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專家齊聚北京國際會議中心探求城市礦產開發的未來走勢
——參加“城市礦產”創新發展研討會的所聽所感

記者 / 王 冰

眾專家齊聚北京國際會議中心探求城市礦產開發的未來走勢
——參加“城市礦產”創新發展研討會的所聽所感

Feelings of attending the seminar on innovation and development of "urban mineral products"

記者 / 王 冰

在2017中國國際循環經濟展覽會暨2017中國循環經濟發展論壇召開之際，11月21日，由中國循環經濟協會主辦，國際銅業協會協辦，江蘇華宏科技股份有限公司支持的“城市礦產”創新發展聯盟承辦的“城市礦產”創新發展研討會在京召開。會議由清華大學環境學院李金惠教授主持。中國循環經濟協會會長陸致成、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研究院周宏春、中國廢鋼鐵應用協會秘書長李樹斌、國際銅業協會中國區總裁周勝、北京工業大學循環經濟研究院副院長吳玉鋒、格林美股份有限公司副總經理張宇平、江蘇華宏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張濤博士等在大會上演講。

中國循環經濟協會會長陸致成在致辭中指出，經過30多年的開采，地下的礦產資源很大一部分已經轉移到地面上來了，經過十幾年的持續發展，目前“城市礦產”開發利用技術已日臻成熟，有些技術已經達到國內領先甚至國際先進水平，既有資源基礎，又有技術支撐，“城市礦產”開發利用必然會成為一個大有可為的循環利用產業。他希望與會專家學者和企業精英充分發揮各自的優勢和長處，加大政策、技術和項目分享的深度和廣度，為推進“城市礦產”開發利用和創新發展做出貢獻。

國際銅業協會中國區總裁周勝在致辭中介紹了國際銅業協會的業務領域以及近年來所取得的成效。據介紹，國際銅業協會是致力于研究推廣銅的社會價值和有效使用，使其為國民經濟和行業的綠色發展、提高人類生活做出貢獻的非盈利性國際組織。周勝表示，銅工業是一個非常值得關注的資源循環利用和可持續發展的行業，銅對循環經濟的貢獻是顯而易見的，銅與循環經濟關系也密不可分的，同時當前的金屬乃至所有廢料回收都面臨挑戰，如何既滿足我們對美好生態環境的需求又促進經濟循環發展，需要所有人的智慧和能力，期待能夠在這個領域和大家有更多的交流，共同推進政策的制定和實施、探討科學的衡量和評價方法、推廣更先進創新的技術，為行業和國家的綠色發展獻計獻策。國際銅業協會也將一如既往為我國可持續發展和節能減排事業貢獻自己的力量。

記者了解到，近年來，國際銅業協會在擴大銅的應用以及銅的回收利用的綠色途徑的探索上做了大量工作。《資源再生》雜志這幾年一直關注著國際銅業協會的工作，參加了他們舉辦的多種活動。《資源再生》雜志主編翟昕告訴記者，今年國際銅業協會組織開展的“廢舊變壓器回收利用市場調研項目”調研組，邀請了國內一些大型銅生產企業到國內廢舊變壓器回收利用集散地實地考察，獲得了許多第一手資料，為下一步制訂廢舊變壓器回收技術規范打下了良好的基礎。

格林美股份有限公司副總經理張宇平在大會的演講中結合格林美集團十幾年的發展經驗指出，“城市礦產”示范基地建設應在三個方面打好基礎：一是安全、環保要做實，這是健康可持續發展的前提；二是產業鏈要做深，只有深加工高值化產業鏈項目的耦合發展，才能形成盈利模式提高抗風險能力；三是產業要緊跟時代發展做新，只有走高端路線，通過技術創新、模式創新打造新的產品周期價值鏈，才能做大做強，實現可持續發展。

