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凡金,谷繼建,王東強
(重慶文理學院,重慶 402160)
破與立的變奏:農村空心化治理模式研究
宋凡金,谷繼建,王東強
(重慶文理學院,重慶 402160)
農村空心化不是單純地依靠城市發展和城鎮化建設所能解決的復雜問題。期望通過消除農村空心化概念無法根本上解決空心化的內涵問題,因此提倡通過城市化和城鎮化解決農村空心化的建議一定要厘清問題,探尋根源,精準施策?,F有研究的不足證實,解決空心化問題必然要從農村本身入手,實質是進行實體化構建。鑒于此,文章提出堅持依據農村、立足農村、發展農村的基本理念,從農村內部發展出發找到解決問題的針對性和可行性對策。
空心化;實體化;“我”的問題;深圳模式
隨著城鎮化和工業化進程的加快,農村空心化問題越來越突出,這引起學界和政界的極大關注。不過,政府尚未有更多切實可行的應對之策,面對該世紀難題更加困惑,即便是借鑒有過類似發展經歷的歐美國家,數年來也沒有解決根本問題。歸根結底,在相當程度上亦可歸因于學界政策咨詢服務的建言有失偏頗,因學界或者操作者動輒便以歐美、日韓、新加坡等發達國家為照搬模板為政府提供所謂的政策建議。殊不知,在龐大的資源配置上,中國根本達不到這種調配的潛在能力和完善的市場調節機制。鑒于此,農村空心化問題的解決必須立足中國國情采取中國化的處理方式,這種方式要著眼于國情中的人力資源配置、行政資源調配、市場資源調動和文化資源重置,本文認可華西村實體化運作模式,而非簡單的并村、搬遷、進城等方式,發展農村的實體經濟,尤其是農業產業至關重要。以近20年農村空心化問題研究的大量文獻為載體,精心選擇了部分重要期刊和部分學者的對策建議部分作對比研究,發現研究者們關注農村空心化的視角與政策建議,不外乎以下方面:(1)平等權落實。高一飛、向卿青等從戶籍制度下造成的醫療、教育、文化不平等的平等權沒有得到落實出發,論證了農村空心化問題應如何解決的根本原因。但具體、明確的操作路徑并不明確,他們沒有明確地回答農村空心化是產業問題還是法律問題;(2)產業回歸農村研究。冉光和、劉永飛、劉遠風、王介勇等分別提出解決農村空心化的途徑是“小農經濟→家庭農場→美麗村莊”,合作社、土地流轉、回鄉創業、龍頭企業等農村產業聚集化打造為依托出發解決農村空心化問題;以產業導向為突破口,培育新的農業資源體系;以調整農業結構、推進農業產業化、培育農村非農產業。但是,家庭農場容納農民就業、生存與發展的空間有限,對于解決農村大量剩余勞動力只是杯水車薪,推進過程和資源回流又會帶來新問題,同時需要配以其他的工業化措施才行之有效;(3)救濟式填補農村空心化。梁銀湘、黃建等認為用推進農村社區建設和器物下鄉的對策建議;戴桂斌認為應從經濟、政治、文化、服務協同共建的角度重建農村社區改變農村空心化本文認為這偏離了農村空心化的本質。但是,無論農村社區建設到位程度如何,器物如何下鄉,不能從根本上解決農村人口和資源外流現象,無法可持續發展,也只能是“救濟式扶貧”的再現,宏觀性建議難有實效;(4)資源集中論。袁海濤從法制到金融對農村進行再造,張春娟認為部分土地資源市場化就能改變農村空心化,張茜認為增加農民收入就能解決空心化問題,周春霞提出農村要進行內源型建設,包括回流的務工人員;(5)政府管理論。周學馨從農村基層黨組織管理的角度試圖解決空心化。然而,這種僅僅關注某個層面的農村空心化治理模式過于單一,特別是強調宏觀建議的部分很難有實質性解決辦法。當然,其他學者也提出了不同的政策建議,筆者認為很多研究沒有找到農村空心化的本質所在,無論是農民進城、新農村建設還是土地流轉、農業合作社發展等方式,均難以從本質上徹底解決農村空心化問題。本文在合理吸收學界合理化建議的基礎上,通過提出解決農村空心化的具體路徑,即通過實體化建設,以產業主導與資源回流方式坐實農村經濟基礎,實現自發式資源配置,形成人、財、物的聚集,從而扭轉農村的空心化問題。
