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靜茹,白福臣,張葦錕(廣東海洋大學 .管理學院;.經濟學院,廣東 湛江 524088)
廣東—東盟科技合作模式及平臺建設
——基于“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的背景
黃靜茹a,白福臣b,張葦錕a
(廣東海洋大學 a.管理學院;b.經濟學院,廣東 湛江 524088)
廣東與東盟開展國際科技合作是參與“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建設可行性與必要性兼備的戰略選擇。廣東—東盟科技合作應是平等互利的雙邊合作,鑒于東盟眾國科技發展水平參差不齊,在廣東—東盟科技合作的總體模式下分類探討了廣東同東盟不同國家科技合作的區域合作模式,主要為:廣東同新加坡的二次開發模式、與馬來西亞和泰國的聯合開發合作模式、與印度尼西亞和菲律賓等國的技術(產品)輸出型合作模式。同時,配以囊括信息資源共享平臺、中介服務平臺、人才交流平臺和綜合服務平臺在內的廣東—東盟科技合作平臺與配套的法律、政策、人才交流與監管合作機制,保障科技合作順利開展。
“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廣東;東盟;科技合作
建設“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旨在促進我國與東南亞、南亞、西亞、北非和歐洲國家的交流合作,提升我國開放發展空間,構建開放型經濟體系,推進和平穩定,共創與沿線國家互惠互利的共贏局面。2015年我國發布的《推動共建絲綢之路經濟帶和“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的愿景與行動》中提到要利用長三角、珠三角等開放程度高、經濟實力強、輻射帶動作用大的優勢,加快推進“一帶一路”建設,指出要加強科技合作、促進科技人才交流、進行重大科技攻關、共同提高科技競爭力是合作重點之一。廣東作為全國領先的經濟、科技、創新和對外開放大省,在“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中既擁有得天獨厚的區位優勢,又具備與“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沿線上眾多國家經貿往來的優勢。杜軍[1]認為參與“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建設是廣東實現全方位、跨越式發展良好機遇,并從制度供給、經濟發展和文化建設三個層面提出具體建設方略。《廣東省參與“一帶一路”建設的實施方案》指出,要全力將廣東打造成“一帶一路”戰略樞紐。鄒偉勇[2]等總結了廣東建設“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戰略樞紐的優劣勢、內容及任務,并基于基礎設施互聯互通視角提出了相應的交通協同策略。
東盟是中國“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建設的必由之路與首要發展目標,而經濟貿易一直是中國與東盟合作的熱點,2015年11月雙方在中國—東盟自貿區的基礎上擬定了自貿區“升級版”議定書,中國同東盟的經濟貿易合作由此進入新階段。魏民、呂余生[3,4]相繼指出,自貿區“升級版”與“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兩者互相支撐、相輔相成,中國同東盟共建“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是中國面向東盟開放合作發展的重要任務;楊程玲[5]指出海上互聯互通是“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建設的重點,而東盟國家海上互聯互通發展狀況良好是“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建設的優先方向。
