液相色譜-串聯質譜法測定尿液中7種有機磷酸酯代謝物

李 佩 曾祥英 崔君濤 趙靈娟 于志強*

1(中國科學院廣州地球化學研究所， 有機地球化學國家重點實驗室，廣東省環境資源利用與保護重點實驗室， 廣州 510640)2(中國科學院大學， 北京 100049)

液相色譜-串聯質譜法測定尿液中7種有機磷酸酯代謝物

李 佩1,2曾祥英1崔君濤1,2趙靈娟1于志強*1

1(中國科學院廣州地球化學研究所， 有機地球化學國家重點實驗室，廣東省環境資源利用與保護重點實驗室， 廣州 510640)2(中國科學院大學， 北京 100049)

利用液相色譜-三重四極桿質譜(LC-MS/MS)聯用技術，建立了人尿液中7種有機磷酸酯代謝產物-有機磷酸二酯的檢測方法。針對不同理化性質的有機磷酸二酯，采用固相萃取技術進行富集凈化，篩選出高效的固相萃取柱，并對其洗脫條件進行優化; 同時，對流動相和質譜參數進行優化，獲取用于各代謝產物定性與定量分析的特征離子對。研究結果表明，前處理采用Oasis WAX固相萃取柱富集、2 mL含5%氨水的甲醇和2 mL甲醇洗脫目標物，除磷酸二乙酯(DEP，17.8%～36.2%)外，其余目標化合物回收率均在60.5%～104.0%之間。在優化的液相色譜條件下，7種化合物可達到完全基線分離。7種有機磷酸二酯的檢測限和定量限分別在0.005～0.2 μg/L和0.02～0.5 μg/L之間，日內和日間精密度結果(RSD≤15.4%)表明，本方法具有較好的穩定性和重現性。本方法用于普通人群尿液中有機磷酸二酯的檢測，7種化合物在尿液中均有檢出，總濃度在0.5～6.7 μg/L之間。

液相色譜-串聯質譜; 有機磷酸酯; 尿液; 代謝產物

2017-06-21收稿；2017-07-19接收

本文系國家杰出青年科學基金(No. 41225013)和中國科學院戰略性先導科技專項(B類) (No. XDB14010202)資助

* E-mail: zhiqiang@gig.ac.cn

1 引 言

隨著溴代阻燃劑的逐步禁用，有機磷酸酯(Organophosphate esters, OPs)作為替代品，近年來其生產和使用量逐步增大[1]。有機磷酸酯作為阻燃劑、增塑劑以及抗發泡劑廣泛應用于各行業，如建材、紡織、化工、電子以及石油等行業[2]。研究顯示，OPs已成為全球性的環境污染物，在空氣、水、灰塵、土壤、沉積物以及生物體中廣泛分布[3]。毒理研究證實，OPs具有神經毒性、致癌、致畸、內分泌干擾效應等[4,5]，對人體健康具有潛在的嚴重危害，因此，亟需開展人體OPs的內暴露水平研究，為OPs的健康風險評價提供基礎科學數據。

動物實驗及體外細胞實驗均表明，OPs脫側鏈形成磷酸二酯化合物是其在生物體內的主要代謝產物[6,7]，OPs通過人體代謝之后，主要通過尿液排出體外。因此，測定人體尿液中OPs的二酯代謝物水平，是目前評價OPs人體內暴露水平的主要方法。總體來看，OPs的人體內暴露研究相對較少，目前主要集中在分析方法的建立和完善上。文獻報道的OPs二酯代謝物檢測方法主要有兩類，一類是目標物衍生化后通過氣相色譜-三重四極桿質譜(GC-MS/MS)進行測定，如Schindler等[8,9]利用固相萃取(SPE)對尿液進行初步富集凈化后，通過與五氟芐基溴的反應進行衍生化，衍生化產物再次進行SPE凈化，之后通過GC-MS/MS檢測，該方法前處理較為復雜，不適合于大批量樣品的檢測。另一類方法是通過液相色譜-三重四極桿質譜(LC-MS/MS)進行測定。Su等[10]建立了超高效液相色譜-三重四極桿質譜檢測方法，使用電噴霧負離子源模式進行非鹵代磷酸二酯的測定，然后通過重氮甲烷進行衍生化，用電噴霧正離子源模式進行鹵代磷酸二酯的測定，顯著提高了OPs代謝物的靈敏度。但由于尿液基質復雜，衍生化反應需要較高的技術水平才能確保其穩定性。Cequier等[11]建立了超高效液相色譜-飛行時間質譜儀的直接進樣技術，尿液無需處理，3 min內即可完成分析，但基質干擾嚴重，檢測限較高。文獻[12,13]建立了SPE-LC-MS/MS檢測的方法，同時分析尿液中6種磷酸二酯，尿樣經過混合陰離子交換固相萃取柱富集后，可直接進儀器分析，減少了樣品前處理步驟。上述方法基本能滿足檢測需求，但仍存在不足，如基質干擾大，造成樣品中檢出率低、檢測的代謝產物種類有限等。本研究基于對中國環境介質中OPs污染特征的研究結果[14,15]，以尿液中7種OPs化合物的二酯代謝物為目標物，擬通過SPE小柱的篩選和優化，確定前處理富集凈化方法; 同時進一步優化質譜參數，建立快速簡捷的分離富集和定量分析方法。

