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畫九三學社先賢，感悟九三學社精神

文 范貽光

書畫九三學社先賢，感悟九三學社精神

文 范貽光

藝術也有自己特有的規律。為先賢造像，既要形準，又要傳神，要形神兼備，而傳神是肖像更高的標準。這本身就是藝術的科學。

2016年九三學社北京市委編輯出版九三學社先賢畫冊，在討論畫冊名稱時，提出十余個方案，我提出的“民主科學之魂——書畫九三學社先賢”得到大家的認同，最后以此定稿。我覺得民主與科學是九三學社凝聚力的思想核心，是九三學社的靈魂，是九三學社的文化基因。這種凝聚力是以一種觀念形態（感情、愿望、理想和價值觀）蘊藏在每一個九三學社成員的心中。

茅以升（范貽光繪）

王淦昌（范貽光繪）

嚴濟慈（王益鵬繪）

一、學習九三學社社史和先賢事跡，感悟九三學社精神

我加入九三學社30年來，多次學習過社史，但一直是以了解歷史的心態學習的。這次參與創作九三學社先賢肖像的任務，接觸了多位先賢后人，在若干次座談和審查畫稿過程中，通過先賢后人的介紹和描述，了解了很多鮮活的歷史資料。他們鉤沉史事，還原史實，使昔日九三學社的歷史情景宛若眼前，先賢們的性情躍然心中。在完成畫像的過程中，我認真查閱記錄先賢事跡的文字資料，當我讀完茅以升先生的《錢塘江建橋回憶》，其中“八十一難、戰起橋底、開橋炸橋、戰后修橋”幾個章節，了解了建橋、炸橋再修橋的過程，著實讓我感動。字里行間，讓我感受到一個科學家對祖國和人民的大愛，以及他寬大的胸懷。我還認真閱讀了《天地頌——“兩彈一星”內幕》和《請歷史記住他們——中國科學家與“兩彈一星”》兩本書。書中寫道：“在二機部部長劉杰辦公室，錢三強望著王淦昌嚴肅地說‘你愿不愿意放棄原來的研究方向轉向搞原子彈？’王淦昌嚴肅地說：‘我愿以身許國！’。”這時，我仿佛看到了這位科學家厚厚的眼鏡后面那雙眼睛流露出的堅定眼神和發出錚錚誓言時的表情。我在畫像時著重刻畫出這種神情。書中有一段對話寫道，入夜，鄧稼先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他的妻子許鹿希奇怪地問：“你怎么啦？”鄧稼先：“我想一件事。”許鹿希：“什么事？保密？”鄧稼先：“為了它，死了也值得！”看到這里，我心情激動，仿佛看到這些先賢，他們懷揣著理想，有一種心無旁騖、義無反顧的神情和身影，他們已經將自己的整個身心和稟賦一股腦地投入到心愛的事業之中，獻出了一切乃至生命。

二、以九三學社精神為先賢造像、傳神

有人把藝術與科學分開，認為是藝術就不能科學。錯也！其實藝術也有自己特有的規律。為先賢造像，既要形準，又要傳神，要形神兼備，而傳神是肖像更高的標準。這本身就是藝術的科學。這些九三學社先賢，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形象特點和精神狀態，絕非千人一面。而我們完成的這批肖像，大部分只達到了形似，還沒有達到神似的程度。為先賢造像，傳神是更高的要求，需要進一步努力，也正是我們創作第二批先賢肖像畫所要追求的目標。

所有藝術創作都十分重視細節刻畫，有時細節是一件作品成功與否的關鍵。如褚輔成先生，他是九三學社創始人之一，早年留學日本，在日本參加光復會和同盟會。辛亥革命時，他曾參與領導起義。我在為他畫像時，特別強調有時代特征的細節，比如他的分頭發型，寬大的深色圓框眼鏡，對襟深色綢衫，20世紀初特有的胡須樣式，這些細節，都打上了時代的烙印，再現了這位創建九三學社的老人儒雅的學者風范。

王益鵬創作的嚴濟慈肖像也是一幅傳神之作。我在1987年商務印書館成立90周年紀念會上見過嚴老，他在會上作了很長的發言，他那學者的風范給我留下深刻的印象。王益鵬創作的肖像，將嚴濟慈抿嘴微笑表現的慈祥、厚重儒雅的風度都刻畫得很到位。

洪紱曾是我尊敬的老領導。我最后一次見到他是在學苑出版社成立20周年紀念會上。他見到我時說：“好久沒見啦，下次你再出版書時別忘了送我一本。”可惜五年前他突然去世了。我為他畫像時，很想畫好。但第一次畫完很不滿意，又重新選擇照片再畫一幅，這次選擇洪紱曾的正面像，我著意強調了眼鏡后面炯炯有神的雙眼，微微翹起的嘴角，好似在與你親切交談。一天，老朋友秦維到我家，見到這張肖像，脫口而出：“洪主委被你畫神了。”為啟功先生畫像我也畫了兩幅，第一幅不是我心中的啟功先生，不滿意。我對啟功先生的墓志銘印象極深，“中學生，副教授，博不深，專不透，高不攀，低不就……”這是啟先生獨有的幽默。這次選擇了啟先生自己最喜歡的那張照片，兩鬢微微翹起的銀絲白發，襯托著一幅圓圓的臉龐，兩頰微笑時在深深的鼻唇溝下面有兩個小酒窩，兩眼似睜似閉，嘴角上翹顯出了一種神秘微笑，傳達了啟先生特有的幽默感。

朱家溍是我熟悉的老前輩，在參政議政的數次調研會上，他的發言都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在編輯《琉璃廠史話》一書時曾仔細地了解朱先生，記得在調研“仿膳飯莊必須遷出北海”課題的專家會上，朱先生激動地說：“仿膳必須搬出北海，一日都不可留。”我在為他畫像時，很著意刻畫他上挑的眉梢及前額深深的幾道皺紋，深閉的雙唇，頭微微側歪，現出一副有主見且堅定的神態。我比較滿意的還有張光斗、張雪巖和謝家麟幾位先生的肖像，吳階平先生的肖像，雖然畫出了兩幅，但都不太滿意。

總之，我是以九三學社精神嚴肅認真地用藝術科學的態度，為這些先賢造像、傳神，我們每位“九三人”都要向先賢學習，秉承九三學社精神。用辛勤的勞動和聰明才智將自己的理想與愿望一一實現，這是一件很快樂的事！

洪紱曾（范貽光繪）

褚輔成（范貽光繪）

朱家（范貽光繪）

（作者為北京九三書畫院副院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