廣東與東盟的合作由來已久,廣東是我國與東盟經貿合作規模最大的省份,而東盟是廣東第三大貿易伙伴。在科技全球化和建設“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的背景下,廣東與東盟開展國際科技合作是可行性與必要性兼備的戰略選擇。但目前國內學者僅從宏觀上探索了國家區域科技合作模式,缺乏針對性,鮮有從中觀角度思考區域科技合作機制。本文根據東盟國家科技發展現狀,將其分為三類:一是新加坡,創新能力突出、科技競爭力強,擁有先進的生產技術、生產工藝和設備;二是馬來西亞和泰國,在一些基礎科學和高新技術領域表現不俗,如生物科學領域和信息技術領域等;三是印度尼西亞、菲律賓、文萊、越南、柬埔寨、老撾和緬甸,科技發展水平落后、創新能力薄弱。在廣東—東盟科技合作的總體模式下,依據合作國家的科技成熟度和科技訴求針對性地選取區域科技合作模式,與新加坡主要是二次開發模式,與馬來西亞、泰國開展聯合開發模式,與印度尼西亞等開展技術(產品)輸出型模式,旨在將各方科技合作效益最大化,并構建了包括信息資源共享、人才交流、中介服務和綜合服務四個子平臺的廣東—東盟科技合作全方位服務平臺以及配套的法律、政策、人才和監管合作保障機制。
1.1 廣東—東盟科技合作的戰略意義
由于科技具有極強的衍生性和持久的滲透性成為各國重要的戰略資源,其蘊含的包容性和互惠性受到世界各國青睞。在科技全球化趨勢中,科技資源在世界范圍內的高速流動下成為各國外交合作戰略的重要一環。從科技自身發展規律看,科技正從技術引進消化吸收再創新向開放式創新和協同創新轉變,要求在更廣范圍內、更深領域進行合作創新[6]。開展對外國際科技合作是利用國際創新資源、提高區域競爭力的有效途徑。各國在國際科技合作交流中利用國際技術、人才、創新等資源提升科技競爭力,借助科技創新驅動經濟轉型,提高區域綜合競爭力。同時,無論是發達國家還是發展中國家都將提升自主創新能力視為重要的發展戰略。這是因為:一方面,科技創新支撐的高新技術產業和高精尖產業影響著一個國家社會經濟發展狀況;另一方面,科技創新具有的滲透性和聯動性會影響其他產業和領域的發展,為其他產業和領域帶來技術支持,并推動其他產業和領域的發展。隨著創新資源在世界范圍內的快速流動,對外科技交流已成為提高自身自主創新能力的重要手段。各國和地區都在積極尋求國際間的科技合作,通過獲取科技創新資源來提升本國的自主創新效率。
日前,廣東正處于創新驅動發展攻堅階段和創新型省份建設的關鍵時期,2017年1月印發的《廣東創新型省份建設試點方案》旨在建設創新型強省,加快創新資源聚集、提高自主研發能力、加速科技成果轉化、增強區域創新能力,為創新驅動發展提供充足的后續動力。參與“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建設,廣東科技創新離不開與沿線國家交流合作,而東盟是中國“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建設的必由之路與首要發展目標,廣東同東盟開展科技合作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
1.2 廣東與東盟開展科技合作的優勢
科技實力雄厚:廣東作為我國科技大省,從技術引進到消化吸收再到自主創新,科技發展勢頭強勁。縱觀廣東研究與試驗發展情況,2010—2015年研究機構個數增加了近1倍,Ramp;D經費內部支出由2010年的808.75億元飆升到了2015年的1798.17億元,2015年Ramp;D課題數量比2010年增加了39933個,科研創新環境優越,為廣東科技發展提供了充足動力。仔細觀察廣東科研成果,三種專利申請的受理和批準數量分別從2010年的152907件和119346件增加到了2015年的355939件與241176件,科技研發成果豐碩。人才方面,高級職稱批準人數僅2014年驟減,其他年份均為增長,博士后招收人數增勢迅猛,高素質人才為廣東科研力量注入了新的活力(表1)。

表1 廣東省2010—2015年科技發展情況
注:數據來源于2011年、2016年的《廣東統計年鑒》。