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原副巡視員周宏春是再生資源行產業界熟悉的經濟學家，這次他在會議上的演講題目是“再生資源產業與共享經濟”，他從我國近兩年經濟發展情況、再生資源產業發展面臨的新形勢、新問題及相關政策等方面做了系統闡述，并對再生資源產業提出了組團抱團發展、價值鏈重組、技術協同創新、高值化利用的建設性意見，并指出：共享經濟是再生資源產業發展的新業態，在推進共享經濟發展的進程中應處理好使用權與再生權分離問題，不斷做好增值性服務，提升產業鏈附加值。他的介紹使我們想起了當下最為流行的說法：從第一臺計算機誕生到互聯網發明，不過44年；從門戶網站到電子商務的崛起，不過5年；從智能手機普及到微商遍地，不過1年。這是一個怎么樣的時代？這不是金星撞火星，也不是火星撞地球，而是“新世界”在撞擊“舊世界”；這就是互聯網不斷吞噬傳統行業，也是“新世界”對“舊世界”的猛烈撞擊！ 在比較傳統經濟與共享經濟模式的差異之后，周宏春認為：共享經濟給資源再生行業帶來的變化也是實實在在的，首先，共享經濟拓展了生產經營管理的空間，今天的人們回過頭來就會發現，共享經濟思維以及新模式下，拓展了辦公環境空間，提升了管理，無論從標準化體系、作業規程、管理系統還是管理流程，共享經濟思維正在改變著傳統的資源再生行業的業態和思維方式，從人力資源的配置上看，大幅度減少了低端勞動力的使用，同時也對企業的管理人員和維護保養人員的層次和技能水平要求更高，共享經濟正改變著傳統產業的方方面面。在設備與工具的使用上，得益于眾多的設備阻力或者其他形式的共享經濟手段，企業不僅減少了投入，而且在共贏的模式下，專業化的企業做專業的事情成為了可能。他還從商業模式及其六要素談起，說到了企業商業模式的創新等問題。

北京工業大學循環經濟研究院副院長吳玉鋒以“再生有色金屬循環利用現狀及發展趨勢”為題，剖析了我國綠色發展的演化歷程及內涵，闡述了銅、鋁、鉛、鋅等有色金屬資源現狀及循環再利用產業發展格局，分析了典型再生銅技術及發展趨勢，并對我國再生有色金屬綠色發展提出了完善環保監測與督查機制、加強評價與標準體系建設、實施再生金屬科技創新工程、推動再生金屬產業供給側改革的對策建議。

在談到典型的再生銅技術工藝時，吳玉峰簡要介紹了帶皮電纜和帶有涂層銅材的回收利用技術；漆包線、廢棄線路板回收技術，含銅污泥與銅渣協同處理技術。在分析這些物料處理過程時的POPs的產生環節時，他認為，所謂的POPs就是持久性有機污染物，是人類合成的能持久存在于環境中，通過生物食物鏈累積，并對人類健康造成有害影響的化學物質。而再生金屬行業是持久性有機污染物的重要排放源之一。在這次會上他估計，再生銅產的POPs排放量約占再生金屬回收利用中的70%。對此，有些專家對于這樣一個比例的依據提出了質疑，但是我們作為行業媒體的記者也在長期的觀察中發現，長期以來，廢雜銅作為夾雜成分最復雜的銅冶煉原料，如果不能在預處理的過程中把含有有機氯的夾雜物清理干凈，勢必會給后續冶煉過程帶來合成POPs的極大可能。吳玉鋒認為，大分子碳或殘碳和無機或有機氯在銅等過渡金屬催化作用下生成二惡英之類的持久性有機污染物。過去的許多年來，在我國的一些地區，對廢舊電纜和電子廢棄物采用焚燒的辦法來處理以獲得銅和貴金屬原料的過程中產生的POPs大量彌散所造成的持久性危害一直沒有予以高度關注，這是一個失誤。他分析了可能產生POPs的環節主要有：帶皮電纜的處置、漆包線的直接投爐冶煉、線路板的破碎和沖天爐冶煉等。反思前些年，由于環保監管力度不夠或者地方政府對于廢舊金屬回收的審批缺失，致使大量的電子廢棄物被小企業用來回收有價金屬而對環境造成了極大損害或者形成了極大的隱患，今后在這些冶煉加工區域的土壤修復上要花費巨大的財力和人力。這不能不說是一個教訓。吳玉鋒提出了完善環保檢測與督查力度的建議，要嚴控再生銅行業二惡英排放源頭，杜絕漆包線、線路板、銅砂、黑銅塊含銅污泥等再生銅原料的自由流通和私自處置，嚴厲打擊非法作坊處置方式。

