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能愿動詞“能”和“會”的用法異同

馬紅紅+馬海濤

摘要：在能愿動詞中，使用頻率居于前四位的詞是“能”“會”“要”“可以”，其中“能”“會”用法相近，學生在學習過程中極易發生混淆。有關能愿動詞“能”“會”的研究是近年來對外漢語教學界研究的重點。本文在前人研究的基礎上，力圖從語用和句法角度比較二者之間的差異。

關鍵詞：能；會；語用；句法

“能”“會”具有相似和相同的表達意義，交叉義項錯綜復雜，難以辨別，這成為了對外漢語教學中的一大難題。本文基于對比分析理論，在前人研究的基礎上，力圖從語用和句法角度比較二者之間的差異。

一、“能”和“會”的語用差異

關于“能”“會”的語用差異，二者之間存在一些重合義項，但是在使用時卻存在著一些差別，所以以下對“能”與“會”的語用差異進行最基本的分析。

（一）“能”和“會”表示有能力做某事

《現代漢語八百詞》該書將“能”“會”中解釋為：表示具備某種能力時，既可以用“能”，也可以用“會”。如：

（1）小麗能/會說泰語。

例句中的“能/會”指小麗說泰語的能力，但是，不難發現，二者之間存在著細微的差別，兩者所表達的語義側重點不同。“能”側重于有能力有條件做某事，而“會”側重于通過學習而掌握的某種能力。在否定句中，兩者之間也是有差別的。如：

（2）他不會游泳。

（3）他不能游泳。

例句（2）中“他不會游泳”指他沒有或者沒有學會游泳的這種技能，例句（3）中“他不能游泳”的意思是他雖然有游泳的技能，但有具體條件限制他不能游泳，比如受傷了等外在條件。

（4）他的腳傷好多了，能（*會）站起來走路了。

表示特定條件的句子，用“能”而不用“會”。例（4）中有“腳傷好多了”這個條件，所以只能用“能”，表示恢復了某種能力。

（5）他會游泳。

（6）他今天能（*會）游泳。

從（5）可以看出，“會”在表示具備某種能力做某事的時候，側重于通過學習習得的能力。而且（6）中可以看出，“會”所具有的能力時超時空的，不隨著空間時間的變化而變化，不能說今天會游泳而明天不會。

（7）他一分鐘能（*會）打一百個字。

“能”“會”都表示具備某種能力，但是當能力達到一定的水平和效率時，就只用“能”，不用“會”。

（二）“能”“會”都能表示善于做某事

“能”“會”都能表示善于做某事時前面可加“很” “真”“非常”等程度副詞。如：

（8）小王很會演戲。

（9）小王很能演戲。

“能”“會”都表示善于做某事的意思，但二者語義側重點不同。“會”的意思是指施事的本領高，技術高超，把一件事情做得好（8）中說“很會演戲”指對演戲這件事很精通，演得像，演得好。“能”表示施事行為做事情的能力很強，持久、量大。（9）中“很能演戲”指演的數量多或者時間長，但是不一定說演的好。由此可見，“能”側重于數量，“會”側重于質量，所以，表善于做某事的“能”“會”在句中不能替換。

（三）“能”“會”均表示可能性

（10）小王今天不能來了。

（11）小王今天不會來了。

上述（10）、（11）中“能”“會”都表示可能性，但是存在細微差別。“能”表示事實上的可能性，強調客觀條件，比如說由于天氣原因而來不了。“小王今天不能能來了”表示了小王失去了來的可能性。“會”表示說話人主觀推測的可能性，即主語主觀上不愿意來，說話人用“不會來了”表示小王不可能來了。由此可見，“能”側重于客觀性，“會”側重于主觀性，表示主觀推測某種情況存在的必然性。

當“能”“會”表示可能性時，二者的否定形式是有差異的。

（12）他是不會（*能）同意這樣做的。

（13）他不能同意這樣做。

從例句（12）、（13）可以看出，在表可能性的否定句中，“會”所在的句子要在句末加上語氣詞“的”，而“能”則不需要。

（四）“能”表示用途或條件

“能”可以表示事物（無生命）具備某種用途和作用，“會”不能。

（14）這支筆能（*會）寫字。

（15）燕窩能（*會）養顏。

（五）“能”表示允許、許可

“能”表示情理上的或者環境上的允許、許可，也用來向聽話者請求和允許，多用于疑問句和否定句。“會”不能。

（16）你不能（*會）在這里停車。

（17）你怎么能（*會）隨便拿別人的東西呢？

（18）我能（*會）加入到你們的隊伍當中嗎？

二、“能”和“會”的句法研究

（一）相同點

1.可單獨作謂語

（19）不僅女孩兒們會跳舞，男孩兒們也會。

（20）那哪能呀！

2.回答問題時可單用

（21）這道題你會做嗎？—會

（22）你那么忙還能來嗎？—能

3.在疑問句中的格式為“X不X”

（23）他會不會來？

（24）你能不能少抽點煙？

4.句末可帶“了”，句中不能帶“著”、“了”、“過”

（25）*他能/會著（了/過）游泳。

（26）他能/會游泳了。

5.在“把”字句和“被”字句中只能放在“把”和“被”前面

（27）哥哥，你能把窗戶關上嗎？

（28）我能/會把車開走。

（29）我能/會把“被”字句變成“把”字句。

6.不能重疊，但其后面的動詞可以重疊

（30）你能打掃打掃房間嗎？

（31）我會高高興興地去上學。

7.都能與程度副詞搭配

“能”和“會”表示有能力和善于做某事時，都可以與程度副詞“很”、“真”、“挺”、“非常”等修飾。

（32）他很能/會吃。

8.均能與其他能愿動詞連用

（33）我和他交情不錯，他應該會肯幫忙。

（34）一會可能會下雨。

（35）他的病能會好的。

9.跟“不…不”組成雙重否定

（36）他不能不答應。

（37）他不會不答應

（二）不同點

1.“會”有動詞詞性，后帶名詞賓語，“能”不能

“會”具有動詞詞性，意思是“熟悉、通曉”，后面可以帶名詞賓語。而“能”只有能愿動詞一種詞性，所以后面不能帶名詞賓語。如：

（38）小王會（*能）武術。

2.“能”“會”的否定形式

“會”的否定形式是在其前面加“不”，即：“不會”。“能”的否定形式也是用“不”來否定，但“能”在表示能力時還可以用“沒”和“未”來否定。但是前者表示事情還沒有發生，是未然。后者表示事情已經發生后發現能力不足，是已然。

（39）小王不能完成作業。

（40）小王沒能完成作業。

3.動詞后面有補語時用“能”不用“會”

（41）小王一個人能（*會）做兩個人的事情。

（42）他腳好了，能（*會）走路了。

4.表可能的否定句中，“會”所在的句末加“的”，“能”不加

（43）他不會（*能）同意此計劃的。

（44）他不能同意你此計劃。

本人結合前人的研究成果，列舉了大量實例來分析比較了能愿動詞“能”和“會”的語用及句法差異，希望對對外漢語教學有一定的幫助和啟示。

參考文獻：

[1]蔣善民.“會”和“能”用法異同[J].浙江師范學院學報，1982（03）.

[2]呂叔湘.現代漢語八百詞[M].北京：商務印書館，2008.

[3]魯曉琨.助動詞“會”和“能”的隱喻對比[J].對外漢語研究的跨學科探索，2003.

[4]陸慶和.實用對外漢語教學語法[M].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06.

（作者單位：渤海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