一些。于是,她就偷偷摸摸地說:“要不然你看看吧。”女兒說:“說了不看了,那我就不看。”
是的,牛莉一般不較真,比如見到了外人,很多家長特別希望自己的孩子很有禮貌地叫叔叔好阿姨好,她認為挺沒必要的。小時候,她的媽媽也這樣要求過她,說:“叫一個。”她就叫一個。偶爾,大家吃飯時,她媽媽說:“你不是在幼兒園學跳舞了嗎?給大家跳一個。”她特別尷尬,不愿意跳,媽媽就責備她說:“你看,拿不出去手啊。”牛莉認為這樣說孩子是不對的,她不會這樣去要求女兒。不想叫,不想跳,沒那個心情叫,沒那個心情跳,沒事,沒有問題。
“因為女兒,我的最大改變是工作量減少了。好朋友說以前我是一個無憂無慮的人,天天自己在外面闖,想干什么干什么,特別撒得開。不可想象有了孩子以后我完全變了一個人,先把女兒的事情搞定了,再說我要干什么,戲來了,我先想女兒的時間可不可以。”牛莉說。
計劃之外的事還是發生了那一年的八月十五,牛莉一家在夏威夷,晚上她要飛回國拍戲,女兒總是依偎在身上,動不動就哭。女兒說:“媽媽,我舍不得讓你走,我不想讓你走。”牛莉也很難受。臨別時,牛莉對丈夫說:“老公,你可照顧好我們的女兒啊。”他說:“行了,我是她親爹,你不用這樣……”
后來,好朋友跟她說:“你女兒說了,她從來沒有像那天那么難受過。”牛莉微笑,心想:“真是小棉襖。”
這樣慢慢走來
挺知足
牛莉的第一份職業是射擊運動員,那時候的歷練對牛莉以后的人生有非常大幫助。每個從事這項運動的運動員從第一天起便都憧憬著拿世界冠軍拿奧運冠軍,牛莉也是。每次集訓,她都要每天4點半起床跑5公里。最苦的是枯燥,拿著自己的槍,打自己的靶子,打得好與壞,甚至今天心里想什么都能印證在靶子上。教練坐在身后,不會說話,一上午沒有一句話,就這么看著你練。這就暗藏了射擊運動和別的運動不太一樣的地方,比如跑步,今天不行,明天鉚足了勁兒玩命跑;射擊不行,你得調整心理和心態,真正領悟到里面的東西才能打好。如果總想這個想那個,那就更玩完了。所以,射擊運動要從心里擰巴自己,訓練了怎么去駕馭自己的本事。在舞臺上也一樣,不管后面有多少人看著,都要穩住自己,表現都一定要很平靜,一定要充分自信。再比如有的人接受得快一點,成績就會提高得快一點,牛莉接受得也還算可以的,教練怎么傳授,她就怎么做。現在拍戲也一樣,導演怎么說,她就在心底去接受去認可,然后從自己的視角把它傳遞出來。
問她:當了演員之后,有沒有迷茫期,怎么度過的?
牛莉說:“我比較二,沒有迷茫期,也沒想過那么多,能拍點戲就拍點戲,能拍一部好戲就拍一部好戲。我第一次拍戲還是在解放軍藝術學院上學的時候,他們來找我,教務處同意,我就去了。掙了1200元,那個時候真的是很多錢了。我爸問我打算怎么辦,我說你說呢,他說那就交回教務處吧。我就把1200元全上交了回去。”
后來有段時間牛莉也經常碰壁,經常有小角色來找她,說:“你來演吧。”第二天又說:“不用你演了。”好在她比較大大咧咧,沒有那么多挫敗感,演小角色就演小角色唄,不合適就不合適唄,不能演就不能演唄。牛莉經常跟媽媽說:“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就有多遠走多遠,愛怎么著怎么著吧,順其自然。”直到電視劇《空鏡子》的熱播,后來又連續上了幾次央視春晚,牛莉被越來越多的人認識,她才覺得自己火了。她說其實也沒有怎么大火過,人家都喊牛老師,她可別扭了,甚至照她的想法,都不愿讓人喊莉姐,覺得喊老了。但與喊牛老師相比,還是喊莉姐吧。
生長在很傳統的軍人家庭,牛莉始終認為這樣慢慢地走來真的挺知足,挺好的,在江湖上混,早晚要還的,爭來爭去提前得到了,但總得時時考慮要怎么還。雖然很多觀眾覺得牛莉應該更火,但她說:“我覺得都是很公平的,不需要那么人上人,沒有必要,金字塔上的只有那幾個,另外這個圈子這個舞臺并不永遠,就是站上去三五年就要下來,要接受這個事實,差不多也就行了,不用把自己弄得特別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