相較于“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沿線上其他主要省份,廣東在Ramp;D人員全時當量、Ramp;D經費內部支出、Ramp;D經費投入強度和國內三種專利有效數方面都大幅領先其他主要省份(表2),擁有優良的科技稟賦。同時,廣東“創新型”省份建設成果可觀,創新驅動發展效益良好,區域創新能力連續9年排在全國第二位,穩居全國領跑地位,這將是廣東開展對外科技合作的前提保障。

表2 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沿線主要省份2015年科技發展情況
注:數據來源于2016年的《中國科技統計年鑒》。
區位優勢:廣東因其優越的地理位置和便利的交通自古以來就是我國進出口貿易核心樞紐和海上絲綢之路的發祥地。據記載,東晉時廣州是古代海上絲綢之路的起點,對外貿易達至東南亞東盟國家,影響深遠。廣東地處我國大陸最南端,瀕臨南海,是我國建設“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的交通要塞之地,而東盟作為我國海上近鄰,是共同建設“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的重要戰略伙伴。從地域上看,廣東與東盟屬于一個自然地理綜合體[7],擁有最短的航路距離,雙方交通運輸成本極大縮減,具有明顯的區位優勢,是雙邊展開合作的有利因素之一。同時,廣東又是我國港口數量最多、水路運輸最發達的省份之一,擁有同東盟國家展開互聯互通建設、深化安全合作的基礎交通條件。由于區域地理鄰近,廣東與東盟國家往來密切,文化相通、人文相親,在亞太地區影響深遠,如目前有超過70%的廣東籍華僑分布在新加坡、馬來西亞等東盟國家,廣東文化隨著廣東人漂洋過海傳播,這是廣東—東盟展開科技合作的良好基礎。
經貿往來基礎為科技合作提供支撐:經濟貿易一直是廣東與東盟國家合作交流的熱點。2010年中國與東盟國家組建自由貿易區,2015年又擬定了中國—東盟自貿區“升級版”,齊心協力打造反映時代特征、更大程度地惠及雙邊人民的自貿協定,中國和東盟經貿合作進入歷史新階段。廣東在我國與東盟的貿易往來中成績斐然。廣東是我國與東盟經貿合作規模最大的省份,2015年廣東與東盟進出口貿易額占廣東省進出口總額的11.1%,與2014年同比增長0.98%,雙方經濟貿易合作熱度持續走高。在經貿合作驅動下,打造新的共同利益契合點、開拓雙邊合作新格局,是實現廣東—東盟全方位合作的必行之路。在科技全球化趨勢下,廣東—東盟科技合作具有廣闊的合作空間和良好的合作前景,是深化雙邊合作、共建命運共同體的現實選擇。長期密切的經貿合作形成較成熟的溝通機制、合作渠道和穩定的合作環境等是進一步開拓雙邊合作的優勢基礎,也為廣東—東盟科技合作提供了重要支撐。
1.3 科技發展的多樣性形成合作需求
在世界經濟論壇(WEF)公布的《2016—2017年全球競爭力報告》(WEF-GCR)中,基于科技準備程度和創新兩項指標的國家科技競爭力排名顯示,東盟國家科技發展水平差異顯著(圖1)。其中,新加坡排名最高,兩項指標均全球排名前十位,領跑東盟各國;老撾、柬埔寨、緬甸的科技與創新能力薄弱,全球排名百名左右(《2016—2017年全球競爭力報告》中無緬甸的排名,文中采用《2015—2016年全球競爭力報告》中緬甸的排名);其他國家排名科技競爭力排名分布在40—95位之間,創新指數在20—80之間,落差很大。2014年廣東研發經費支出占GDP的比重為2.37%(發展中國家的比重不到1%,發達國家在2%以上),技術自給率為71%,有效專利發明件數居全國第一。根據國際通行的“創新型地區行列”標準,廣東已踏入創新型地區行列。由于科技成熟度的懸殊、所處發展階段的不同,廣東與東盟各國科技發展利益、目標和訴求必然存在多樣性,這是廣東—東盟開展科技合作的良好契機。

圖1 東盟國家科技競爭力指數排名
