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雪利
(西北政法大學 陜西 西安 710000)
淺析保理合同中的法律問題
張雪利
(西北政法大學 陜西 西安 710000)
隨著市場經濟的發展,我國的保理業務也不斷拓展,但合同法卻未加以規定。保理業務是一種以應收賬款債權的轉讓為核心的綜合性金融服務業務。本文對保理的交易模式、效力以及法律適用等問題提出見解和分析,能夠有效解決實務中保理糾紛案件。
保理;法律效力;法律適用
一般來說,保理法律關系存在兩個合同。一個是債權人與債務人的基礎合同,如買賣合同,另外一個是債權人與保理人簽訂的保理合同。保理合同的交易模式具體表現為,債權人把應收賬款轉讓給保理商后,保理商為債權人提供融資款,包括貸款和應收賬款轉讓預付款。而債務人對應收賬款的支付是作為保理融資的第一還款來源,并非債權人直接支付款項。至于保理商是否有權利向債權人主張還款,無追索權的保理合同和有追索權的保理合同實際操作是不同的。在無追索權的保理合同中,債務人因發生信用風險未按照基礎合同約定按時足額支付應收賬款時,保理商一般情況下不能向債權人追索。有追索權的保理合同是指,在應收賬款到期無法從債務人處收回時,銀行可以向債權人反轉讓賬款,或要求債權人回購應收賬款或歸還融資。只有債務人未依照約定履行還款義務時,保理商才能依據保理合同的約定向債權人主張權利。
關于基礎法律關系是否影響保理合同的效力問題,我認為存在兩種認識角度。
第一種角度,與票據無因性不同的是,應收賬款債權的效力會影響保理合同的效力,基礎法律關系是否有效會影響到保理合同的效力認定。在保理融資合同中,債權轉讓與金融借款均是保理融資合同的重要且存在因果關系、聯系緊密的組成部分,債權轉讓是金融借款的前提和基礎,不能將債權轉讓與金融借款割裂看待而認為債權轉讓與金融借款是兩個獨立的、可相互區分的、沒有密切關聯性的行為。雖然保理融資合同的合同當事人為保理商與債權人,而不包括債務人,但是保理融資合同中應收賬款債權轉讓行為的效力問題會涉及到債務人,如果債權人與債務人之間不存在真實的應收賬款債權債務關系,就會對保理融資合同中應收賬款債權轉讓行為的效力產生影響,進而對整個保理融資合同的效力產生影響。因此,人民法院在審查保理融資合同效力時,既應當審查保理融資合同本身是否存在無效的情形,又應當審查應收賬款債權轉讓行為的效力。如果應收賬款債權不真實存在,則保理融資合同應當認定為無效。
除此之外,換一種角度來理解保理合同的效力認定問題。即根據商事外觀主義來判斷保理合同的效力。保理融資業務是一種以應收賬款債權的轉讓為核心的綜合性金融服務業務,固然應當以真實、合法、有效的應收賬款轉讓為前提,但應收賬款債權得以產生的貨物銷售、服務提供等基礎合同系存在于債權人和債務人之間,保理商并非基礎合同的當事人,故基礎合同無效并不當然導致保理業務合同無效。根據民法基本原理,雙方當事人通謀所為的虛偽意思表示,在當事人之間發生絕對無效的法律后果。但在虛偽表示的當事人與第三人之間,則應視該第三人是否知道或應當知道該虛偽意思表示而發生不同的法律后果:當第三人知道該當事人之間的虛偽意思表示時,虛偽表示的無效可以對抗該第三人;當第三人不知道當事人之間的虛偽意思時,該虛偽意思表示的無效不得對抗善意第三人。據此,在基礎合同因債權人和債務人雙方通謀實施的虛偽意思表示而無效的情況下,保理業務合同并不當然因此而無效。關鍵在于保理商是否盡到相應的審查義務,是否是善意第三人。即使基礎法律關系不存在,只要是善意第三人,則保理合同仍為有效合同。
3.1 管轄問題的確定
保理業務由應收賬款轉讓和保理兩個部分組成。保理法律關系的管轄權是以基礎合同來確定?還是以保理合同來確定?兩個合同都有關于管轄權的約定,且約定不一致時,以哪一個約定為標準來認定?這些都是保理合同中實際存在的問題。我認為,案件管轄權應當依據當事人爭議的具體法律關系并按照相關法律規定來確定。具體來說,如果保理商向基礎合同債權人和債務人或者僅向債務人主張權利時,因爭議解決必須以基礎合同法律關系的解決為前提,故通常應當依據基礎合同法律關系來確定管轄為宜;若保理商因和基礎合同債權人僅因保理合同的簽訂、履行等發生糾紛,應按照保理合同法律關系來確定管轄。當然,如果保理商、債權人與債務人對爭議管轄另有約定時,應以約定來確定管轄。
3.2 關于保理商的權利主張問題
首先,可以肯定的是在有追索權的保理合同中,保理商可以同時主張求償權和追索權,但涉及金額扣除問題。我們知道,保理合同中有一個指定的保理賬戶,債務人必須向保理人履行應收賬款義務,此時債務人履行的款項是作為保理融資的第一還款來源。如果債務人直接向保理人指定的保理賬戶里支付了應收賬款,那么此筆賬款就可以作為賣方償還的融資款。假如債務人未能完全履行債務,則保理人既可以要求債務人繼續履行債務,也可以要求賣方回購應收賬款或要求歸還融資款,或者是同時向兩個人主張權利。但要扣除掉債務人向保理人實際清償的數額。
假設債務人沒有向指定的保理賬戶還款,而是直接向賣方的基本賬戶履行還款義務,由于債權轉讓只要通知了債務人就會產生凍結效力,即債務人只能向受讓人履行義務,而不能向原債權人履行。因此,在此種情況中,債務人向原債權人履行的還款義務不能作為扣除融資款的數額。
綜上所述,基于保理合同中存在的一系列復雜問題,我認為,我國合同法有必要將其規定為一種典型合同,再根據實際案件糾紛中經常出現的一些重要問題,進行歸納與總結,進而進行具體規定,以指導實務審判,避免理論認識不一以及審判混亂情形。
[1] 黃斌:《國際保理——金融創新及法律實務》,法律出版社2006年版
[2] 許多奇:《保理融資的本質特色及其法律規制》,載于《中南財經政法大學學報》,2004年第2期
[3] 吳躍華:《保理法律關系的法律問題》,載于《法制與社會》,2015年第18期
張雪利(1994.11-),女,漢族,陜西安康人,碩士研究生在讀,西北政法大學,研究方向:民商法。
F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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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2-5832(2017)08-0197-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