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卸來,畢玉竑,蔣小紅,鄭利平,陳柏鴻,苗 賀
(杭州師范大學附屬醫院 泌尿外科,浙江 杭州310015)
耳穴壓豆輔助止痛藥物治療腎絞痛的療效研究
周卸來,畢玉竑,蔣小紅,鄭利平,陳柏鴻,苗 賀
(杭州師范大學附屬醫院 泌尿外科,浙江 杭州310015)
目的探討耳穴壓豆輔助止痛藥物治療腎絞痛的療效;方法收集住院行保守治療≥3天的上尿路結石患者共60例,隨機分成常規藥物止痛組和耳穴壓豆輔助止痛組,前者單純予吲哚美辛栓塞肛和鹽酸哌替啶針肌注止痛,而后者在上述常規止痛治療的基礎上,同時予以耳穴壓豆治療;觀察兩組患者治療期間腎絞痛情況、藥物使用情況。結果輔助耳穴壓豆治療第1天,兩組患者間腎絞痛發作次數、腎絞痛VAS評分、吲哚美辛栓及鹽酸哌替啶的用量差異均無統計學意義(Pgt;0.05);而輔助耳穴壓豆治療第二、第三天,輔助耳穴壓豆止痛組的每天疼痛發作次數、疼痛VAS評分、吲哚美辛栓及鹽酸哌替啶用量均低于常規藥物止痛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lt;0.05)。結論針對腎絞痛患者,在常規予以解痙止痛藥物快速、強烈止痛的基礎上,輔以耳穴壓豆中醫治療,能顯著降低患者后續腎絞痛發作的頻率和疼痛程度,同時也可減少止痛藥物的用量,從而減少止痛藥物可能帶來的副作用。
腎絞痛;耳穴壓豆;中西醫結合;輸尿管結石
腎絞痛是泌尿外科常見急癥,目前西醫臨床對其處理主要以解痙止痛藥物為主[1]。但對短期內持續發作的腎絞痛,頻繁和大劑量的非甾體類和阿片類鎮痛藥的使用可引起一定的副作用,有的甚至造成大汗致虛脫、消化系統損害、眩暈至跌倒、呼吸驟停等嚴重后果[2-3]。耳穴壓豆是一種基于中醫耳穴理論而產生的治療疾病的方法,臨床證實其在經尿道前列腺電切術(Trans-urethral Resection of Prostate, TURP)術后控制膀胱刺激痛方面具有確切的效果[4]。對于腎絞痛,也有學者報道耳穴壓豆具有增強常規止痛藥物止痛效果的作用[5-6]。本研究針對腎絞痛患者,在解痙止痛藥物治療的基礎上,輔助以耳穴壓豆治療,以探討耳穴壓豆治療能否在提高止痛效果的同時,減少常規止痛藥物的用量,從而減少止痛藥物的副作用。
1.1 納入和排除標準 ⑴納入標準:年齡20~60歲;經KUB、B超和/或CT證實存在輸尿管或腎盂輸尿管連接部結石;存在明顯腎絞痛,且VAS評分≥7分;住院治療患者;⑵排除標準:存在嚴重泌尿系感染及發熱;存在嚴重心血管、神經及呼吸系統疾??;存在明顯肝腎功能異常;耳廓皮膚有明顯損傷、炎癥等病變;妊娠患者。
1.2 一般資料 2016年6月—12月,收集符合上述納入及排除標準的病例,最后獲得住院行保守治療≥3天的患者共60例,男36例,女24例,年齡20~60歲,中位年齡31歲;將所收集的患者按就診時間、性別、年齡分層,隨機分為兩組,常規止痛組和耳穴壓豆輔助止痛組各30例,兩組患者在性別構成(卡方檢驗)、年齡(非參數Mann-Whitney U檢驗)、入院時腎絞痛VAS評分(均數t檢驗)等方面差異均無統計學意義 (Pgt;0.05)。
1.3 止痛處理 ⑴常規藥物止痛組,疼痛發作時予吲哚美辛栓50~100mg塞肛,鹽酸哌替啶針50~100mg肌注,同時予以阿托品0.5mg肌注解痙治療;⑵耳穴壓豆輔助止痛組,在給予上述常規止痛組治療的基礎上,同時予以耳穴壓豆治療:取患者耳穴中的神門、 皮質下、 輸尿管、 腎穴為主穴,應用特定的探棒探查到陽性反應點(中等力度下,患者出現明顯的酸、脹、麻、痛等表現,此謂“得氣”),再將王不留行籽粘于0. 5cm×0. 5cm大小膠布的中心,貼于上述耳穴,同法貼取對側耳穴。然后用食指、拇指同時于雙耳廓前后捻壓,手法由輕及重,每個穴位按壓2~3分鐘,每天按壓 3~4 次。
1.4 觀察指標 記錄每例患者每天腎絞痛的發作次數,每次腎絞痛的視覺模擬評分(Visual Analogue Scale/Score, VAS),每次腎絞痛發作時吲哚美辛栓及鹽酸哌替啶的用量。
1.5 統計學處理 兩組患者間每天腎絞痛發作次數比較采用非參數Mann-Whitney U檢驗,平均每次疼痛VAS評分比較采用均數t檢驗,每天每例患者止痛藥用量的比較采用非參數Mann-Whitney U檢驗;Plt;0.05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2.1 患者疼痛發作情況比較 入院第一天,即輔助耳穴壓豆治療第一天,兩組患者間腎絞痛發作次數及腎絞痛VAS評分均無顯著性差異(Pgt;0.05);入院第二、第三天,輔助耳穴壓豆止痛組的每天疼痛發作次數及疼痛VAS評分均顯著低于常規藥物止痛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lt;0.05)。見表1。