2 實驗部分

2.1儀器與試劑

1100型液相色譜儀(LC，美國Agilent公司)； API4000三重四極桿質譜儀(MS/MS，美國AB SCIEX公司); HeraeusTMLabofugeTM200臺式離心機(美國Thermo Fisher公司); 12孔固相萃取裝置(美國Supeclo公司); Milli-Q Unique-R10超純水系統(美國Millipore公司); SPE小柱Oasis WAX Extraction Cartridges (60 mg, 3 mL， 美國Waters公司)。

標準物質：磷酸二乙酯(DEP)和DBP(美國ChemSevices公司); 磷酸二苯酯(DPhP)、磷酸二(2-氯乙基)酯(BCEP)、磷酸二(2-氯丙基)酯(BCPP)、回收率指示物D10-DPhP、D8-BCEP和D12-酯BCPP(加拿大Toronto Research Chemicals公司); 磷酸二(1,3-二氯異丙基)(BDCPP, 加拿大Wellington公司); 磷酸二芐基酯(DTP，日本Tokyo Chemical Industry公司)。

甲醇(LC級，德國Merck公司); 乙酸(LC級，美國Tedia公司); 氨水(28%～30%)和無水乙酸鈉均購自上海安譜科技公司。實驗用水為超純水。

2.2尿液樣品采集

尿液樣品委托南方醫院于2014年10月至2015年7月間收集，所有志愿者均自愿參加并簽署知情同意書，本研究隨機挑選10例樣本進行檢測，對方法進行驗證。尿液樣本用預先處理過的聚乙烯塑料瓶收集并置于80℃保存。

隨機采取實驗室志愿者尿液50例，每例取10 mL進行混合，形成混合尿液基質。采用混合尿液基質加標樣品對方法進行優化。

2.3樣品處理

樣品置于室溫下解凍后，3000 r/min離心10 min后取上清液; 準確量取2 mL，加入10 ng回收率指示物(D10-DPhP、D8-BCEP和D12-BCPP)，加200 μL 0.1 mol/L醋酸鈉-醋酸(NaAc-HAc)緩沖溶液(pH 4.5)調節樣品至pH 5.0，充分混勻并平衡6～8 h后，過固相萃取柱凈化。固相萃取柱依次用2 mL甲醇、2 mL含5%氨水的甲醇和3 mL 0.1 mol/L NaAc-HAc緩沖溶液(pH=4.5)進行活化，上樣后，用2 mL 30%甲醇溶液(pH 5.0)淋洗，之后固相萃取柱用氮氣吹干，最后用2 mL含5%氨水的甲醇和2 mL甲醇洗脫目標化合物。收集的組分氮吹近干，用50%甲醇溶液溶解并定容至200 μL，進儀器分析。

2.4儀器分析

采用Zorbax SB-C18柱(250 mm × 4.6 mm, 5 μm，美國Agilent公司)為色譜分析柱，甲醇、乙腈和10 mmol 甲酸銨-氨水緩沖溶液(pH 9.2)為流動相，流速0.4 mL/min，柱溫32℃，梯度淋洗程序見表1。質譜檢測采用電噴霧離子源(ESI)，負離子模式，電壓4500 V，離子源溫度450℃，霧化氣壓力50 psi，輔助氣壓力60 psi，窗簾氣壓力30 psi; 采用多反應監測模式(MRM)。各化合物的保留時間和定性定量離子對見表2。