縱觀東盟各國的科技發展現狀,新加坡科技競爭力和創新能力穩居全球領先水平,科技生產力先進,科技合作以科技資源的輸出居多;馬來西亞、泰國是東盟發展基礎較好的國家,需要借助外來優勢研發資源,突破科技發展現狀,提升技術儲備和創新能力;菲律賓、印度尼西亞等國科技實力薄弱,對技術的引進依賴程度高,在科技合作中以引進為主。廣東目前處于創新驅動發的攻堅階段,對技術和創新資源需求較大。此外,廣東目前的國際科技合作集中在美國、日本和我國香港特別行政區、臺灣省等,以引進技術、工藝、設備等為主,但引進的技術規模小、層次低,導致廣東與發達國家的科技合作多數處于被動,自主性不強。隨著科技成熟度越來越高,創新能力逐步強大,廣東亟需轉換合作角色,豐富合作類型,加大技術、產品和設備的輸出,擴大技術、產品等的國際市場占有率,掌握科技合作主導權。
從科技合作中科技資源流向來看(圖2),東盟科技資源稟賦主要分為:①新加坡以輸出為主,廣東可從新加坡引進先進技術和創新資源進行消化吸收和再創新;②泰國、馬來西亞與廣東進行優勢資源互換,共同突破技術難關;③菲律賓、印度尼西亞等國以引進為主,廣東應加大對菲律賓等國的輸出力度,增加高新技術、產品工藝、生產設備的出口,增強技術與產品的國際市場占有率。廣東與東盟國家可根據科技訴求的不同開展互補性科技合作。

圖2 廣東與東盟科技資源流向
依據不同的科技標準,科技合作模式類型迥異。李夢學根據政府主導的國際間科技合作的利益驅動和參與國家的數量,將國際科技合作模式分為一方主導型雙邊合作、平等互利型雙邊合作、單極多邊型合作、多極多邊型合作四種[8]。劉秋生、趙廣鳳等從科技合作的渠道、目的、內容與合作組織視角對國際科技合作模式的類型進行了進一步細分[9](表3)。謝維竹等選取部分對外科技合作企業為樣本,著重對從合作目的劃分的中外科技合作模式進行了量化實證分析,得出技術輻射型為最優中外科技合作模式的結論[10]。彭立明運用數學模型分析,從合作目的和合作內容出發探討了江蘇對俄科技合作模式導向[11]。

表3 科技合作模式類型劃分
在科技合作中,合作參與方科技競爭力的強弱是選擇科技合作模式的決定性因素,東盟諸國的科技實力差異甚大,選用同種固定的科技合作模式顯然不能滿足東盟國家的不同訴求。因此,必須以合作國家科技實力和科技訴求的特殊性為基礎,在廣東—東盟科技合作總體模式下,針對合作國家和地區的合作需求探索雙方的區域科技合作模式,力求滿足不同國家和地區的不同合作需求,最大限度地發揮科技合作作用,實現合作效益最大化。
2.1 廣東—東盟科技合作總體模式
在“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的背景下,廣東—東盟科技合作力爭在實現加強與沿線國家合作交流,實施共同發展戰略,在雙邊現有合作基礎之上另辟合作領域,遵從互惠互利原則,深化雙邊合作,推動“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的建設進程。科技合作作為廣東與東盟追求高層次互利共贏的突破點,通過整合優化雙邊科技資源,發揮雙邊合作優勢,共同取得技術創新突破,提升科技實力,實現雙方合作共贏。廣東與東盟應以互相尊重為基礎,深化科技合作交流,開展多方位平等互利的雙邊合作。平等互利型雙邊科技合作模式是指合作雙方在明確合作內容和利益的基礎之上,互相尊重、平等協商原則,共同進行資源投入,展開優勢互補合作、成果共享,雙方均可從合作中獲益,實現共贏目標。廣東—東盟平等互利型雙邊科技合作的具體運作見圖3。一是廣東、東盟互相交換優勢資源,充分發揮優勢互補、各取所長的合作機制,通過消化吸收對方提供的優勢資源,實現合作目標,共同從合作中獲益;二是廣東、東盟為了實現共同的科技目標或任務,共同投入技術、人才、資金或自身具備的優勢資源等進行共同研發,最終成果由雙方共享、平等受益。廣東—東盟平等互利型雙邊科技合作尊重雙方利益與目標,優勢互補、互惠共贏、共同進步,是全面深化雙邊戰略合作伙伴關系,共同推進“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建設的有效舉措。

圖3 廣東—東盟平等互利型雙邊科技合作模式
2.2 廣東—東盟科技合作區域模式