表1 兩組患者疼痛發作情況比較
注:兩組間比較,aPgt;0.05;bPlt;0.05。下同。
2.2 兩組患者止痛藥應用情況比較 入院第一天,兩組患者間吲哚美辛栓及鹽酸哌替啶針的用量均無顯著性差異(Pgt;0.05);入院第二、第三天,輔助耳穴壓豆止痛組的吲哚美辛栓及鹽酸哌替啶針用量均顯著低于常規藥物止痛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lt;0.05)。見表2。

表2 兩組患者止痛藥應用情況比較(應用例次/平均每例患者用量,mg)
腎絞痛主要是由各種原因引起上尿路的急性梗阻,從而使輸尿管、腎盂平滑肌痙攣,以及梗阻近端尿液引流不暢,從而使腎包膜內壓力升高所致,其主要原因有上尿路結石、血塊阻塞等,臨床又以前者多見。腎絞痛患者主要表現為突然發作的腰背部陣發性劇烈疼痛,可沿輸尿管向下腹部、大腿內側、外陰部等處放射,同時可伴血尿、惡心、嘔吐等表現。目前西醫臨床對腎絞痛的處理主要以解痙止痛藥物為主,止痛藥物除非甾體類鎮痛抗炎藥外,大多需應用阿片類鎮痛藥才能達到良好的止痛效果[1]。但是,上述止痛藥物可引起一定的副作用,如非甾體類鎮痛抗炎藥吲哚美辛可引起大汗、脫水甚至致病人虛脫,過敏,以及消化系統損害等,而阿片類鎮痛藥可致眩暈、惡心嘔吐以及呼吸抑制等[2-3]。本研究納入的60例上尿路結石伴腎絞痛患者,入院時VAS疼痛評分均≥7分,所以均應用阿托品肌注解痙及吲哚美辛栓塞肛+鹽酸哌替啶針肌注兩聯止痛處理,止痛效果確切,所有患者腎絞痛均得到有效緩解,但也有少數患者應用吲哚美辛栓后大量出汗,需補液處理以防脫水;應用鹽酸哌替啶的部分患者出現惡心、嘔吐、眩暈等癥狀,影響進食和日常活動。
中醫理論認為,耳穴是耳廓表面與人體臟腑經絡相互溝通的部位,這些穴位通過經絡系統與對應的器官相聯系。當人體內臟或軀體發病時,往往在耳廓的相應部位出現疼痛敏感性提高,皮膚電特異性改變及變形、變色等反應[7]。耳穴壓豆法就是在上述基礎上發展起來的一種診斷、治療疾病的方法。它利用特殊探針在耳部找到疼痛敏感部位,即發病臟腑對應的耳穴,然后將綠豆、磁珠、藥子或其他顆粒狀物用膠布壓貼于該耳穴,再予以適度的按壓,使其產生熱、 麻、 脹、 痛等刺激感應(得氣),以達到對相應疾病治療的目的。此法操作簡便易學,副作用小,且安全經濟,患者依從性好,在臨床上已廣泛應用于失眠、高血壓、糖尿病、女性更年期綜合征、慢性鼻炎、疼痛等病癥的治療,并取得確切的效果[8-10]。但上述所治疾病大多為慢性疾病,疾病進展緩慢,癥狀表現相對較輕,耳穴壓豆治療一定的療程后才能獲得明顯療效。而腎絞痛往往發病急,疼痛劇烈,單用耳穴壓豆治療很難短期內達到快速、確切、強烈的止痛效果。
本研究針對腎絞痛的特點,予以解痙止痛藥物快速、強烈止痛后,再輔以耳穴壓豆治療,持續刺激耳穴中的神門、皮質下、輸尿管、腎等同腎絞痛發生及傳導密切相關的穴位,結果顯示輔助耳穴壓豆治療第二天開始,患者每天疼痛發作次數及疼痛VAS評分均顯著低于解痙止痛常規藥物治療組,且患者疼痛發作后予以吲哚美辛栓及鹽酸哌替啶針的用量均顯著低于常規藥物治療組。上述結果提示,針對腎絞痛患者,在常規予以解痙止痛藥物快速、強烈止痛的基礎上,輔以耳穴壓豆中醫治療,能顯著降低患者后續腎絞痛發作的頻率、疼痛程度,同時也可減少止痛藥物的用量,從而減少止痛藥物可能帶來的副反應,使患者從中獲益。至于耳穴壓豆如何發揮止痛作用,即其中的作用機制,則有待于進一步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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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fficacyof‘earacupointbeanpressingtherapy’-assistedconventionaldrugtherapyintreatingrenalcolic
ZHOU Xie-lai, BI Yu-hong,JIANG Xiao-hong,ZHENG Li-ping,CHEN Bai-hong,MIAO He
(UrologicalDepartment,HangzhouNormalUniversityAffiliateHospital,Hangzhou,ZhejiangProvince310015)