中國廢鋼鐵應用協會常務副會長兼秘書長李樹斌作了題為“提高廢鋼鐵循環應用比例，推動我國鋼鐵工業綠色發展”的主旨演講，李會長針對廢鋼鐵行業存在的熱點難點問題進行探討和分析，對全國廢鋼鐵資源利用情況、廢鋼鐵市場價格走勢、廢鋼鐵行業的發展趨勢、廢鋼產業政策及廢鋼出口問題進行了簡要分析。最后，李會長提出了加快廢鋼鐵加工配送工業化體系建設，培育和打造廢鋼鐵回收、拆解、加工、配送的龍頭企業，提高企業的集中度和精細管理，強化行業自律和依法經營，與上下游客戶建立誠信、可靠、長期穩定的產業鏈關系的發展建議。李樹斌在報告中談到，隨著我國供給側改革和去產能的不斷深入，特別是地條鋼的快速推出，我國鋼鐵工業實現了扭虧為盈，廢鋼鐵市場呈現出廢鋼價格觸底反彈，廢鋼供應產業脫困向好的勢頭。2017年1-9月，全國粗鋼產量63873萬噸，比去年同期增加了3495萬噸，增幅5.8%；煉鋼小號廢鋼鐵10123萬噸，幣2016年同期增加了3653萬噸，增幅56.5%；這是我國鋼鐵工業消耗廢鋼總量首次突破一億噸。李樹斌預計：到年末煉鋼小號廢鋼鐵總量可達1.4億噸。這標志著我國鋼鐵工業大規模應用廢鋼鐵的時代已經到來。

李樹斌還透露，今年前九個月，我國廢鋼單耗158.5千克/噸鋼，比2016年同期提高51.4千克/噸鋼，廢鋼比為15.85%，比去年同期提高5.1個百分點。其中，轉爐煉鋼的廢鋼單耗122千克/噸鋼，比去年同期提高53.7千克/噸鋼電爐廢鋼單耗619.2千克/噸鋼，比去年同期提高18.4千克/噸鋼與去年同期相比提高0.3個百分點。

根據中國廢鋼鐵應用協會的統計，2016年全國廢鋼鐵資源總量為9291萬噸，同比增加771萬噸。鋼鐵企業自產廢鋼4430萬噸，占消耗量的49%，比2015年增加240萬噸；社會采購廢鋼4645萬噸，占消耗總量的51%，同期相比增加了555萬噸。這其中的原因何在？李樹斌是這樣分析的：2016年，我國社會廢鋼鐵資源產生量為1.6-1.7億噸，主流鋼鐵企業消耗9010萬噸，全國鑄造企業消耗1000多萬噸，剩余的6000-7000萬噸廢鋼鐵究竟哪里去了呢？調查的結論是，都被用中頻錄熔化煉鋼和地條鋼的企業用掉了。這幾年來的實踐可以看出：國家的產業政策對于一個領域或一個行業的影響之大和作用之深。李樹斌的演講從一個方面透露了再生資源行業的深刻變化與下一步的行業走勢：2017年 雖然即將過去，但是，諸多政策環境和社會條件的變化還是給這各行業的方方面面帶來了巨大的影響，他用了一個事例，即廢鋼鐵市場的供求變化可以說明這一領域的諸多方面正面臨的喜與憂：廢鋼鐵價格從年初一路上漲，平均價格比2015年同期上漲400-500元。貼別是2017年由于煤炭價格翻倍上漲，導致鐵水成本不斷攀升，鋼鐵生產企業不斷增加廢鋼鐵的使用量，許多鋼鐵生產企業都在搶購重型廢鋼，把用廢鋼鐵作為節鐵增鋼和節能減排的有力措施。這一點，是我們作為行業媒體特別關注的一個焦點。在談到廢鋼鐵的出口問題上，作為行業協會的負責人，李樹斌是這樣說的：最近，關于廢鋼鐵出口問題，許多網站和新媒體炒得沸沸揚揚。今年1-9月份，我國累計出口廢鋼鐵總量138.78萬噸。而他認為，廢鋼鐵出口，就數量而言是一種少量的出口而且是一種暫時的現象。因為我國對廢鋼出口仍采用40%的出口關稅，這一點至今仍未改變。作為行業協會，我們不贊成在出口廢鋼鐵的同時，大量進口鐵礦石。大家也知道，鐵礦石在經過一系列的冶煉加工過程之后，加工成鋼材，在這個過程把污染和國體廢棄物留在國內再低價抽口到其他國家的做法。在這次研討會上，我們作為行業媒體聽到了這一番話，是感到最“提氣”也是最感到自豪的一句話。也就是說，我們作為一個正在興起的資源利用大國和制造業大國，有這個“底氣”也有這個“責任”，把中國的事情搞好！

