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會資本對企業合作創新的提升作用研究
———基于齊魯軟件園內中小企業的案例分析

張 鵬 王長峰

(山東建筑大學 馬克思主義學院，山東 濟南 250101；復旦大學 管理學院，上海 200433)

社會資本對企業合作創新的提升作用研究
———基于齊魯軟件園內中小企業的案例分析

張 鵬 王長峰

(山東建筑大學 馬克思主義學院，山東 濟南 250101；復旦大學 管理學院，上海 200433)

社會資本是促進知識共享的驅動力。由于合作創新強調合作的理念，所以存在于創新網絡中的社會資本就成為合作創新戰略實施的重要因素。社會資本的關系維度、結構維度和認知維度都會對企業的創新活動產生影響。通過齊魯軟件園內中小企業的案例研究發現，社會資本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促進企業的合作創新，尤其是社會資本三個維度綜合發揮作用時，更有利于參與其中的中小企業降低合作成本，促進信息有效流動以及提升風險規避的能力；也更有利于網絡內各企業創新潛力的釋放，以及并由此改善和提高網絡內各中小企業的創新績效。就關系維度而言，信任、互惠和共同承諾提供了合作創新所需的安全環境；就結構維度而言，中小企業知識共享的能力，使企業能夠在一個更廣闊的范圍內進行創新合作，并給創新網絡內的眾多中小企業的持續創新帶來持久的動力；就認知維度而言，合作創新需要各參與方具有相似的研發基礎以促使創新項目順利完成。

社會資本；合作創新；關系維度；結構維度；認知維度

一、社會資本對中小企業合作創新的作用

相對于中小企業而言，大型企業具有正式的規章制度、充裕的創新資金和龐大的創新隊伍，而這些特點也一直被認為是促進企業技術創新的有利因素。不過，有研究表明，中小企業在技術創新過程中的重要作用正日益明顯。盡管中小企業占有資源較少，但其技術創新的轉換成本較低，而且中小企業一般專注于某一專業領域的技術創新，所以能夠在技術創新時具有其獨特的優勢。①張鵬：《科技型中小企業技術創新的優劣勢比較及啟示》，《貴州社會科學》2008年第10期。但是，中小企業在創新資金、創新人力資源等方面也存在不容置疑的局限，這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中小企業的創新行為。因為，中小企業技術創新上的資源劣勢，使得它們只能在特定的產品和服務領域進行創新，而很難從事大型的創新活動。

對于中小企業而言，合作風險是影響其生存和發展的重要問題，而且創新網絡內各個企業的管理與協調比單個企業內部的管理更加復雜而且更加難以協調，這需要企業付出更大的管理成本。如果創新網絡內各個成員能夠建立足夠的信任，通過建立創新網絡促進企業的技術創新就會變得容易可行。所以，合作創新方法作為一個視角，關注于各個經濟組織之間資源和能力的共享，目標是為企業和社會創造價值。這一方法在一定程度上解決了創新網絡的風險和成本，平衡了網絡所有企業之間的信任和心理距離，并且可以促進他們自由地分享新的想法。我們的研究目的是弄清楚創新網絡內各經濟體的合作動力如何促進中小企業的創新。從這個角度看，通過研究合作創新來分析創新網絡內的中小企業是一個比較合適的方法。作為一種創新的形式，合作創新試圖將具有創新潛力的企業聯合起來，系統地建立一個能夠給企業和社會帶來持續價值的聯合體。

為了能夠給中小企業帶來持續的競爭優勢，中小企業必須尋求與其他利益相關者的合作。社會資本是促進知識共享的驅動力。由于合作創新強調合作的理念，所以存在于創新網絡中的社會資本就成為合作創新戰略實施的重要因素。因此，本文引入社會資本這個概念，研究社會資本的三個維度對創新網絡內中小企業創新的影響。

Putnam(2000)認為，社會資本是社會網絡、社會規范或者互惠以及由于社會網絡、社會規范和互惠帶來的互信。*Putnam, R. D. (2000) Bowling Alone. Simon & Schuster, New York.Burt(1992)則將社會資本看作結構洞，他認為結構洞能夠提高信息傳播的效率。*Burt, R. S. (1992) Structural Holes: The Social Structure of Competition.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Cambridge, MA.所以，社會資本減少了交易成本和由于加強監控帶來的成本，并凸顯了基于創新和價值創造而進行的合作行為的必要性。Nahapiet和Ghoshal(1998)把社會資本從關系維度、結構維度、認知維度等三個方面進行了劃分。*Nahapiet, J., & Ghoshal, S. (1998) Social capital, intellectual capital and the organizational advantage. Academy of Management Review 22(2).