ObjectiveTo evaluate the effect of ‘ear acupoint bean pressing therapy’ in assistingthe conventional drug therapy in the treatment of renal colic.Method60 patients having been treated with conventional therapy for upper urinary tract calculi with renal colic for over three days were firstrandomly divided into a control and an experimental group. The control group were treated with conventionalanalgesic drugs together with anal application of indometacin suppositories and intramuscular injection with meperidine hydrochloride. The experimental group wereadjuvantly treated with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of ear acupoint bean pressing therapy in addition to that given to the control. The incidence of renal colic and drug application of both groups were then observed and compared.FindingsIn the first day of ear acupoint bean pressing therapy, no significant differences were found between the groups in the times of incidence of colic, severity of colic and the amount of application of doses of indometacin and meperidine(Pgt;0.05). However, in the second and third day of ear acupoint bean pressing therapy, the times of incidence of colic, the severity of colic and the amount of application of doses of indometacin and meperidine in the control groupwere significantly higher and severer than those in the experimental group (Plt;0.05).ConclusionFor the patients with renal colic, on the basis of the routine analgesic medication for rapidly and intensely stopping pain, the adjuvant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of ear acupuncture point bean pressing therapy can assist in reducing the frequency and severity of subsequently outbreaks of renal colic and amount of analgesic drugs and hence reduce the complications caused by the analgesic drugs and benefit the patients.
renal colic; ear acupuncture point bean pressing; combination of Chinese traditional and Western medicine; ureter calculi
10.3969/j.issn.1674-6449.2017.05.011
2017-03-11
周卸來(1968 - ),男,浙江龍游人,博士,副教授。
R69
A
1674-6449(2017)05-0514-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