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語委婉語的美學意蘊

蔣永芳

摘要：委婉語的使用是一種常見的語言現象，是人們在提及不宜直言的事物或行動時所采取的一種委婉含蓄的表達。委婉語體現了獨特的美學理念。本文從委婉語和美學的關系入手，探討了在英語這一特定語言中委婉語所具有的含蓄、形象、褒揚和情感四大美學意蘊。

關鍵詞：委婉語；美學；美學意蘊

委婉語是一種重要的修辭手法，普遍存在于各種語言之中。即使在同一語言中，不同的言語社區一般也會由于其不同的文化習俗，社會階層而存在著具有特定語言特點的委婉表達，因此委婉語的形式是多種多樣的。委婉語的使用也是一種常見的語言現象，在與人交際時，人們為了避免直言某些粗俗、不雅或不宜提及的事物，而迂回的采用一些委婉含蓄的表達，即換種“好聽”的說話，這是一種有效的交際手段，是談話者為了達到理想的交際效果而采用的適當的語言表達形式。委婉語的使用是人們在進行交際時，有意“趨美避丑”的體現，因而蘊含著一定的美學效果。

美學的理念源遠流長，滲透到各個學科以及人們生活的方方面面。古語“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便反映了人們的審美趨向。人們對于美的追求不僅表現在希望得到美好的視覺享受，還表現在對聽覺感受和由于外界影響所引發的內心美好感受的追求上。基于這種心理，委婉語的使用應運而生。在人際交往中，人們出于禮貌以及受到美學的影響，總是盡量避免使用禁忌語，選擇委婉語，從而實現良好的聽覺效果，引發人們內心美好的感受。因此，委婉語的使用不僅是一種語用學現象，同時也是一種美學現象。它是人們為了實現良好的交際而采取的一種言語上的規避行為，目的是使交際在和諧、舒順的狀態下進行。本文將進一步討論美學與委婉語的關系，進而將委婉語所蘊含的美學意蘊進行梳理。

一、美學與委婉語

人們對于美的追求促進了委婉語的產生。委婉語，顧名思義，即指委婉的語言表達，體現了語言的美感。委婉是一種常見有效的修辭現象，不僅在日常口語中，在文學作品、廣告策劃等方面都存在特別廣泛的運用。委婉語的選擇受到民族文化和交際者所處的言語社區的道德標準和風俗習慣，以及自身經歷的影響，交際者在進行交談時會根據以上信息作出反應，用含蓄、褒揚的表達取代具有敏感性和刺激性的話語，這是談話者善解人意和心靈美的表現。雖然由于不同的文化背景、歷史條件，不同的文化忌諱的事物會不一樣，體現在禁忌語和委婉語上也會有所差異。但是由于人類對美有著共同的追求以及人類心理上的某些相似之處，委婉語表現出人類情感的共性，反映出人們共有的審美意識。

委婉語是美學理念在語言表達上的體現。它不僅可以使語言表述優美得體，還可以激發出人們對于所聽到的事物產生的美好的聯想，從而營造和諧美好的交際氛圍，給人以美的享受。美學理念促進了委婉語的產生，反過來，委婉語的產生也進一步豐富了美學在語言表達上的發展。因此委婉語和美學之間是相輔相成的。美是一個永恒的主題，然而隨著人類思想的進步和價值觀的改變，人們的審美意識和審美標準卻在不斷變化，繼而產生新的委婉語。一定時期的委婉語反映了人們同時期的美學理念，委婉語的發展演變同樣反映出人們不同時期審美意識的改變。

二、英語委婉語的美學意蘊

美學理念滲透到人們生活的方方面面，委婉語的產生在一定程度上是美學作用的結果。本文以英語中出現的委婉語為例，分析英語委婉語中所蘊含的含蓄、形象、褒揚和情感四大美學意蘊。

（一）含蓄美

含蓄美是一種內斂的美，蘊藏于內而不顯于外，這種美不張揚、迂回婉轉，意未盡露而耐人尋味。通過委婉語的使用，言者用可能使人愉快的、不直接的語言表達來代替直接的、可能使人尷尬或不悅的說法，將語言的含蓄美體現的淋漓盡致。委婉語的含蓄美體現了語言的間接使用，即一個人不用明確的直接的方式說出他的意思，而是委婉含蓄地表達。如Jack London曾在自己的作品中寫過這樣一句話：...Your grammar is，she had intended to say ‘awful，but she amended it to ‘is not particularly good.說話者將欲意要說出的awful（糟糕的）替換成not particularly good（不太好），既表達了對聽者的語法水平不甚滿意的態度，也維護了聽者的自尊心，是說話者語言美、修養高的體現。

（二）形象美

語言的產生是說話者藝術創造的過程。優美善意的語言相比粗俗的惡語更能引發人們對美好事物的聯想，創造美的形象。語言是能動的，在觸動人聽覺的同時，也激發人的主觀感受。委婉語的創造通常會借助于比喻、借代等修辭手法，通過喻體的形象來激發一些美的聯想，讓聽者獲得語言形象美的美感體驗。如a son under the rose，本意為“私生子”，但是由于玫瑰所傳達的浪漫美好的感受，私生子一詞便顯得不再令人生厭。再如，“汽車”在英語中有時被描述成symphony of speed and style，這一表述將汽車描繪成速度和風格的交響曲，能使人忘卻汽車這一現代科技的產物由于其所制造的噪音和污染而帶給人的壓迫感，產生形象的美感。

（三）褒揚美

人類都喜歡被贊美，被尊敬，因此隨著文明社會的發展，一些體現褒揚美的表達被創造出來。例如，英美社會宣揚職業的平等，因此一些個體或手工業者的工作通過委婉語出現了語義上的提升。在公司負責跑腿的聯絡人員被稱為publicity engineer；鞋匠shoemaker被譽為鞋業專家shoetrician。這類委婉語的使用既顯示了社會平等，又增加了此類工作者的社會滿足感，促進了社會和諧。委婉語的褒揚美是說話者心靈美的體現，能夠產生優美的聽覺效果。

（四）情感美

普列等在其《論藝術》（1964）中指出，語言對于人類而言不僅在表達思想時才有用，在傳達人們的感情方面一樣是有用的。帶有美好情感的語言表達，能讓人感受到話語的溫暖，拉近人心的距離，使話語更具有感染力。比如，在東西方社會，死亡都是人們所避諱的，因此人們習慣用go to heaven（上天堂）、to go to Nirvana（去極樂世界）來表達人的離世，冰冷的墳墓grave-yard也往往被memorial park/garden這樣溫馨的詞語所替代，來表達生者對死者真切的感情和美好祝愿。此類表達都是委婉語情感美的體現。

三、結語

委婉語是文明社會的產物，是在交際過程中對別人善意的考慮。委婉語的使用可以創造良好的交際效果，營造和諧的人際關系。委婉語既屬于語言學的范疇又屬于社會語用學的范疇，是交際者遵守社會規范，有修養有道德的體現。委婉語的使用可以傳遞語言的美感，美學中的的含蓄、形象、褒揚和情感等美學意蘊便蘊含其中。正確的了解委婉語和美學的關系，有助于我們正確的使用和欣賞委婉語，提升個人的人際交往能力，促進社會道德和人性的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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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單位：南京師范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