要研究農村空心化首先界定農村空心化問題的實質:工業化社會造成大量的資源配置到中心城市,進而使農民的生存環境惡化,特別是經濟環境,導致他們為了追求社會生存空間,優質勞動力資源被迫逐漸向區域中心城市集中,農村人口逐漸變得“稀薄”,基本上是留守的老、弱、病、殘、幼苦苦守候著基本的心理訴求和器物載體象征,“2011年,城鎮人口比重達到51.27%,鄉村人口65656萬人,鄉村人口比城鎮人口少3423萬人”(饒靜,2013)。從該定義上看,農村空心化問題存在5大有待認真定性的難題:(1)規律定律的使用范疇不一樣。工業化社會的推進一定會造成農村空心化問題,但界定空心化不能是完全依據歐美、日韓、新加坡的標準,中國難以與之形成實質性比較,二者人口、資源、體制、文化等差距太大,中國農村空心化的標準不能抄襲其他國家或者地區的模板,向卿青調研的1755個農戶中3667個勞動力發現:65.1%的勞動力外出務工,主要流向一二線城市,留守在本地打工的人員只有13%左右。但仍有22%的“老、弱、病、殘、幼”留守在農村,堅守著熟人社會的陣地,而不是歐美國家的全民動員,無論老少,皆在生人社會中流動,如美國2012年全國人口普查發現每3個鄉村中就有1個面臨消失。再者,絕大多少的人最終還是要終老在農村,這種“孔雀東南飛、終究燕歸來”的行為模式說明了農村空心化的本質不是自然流動的結果,而是生活迫使的緣故,也是葉落歸不歸根的具體表現。恰恰是這種表現實質上反映了中國農村空心化的內在不同;(2)城市可以反哺農村,卻并非必然。市場化行為導致的資源大量集中在中心城市,1952年到1978年農村被剪刀差的存量大約是6000-8000億元,而1978年到1997年每年剪刀差造成的農村經濟資源流失大約達千億元,隨后這種剪刀差的功能才逐步減弱,但并不是不存在。于是,從新中國成立初期到目前為止,農村資源扭曲性地專業到城市的經濟總量接近2萬億元[1]。但到目前為止,城市反哺農村的實際表現微乎其微。雖然,反哺于農村的根本原因或者說問題的源頭被經濟史發展規律證明了是可行的、應然的。從原理上看,經濟發展的外溢效應可以帶動農村的發展甚至消弭農村的空心化,關鍵問題是操作路徑與調控力度。當政府奉行城市中心主義時,農村難以得到反哺,也是現行的政策導向弊端的結果;而相關智庫人員不停地呼吁我國城市太少,按照日本1億多城市人口,有787個城市計算,中國應該至少在654個城市基礎上大約再建7867個城市,這是標準的城市中心主義思想,勢必帶來更嚴重的農村空心化;(3)大量的農村優質資源流向城市導致市場規律壓縮了農村優質資源的生存空間使然,僅僅農村優質勞動力資源流動到各個城市的數量就達2.3億之多,這種勞動力紅利的釋放是城市發展迅速的原因之一。因此,調節市場規律的弱點由誰責任運行與補充是要定位的,這就是政府責任中的宏觀調控部分出現了一些問題,當城市化進程加快時,忽略了小城鎮建設的就地取材優勢,即便是現在120個20萬人口以下的小城市也只不過是原有縣城基礎上建設起來的。即便現在倡導的小城鎮建設,也僅僅是城市化外殼的物化,而不是資源的分梯級分配與產業的差異化布局,就會在一定程度上進一步加快農村空心化的進程。(4)泰然自若、怡然自樂的“桃花源”式生活方式難以再始終如一的在廣大農村延續,農民的社會生存空間被擠壓的越來越小,他們有權利追求原本還屬于自己生存空間,但促使大量農村資源特別是優質人力資源擁往城市的洼地效應在政府層面上如何規制與優化布局必須認真對待。(5)空心化的農村對農民心理的象征意義應提上日程,它代表著近9000萬老弱病殘幼在守候著空間上存在的基本心理訴求和器物載體象征,是所有農民(包括外出務工的2.3億人員)精神家園,需有個定性和交代。這五大特征構成了農村空心化的內涵,形成了一個完整的體系,要解決農村空心化問題,必然從這五個方面入手,但五個方面的主軸、重中之重是資源回流與勞動力留守相結合。否則,就無法做到由空心化轉向實體化的構建。