廣東、新加坡科技合作模式:廣東正處于產業轉型升級和創新型省份建設時期,通過科技合作推動產業轉型、提升自主研發創新能力是廣東開展科技合作的首要目標;新加坡科技競爭力排名世界前列,擁有先進的科技生產力,創新能力也十分突出,2016年公布的全球創新指數顯示,新加坡排名全球第六位,是亞洲區域創新能力最高的國家。廣東應積極尋求與新加坡多層次、寬領域的全方位科技合作,尤其是在技術創新方面,借助新加坡創新發展的優勢,增強自主創新能力。因此,新加坡是廣東最主要的引進技術對象,廣東與新加坡的科技合作應是以引進技術為主的二次開發模式。二次開發科技合作模式是根據自身的生產需要引進國外先進的生產技術、工藝和產品設備等,并對其進行改進或更深層次的開發,使其產生對自身而言更具有實用性的新技術。它的優勢主要在于省去了前期的各種研發成本,降低了開發風險,是提升自身科技創新能力的捷徑。通過引進先進技術、產品進行再創新,滿足需求的同時提升自身自主創新水平,故二次開發模式應用廣泛、前景良好。廣東、新加坡二次開發型科技合作具體運作見圖4。新加坡的科技成熟度和創新能力均優于廣東,廣東結合自身技術發展的需求從新加坡引進相對成熟的生產工藝、先進的生產設備和創新產品與技術,通過消化、吸收引進的先進技術提高科技生產力,最后對這些技術、產品等進行優化改進和再創新,研發出實用性更強的新技術,提升自主創新能力。在廣東從新加坡引進技術、產品和設備的同時,新加坡本土技術與產品的國際市場占有率也得到提高。

圖4 廣東—新加坡二次開發型科技合作模式
廣東與馬來西亞、泰國科技合作模式:馬來西亞和泰國是東盟國家中科技綜合實力相對較強的兩個國家,泰國在農業、電子信息技術、生物技術領域發展基礎良好,馬來西亞與泰國科技發展優勢相似,在生物技術領域、電子信息技術、航天航空領域方面具備實力,兩國在基礎科學和高新技術研發方面頗具成效且科技實力相近。廣東近年來注重以創新驅動發展,在自主創新與高新技術成果轉化等方面收獲頗豐。廣東與馬來西亞、泰國的科技合作可以是相互優勢結合,共同研發,取得技術創新突破性進展,所以雙方之間應是以交流互訪為內容的聯合開發合作模式。聯合開發型的合作模式是合作方對新產品、新技術和新工藝等方面進行共同開發,研發成果由參與方共享,最終各方技術儲備和創新能力均得到提升的合作模式。其核心是雙方人才的交流,人才是科學技術的載體,是科技交流最有效的形式。該模式最大優勢是利用外來的人才和技術產品等優勢資源突破自身科技研發的瓶頸和重大技術攻關,結合雙方優勢資源,共同投入技術、人才、資金等優勢資源開展新技術、新產品的研發,具體運作見圖5。其中最重要的部分是人才的交流,廣東與馬來西亞、泰國共同成立研發中心、實驗室等為雙方科技人才交流提供平臺。在這里專家們互相學習先進經驗,拓寬視野,通過外來人才和技術的聯合開發,進一步突破新技術、新產品的研發,實現合作效益、成果共享,同時提升雙方的創新能力和技術儲備。

圖5 廣東—馬來西亞、泰國聯合開發型科技合作模式
廣東與印度尼西亞、菲律賓等科技合作模式:印度尼西亞、菲律賓、越南等7個國家的科技發展水平相對落后、科技實力和創新能力比較薄弱,屬于科技發展欠發達地區。世界銀行公布的《世界發展指標》中,2014年印度尼西亞、菲律賓、越南3個國家(文萊、緬甸、老撾、柬埔寨無統計記錄)的研發支出占GDP的比例分別為0.08%、0.14%、0.19%;印度尼西亞、菲律賓、越南、文萊、柬埔寨(老撾、緬甸無統計記錄)的居民專利申請數分別為1058、375、582、26、2。科技發展中生產技術、產品工藝、設備和高新技術產品等都以引進為主,對發達國家的依賴程度較高。2015年廣東省高新技術產品出口額2325.47億美元,同時進口額也高達1932.84億美元。轉變廣東高新技術產品進出口結構,降低對高新技術產品進口依賴,提高高新技術產品的出口,是廣東提升自主創新能力、建設創新型強省的必然要求。因此,以輸出為主的科技合作是廣東未來一段時間內科技合作發展的主要方向。鑒于此,廣東可將印度尼西亞、菲律賓、越南等國作為重點輸出對象,雙邊展開互補性合作。廣東同印度尼西亞、菲律賓、越南等國的科技合作可以開展以輸出技術或產品為主要內容的技術(產品)輸出型科技合作模式。技術(產品)輸出型的科技合作模式就是向外輸出先進的技術設備、核心工藝或產品,使接收方可以借助先進的技術提高自身的生產水平和產品的市場占有率,輸出方收取相關的技術轉讓費、產品銷售利潤等的合作模式。旨在利于輸出國家或地區打開國外市場,提升自身技術或者產品的市場占有率,接收國家或地區利用引進的先進技術和產品工藝提高技術生產水平和科技生產力,這種雙贏互補的合作方式,使技術(產品)輸出的科技合作模式是科技較發達地區和科技欠發達地區最常見的合作模式,具體運作見圖6。廣東向印度尼西亞等國家輸出技術、產品和設備,印度尼西亞等國利用引進的先進技術和設備提高本國的技術生產水平和科技生產力。同時,印度尼西亞等國需要向廣東支付購買核心產品與設備的費用和引進先進技術的轉讓費用,有利于廣東技術與產品擴充海外市場,提高國際市場占有率。

