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 浩
(黑河學院 音樂學院,黑龍江 黑河 164300)
論鄂倫春族音樂中“原生態”的保護與傳承
李 浩
(黑河學院 音樂學院,黑龍江 黑河 164300)
往日賴以生存的民俗活動和與之相伴的民俗音樂正以文獻傳承、保護傳承的方式保留著。從原生態演變而來的鄂倫春族傳統民俗活動和與之相伴的民俗音樂不僅沒有消逝,反而正以新的方式變化發展著。本文以鄂倫春族信仰民俗中的音樂為例,探討鄂倫春族音樂中“原生態”的保護與傳承。
鄂倫春族音樂;“原生態”;保護傳承
鄂倫春人信奉薩滿教。薩滿教是一種多神教的崇拜。鄂倫春族薩滿在各種祈禱、祭祀的過程中,創造了薩滿音樂,而薩滿音樂也在鄂倫春族文化中不斷積淀。
薩滿作為智者,是溝通神與人的使者,要在各種場合舉行祭祀祖先、請神、求神、送神等活動。在這些過程中會有神歌相伴。薩滿神歌同傳統民歌既有密切的聯系,又存在著相當大的區別。從薩滿神歌的屬性來看,因為薩滿信仰是以泛神信仰向原始信仰過渡的一種原始宗教信仰,所以說薩滿歌曲不屬于宗教音樂。由于薩滿歌曲音調的絕大部分來源于民間歌曲,與傳統民歌有著極其密切的聯系,因此,薩滿歌曲通常都被收錄于傳統民歌的集子當中。對薩滿神歌的曲調進行分析,演唱形式有“一領眾和”的唱和形式和“一問一答”的問答形式。樂句通常較為規整,曲調具有一定的歌唱性,多為兩小節一樂句的單句體或四小節兩樂句的一段體,在曲式結構上“方整性”的結構居多。所有的這些特點,都與傳統民歌的音樂特點相符合。
另外,有一些薩滿的曲調直接來源于傳統民歌,比如新鄂倫春鄉的莫寶鳳老人演唱的《搖籃曲》的曲調就與《鄂倫春傳統民歌》當中收錄的《薩滿調》的曲調非常接近。
盡管薩滿歌曲與傳統民歌有著密切的聯系,但也應看到二者之間的區別。在調式和音階上,鄂倫春族的傳統民歌多以“五聲”音階為主,而薩滿祌歌則以“三聲”“四聲”音階為主,“五聲”音階不是很常見,經常以“re mi sol la”為主音。
在表現功能上,由于受到原始信仰的制約,鄂倫春族薩滿歌曲的娛樂作用已經降到最低點,雖然一些傳統民歌的音調被薩滿歌曲所采用,但受到薩滿活動場合中那種神秘和莊嚴氣氛的限制,薩滿歌曲也都變成吟誦式、呼號式或呢喃式的調子,以彰顯其神秘色彩。薩滿調在原始宗教薩滿跳神的儀式中產生并隨之發展。宗教的神秘性使薩滿歌曲也披上了神秘的色彩。薩滿歌曲依附于跳神儀式而存在,日常生活中基本被禁止演唱。由于使用上的限制,薩滿歌曲表演主體的任意性較弱,因此,在發展過程中它在音樂形態上變化不大。
薩滿歌曲包括歌唱性、敘述性和舞蹈性三部分。如《我在高山上修仙》《狐仙》《布魯坎》,旋律性比較明顯,類似的薩滿歌曲并不多見。敘述性的薩滿歌曲一般是跳神時向神靈說明緣由,請求神靈幫助的。曲調非常簡單,基本為單句體或一段體,音域也較窄,旋律神秘、陰沉,薩滿用近似說唱或吟誦的方式演唱。在曲調反復使用時唱詞不斷變換,唱詞的內容是薩滿即興填上去的,主要是向神靈訴說所要祈請的事情,如病狀、求子、行獵等。每請一個神就得唱一個調,吟唱的過程中還經常輔以“呀勾呀”“勾呀嘎”這樣的襯詞。舞蹈性的薩滿歌曲一般情況下節奏較為規整,為了配合跳神時的動作,中速居多,這樣邊唱邊擊鼓加上“踏歩”“跺歩”等肢體動作,呈現出神秘肅穆的儀式感。
“薩滿舞”,亦稱巫舞,薩滿就是溝通人與神的“使者”。他們雖是專門的巫師,但一般不脫離生產,也不收取任何物質報酬,這和階級社會的宗教巫師是有所區別的,所以鄂倫春人的薩滿是受大家尊敬并享有較高威望的。薩滿在跳神時,必須身穿神衣手持“溫圖文”,邊唱邊擊鼓。
到了元代,薩滿歌舞藝術得到高度發展,步入巔峰時期。元代詩人吳萊《北方巫者降神歌》就記載了薩滿歌舞表演時,除使用薩滿鼓外,還使用古箏和琵琶等樂器伴奏。從元代至今,這種使用神鼓表演薩滿歌舞的帶娛樂質的祭祀活動,一直在鄂倫春族中盛行。
近年來,在我國的音樂理論建設中,我國的少數民族理論工作者已經對鄂倫春族音樂進行了社會歷史調查,對鄂倫春族少數民族地區的文化與音樂發展進行了很多詳盡的記錄。社會與文化的發展,推動了少數民族地區音樂形態的發展與豐富,這都在一定程度上對鄂倫春族音樂產生了影響,使鄂倫春音樂形態與社會功能發生了一定的變化。在這樣的環境變化與民族訴求狀態下,更好地保護與傳承鄂倫春族音樂中的“原生態”,是我們當今少數民族音樂保護的重要工作。
[1]論少數民族音樂的可持續發展[D].郭嘉.中央民族大學2007
[2]鄂倫春族習慣法研究[D].劉迪志.中央民族大學2007
[3]鄂倫春族民歌贊達仁及其演唱研究[D].曹麗艷.首都師范大學2007
J642.2
A
1007-0125(2017)09-0091-01
李 浩(1984-),男,黑龍江省黑河市人,碩士研究生,講師,研究方向:器樂演奏與教學研究。
黑龍江省哲學社會科學研究規劃項目《鄂倫春原生態音樂遺產的保護和傳承研究》,項目編號:16YSE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