基于對學界研究的商榷和對農村空心化、農業產業化問題的長期研究,進而得出如下6個判斷:(1)“百善孝為先”[2]傳統文化和家庭養老保障體系造就了農民為回報父輩們,唯有千方百計地尋求收益可持續的均衡發展狀態,忍辱負重地承擔著雙重心理枷鎖,即城市謀利、心向家庭。但是工業化進程打破了原本的農村生活節奏和均衡的生態環境,使大量農民為了養老、敬老和提高老一輩生活質量在糾結中走向城市,以及為了幾輩人的生活品質(80年代以前并沒有這個概念)改善而無奈地離開農村、走向城市。但分析發現,上述狀態只能是市場經濟規律的初級自然反映,實際上,大多務工農民在心理上對城市有一種排斥感,無法融入城市社會,回歸鄉村的潛意識一直很強烈,這為從空心化轉向實體化奠定了原動力;(2)農業資源外流誘變著農村空心化,幾乎所有的優質資源被中心城市吸納,農村的存在和發展受到威脅。但也有例外,他們的農村實體化固若金湯,如江蘇的華西村、永聯村,山東的南山村、沈泉莊村,陜西的東嶺村等以第一產業為基礎,大力發展特色型、地域性的第一產業,將資源回籠;進而,在第一產業的基礎上發展第二第三產業,進一步夯實其實體性,有效克服了農村空心化問題;(3)農村產業發展嚴重失衡(見表1),農業作為農村發展的核心支柱已經不能再體現其原有價值,似乎成了城市工業的附屬品,農民遇到前所未有的“存在”壓力,缺乏主導產業——農業的依賴,故而農民也只好追隨其他產業的轉移而轉移;(4)農民對自身的生存感已經產生了不確定趨勢和渺茫的預期,在這種預期下他們四處尋覓,不自覺中走向了強大魔力的工業化城市,在這里有他們渴求的生計收益和滿足前述3點“受損”的些許安慰;(5)社會經濟差距帶來的一種挫敗心理,這種心理致使農民走向資源集中地——城市,通過爭取最大化的收益以彌補這種挫敗感,表現為回鄉過年時一種炫耀與攀比,但在內心深處,共同道出了一個本質問題所在,那就是挫敗心理的補償與無奈。(6)農村空心化問題的本質是“流離失所”的農民重回農村、重建農村的“雁歸來”模式,即農民不想離開農村,因為心在農村、身在城中是農村空心化的本質體現。在我們訪談的數百人中,認定如果農村像城市一樣擁有大量資源可供參與勞動致富,表示堅決不外出的占了89.2%的比例。

表1 部分省市農業所占國民經濟比例
傳統的研究框架是經濟學、管理學的學理性研究,大量的引經據典對農村空心化進行論證。本文不使用這些學理性研究框架,而是堅持人類學與社會學對社會問題的一般描述作為對問題原因的梳理。研究發現,造成農村空心化的原因至少有4點:(1)一種生存需求。一是表現為國家生存的需求致使在一定時期內抽離了農村一切可以為工業化服務的資源,轉移至中心城市(同時也是市場機制在發揮作用),能夠優先發展起來為國家更好地生存服務的中心城市,預期可視的未來可以反哺農村。但現在的問題是不但沒有反哺,卻在無形中更加劇了資源向城市的集中。于是通過行政調解杠桿對農村進行資源調配,但要真正填補農村空心化的龐大資源需求,無異于飲鴆止渴。所以,還需要更優化的資源調配機制,包括行政調節杠桿,本文不主張自由放任的市場經濟體系,特別是在農村經濟發展領域,“德國在房地產方面的政府干預是較多的,在一定程度上講是一個嚴格受到政府管制和大量政府干預的市場,遠非自由的市場”[3]。二是農民的生存需求,農村的資源大量外流導致農民的生存空間急劇縮小,生存壓力迅速增大,此背景下他們不得不離開農村,到資源集中的中心城市去務工,離開的結果導致了農村空心化的表面現象的產生,即只剩下老、弱、病、殘、孕,實質問題是生存壓力使然,而非簡單地追求物質化的收益;(2)一種發展權的維護。楊明洪[4]在《壓抑與抗爭:一個關于農村土地發展權的理論分析框架》中以“使農民的利益受到某種程度損失,農民作為理性的‘經濟人’就會對此做出反應,并在條件許可的情況下以不同的方式進行抗爭”的視角來闡釋農民的發展權,本文深以為然。不過,除卻理性經濟人的利益關系之外,發展權還意味著如何通過自身的發展(如回鄉創業等方式)帶動左鄰右舍和親戚朋友發展農村,實現農村的“城鎮化”。