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俠
(江蘇省漣水縣淮劇團 江蘇 漣水 223400)
戲曲現代化的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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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文俠
(江蘇省漣水縣淮劇團 江蘇 漣水 223400)
上海淮劇以兩出都市新淮劇發起了中國劇壇“都市戲曲”的話題,這屬于中國戲曲進行現代化轉換的范疇。
上?;磩?;表演;現代化探索
有關傳統戲曲現代化的命題,臺灣地區在20世紀60年代就已經提出,而在內地,這一命題被廣泛關注則是在20世紀80年代。其實這項工程的實踐工作從20世紀40年代就已經開始了,延安評劇改革、上海越劇改良等實質上已經在進行戲曲現代化的過渡,只是當初并沒有以“現代化”這樣的概念加以歸納。到了20世紀80年代,戲劇實驗和探索席卷中國劇壇,藝術家將西方戲劇一百年來的實踐和理論成果短時期內吸納進中國戲劇的創作,更有杰出的藝術家發現并指出中國話劇和戲曲中長期存在的問題,即話劇的長期非審美化和戲曲的長期非現代化。20世紀80年代末,戲曲現代化的命題雖未正式提出,卻已經清楚地存在于戲劇界。
在都市新淮劇的探索中,藝術家們發現,中國戲曲的發展從來都與都市生活密切相關,戲曲藝術真正發展成熟是城市的出現。市民文化高度繁榮之后,從元代至明清,再到近代,戲曲藝術在每一時期的最高成就都是在當時最繁華的商業都會和中心城巿完成的,翻開中國戲曲史,那些推動了中國戲曲藝術發展的演劇活動多出現在城市,諸多未能進入城市的演劇形態大多已消亡,而能夠保留到今天的,少數已經成為原生態文化而受到保護。鄉村可以看成是戲曲的發源地,而城市則決定了戲曲發展的命運,中國現存所有具備成熟形態的劇種,都是在城市中完成并最終定型的,淮劇也是如此,沒有1906年的淮劇進上海,就沒有今天的淮劇。但是改革開放以后,在城市中成長起來的淮劇卻要被迫放棄城市,回到農村,這是違反劇種生存規律的,面對正在深刻轉型之中的當代中國,淮劇必須隨之升級換代,遭遇危機的淮劇必須要適應全新的都市環境。
當然,“都市戲曲”并不意味著戲曲不愿為農村和農民服務,其實,農民和都市觀眾一樣不喜歡粗糙簡陋的藝術,最基層的民眾同樣希望走進都市劇場欣賞最優秀的演出和最精美的藝術,只是迫于條件限制不能夠輕易實現而已,因此,我們鼓勵的“送戲下鄉”,是要送去最新最好的戲劇。
地域文化、風俗習慣等對戲曲藝術有著全方位的滲透,同時也微妙地影響了各地方戲曲的風貌和品格。在當代戲曲創作中,面對傳統地方戲,既不能簡單人為地讓不同劇種趨同,也不可囿于地方意識失去全局眼光,首先須考察該劇種的來源,抓住劇種最本源的氣韻;其次要結合劇種當下的生存環境、地域特征,使地方戲在保留地域特征的同時具有時代意味。
都市新淮劇的表演即是秉持這樣的態度,淮劇中的音感訓練可以采用“拍板法”,在視唱淮劇唱段時,用手掌拍出“板”、用指尖點出“眼”來表明淮劇中的“板”與“眼”的位置。也可以用手掌拍出強拍、用指尖點出弱拍來表達,這樣可以使表演者正確領悟地方性音樂節拍的特點。在淮劇的唱段中也會出現一些“搖聲”,這種音高在十二平均律的鋼琴上是無法找到的,這種“搖聲”與中國的語言音調有關。如果我們硬要用十二平均律的鋼琴來訓練表演者的“耳朵”,就好像用英語的語法規則來規范漢語一樣,那么,表演者在唱淮劇時會因為“搖聲”的不準而努力追尋一種“準確音”,從而無法“從文化持有者內部的眼界”來真正理解淮劇音樂的價值。
所以,“都市戲曲”實際上是在當代都市中對傳統藝術的重塑,創新和繼承同樣重要,如果說創新是表現,那么繼承便是內在動力,傳統是包含在藝術中的民族文化記憶,可以超越時代并被激活。無論是文學視角、舞臺的運用,還是表演的方式方法,對傳統和現代的理解都有了很大的改變,以這樣的方式繼續,可以期待一個新的戲曲時代的到來。
上海淮劇的“都市戲曲”探索傳達出這樣一種信息,即使是弱勢劇種,如能找準創作的方向,照樣可以為戲曲藝術的發展做出貢獻,引領中國戲劇藝術的發展方向。其實在當今所有的藝術門類中,戲曲整體都處在相對弱勢的地位,隨著全球經濟一體化,經濟強國正在有步驟地把它們的文化甚至思維方式傾銷給經濟相對滯后的發展中國家,我們面臨的最大威脅是民族文化和地域文化的被模糊與被消解,那么,讓戲曲藝術主動出擊,在承認人類共有的基本價值、承認世界文明互動發展的現代化和全球化的平臺上,更加自覺、更加純粹、更具信心地展示傳統、展示特點、展示個別,實現中國戲劇和中國文化的進步,這就是“都市戲曲”的最終目標。
[1]端木復.上海淮劇團在甬演出時的動人一幕“霸王”暈倒場不亂救醒后堅持演完戲[J].上海戲劇,200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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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謝柏梁.與時俱進覓新路——上海淮劇團建團50周年啟示錄[J].中國戲劇,200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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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7-0125(2017)09-0037-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