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濟邪教”黑手伸向大學畢業生

美國《紐約時報》9月28日文章，原題：中國的“經濟邪教”：傳銷“黑手”伸向大學畢業生它們中有些看起來像高科技公司，承諾讓年輕的大學畢業生快速發財。有些扮成慈善團體。還有些冒充公司為新產品建立銷售網絡。中國各地數千萬人正加入這些組織，但他們也發現一切都不像廣告里宣傳的那樣。這類組織背后是執政共產黨面臨的一個迫切挑戰：傳銷的激增正吸引大批追隨者和大量金錢，這些組織在利用、也在加劇人們對經濟放緩的普遍憂慮。

據中國反傳銷協會稱，目前已有逾5000萬人深陷其中。但若太多人退出或找不到愿意掏錢的新成員，金字塔就會崩潰，引發導致家庭破產的連鎖反應，進一步增加中國金融系統的壓力。中國媒體已給最壞的傳銷組織貼上“經濟邪教”的標簽，因為這些團伙使用高壓手段灌輸成員，要求得到邪教般忠誠，有時靠綁架和暴力來維持資金來源。

中國政府8月份宣布在全國范圍整頓傳銷騙局，此前大學畢業生李文星之死及一大批類似案件，已在全中國引起軒然大波，部分原因是長期以來，大學畢業生一直在中國社會享有特殊地位。對許多中國人來說，敲詐大學畢業生的團伙是國內更廣泛問題的征候，這些問題包括不平等、價值觀危機、有時有點像美國西部無法無天的開拓時期的放縱自由經濟。

中國長期以來擔心傳銷帶來的不穩定影響。政府最近警告，傳銷組織正以更快速度、向更大范圍發展，這在一定程度上有賴于社交媒體。隨著經濟增長放緩，傳銷組織承諾的高回報也顯得更誘人，尤其是對缺乏可靠投資選擇的普通中國人來說。

雖然中國的傳銷騙子歷來在老年人身上打主意，但如今經濟邪教正侵蝕來自貧困家庭的高學歷青年。這種做法是在利用年輕人的焦慮感。擴大接受高等教育的機會后，中國現在面臨大學畢業生過剩、高薪職位匱乏的問題。雖然大學學位曾經是步入中產階層的門票，但許多最近的畢業生現在卻不能擺脫低薪的工作崗位。

傳銷組織已學會利用中國年輕人渴望加入初創企業的志向。據報道，最近幾個月，中國各地已有數百名年輕人落入傳銷陷阱。▲

（作者赫海威是《紐約時報》駐京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