在訪談的數百名農民工中都有一個心聲,歸納為“今日進城、忍辱負重,為了發展、拼命積攢,有朝一日、回鄉創業,兄弟姐妹、左鄰右舍,共同發展、一起致富,共建我村、村村如城,扎根農村、守候家園”的發展訴求,即便清華大學2010至2013年中國城鎮化調查中,超過七成的農民工表示“‘不打算回鄉就業’,80后和90后的新生代農民工群體中,愿意回家務農者更是寥寥無幾,分別僅占7.3%和3.8%”[6]。數據如此堅定值得懷疑,因為這種靜態數據的可采信程度在動態變遷中會打折扣,特別是他們不停地遇到種種無奈時,情況甚至會大變,不知道“本地非農務工和非農自營人數所占農民工人數比重之和為61.2%,遠大于外出從業所占比重”[7],與清華大學的調研相比,哪個值得采信?(3)一種無奈的面對。這其中有三層意思:一是對學界的無奈,大量的研究者對農村空心化的研究越來越注重學理解釋,深入農村或者與農民(工)長時間打成一片,深入思考問題的時間不夠、力度不夠,導致人們對農村空心化問題的研究傾向于簡單梳理和理論闡釋;二是農民對社會的無奈,因為農村資源空心化導致農民只好跟著資源流動的方向走,否則會讓自己面臨困境,多重“走出去”的結果就是農村空心化的體現,這實質上是農民對社會的無奈和一種不知所措的適從;三是對基層政府的無奈,廣大的農民期望基層政府有所作為,可以使農民不離土,也不離鄉。不過,基層政府多行使基本的政治管理職能,忽視了包括創業、就業、再培訓的經濟服務職能;(4)一種撕裂的體現,表現在:一是一種精神家園與物質訴求的撕裂,農民很想守住農村作為精神家園的一種安詳,但物質的生存需求被割裂之后,又只好去追求基本的經濟收益,本質上割裂了這種人性內在需求,二者選其一的時候,農民選擇了生存,當利益訴求得以解決之時,回鄉守候家園的概率自然會大幅提升。二是熟人社會與生人社會的撕裂,中國“常態的生活是終老還鄉,在人和人的關系上也就發生了一種特色,每個孩子都是在人家眼中看著長大的,在孩子眼里周圍的人也是從小就看慣的”[7],恐怕沒有多少農民愿意到生人社會中去刨食,又有多少農民適應生人社會的生活,各種研究發現農民工對生人社會的適應程度較差,且不間斷遇到其各種權益被侵害的現象,這是割裂表現,造成的不適應更值得研究,這也是農村空心化在人性上的內在體現;農村人權利與城市人權利不平等的撕裂,農村空心化之前的農民對資源外流只是感覺不公平,迫使農民的生活更為困難。但務工之后,無論是身份歧視、消費歧視、收益歧視等等都表現得過猶不及。這種撕裂導致了農村空心化的心理割裂效應,即便由空心化轉變為實體化,這未嘗不是一個有待破解的難題。以華西村為代表的“村集體村黨委依舊是企業的直接控制者,盡管華西村企業集團擁有了多家上市公司,華西村村民的股份卻不具有多少流動性,吳仁寶等領導層也并沒有在股權上成為絕對的控制人,與此同時,至少從表面上看,華西村的發展并未受到什么影響,而是又上了一個臺階”[8],其發展歷程就是從特色農業和鄉鎮企業發展“兩手抓、兩手都硬”開始,一直堅持與農村社會治理實際相結合,進而不斷充實農村的一切資源要素,能夠從本質上解決這個問題。
鑒于上述農村空心化表象和內在原因的不同,本文擬以中國為背景提出5點建議,構建農村空心化走向實體化的路徑:(1)既然農村空心化的首要問題表現在農村資源的外流,而其中最主要的資源是農業生產有關的資源,那么就要堅持農業發展、不離糧離農,充分提高農業資源的利用價值和產出收益。在政府生產補貼杯水車薪的背景下,可采取“國家主體+成都市土地股份合作社”的提升模式,“以家庭農場為農地資源整合的初始平臺,在強化農民對農地產權屬性的同時,引入各類資本參與農業的現代化改造和農村經濟的市場化和社會分工變革,鼓勵農地與資本的互補性結合,使農村改革由政策驅動轉向市場驅動”[9],把大量的農業收益分享給農民,相關的管理者則從中分享更少的收益,前提是生產經營達到收益預期,如效益能夠達到農民每人每年純收益不低于2萬元,解決空心化問題的第一步已經成功一半;(2)以整合農戶規劃為基礎,將新整理的土地在不危害糧食安全的原則下用于工業開發,克服目前以占用農田為主的工業開發模式,將農戶分散占用的土地資源,如宅基地、空閑地、大片墳地,或者對接城鎮化建設,實行并村、遷徙土地整合后發展小城鎮,以小城鎮為基礎,周邊圍繞著農業產業發展、工業發展,用于大力發展勞動密集型的農業產業、手工業等升級型的鄉鎮企業,重現鄉鎮企業三分天下有其一的繁榮盛景,就業人數達到9500萬左右,產值也突破了萬億大關,這自然會使農村福祉大幅增加。