表1 梯度淋洗程序

Table 1 Gradient elution program of mobile phase

時間Time(min)緩沖液Buffer(pH9．2，%)甲醇Methanol(%)乙腈Acetonitrile(%)0653505653508504551520755180955時間Time(min)緩沖液Buffer(pH9．2，%)甲醇Methanol(%)乙腈Acetonitrile(%)200955260955305050035653504265350

表2 有機磷酸酯代謝物的色譜及質譜參數

Table 2 Instrumental parameters for seven metabolites of OPs and internal standards

化合物Compound保留時間Retentiontime(min)定量離子對Quantitativetransition(m/z)定性離子對Qualitativetransition(m/z)去簇電勢Declusteringpotential(V)碰撞能Collisionenergy(eV)Diethylphosphate，DEP5．4152．9>78．7152．9>125．0-25-25Bis(2?chloroethyl)phosphate，BCEP6．7221．1>35．0221．1>37．0-30-21Bis(2?chloropropyl)phosphate，BCPP10．2/11．2/12．5249．0>35．0249．0>37．0-23-25Diphenylphosphate，DPhP15．7249．1>93．1249．1>155．0-38-32Di?n?butylphosphate，DBP16．5209．0>78．7209．0>152．9-25-24Dibenzylphosphate，DTP17．1276．9>78．7276．9>107．0-45-33Bis(1，3?dichloro?2?propyl)phosphate，BDCPP17．3316．9>35．0319．0>35．0-25-30D8?BCEP6．7229．2>35．0229．2>37．0-30-21D12?BCPP9．7/10．8/12．1261．1>35．0261．1>37．0-25-22D10?DPhP15．5259．0>98．1259．0>160．0-38-33

3 結果與討論

3.1SPE條件優化

固相萃取柱是決定樣品富集凈化效果的重要因素。本研究選取Oasis WAX、Oasis HLB和Bond Elut C183種小柱進行對照。研究表明，Bond Elut C18柱對磷酸二酯的富集效果不佳，所有考察的目標污染物回收率均小于50%，這可能與磷酸二酯的極性較大、pKa值小相關。通常情況下，磷酸二酯在尿液中以負離子形式存在[11]，因此在反相非極性C18柱上的富集效果相對較差; 而Oasis HLB對水溶性較大的DEP和BCEP的回收率分別為19.4%和32.2%，因此選擇Oasis WAX弱陰離子柱為固相萃取柱。盡管Oasis WAX有較高的DBP背景污染，但其富集效率和凈化效果相對其它小柱更好，可通過扣除背景值的方法進行校正。此結果與van den Eede等研究結果一致，他們也發現Oasis WAX含有一定的DBP背景[12]。Cooper等[13]使用Strata-X-AW柱富集尿液中的磷酸二酯，回收率相對比較穩定; van den Eede等[12]在研究中進一步發現，Strata-X-AW小柱易引發嚴重的基質干擾; 而Bond Elut NH3柱無法有效富集有機磷酸二酯，在SPE的上樣階段即有80%的目標物流出損失。因此，最終確定使用Oasis WAX柱作為固相萃取柱。

圖1 尿液pH值對回收率的影響Fig.1 Effect of urine pH value on recovery

進一步考察了pH值、淋洗溶劑和洗脫溶劑對回收率的影響。由于磷酸二酯的極性較大，且pKa值低(<3.0)[13]，正常尿液基質中(pH=5～8)，它們均以負離子形式存在，為確保富集效果，固相萃取前需要對尿液pH值進行調節。Oasis WAX是弱陰離子交換柱，被富集的樣品溶液比較理想的pH值是比目標物的pKa值大2個pH單位，與比柱吸附劑的pKa(Oasis WAX柱的pKa≈ 6.5)值小2個pH單位之間; 另一方面，使用緩沖溶液稀釋樣品，降低樣品的離子強度，上樣后目標物與Oasis WAX柱吸附劑的弱陰離子進行交換而被富集。鑒于此，本研究利用0.1 mol/L NaAc-HAc緩沖溶液(pH=4.5)進行稀釋，并對尿液pH值進行優化。如圖1所示，當pH=5.0時各目標化合物均有較理想的回收率，因此最終選擇用200 μL NaAc-HAc緩沖溶液(pH=4.5)對尿液進行稀釋。