關系維度是指促進合作創新戰略的發展所需要的一組包括信任、互惠和承諾的價值觀。信任對于促進社會結構的改善具有十分關鍵的作用，它是促進經濟交流與合作的潤滑劑。為了使信任關系能夠長期有效地存在并能夠逐步擴大，互惠關系變得格外的重要。互惠關系可以定義為彼此獨立又相互聯系的雙方一系列的相互交換。互惠可以使獨立的尋求外部合作的個人轉變為利益共享團體中的一員，并能促進合作創新戰略的相互承諾。這樣一組價值觀為中小企業提供了一個相對安全的環境，如此一來，中小企業就可以接觸到它們需要的信息，從而促進它們所期望的技術創新。

結構維度是指參與者之間建立聯系的結構模式。具體到中小企業而言，它們與其它經濟組織在原來或者現在的關系與合作狀態會在很大程度上影響合作創新的效果。網絡的結構特征也是影響企業技術創新的重要因素。這一維度最重要的要素是各參與者之間的網絡連接是否存在以及連接的具體形式。Granovetter和Uzzi將網絡的具體形式用網絡的密度、可連接性和層次性進行了管理學意義的分析。

認知維度是指各參與者共享的信念，信念的共享可以讓各參與者認清共同的需要，從而更有效地促進創新過程中的合作。在影響認知維度的諸要素中，與不同的利益相關者在目標和創新進程上接近的程度是非常重要的，因為它表明各參與者認識和分享共同目標的意愿和能力。同時，各參與者共享與創新相關的共同愿景也是非常重要的。與共同愿景相關聯的是，各參與者的期望對于他們建立更加緊密的關系起著重要的影響，因為，參與者是被一定的目的驅使來培育社會資本的，加入社會資本可以使他們獲得競爭優勢。通過合作提高創新效率和競爭力的期望可以明顯地促進網絡內成員的相互交流。

上述三個維度都會對企業的創新活動產生積極的影響。首先，通過提升社會資本的關系維度，可以增進各參與者之間的信任，從而提高網絡內各成員規避風險的能力和降低合作創新的成本，更好地促進他們彼此的創新合作。其次，通過提升社會資本的結構維度，網絡內成員之間通過建立務實而富有建設性的聯系可以降低合作成本，促進創新交流，增進知識的共享與轉移。再次，通過提升社會資本的認知維度，也就是發現網絡內各成員共同的價值觀和發展愿景，可以促進潛在合作創新意愿的實現。如果上述三種維度都能夠充分發揮作用，社會資本就可以更好地促進網絡內成員的創新合作，這樣，參與其中的中小企業的風險規避能力可以得到極大的提升，也更有利于各企業創新潛力的釋放，并由此改善網絡內各中小企業的創新效果。

二、研究設計

(一)研究方法與研究對象

本文的研究目的是分析創新網絡內企業的合作是如何促進創新的。由于合作創新戰略是包括眾多參與者的復雜社會活動，所以用質性研究方法分析社會資本對于企業創新的影響比較合適。相對于定量研究方法，質性研究方法在探索隱含假設及抽象概念方面更有優勢和可行性，它對于建構新的理論也更恰當。本文采用質性研究中的案例研究方法。案例研究對于理解當代復雜的社會現象更合適。*Yin, R. K. (1994) Case Study Research: Design and Methods (2nd ed.). Sage, Thousand Oaks.Yin, R. K.本文的案例是一個探索性案例，這種類型的案例研究主要用于探索影響因素不清晰的情況。由于齊魯軟件園的主導產業方向為各行業的應用軟件、信息安全技術、新一代信息技術、集成電路設計、智慧制造研發等，園區內的中小企業發展潛力大，絕大多數都從事創新活動。*齊魯軟件園為全國首批“國家火炬計劃軟件產業基地”和被國家發展與改革委員會、國家信息產業部認定的“國家軟件產業基地”、“國家信息通信國際創新園”、“國家軟件出口(創新)基地”、“國家集成電路設計產業化基地”、“國家新型工業化產業示范基地(軟件和信息服務業)”。所以，本文選取了齊魯軟件園內的中小企業作為研究對象。