由此勢必推動農村充分就業,完成農村空心化的人口回流,推動農村空心化轉向實體化奠定基礎;(3)政府倡導小企業進入農村,因為它是吸納農民就業的主要渠道,也是農民增收并替代農民進城務工的主要途徑,也是縣域經濟發展的動力和趨向,浙江的鄉鎮企業發展模式帶來的農村繁榮就是典型例證,1969年吳俊寶在華西村創辦的小五金廠,到2006年的華西村集團公司就成了鄉鎮企業發展的榜樣。因此,借鑒中國早期鄉鎮發展的經驗和優點,在新的形勢下找到更高層級的發展模式,倡導凡適合在農村發展或者原材料來源于農村的企業須回流農村,此舉既能緩解城市資源、人口、交通等壓力,又能保持企業發展的可持續性,但前提是維護好農村發展環境,即必須符合國家環保政策規定的一切標準。這就要求:(4)國家輔以金融政策、創業政策、資金配套、稅收減免等政策的支持,為進入農村發展的企業從稅收、環保、基礎設施等方面給予充分保障,減少或者終結優質企業外流。另外還可以復制深圳模式,由一個邊陲小鎮建設成為一座現代大都市,28年年均GDP遞增26.9%,2008年人均GDP達到13000多美元。這其中必然是國家通過良好的金融政策、創業政策、資源集聚手段、稅收減免優惠等措施增加農村對企業的吸引力,才是一個小鎮迅速地成長為一個超級大城市。它既然是所有農村發展的樣板,就有必要學習深圳模式的精髓,重新移植于現行條件下的農村建設;至于學者們考慮的什么區位優勢并不是農村發展的充分必要條件,開放市場體系下資源配置到位就能解決很多實際問題;(5)克服歐美化傾向,中國的社會問題要根據中國實際解決問題。中國以目前的資源承載力還無法完全解決城鎮化問題,更無法根據解決農村空心化問題,只有靠導致空心化的資源回流才能“填平空心化”造成的問題,由空心轉向實體化是真正解決該問題的最好途徑。首先,要解決人口回流問題,而不是“大力開展鄉村建設運動,發掘農業、農村和農民自身潛力和資源”[10]的問題,無論是社會基礎、大眾心理、生活習慣、人心所向等都不支持歐美化傾向,而是按照我國特有的社會思維推動農村建設,以實體化建設克服空心化帶來的弊端。
總之,在中國就要根據中國實際,深入研究農民的心理狀態,充分掌握他們的真實生存現狀和生存內在需求,不要動輒借鑒歐美日韓新加坡,中國有深圳作為農村空心化治理借鑒的源頭樣本,又有類似于華西村這樣的實體化運行模式,因此,探尋源頭,治理源頭,堅持中國問題中國辦是我們治理農村空心化的基本立足點和根本路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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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3
A
1002-3240(2016)11-00-0
2016-10-11
教育部社科基金項目《西部地區城鎮化過程中農村空心化治理模式與實現機制研究》(批準號:13YJA630075)階段性成果;國家社科基金(編號:2015XJL001);國家社科基金青年項目(編號:16CSH041)
宋凡金(1958-),山東鄒城人,重慶文理學院公共管理學院教授,研究方向為公共管理等;谷繼建(1980-),山東成武人,重慶文理學院經濟管理學院副院長、教授,博士,研究方向制度經濟等(通訊作者);王東強(1981-),山東鄆城人,重慶文理學院旅游學院教授,博士,研究方向為公共管理等。
[責任編校:唐 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