圖6 廣東與印度尼西亞等國技術(產品)輸出型科技合作模式
3.1 搭建廣東—東盟科技合作平臺
國際科技合作的有效實施離不開科技合作平臺的構建,搭建一個以網絡為依托、服務體系為支撐的廣東—東盟科技合作平臺,為雙方科技合作與交流提供基礎性服務,這是實現合作交流的第一步。該平臺的主要功能是科技信息資源共享,提供中介服務、人才交流和協調溝通服務,包括信息資源共享平臺、中介服務平臺、人才交流平臺和綜合服務平臺,四個子平臺形成一個完整網絡體系。平臺以門戶網站為載體進行運作,門戶網站分設與子平臺對應的信息資源共享、中介服務、人才交流和綜合服務四個模塊承擔子平臺運作,合作平臺與互聯網的結合可以便捷高效地為科技合作提供全方位服務。廣東與東盟國家在科技管理、部門歸屬、科技體制、語言文化等方面存在差異[12],各個國家和地區的科技合作交流在實際操作中依然有很大難度,因此構建與合作交流平臺相對應的管理體系是十分必要的。各個國家和地區達成共識由科技部門成立廣東—東盟科技合作交流管理委員會,下設分管各子平臺運作的管理辦公室,保障子平臺的相關運作(圖7)。科技合作交流應構建具備相對應的管理體系的合作平臺,一方面可以協調管理各個國家和地區在科技合作交流實際操作中出現的問題;另一方面可以提高科技合作平臺的運作效率,保證合作質量。
信息資源共享平臺主要包括廣東—東盟國際科技合作的信息網站和數據庫。其中,信息網站主要設置各國動態、政策法規、信息交流、計劃項目、成果轉化、互動專區六大板塊的內容。參與國家和地區可以根據板塊內容設置上傳相關資料,相互了解,獲得有價值的信息,促進合作的達成。但各個國家和地區上傳的內容必須經過信息資源管理辦公室對其真實性和利用價值的審核方可公布,避免捏造虛假信息和無價值信息擾亂門戶網站的運行環境,危害信息與資源安全性。數據庫建設包括各國家和地區的專家人才、科研機構、研發團體、研發成果、課題項目、專利成果、文獻發表、科技合作等一系列有關科技信息資源數據的收錄,數據庫數據的收集和更新都由信息資源管理辦公室統一完成,保證數據的真實性和有效性,并方便查閱。數據庫是實現信息資源共享和發掘國際資源科技資源的重要平臺。

圖7 廣東—東盟科技合作門戶網站
中介服務平臺旨在建立服務科技合作中所有參與國家和地區合作交流體系,促進與境外科技資源的內引外聯及項目對接等服務工作[13]。中介服務平臺最主要的功能就是為有意向的合作方牽線搭橋尋找合適的合作對象,整理介紹最具價值的信息,規劃完整的合作方案,進行及時的溝通,促成合作。中介服務管理辦公室可以提供中介服務,也可以從外部引入中介機構,由外部科研中介機構參與提供服務,中介服務管理辦公室對從外部引入的中介機構進行嚴格監督管理,為中介服務提供安全保障。
人才交流平臺主要包括人才培養、人員互訪、組建專家隊伍等功能。創建人才培育基地,以廣東與東盟國家的高校為載體開展聯合人才培育合作;舉辦人才交流活動,積極組織各個國家和地區人才的互訪交流,促進人才資源流動;打造高水平科技人才隊伍,召集廣東與東盟國家頂尖科技人才進行重大技術攻關和創新瓶頸突破對提高廣東與東盟各國的創新水平和技術生產力十分重要。人才交流管理辦公室負責人才交流各項活動的項目策劃、具體實施與過程監督等工作。
綜合服務平臺主要提供合作中的溝通協調、咨詢、監督等人工服務。受語言、政策和體制等方面差異的影響,廣東與東盟國家在科技合作中受到阻礙,而綜合服務平臺可以發揮溝通功能,對合作時出現的各類矛盾及時進行協調,也可以通過綜合服務平臺的咨詢功能,在矛盾方在了解情況后自行解決。同時,對項目計劃實施、政策制度執行和合作環境等進行嚴格監督,維護科技合作的公正性。另外,綜合服務管理辦公室負責履行綜合服務平臺的各項職能,管理平臺運行,提供日常綜合服務。
3.2 廣東—東盟科技合作的配套機制