(二)研究過程設計

本案例研究收集了來自齊魯軟件園內7家企業的7個受訪對象的相關信息。相關數據見表1。從表1可以看出，7個受訪對象行業分布比較廣泛、在企業的職位比較高、對企業與外部的聯系比較熟悉，具有較好的代表性。除了訪談之外，本案例研究所用到的數據還包括各企業的年報、網頁和其他內部文件。7家企業具有不同的規模，2家企業是小企業(員工人數低于40人)，5家企業屬于相對比較大的企業(員工人數在100人以上)。

為了確保調查數據的真實性，我們進行的是半結構式訪談(見表2)。7個受訪對象的訪談時間控制在80-100分鐘。為了避免訪談過程中可能會錯誤理解受訪對象的意思，我們采集到的數據最后還要經過受訪對象的確認。

表1 受訪對象的信息

表2 結構訪談的主要問題

三、案例分析

齊魯軟件園在其發展過程中，始終堅持“注重環境創新，引領產業發展，促進協同發展，確保全面提高”的指導思想，以“引領產業發展，專心服務企業”作為其重要目標，精心創造“強化技術核心作用、優化人才進退機制、促進企業協同合作、改善融資投資渠道”的工作平臺，通過各種途徑促進企業健康發展。齊魯軟件園內的技術創新服務平臺，為進駐園區的各行業企業在軟件的開發與模擬、企業運行的過程監控和質量保證等環節提供技術支持。園區適時地創造了促進各個企業協作創新的合作發展平臺，盡可能地促進各個行業在功能上的互補，促進技術上的相互補充與支持，促進產品與服務上的相互支撐，盡可能促進各個企業在資源與人才上的共享發展。2015年底，齊魯軟件園有入園企業1750家，從業人員達10萬人。如我們預期的一樣，齊魯軟件園內的企業一直致力于促進共享過程并積極發展可持續的合作戰略，積極尋求合作伙伴。

命題1：社會資本的關系維度可以降低風險規避行為與合作的成本，由此可以促進中小企業網絡內的合作創新。

在齊魯軟件園，社會資本的關系維度主要體現為共同的價值觀。以齊魯軟件園國際合作聯盟為例，銀行、財務、電子政務、公共軟件、證券、醫療、保險、金融等行業軟件和嵌入式軟件的委托開發以及金融數據、地理信息、法律、醫療等專業數據處理、游戲、動漫美術加工等在該聯盟都有所體現。齊魯軟件園國際合作聯盟內的軟件企業以及其他研究機構和個人能夠本著互惠互利的宗旨，盡可能地共同實現市場的開發和聯盟內人力資源的共享，從而促進聯盟的高效發展。聯盟自成立以來，得到了濟南市高新區管委會和濟南市各相關部門的鼎力支持。齊魯軟件園國際合作聯盟以軟件園這個良好的合作平臺作為依托，積極為企業和政府提供信息服務、促進服務部門和企業所需人才的引進、教育與培養，并逐步完善政策；齊魯軟件園發展中心為軟件園內的企業在美化產品形象、促進宣傳、各類人才的引進培訓、產品和服務的推介等方面提供比較完善的指導和服務。

