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新源
【摘 要】戰爭一旦爆發,災難承受者就是普普通通的民眾。韓國戰爭題材電影中血腥殘酷的戰爭場面并不少見,但是表現安靜祥和的村落穿插影片始終,充斥著平日里安寧祥和的溫情。
【關鍵詞】韓國;戰爭電影;家宅記憶;《西部戰線》
中圖分類號:J905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7-0125(2017)22-0116-01
立陶宛作家米洛什有兩句意味深長的詩,母親和家宅的形象在其中匯聚,“我呼喚我的母親。可我想念的是你,噢,家宅!童年時陰涼的美麗夏天中的家宅。”對于在《土地與靜息的夢想》一書中談及的家宅和母親,是戰爭期間一個微小個體對于家宅中的無微不至的平凡追憶。戰爭一旦爆發,災難的承受者就是普普通通的民眾。韓國戰爭題材電影中血腥殘酷的戰爭場面并不少見,但是表現安靜祥和的村落穿插影片始終,充斥著平日里安寧祥和的溫情。
《西部戰線》是一部以朝鮮南北內戰為背景的戰爭題材電影,電影中兩個主角馬東(朝鮮人民軍)和南福(南韓)分別在自己的任務中受挫,機緣巧合下兩人湊到了一塊,兩人的命運也在無形中漸漸融合到一起。南福俘虜馬東在南下回鄉的過程中經過一座村落,雖是在戰爭期間,但村里的日常生活還是一如既往,人們砍柴燒飯,做著農活,在這樣安靜祥和的場景下,南福的槍雖然壓制著村民,可以發號施令,但在緊要關頭村民似乎不在乎槍口的指向。村長的兒媳婦生孩子,村民忽略掉南福的命令,涌向茅屋的外圍,冷漠了南福。槍在這里的寓意很明確,就是戰爭的隱喻,那么對于村民漠不關心的態度無不預示著這場內戰的尷尬與徒勞。在充滿著日常生活而又平凡的小村落里,充滿了人們強烈的生活氣息,砍柴、做飯、縫縫補補、繁衍后代,面對槍口下其樂融融的村落,南福的思緒慢慢飛回到記憶里的家所在的村落,“存在空間”沉淀在意識深處。
戰前記憶中的家浮現在南福的腦海里,記憶的村落為我們所熟知,那是投注了情感的空間。一般來說,故土和相似氛圍的村落很容易成為我們的“存在空間”。對于人們來說,不管走到哪里,總是以“存在空間”作為參照。對于很多人而言,家鄉就是全世界,其他都是歸于陌生并且存在于自身意識之外的陌生的地方。
炊煙裊裊,溫情的茅屋、祥和的村落,在一片喜得貴子的歡笑聲中漸入暮色,南福的思緒回到南方那座相似的村落中,回憶著妻兒的音容笑貌,然而此時的鏡頭中只展現了一座空曠的茅屋。這也更加襯托了南福在坦克里近似癲狂的宣泄和憤怒。狹窄封閉的空間,束縛著人們的行為舉止,稍稍動一下就會擦傷。馬東勸說南福:“我們是來解放同志的。”南福宣泄道:“我們什么時候拜托你們來解放我們了?我現在連我孩子都見不著,在這兒鬼地方!”
《登陸之日》中,二戰背景下,朝鮮半島被日本所殖民,峻植作為家奴伴隨辰雄一起長大。幼時兩個人經常賽跑,穿行于家鄉的大街小巷,青磚紅瓦,車水馬龍。然而經過戰爭的洗禮,峻植在諾曼底為救辰雄而倒在異國海岸。影片結尾,辰雄穿行在馬拉松的賽道上,奔跑在兩人共有的“存在空間”里,對于日常平凡的家鄉追憶,家是靈魂的故鄉,辰雄跟峻植的靈魂奔跑在兩人所特有的熟知空間環境下,這是屬于兩人從幼年到成年的“原風景”。從出生到七八歲,家鄉的意象固定在兩人的深層意識中。賽道和熟知的環境是充滿著追憶的感情色彩的風景。
家庭在社會中是親情聚合、長幼尊卑的穩固單位,同樣更是人與人之間維系親情關系的紐帶。《西部戰線》里,馬東與母親離別在陽光滿滿的小屋里,與愛人吻別在朝夕相處的教室。這些穩定的知覺圖示體系,在久別家鄉戰火紛飛的年代里,被既有的存在空間從大量的現象的類似性中抽離出來,追憶成離別時為自己熟知環境的“形象”。對于戰爭的憤慨與不滿,基于對家鄉母親的思念,對于日常平凡的村落深切追憶。通過聯系既有的現實空間和熟知記憶的“存在空間”展現在觀眾的視野中。
參考文獻:
[1](法)加斯東·巴什拉.空間的詩學[M].張逸婧譯.上海:上海譯文出版社,2013,55-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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