李樹斌在談到廢鋼鐵回收利用的產業政策時說到整個行業普遍關切的重大問題。我們覺得，他雖然僅僅是一個行業協會負責人，但是談到的一些問題確實是值得全行業最為關切的：從上個世紀80年代開始到今天，廢舊物資回收行業包括廢舊鋼鐵回收行業的發展都離不開國家相關政策的扶持與支持。2011年1月1日開始，國家財稅157號文件中對廢舊物資回收行業增值稅先征后返的政策停止以后，整個“十二五”期間，廢舊物資回收行業和廢鋼鐵回收利用行業陷入了極度緊張的困境：沒有進項稅抵扣，全額納稅。直到2015年7月，財稅2015[78]號文件出臺，才給處在低谷的廢鋼鐵回收加工行業帶來一線曙光。但是，這項政策執行兩年多，至今尚未落地。據中國廢鋼鐵應用協會今年第三季度對工業和信息化部批準的五批共180家廢鋼鐵加工準入企業的網上調查，結果表明：只有48家企業享受了退稅政策，占準入企業總數的27%。圍繞這一問題，幾家行業協會已經向財政部和國家稅務總局遞交報告，反映訴求，爭取將退比例由現在的30%提高到50-70%。據了解，工業和信息化部連續兩次召開協會座談會，專題討論稅收政策如何落地問題。我們感覺到一個重大問題就是：行業協會就得向他們這樣緊緊抓住行業最需要解決的問題：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巖中，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南西北風！

在談到打擊地條鋼，去除中頻爐煉鋼產能之后的廢鋼資源如何消化的問題時，李樹斌說，國家發改委、工業和信息化部以及中國廢鋼鐵應用協會對這一問題高度重視。特別是從2017年4月開始，廢鋼鐵出口量不斷增加的趨勢引起了各方面的關注。工業和信息化部和中國鋼鐵工業協會主要領導多次讓中國廢鋼鐵應用協會匯報如何把國內廢鋼資源小號在國內的重大問題。2017年前九個月的實踐證明，只要國內的鋼鐵生產企業和國內的廢鋼配送企業共同努力，利用現有的條件，巴菲鋼鐵在煉鋼中的應用比例提高上去，就完全能夠全額利用廢鋼鐵資源。中國金屬學會和中國廢鋼鐵應用協會今年以來一直在調研推進如何多吃廢鋼少用鐵礦石。中國鋼鐵工業協會提出，廢鋼回收利用產業提出：廢鋼產業要轉型升級，把輕薄料廢鋼加工成重型精品廢鋼，輸送給主流鋼鐵企業為鋼鐵企業多用廢鋼搭建綠色通道。

《資源再生》雜志社的記者在參加這次會議的最大收獲就是聽到了行業的真實聲音，看到了行業眼目前所面臨的困境，與此同時，也找到了作為行業媒體應當關注的重大焦點問題。我們覺得這才是我們每一次參見各種活動的真正的價值所在。與其聽一些不關痛癢的話題，與一些無關行業發展宏旨的研討會上流連，倒還真不如聽聽真正關切行業發展的真實呼聲。有言道：與其“千士之諾諾,不如一士之愕愕”，尤其是在今天這樣一個眾多企業歧路彷徨不知所向的迷茫之中，聽直言利弊的專家所言，雖不能解決眼目前的困厄，但是至少可以引起大家的思考與爭鳴。共同探尋行業發展的路徑，這也是行業媒體神圣的天職與記者的職業操守之所應盡的責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