為加強齊魯軟件園內通信企業之間的交流與合作，促進園區內通信企業規模化，開拓通信市場，促進通信產業的發展，2007年齊魯軟件園成立CIIIC通信企業聯盟。*CIIIC企業聯盟，即國家信息通信國際創新園企業聯盟，在該聯盟內，各會員企業間通過產品互補、技術互補、密切合作，致力于共同打造CIIIC通信企業聯盟新的品牌，并發揚開拓創新精神，抓住機遇，抵御風險，推動地域經濟健康、快速地發展。目前該聯盟有會員企業二十多家，從業人員3600余人，總資產約為110500萬元。聯盟內企業努力發揮聯盟的聯合優勢，以聯盟的高速成長促進山東省“以信息技術改造提升傳統產業”的戰略實施。

齊魯軟件園內的企業基于對技術創新的關注而形成了共享的價值觀。促使合作順利進行而逐步產生的互信成了促進他們順利開展業務和共同戰勝困難的重要條件。

“我和企業的總經理原來是大學同學，正是由于我們認識的時間非常長，所以我們能夠相互信任。這更加有利于我們共擔風險，不會因為創新活動的高風險而拒絕非常有價值的創新項目。信任對于我們從事創新性的項目是非常重要的。”(受訪對象4)

當然，在長時間的合作過程中，也會出現合作上的分歧，如有的企業會因為自己業績突出而錯誤地認為自己的發展可以不需要齊魯軟件園這個網絡的支持。但是，離開創新網絡形成的共享合作理念，在未來的發展過程中也會面對意想不到的困難，如更有效地面向市場需求、更方便地獲取企業日常運營需要的各種資源等。

“在齊魯軟件園這個創新網絡里面，企業之間相互信任會在一定程度上促進相互學習，促進各個企業知識的積累和創新活動。如果網絡內的企業相互不溝通，加入齊魯軟件園這個創新網絡的好處就會打折扣，不會實現自身利益的提高。即使企業短期內沒有通過建立相互信任促進相互交流的實際行動，長期看則會感到相互信任的缺乏對企業發展是個瓶頸。”(受訪對象6)

“在齊魯軟件園，通過與其他企業進行合作提高了創新的可能性和創新效率。而對于一個網絡內的企業來說，企業員工合作創新的價值觀非常重要，因為通過這一共同的價值觀，在完成一個創新項目的時候，大家的行動就會比較一致，齊心協力致力于創新，促進創新合作，提高技術創新效率。”(受訪對象1)

“當你告誡園區內的其他企業在未來可能面對的威脅，并告訴他們要進行創新時，可你和這些企業關系還不緊密而且信任度不高的話，可能就不會產生合作創新的情況。如果不能合作創新，成功應對挑戰就幾乎是不可能的。”(受訪對象5)

園區內企業的合作可以促進信任和互惠以及促進共同的承諾，而這種共同的承諾又會進一步促進園區內企業的創新精神。不用過多擔心企業之間的合作可能帶來的風險，企業之間進行信息交流時便能更少一點顧慮，更有益于獲取其他企業有價值的信息，從而更有效地實現創新。所以，社會資本的關系維度可以促進合作創新戰略的發展。

命題2：社會資本的結構維度可以降低風險規避行為與合作的成本，由此可以促進中小企業網絡內的合作創新。

社會資本的結構維度在齊魯軟件園內就是體現為各個企業在面對挑戰、戰略目標實現困難時的共同合作模式。齊魯軟件園合作創新模式給我們的啟示：企業與利益相關者加強聯系與合作，可以促進戰略目標的實現和共同應對技術創新難題帶來的挑戰。企業所有者、企業員工和其他利益相關者具有共同的利益，他們共同面對困難，有利于各自目標的實現。企業各利益相關者的緊密合作是促進創新、提升經營效率的重要措施。齊魯軟件園內的企業還有一個共識，即創新是事關自己生存與發展的重要活動。每一個企業都把創新作為自己的重要計劃之一，而且把尋求與外部的合作放在至關重要的位置。當然，在企業規模較小的時候，它們關注的是產品創新，只有當企業發展到一定規模時，它們才會把服務創新放在更重要的位置。

促進合作創新戰略實施需要有與之相對應的計劃安排、組織結構和知識結構。齊魯軟件園內的企業和政府相關部門不僅在改善基礎設施方面投入了很多資金，而且在促進企業聯合方面也傾注了許多心血。由此，園區內企業管理者也體會到了與其他企業合作創新的重要性。