圖2 淋洗溶劑對回收率的影響Fig.2 Effect of washing solvent on recovery

在洗脫目標化合物之前的有效淋洗非常重要，可以有效去除雜質，降低生物基質的干擾。圖2顯示了不同淋洗液對磷酸二酯回收率的影響，各淋洗液均用0.1 mol/L NaAc-HAc緩沖溶液調節pH=5。當洗脫溶劑中甲醇含量在5%～15%時，尿液樣品中的雜質無法較好地去除，基質干擾效應相對較強，影響目標化合物的準確測定。當增加淋洗溶液中甲醇的比例增至40%時，目標物在淋洗時流失，造成富集效果顯著下降。綜合考慮，30% MeOH(pH=5)溶液淋洗，在保證各化合物回收率的條件下，能最大限度洗脫樣品中的基質。

弱陰離子交換柱在洗脫時，主要通過中和小柱吸附劑上的電荷對目標物進行洗脫，因此常用高離子強度的緩沖液或帶有少量酸或者堿的有機溶劑洗脫，本研究使用甲醇溶液洗脫目標物，且在甲醇中加5% NH3·H2O(pKa= 9.26)，用于中和柱內吸附劑上的電荷，削弱目標物與柱吸附劑的離子交換。因此使用2 mL 含5% NH3·H2O的MeOH溶液作為洗脫劑，這與文獻[12]中使用的洗脫溶劑一致。本研究表明，在2 mL含5% NH3·H2O的MeOH溶液洗脫之后，再增加2 mL MeOH洗脫，可有效提高DTP的回收率，這可能與DTP的親脂性較強有關。因此本研究采用2 mL 含5% NH3·H2O的MeOH和2 mL MeOH作為洗脫液。

3.2色譜-質譜條件優化

研究表明[11,12]，在流動相水中加入10 mmol/L甲酸銨-氨水緩沖溶液，并調節至pH=9.2，可提高有機磷酸二酯化合物的靈敏度。由于乙腈的洗脫能力較甲醇強，因此在梯度淋洗中加入適量的乙腈可縮短化合物在色譜柱的保留時間，利于污染物實現基線分離，從而避免共溢出造成化合物在離子源處的競爭離子化。

對于各磷酸二酯化合物的質譜參數優化，依據下面的原則：首先，在全掃描模式下(Full scan，m/z=50～500)，確定每個目標化合物的特征離子峰; 然后，選擇質荷比大(一般為分子離子峰)且靈敏度高的特征碎片離子作為母離子，進行子離子掃描，確定每個目標化合物的定性和定量離子對; 最后，通過多級反應監測模式(MRM)，對各化合物定性定量離子對及碰撞能等參數進行優化，最終優化的結果見表2。標準溶液及尿液加標樣品中各化合物的總離子流圖見圖3。從圖3可見，本研究所有的目標化合物均達到基線分離。

圖3 標準溶液和尿液基質加標樣品中OPs代謝物的總離子流圖(TIC)，其中A為標準溶液中7種OPs代謝物(實線)和3個內標(虛線)的TIC圖; B為A圖中6～14 min的放大圖; C為尿液基質加標樣品中OPs化合物的TIC圖; D為C圖中6～14 min的放大圖。Fig.3 Total ion chromatograms for metabolites of OPs. (A) All analytes in standard solution, (B) BCEP and BCPP and their corresponding internal compounds in standard solution, (C) All analytes in spiked urine sample and (D) BCEP and BCPP and their corresponding internal compounds in spiked urine sample

3.3方法評價

從回收率、重復性、線性范圍、檢出限及基質效應幾個方面對建立的方法進行評價。在人體尿液混合基質中分別添加最終濃度為10、 50和100 μg/L的混合標準溶液，結果見表3。除DEP外，其它化合物的回收率均在60.5%～104.0%之間，這可能由于DEP的極性和水溶性較大，在淋洗基質時，很容易隨著基質流出，且在色譜分離時，保留時間靠前，受非保留基質的影響較大造成的。DEP的回收率與文獻[16]報道的研究結果相近。文獻[17]使用乙腈液液萃取尿液中OPs代謝物，其中DEP的平均回收率可達114%，因此液液萃取可能是提高DEP回收率的有效方法。