國際間科技合作受法律、政策、人才、監管等眾多因素的影響,加之各國科技合作的利益訴求相異,為避免在合作中產生沖突,需要建立統一完善的國際科技合作配套機制。主要包括:①廣東—東盟科技合作法律機制。科技合作涉及到專利技術、知識產權和技術外部性等多個方面,具有一定的特殊敏感性,因此必須嚴格加強廣東—東盟科技合作的法律建設,規范雙邊合作法律文本,保護知識產權、專利技術,避免技術流失和技術非法盜用,優化科技合作環境。②廣東—東盟科技合作政策機制。建立一套國際慣用的政策體系,為廣東—東盟科技合作提供政策保障,對金融、稅收、流通、管理等科技合作的各個方面通過相關政策制度進行規范和管理,對廣東—東盟科技合作交流的各個環節進行協調和指導,規范科技合作過程,保障國際科技合作的順利進行。③廣東—東盟科技合作人才交流機制。科技人才是科技發展的源頭資源,是技術的載體,是科技合作的重要部分,科技合作中科技人才的交流和培養受到了世界各國的普遍重視,通過建立共同的研發中心和實驗室等為各國家和地區的科技人才提供交流的場所,設立共同研發項目、產品技術研發計劃、開展人才交流活動等都能為科技人才提供更多的交流機會,拓寬研發視野,突破研發瓶頸,共同提升創新能力。④廣東—東盟科技合作監管機制。國際科技合作項目多數是由政府出資或者給予一定的資金資助,容易產生濫用項目資助、項目實施積極性不高、效率低等問題。應組織專家、管理人員成立監管小組,通過抽查監控項目實施情況,監管項目實施的費用、進度、質量和績效等,以保障國際科技合作項目正常有效的執行。
隨著東盟成立50周年,中國與東盟的對話關系已邁入第26個年頭。在“一帶一路”戰略的推動下,雙邊關系得到進一步深化,互聯互通合作得到加強,積極建設中國—東盟自貿區“升級版”,打造中國與東盟關系新的“鉆石十年”。在科技全球化背景下,廣東—東盟科技合作關系的建立,不僅助推了“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的建設進程,還在中國—東盟經貿合作的熱度之下對新的合作熱點的引導,促使雙方合作多元化。
廣東同東盟開展科技合作優勢明顯,其科技發展基礎良好,與東盟具有地緣優勢和經濟貿易往來的基礎優勢,同時雙邊存在較強科技合作需求,因此廣東—東盟科技合作是廣東參與建設“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可行性和必要性兼備的戰略選擇。東盟國家間科技發展水平差異顯著,廣東切實抓準東盟國家科技發展的多樣性需求,在平等互利型雙邊科技合作總體模式下,依據合作國家科技成熟度與科技訴求特殊性選取區域科技合作模式,同新加坡主要是二次開發模式;與馬來西亞、泰國則開展聯合開發模式,與印度尼西亞等國開展技術(產品)輸出型合作模式,力求各方合作效益最大化。構建廣東—東盟科技合作交流平臺,形成以信息資源共享、中介服務、人才交流、綜合服務四個子平臺共同運作的完整網絡體系,為科技合作提供全方位服務,并配以完善的管理體系,以讓科技合作平臺運作更加高效。設立廣東—東盟科技合作的法律、政策、人才與監管的配套機制,從多個方面保障科技合作的順利開展。廣東與東盟科技合作前景良好,對共同提升雙邊科技競爭力、深化雙邊關系、推進“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進程和命運共同體建設均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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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angdong-ASEANScienceandTechnologyCooperationModeandPlatformConstruction——BasedonBackgroundofthe“21stCenturyMaritimeSilkRoad”
HUANG Jing-rua,BAI Fu-chenb,ZHANG Wei-kuna
(Guangdong Ocean University a.Management College;b.Economic College,Zhanjiang 524088,China)