“企業的創新活動應該是全方位的創新，而不僅僅是工藝流程創新或者產品創新、品牌創新。將企業的創新活動理解為企業紛繁復雜活動中的一小部分，肯定是大錯特錯的。面對瞬息萬變的外部市場環境尤其是競爭對手的行為變化，企業自身必須要通過系統的、全方位的創新活動來促進競爭力的提升，甚至需要進入一個全新的領域。”(受訪對象7)

“現實條件下，企業所處的環境越來越難以預測，這使得企業做決策越來越困難。瞬息萬變的市場環境造成單個企業窮于應對市場帶來的沖擊，而與同行的合作可能會使企業轉危為安，起死回生——因為同行企業可能會提供給你促使企業創新、獲得生機的機會。在齊魯軟件園這個創新網絡里面，企業合作創新尤為必要。”(受訪對象2)

“現在科技進步日新月異，所以任何一個企業想在各個領域都保持領先是不可能的，所以企業為了趕上創新的步伐、緊跟技術前沿，促進與其他企業的合作就很有必要，在合作的過程中相互學習較先進的技術，實現合作創新，就有可能產生意想不到的創新成果。所以，在技術飛速發展、市場競爭日趨復雜、國際交流日漸增多的今天，企業只有積極地尋求外部合作才能使自己立于不敗之地。”(受訪對象5)

“創新沒有止境，企業需要日復一日的努力，并把創新當作自己生存和發展的基本手段。只有堅持不懈地創新，企業才有可能保持競爭力；否則競爭力會不斷減弱，甚至會很快面對滅亡。”(受訪對象3)

企業面臨外部環境的不斷變化使得企業需要跟外部組織保持緊密的聯系。所以，企業與外部經濟組織可能會因為某種機緣而樂意以開放的態度在一起工作，促進創新的實現。知識背景和經歷不同的人聚在一起，通過相互激發、建立互信，會增進彼此的信任與合作。在這一過程中，人們除了分享各自的經歷之外，通過頭腦風暴，還會生發出一些令人耳目一新的新主張、新思路、新創意。可見，社會資本的結構維度可以促進合作創新戰略的發展。

命題3：社會資本的認知維度可以降低風險規避行為與合作的成本，由此可以促進中小企業網絡內的合作創新。

本案例中有關社會資本的認知維度可以通過齊魯軟件園內眾多企業共享的信念、共同面對挑戰的合作意識以及相似的發展目標體現出來。為了能夠更好地融入這個網絡，齊魯軟件園內的企業都有意識地去適應其他企業的價值觀、行為方式和處事規則，以便能夠和其他企業進行更有效的合作。

“盡管從短期來看，企業積極地做一些對社會有益的工作，積極地承擔社會責任，企業的利潤會造成一定程度的降低，因為承擔社會責任的過程就是企業的投入過程。但是，企業的發展應該有長遠眼光，應該意識到自己承擔社會責任是有積極意義的，對企業的發展很有幫助，而且隨著社會的發展這一點會越來越重要。所以，企業要時時刻刻裝著社會責任。”(受訪對象7)

企業積極承擔社會責任，總需要一定的經濟投入。短期看，這些投入除了會給企業增加成本以外，并不能即刻給企業帶來什么實際的收益。但是，長期來看企業積極承擔社會責任可以造就社會公眾對企業的好感，這種“美譽”還會放大社會公眾對于企業的良好印象，從而有利于企業的經營和持續發展。因此，積極承擔社會責任所帶來的回報是不可低估的。

“企業的目標肯定應該是多元化的。一個單純看中經濟目標的企業可能會走入歧途。企業應該確立多元化的經營目標，其中一個能夠促使企業持續發展的經營目標就是承擔社會責任。從某種意義上說，企業多元化的經營目標會使企業發展得更健康，發展得更長遠。”(受訪對象1)

