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郎故里話

文_王曉林

牛郎故里話

文_王曉林

“迢迢牽牛星，皎皎河漢女。”“天階夜色涼如水，臥看牽牛織女星。”秋風微涼，又是一年七夕到，在這個初秋的夜晚，遙望夜空的銀河，只見兩邊的牽牛星和織女星遙遙相望。今夜，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喜鵲會不會飛上銀河上空，為相思的人兒搭起一座鵲橋呢？

我的家鄉南陽流傳著一個古老的故事——牛郎織女傳說，幾乎每個孩子都聽大人們講過這個故事。牛郎和一頭老牛相依為命，一天，老牛突然開口說話了：“明天你去村西的池塘邊，有七個仙女洗澡，你把那件粉色的衣服藏起來。”第二天，牛郎來到池塘邊，果然，七位仙女從天而降，牛郎悄悄藏起了粉色的衣服。不一會兒，仙女們紛紛穿上衣服向天宮飛去，只有最小的仙女沒有了仙衣無法飛走，就留在人間做了牛郎的妻子。從此，他們過著男耕女織的幸福生活，還生育了兩個可愛的孩子。不久，老牛生病了，臨死前，它告訴牛郎，把它的皮留下來裝滿草保存起來，將來有用。幸福的日子總是很短暫，王母娘娘派兵前來捉拿織女。牛郎束手無策，突然想起來老牛的囑托，他帶著兩個孩子乘坐裝滿草的牛皮飛了起來，去追被天兵抓走的織女。王母娘娘見狀，從頭上拔下玉簪，在他們之間劃了一道長長的鴻溝，變成了銀河，牛皮的法力無法飛越過去。從此，牛郎帶著孩子和織女只能隔著銀河相望。后來，他們的故事感動了上蒼，每年七月初七，成千上萬的喜鵲從四面八方飛來，竟為他們搭起一座鵲橋，牛郎織女一家才得以短暫的團聚。

民俗學家張振犁先生在《中原古典神話流變論考》中介紹：“牛郎叫如意，是南陽城西桑林村的人，織女從天上來到人間，與牛郎成親，親手教南陽一帶的姐妹們學會養蠶、抽絲、織綢緞。”而在《中華民俗百科》中記載：“南陽城西二十里有個牛家莊，牛家莊有個牛郎。”在南陽城南二十余里，有一個叫桑林的村莊，就是牛郎莊村，與許多資料中關于牛郎織女傳說發源地的記載相吻合。一些地名如“牛索頭地”“石膏坑”“飲牛槽”直接與牛郎織女相關聯。每年七夕，牛郎莊還傳承著“炸巧果”“乞巧”等祭祀習俗，在七月初七前后，牛郎莊及周邊村民都會到牛郎織女像前上香祭祀、祈福求子。由村民自發組織的“牛郎織女故里春會”，已有數百年的歷史，春會連續三天，有戲班子、黃牛交易及民俗活動，充滿了鄉村泥土芳香。這一天更是中國古代的情人節，青年男女在這個特別的日子里，互訴衷腸，難舍難分。

2007年2月，“牛郎織女傳說”成功申報為河南省首批非物質文化遺產。今年農歷七月初七，南陽城西的牛郎莊游人如織。隨著游客參觀團探訪“牛郎織女”活動的舉辦，上萬人來到宛城區牛郎莊，參加牛郎織女雕像揭幕儀式和探訪“牛郎織女”活動。

有專家結合資料分析，“七夕節”的起源始于楚國時期的漢水流域。隔開牛郎、織女的天河就是漢水的支流白河。南陽盆地農耕文化發達，南陽黃牛是我國五大良種牛之一，名揚天下。南陽牛的歷史悠久，自然就產生了許多和“牛”相關的故事：“伏牛山”“嫦娥與黑牛”等，牛郎織女的傳說便是其中最精彩的一段。

《詩經·小雅·大東》上說：“維天有漢，監亦有光。跂彼織女，終日七襄。雖則七襄，不成報章。睆彼牽牛，不以服箱。”詩中牛郎被稱為牽牛，但當時牛郎和織女只是指天上的星星而沒有愛情方面的描述。西漢時，牛郎織女被描述成兩位神人，班固的《西都賦》中描寫：“臨乎昆明之池，左牽牛而右織女，似云漢之無涯。”指的是昆明池兩邊的牛郎、織女雕像，昆明池就像銀河一樣隔開了他們。牛郎織女形象已經演變成了被拆散的恩愛夫妻。

在夜風微涼的夜晚，仰望天河，牛郎星和兩個孩子在河西，織女星在河東，分居兩岸。天河就是我們在夜里看到的那條橫貫天空的光帶，中國古人也把它叫作“銀漢”“星河”，等等。織女星在銀河的東邊，銀河的西邊稍南一點有三個星排得很近，中間那個比較亮一些的星就是牛郎星，也叫牽牛星。牛郎星和兩旁那兩個亮度小一點的星，被人們合起來稱為“扁擔星”。就像是牛郎擔著扁擔，挑著兩個孩子，遙望著織女。傳說中七月初七這天，喜鵲飛上銀河，為他們搭上一座相會的鵲橋，喜鵲的羽毛被踩掉了，紛紛落下。其實是因為喜鵲一般在這個時候換毛，羽毛大量脫落。天上人間，終能相會，寄托了人們對牛郎織女的同情和期盼他們團聚的心理。

古人相信牛郎和織女真的在七夕渡河相會一次。七夕之夜，婦女們都穿針乞巧，又以瓜果祀織女星，祈求自己像仙女一樣心靈手巧。傳說在七夕晚上，在葡萄架下放上一盆水，就可以偷聽到牛郎織女夜談。相信也有不少孩子這樣做過，不知道到底有沒有人聽到牛郎織女的悄悄話。如今，女孩子們大多不做女紅了，“乞巧”也許更多的是對愛情的祝福和祈愿吧。七夕節這天一般會下雨，傳說是牛郎織女相思的淚水，也是團聚時激動的淚水。

上世紀70年代，在南陽白河西岸的白灘漢墓發掘出一塊“牛郎織女星座”漢畫像石，牛郎執鞭所牽之牛，從體態、神態及行走來看，無疑是經過馴化的耕牛——南陽黃牛；織女的跽坐狀，也是漢代婦女操機織布的勞動姿態。這一畫像將神話故事和天文星象完美地結合在一起，為確定南陽是牛郎故里提供了證據。

南陽漢畫館里如今還珍藏著這塊石像，感興趣的朋友可以到南陽游覽，一睹它古樸的面容。牛郎織女的傳說歌頌著矢志不渝的愛情，流傳千古，不論日月星辰如何變幻，滄海桑田，情感總是人類心靈的瑰寶，永遠熠熠生輝，如同星空的牛郎織女星，閃耀著永恒的光芒。

（作者單位：鎮平縣供電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