表3 7種有機磷酸酯代謝物的加標回收率、檢測限、定量限及重現性

Table 3 Recovery, limit of detection, limit of quantification and repeatability for seven metabolites of OPs (n=6)

化合物Compound回收率Recovery(%)加標水平Spikinglevel10μg/L50μg/L100μg/L日內精密度Intra?dayprecision(%)日間精密度Inter?dayprecision(%)檢出限LOD(μg/L)定量限LOQ(μg/L)DEP36．2±2．027．8±0．717．8±1．55．711．60．0300．100BCEP63．0±10．460．5±13．574．7±6．59．415．40．1000．300BCPP72．7±14．683．7±12．089．5±9．010．710．70．2000．500DPhP96．3±11．392．3±4．397．1±3．92．010．50．0050．020DBP104．0±1．799．8±8．997．6±2．71．99．50．0060．020DTP91．7±10．898．2±6．193．8±7．91．911．60．0070．020BDCPP91．7±12．283．3±3．279．7±8．34．812．70．0500．200

各化合物在0.5～100 μg/L的濃度范圍內呈現良好的線性關系，相關系數(R2)在0.996～0.999之間; 取3倍信噪比(S/N)為檢出限，10倍S/N為定量限，各目標物的檢出限在0.005～0.200 μg/L之間，定量限在0.020～0.500 μg/L之間。

研究還發現，即使在優化后的分離富集條件以及儀器分析條件下，目標化合物也存在顯著的基質效應。通過混合尿液基質加標與溶劑標樣同時檢測，基質效應計算公式如下：

其中， ME為基質效應; Area0為混合基質中目標物檢測的響應峰面積; Area1為混合基質加標后目標物檢測的響應峰面積; Area2為溶劑標樣中目標物檢測的響應峰面積。

ME<0, 表示有基質抑制效應; ME>0, 表示有基質促進效應; ME=0， 表示無基質效應。結果表明， 各化合物的基質效應在56%～26%之間，大部分化合均呈現基質抑制效應，其中DEP(56%)和BCEP(23%)受基質抑制效應干擾最大。本研究報道的基質效應顯著低于文獻[12]的報道值(40%～166%)，這可能與本研究所建立的SPE富集凈化方法和液相分離相關，高效的前處理方法以及液相分離均可有效去除基質，使得目標污染物得到有效分析。

本研究與文獻報道的其它方法比較(表4)，不需要進行衍生化，操作簡單且具有較低的檢出限。本研究首次報道了尿液中DTP的檢測。在優化條件下，本研究中各化合物的回收率除DEP較低外(17.8%～36.2%)，其它化合物的回收率在60.5%～104.0%之間，日間重復實驗結果(RSD ≤15.4%)表明本方法穩定可靠。

3.4實際樣品分析

將方法應用于10例人體尿液樣品中7種OPs代謝物的分析。尿液中7種OPs代謝物的濃度如表5所示。各化合物在樣品中均有檢出，除BCPP僅在1例樣品中有檢出外，其它化合物的檢出率均大

表4 本研究方法與文獻已報道的方法比較

Table 4 Comparison of method parameters between this method and literature methods for OPs analysis

預處理Samplepreparationa儀器分析Instrumentalanalysis目標物Analyte檢測限LOD(μg/L)參考文獻Ref．SPE(IsoluteENV+andBondElutPSA+Florisil)GC?MS/MSDBP，BCPP，BCEP，DPhP，DmCP，DpCP0．1～1[8，9]SPE(StrataX?AW)LC?MS/MSBDCPP，DPhP0．008～0．2[13]LLELC?MS/MSDEP，DiBP，DnBP，DPhP，DBEP，DEHP0．3～11[17]SPE(OasisWAX)LC?MS/MSBCEP，BCPP，BDCPP，DBP，DPhP，BBOEP1．3～25[12]DirectinjectionLC?TOFMSBCEP，BCPP，DBP，DPhP，BDCPP，BBOEP0．1～25[11]SPE(ISOLUTEaminopropyl)UPLC?MS/MSDBP，DPhP，BBOEP，DEHP，BCEP，BCPP，BDCPP0．02～0．2[10]SPE(OasisWAX)UPLC?MS/MSBDCPP，DPhP，BBOEP，BCPP，BCEP，DpCP0．08～0．25[18]SPE(OasisWAX)LC?MS/MSDEP，BCEP，BCPP，DBP，DPhP，BDCPP，DTP0．005～0．2本研究Thisworka括號內為固相萃取柱類型。DmCP：di?m?cresylphosphate；DpCP：di?p?cresylphosphate；BBOEP：bis(2?butoxyethyl)phosphate；DEHP：di(2?ethylhexyl)phosphate