高度關注技術創新，源于齊魯軟件園的發展定位。齊魯軟件園自建園以來，持續健康發展，誕生了一批很有影響的高新技術企業，這些成績的取得與園區內企業高度關注技術創新并時刻捕捉最前沿的科學技術信息有著密切的關系。齊魯軟件園內的企業對于創新的重視，還體現在它們的創新計劃、組織結構、基礎設施及其他相關活動必須適應創新發展的要求。

“作為我們企業來說，我們時常面臨艱巨的挑戰，應對挑戰的最好答案就是進行創新。這是我們解決難題、方便社會大眾負責任的行為，也是我們在所屬行業獲得生存的根本手段。當然，應對挑戰、解決難題還是需要跟外部企業合作的，只有如此才可以完成便利社會公眾、方便人民生活的使命。”(受訪對象3)

五、討論與啟示

通過齊魯軟件園內中小企業的案例研究發現，社會資本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促進企業的合作創新，尤其是社會資本三個維度綜合發揮作用時，有利于參與其中的中小企業降低合作成本，促進信息有效流動以及提升風險規避的能力；也有利于網絡內各企業創新潛力的釋放，以及改善和提高網絡內各中小企業的創新績效。

第一，就關系維度而言，信任、互惠和共同承諾提供了合作創新所需的安全環境。信任、互惠和共同承諾是合作的重要原則，也是加入到創新網絡中的中小企業應該恪守的條件。然而，這些價值觀并不能強加于每個中小企業。因為，這些價值觀非常脆弱而且從長期看也是很難持續的。比如，在經濟危機時期，互惠的原則有時就很難實施，網絡內的一些成員出于某種考慮可能就放棄了創新，背離了信任和共同承諾的原則。由于創新是一個不確定的活動，所以提升合作創新的動力需要企業具有恪守共同承諾的執著，并具有可持續發展的理念。

第二，就結構維度而言，中小企業知識共享的能力，使企業能夠在一個更廣闊的范圍內進行創新合作，這個過程有助于激發每一個企業的創新行為，并給創新網絡內的眾多中小企業的持續創新帶來持久的動力。創新的高度復雜性和高度不確定性，決定了企業需要具有較高的抗風險能力，所以與其他企業進行創新過程上的分工協作很有必要。目前，科技型中小企業的發展所面臨的挑戰越來越大，遇到的發展中的問題也越來越新穎，因此，企業的合作與分工就格外有意義。對此，政府應該為中小企業的創新合作提供必要的政策支持，在人才引進和教育培訓方面提供服務，通過加大人力資源投入，提高中小企業的創新能力。

第三，就認知維度而言，合作創新需要各參與方具有相似的研發基礎以促使創新項目順利完成。齊魯軟件園的案例表明：為了更好地促進中小企業創新，各服務部門應主動適應創新環境的變化設立相應的服務機構，如創立行業聯盟，設立培訓機構。園區內的企業之所以高度關注技術創新，目的在于高效率的創新活動可以提升園區內企業的競爭力。當然，在經濟危機時期，可能會出現企業之間不信任的情況，這會阻礙各方的合作，減少彼此信息交流和促進創新的可能。所以，為了防止這種情況的出現，需要不斷強化合作理念的宣傳教育，尤其是對中小企業高層管理者進行合作理念的宣傳教育更有意義，讓企業高層管理者進行自上而下的推動，會使合作理念更容易被廣大員工所接受。

(責任編輯：欒曉平)

C936

A

1003-4145[2017]10-0152-06

2017-06-27

張 鵬，男，山東建筑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副院長、副教授。 王長峰，男，復旦大學管理學院博士后。

本文系山東省社會科學規劃研究重點項目“創新網絡內知識流動對企業技術創新的影響機制研究——兼論山東省企業自主技術創新能力提升的路徑選擇”(項目編號：12DGLZ05)、山東省軟科學研究計劃項目“‘政產學研用’協同創新模式及其實現機制研究”(項目編號：2015RKB01232)、山東省教育廳課題“社會資本對企業間知識流動與技術創新的影響研究”(項目編號：J10WC52)、山東建筑大學博士基金項目“社會資本對企業技術創新績效的影響研究”(項目編號：XNBS0928)、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項目“供應鏈網絡知識轉移與合作創新機制研究”(項目編號：71371110)的部分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