Guangdong and ASEAN to carry out international scientific and technological cooperation was a strategic choice for the feasibility and necessity of the construction of the“21st century maritime silk road”.Guangdong-ASEAN scientific and technological cooperation should be equal and mutually beneficial bilateral cooperation.As a result of the different levels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development in ASEAN countries,the regional cooperation model of Guangdong and ASEAN countries′scientific and technological cooperation was discussed in the overall mode of Guangdong-ASEAN scientific and technological cooperation.The regional cooperation model was mainly:Guangdong and Singapore were mainly secondary development model,and Malaysia,Thailand was to carry out joint development model, and Indonesia,the Philippines and other technology (product)were output-type cooperation model.At the same time,should establish the Guangdong-ASEAN technology cooperation platform,including information resources sharing platform,intermediary service platform,talent exchange platform and integrated service platform and legal,policy,talent exchanges and regulatory cooperation mechanism to ensure the smooth development of scientific and technological cooperation.
“21st century Maritime Silk Road”;Guangdong;ASEAN;scientific and technological cooperation
10.3969/j.issn.1005-8141.2017.10.017
G322.5
A
1005-8141(2017)10-1242-07
2017-08-17;
2017-09-22
廣東省軟科學研究計劃項目“廣東建設海上絲綢之路經濟帶科技合作圈的模式與路徑研究”(編號:2016A070705063)資助;廣東海洋大學研究生教育創新計劃項目“動態視角下海洋新能源產業發展的制度創新研究”資助(編號:GDOU201612)。
黃靜茹(1991-),女,河南省漯河人,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為社會管理理論。
白福臣(1962-),男,吉林省樺甸人,教授,研究方向為海洋經濟與產業發展、資源經濟與可持續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