表5 10例普通人群尿樣中OPs代謝物的體積濃度值(μg/L)

Table 5 Concentrations of metabolites of OPs in 10 samples(μg/L)

SampleNo．DEPBCEPBCPPDPhPDBPDTPBDCPPTotalDAPsaS10．290．35NDb0．060．670．05ND1．41S20．413．880．910．110．810．030．516．66S30．12NDND0．062．530．06ND2．77S40．13NDND0．080．930．040．081．26S50．59NDND0．63ND0．010．071．31S60．45NDND0．03ND0．020．070．58S70．32NDND0．08ND0．020．080．50S80．100．35ND0．020．890．040．131．52S90．070．37ND0．03ND0．030．070．57S100．130．84ND0．050．190．020．201．44aTotalDAPs：7種OPs代謝物的總濃度；bND：檢測濃度低于檢出限。a．TotalDAPS：totalconcentrationof7ops．bND：lowerthanLOD．

于等于50%，7種OPs代謝物的總和濃度范圍為0.5～6.7 μg/L，其中DEP、BCEP和DBP是檢出的主要化合物。OPs的人體內暴露研究可為OPs的健康風險評價提供重要的科學數據。

4 結 論

本研究建立了液相色譜-三重四極桿串聯質譜檢測人體尿液中7種OPs代謝物的分析方法，前處理采用固相萃取富集凈化，2 mL尿液加200 μL 0.1 mol/L醋酸鈉-醋酸緩沖溶液稀釋，稀釋后的樣品通過固相萃取柱富集，目標物用2 mL含5%氨水的甲醇和2 mL甲醇洗脫。本方法具有較高的回收率和重現性，可用于大樣本量尿液中的OPs代謝物的檢測。本研究使用柱容量較大的分析柱對目標物進行色譜分離，減少了基質干擾，提高了鹵代OPs代謝物的檢測靈敏度。但是相比較非鹵代OPs代謝物，鹵代OPs代謝物的檢測靈敏度偏低，未來需要尋求提高鹵代OPs代謝物檢測靈敏度的簡便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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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is work was supported by the National Natural Science Foundation of China (No. 41225013).

DeterminationofSevenUrinaryMetabolitesofOrganophosphateEstersUsingLiquidChromatography-TandemMassSpectrometry

LI Pei1,2, ZENG Xiang-Ying1, CUI Jun-Tao1,2, ZHAO Ling-Juan1, YU Zhi-Qiang*1
1(StateKeyLaboratoryofOrganicGeochemistry,GuangdongKeyLaboratoryofEnvironmentandResources,GuangzhouInstituteofGeochemistry,ChineseAcademyofSciences,Guangzhou510640,China)2(UniversityofChineseAcademyofSciences,Beijing100049,China)

A simple method was developed for simultaneous determination of seven urinary metabolites of organophosphate esters by liquid chromatography-tandem mass spectrometry (LC-MS/MS). Based on different physical and chemical properties of these OPs metabolites, the solid phase extraction cartridges and the washing and eluting solvents were optimized in details. Furthermore, the mobile phase and mass spectrometric parameters were also investigated. The results showed that Oasis WAX cartridge was the best SPE column in this study, and 2 mL of NH3·H2O (5%) in methanol and 2 mL of methanol were chosen as the eluting solvents. The recoveries of six analytes were ranged from 60.5% to 104.0%, whereas DEP ranged from 17.8% to 36.2%. Seven analytes could be baseline separated from each other under the optimized chromatographic conditions. The limits of detection and quantification of seven analytes ranged from 0.005 to 0.2 μg/L and 0.02 to 0.5 μg/L, respectively. The standard deviations of response repeatability for intra-day and inter-day period were lower than 15.4%. This method was finally applied to determination of metabolites of OPs from 10 urines from general population in Guangzhou city. The concentrations of total OPs metabolites in urine samples ranged from 0.5 to 6.7 μg/L.

Liquid chromatography-tandem mass spectrometry; Organophosphate esters; Urine; Metabolites

21 June 2017; accepted 19 July 2017)

10.11895/j.issn.0253-3820.1710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