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詩如畫聊

文_呂朝陽 袁銀浩／口述

如詩如畫聊

文_呂朝陽 袁銀浩／口述

正在練太極拳的袁銀浩 呂朝陽／攝

練習太極拳的那絲靈機一動在多少年后的回憶中依稀了然如初，它穿越了兒時的童真與美好來到了人們現實的生活，如詩如畫，似驚鴻一瞥。兒時的一個小小游戲播下了太極的種子，不經意間綻放出了一道絢麗的風景，支撐著我走過了18年太極生涯。

上小學那會兒，從書上看到一個實驗：當用手握住雞蛋時，無論怎樣用力，雞蛋都握不碎。我第一次看到這個故事時年齡還小，弄不清楚其中的道理，就從家里偷偷拿了雞蛋，到學校和小伙伴們打賭，結果每次都是我贏。

有一次我問母親雞蛋為什么握不碎，還記得當時母親緊緊地把我摟在懷里告訴我，每一個雞蛋中間都有一個小小的生命在里面，為了保護里面的生命，所以誰都握不碎它，那是它守護的責任。從那時起我便開始記住了雞蛋的責任就是保護藏在里面的生命，所以無論雞蛋是大是小，它的外形始終都是一個完美的圓。直到很久以后，我通過一節物理課才懂得了只有圓的形狀才能分散手的握力，從而把中間的生命保護起來。一枚小小的雞蛋詮釋出了守護生命的意義，離開了雞蛋外殼的保護，中間的生命就無法綻放。

有了內心堅守的責任，生活便總是不自覺地一步步向著完美靠攏。一個偶然的機會，我在舅舅家的書柜里發現了一本太極拳拳譜，于是我由不了解到慢慢喜歡上了太極拳。從書上學完了二十四式、四十八式及八十八式太極拳，又學習了三十二式、四十二式太極劍，我逐步由一個門外漢到慢慢走進太極世界，動作也從僵到柔、從外到內，一虛一實、一開一合、一吸一呼、一靜一動間，似有一種詩意般的律動，每招每式不再是冰冷無情的廝殺，而是一幅幅美景春回大地，一曲曲樂章萬物生長，如詩如畫，生命常青。

后來，上了班，環境變了，有一段時間沒堅持練太極拳，經常混跡于各種酒局應酬，母親常常擔心我的身體，多次勸誡少喝點酒，空閑的時候多打打太極拳。我起初沒能聽母親的話，還是不斷進出各種酒局之中。一次，我因喝酒喝進了醫院，母親在醫院陪著我一夜沒合眼。當我醒來時，母親沒有說話，而是從旁邊放雞蛋的籃子里拿出幾枚雞蛋猛烈地摔在了地上，雞蛋碎裂一地，我知道母親是在用這個方式告訴我守護生命的責任。

從那以后，我便不再酗酒了，又開始早晚堅持練習太極拳。一次，我向一位技藝精湛的朋友請教了太極拳中劃圓的要領，朋友解釋說沒有破綻就是圓，我恍然大悟。太極拳的一招一式都相對應人身體的一個要害位置，招式的缺失或一旦走神就會在相應的部位留下破綻，失去防身的功用。一枚小小的雞蛋恰恰做到了這一點，它用了一個完美的圓把自己武裝得無懈可擊。現在，有人會問我練了這么長時間，太極拳到底能不能打人，實戰性有多強，對于這樣的提問，我還是不太想回答，因為問這樣問題的人大多不懂太極這樣的武術文化，缺少了一種守護生命意義的責任。太極拳不是練來打人用的，而是保護人的，用一個完美的圓無懈可擊地保護好自己與身邊的每一個人。

“太極十年不出門”，不是說太極拳是花拳繡腿，而是十年是一個漫長的成長過程。看慣了庭前花開花落，歷經時光的磨礪輪回，太極拳在剛柔相濟、進退有度中打開一條生命的大道，此消彼長、生生不息。太極出現過的每一片土地都如詩如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