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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是孤獨的獵手(評論)
——讀禹德志的詩
□劉恩波
詩壇是個大江湖,充滿了各式各樣的物種:老虎,獅子,熊,當然還有狗和鳥,螞蟻和獾……其實,詩壇之外,還有更大的山林,更大的藍天和海。還有許多不怎么被詩壇江湖所認領的孤兒,他們生長在民間。他們像自由的風,也像盤旋的鳥。但他們有他們自己的領地,有他們自己的飛翔。
很偶然的意外,我發現了禹德志的詩。覺得那是即將成熟的谷粒朝著生命的飽滿綻開的詩,是和風細雨中通常看不見的耐寒植物的根莖赤裸的詩,是個人和光陰的秘密交談絮語,是夢境的刻畫和速寫,是眼淚的發酵與顫動的心弦的鳥一樣的躍起、歡跳和停泊……
然而,那些值得反復掂量回味和咂摸的詩行,卻寫得那么漫不經心,不動聲色,讓人在靜謐的節制里感受到海浪的沖刷,在低回婉轉的惆悵里見證情緒的起伏動蕩和蔓延。
“但我知道 / 舊舊的物品 /就像我的一張臉 /慢慢地,由青到黃 /由盛到衰 /最后會變得更加無言”,《舊物》中分明藏著一個人的心事,記憶和糾結。那是屬于懷舊和讓人落淚的東西,珍視和凝眸的深處,沉淀著內在的辛酸和美好,有一點虛脫還有一絲無望,“在這個世界上 / 我們都不會留得太久 /我們一天天地 /看著對方老去”,不過,詩人傾訴的必要,恰恰在于他有一種“不愿”和“不舍”,于是舊物和人心的冷暖天然地獲得了一種性靈上的聯通、接納與默契。
禹德志的靜物詩,是情感的外化和觸碰,用艾略特的話語描繪就是,他要為主觀的自我表現尋找到貼切的客觀對應物,無論《舊物》《孤燈》,還是《塵埃》《玩具》,以及《大棚內的花》,都是推物及人,物象和心象充分地融匯交織,從而產生了生命意義上的葉綠素和光合作用。
沒有經歷過世間喜怒哀樂酸甜苦辣的人,心里是無物可傾訴的。博爾赫斯的老虎和鏡子,契訶夫的櫻桃園,里爾克的玫瑰與豹,布羅茨基的騎手和馬,周夢蝶的紅胸鳥……無不寄寓著靈魂的孤獨、寂寞、哀怨、狂歌和惋嘆。物逝心哀,物在心涼,其實都一樣,那物象中涌動的激情、烈焰、冰河還有灰燼,卻都是氤氳人類詩歌精神的氣場、氣象與魂魄。
禹德志的靜物詩,猶如蒙塵的歲月沉淀下來的海邊礁石,風浪漂洗了人之子的血肉肌膚,模糊了守望者的凝眸的視線,更浸潤了一個漂泊無依的游子的思想熔巖。惟其如此,他才會與孤燈為伴,跟舊物同悲同歡,在塵埃的飄飛中尋索心的同病相憐,他說,“我看不見 /塵埃有什么外傷 / 但是,我能感受到它內心的疼痛 / 塵埃 /終會落定/像一些舊去和走丟的時光”。(《塵埃》)
而在《玩具》中,詩人回歸了童心和童趣,充滿深情又是內省地捕捉住孩子和玩具的依偎相隨的伙伴關系,并且很辨證地思考了當一方長大,另一方就會被所愛所棄的微妙結局。我覺得《玩具》的主題是多義性的,復調的,夾層里面還有“餡兒”,——也許人在成長過程里,會不由自主地拋棄掉最初的眷戀,無論一個地方,一個伙伴還是一種心意,遲早會成為它們的叛逆者辜負者和嫌棄者,從而領受形同陌路的期許、獎勵抑或懲處。
也許,在禹德志身上,有一種捕獵孤獨的天然的本能。
就像我喜歡的麥卡勒斯的詠嘆:“心是孤獨的獵手”。在我眼里,禹德志就是一個詩歌的孤兒和浪子,在他的詩中,你會看見大海的落日與歸帆般的寄托和寫照,但是他永遠不用那些大全景的鏡頭和特寫,而是用小夜曲一樣的傾訴,嘮家常嗑似的口吻,把他的特殊而別致的詩句,點染上紹興老酒般的甘冽醇厚,醞釀起無邊的寂寞的精神的鄉愁。
我曾經不止一次聽老禹背誦詩,他的記憶力那么驚人,語調又那么悠長鈍痛,他念叨著茨維塔耶娃的“假如有一天當我不在世上”,抑揚頓挫的念白,伴隨著眼里的熱淚,那情境本身就是一首詩啊。它寫著孤獨、理解還有愛的名字。
人如其詩,詩也如其人。
禹德志就是禹德志。我讀他的《看一只靠岸的船》,享受到“一種漂泊的皈依之后 /所沉寂的慈懷”,那是這個命運動蕩的歷盡世間滄桑的詩歌之子的內心映照。在這里往復是輪回,陌生也是熟悉,痛苦就是幸福。無論人,海,船還是岸,它們都彼此接納融匯,誰都離不開誰。應該說這首詩的視野是開闊的,表達是豐富的,內涵是蘊蓄的。是詩人情感的閉合電路和心智的結晶體。
再看他的《五十歲以后》,我以為那稱得上他的代表作了,氣度內斂,格調舒緩,詩味兒悠悠。五十歲了,人“不會 /再為長大而發愁/ 更不會 /再為明天的明天而發呆”,到了淡定從容閑看春花秋月的季節,用詩人的話形容,那是“人生山頂的下行”,“上上下下的 / 有多少苦 / 還有多少甜 / 不愿拿出來傾訴”,人活得明白了,豁達了,欲望遞減,如果說還有什么心愿,那就是“多想讓時光/ 走得更慢一些”。全詩質樸疏朗,明白如話,用了藝術上的減法去看待和審視生命的落差。這是隱藏了悲涼和喜悅的看破和洞察,有歷練在,有定力在,純粹簡凈的表達,如梵音禪語,如溪畔風聲和飄走的云。偶爾,會令我想起周夢蝶先生筆下那“少不如無,無不如無無”的自在和灑脫。
與《五十歲以后》交相呼應的是《樹上的鳥》。如果說前者屬于賦體的自言自語,直書其事,后者就有托物言志的味道。“都說/ 鳥兒的一生 /是嘰嘰喳喳的/累了 /苦了 /難了 / 也就散了”,這味道里有蒼涼的氣息。詩人自比為鳥,本來就是比喻和自況,許多人都有過這種體驗和寫照,但它的好就好在他的自知之明的態度上,“我也是一只鳥 /只是 /人過半百 至今 /我還沒有 /飛過自己的頭頂”。看到這兒,我恍惚之中,為人的莫名的不可戰勝命運的命運感而莫名感嘆。
詩亦如鳥,只有在孤獨的獵手那里,心才會自由地飛翔。懂得飛翔的獵手是不會禁錮鳥的,正如詩,是一個放飛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