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骯臟的中國餐館”是款骯臟手游

單仁平

一款名為“骯臟的中國餐館”模擬經營類手游目前正在臉書、推特等多個社交平臺上宣傳，它由加拿大安大略省一家游戲工作室開發，內容包括華裔廚師在餐廳里供應貓狗和老鼠肉、偷稅漏稅、拿垃圾做食材和殺人等。

北美華人社會對這款游戲表達了反感，認為它的內容涉嫌“辱華”。由于這款游戲的目標用戶是7歲左右的兒童，批評者認為它將從幼兒時期開始嚴重影響一些人對中餐和中國人的印象，這樣的種族歧視宣傳根本無法冠之以制作公司所稱的“黑色幽默”。

由于類似“辱華”的事情在美歐社會時有發生，揪不過來，有人主張不如對它們泰然處之，順著西方人的“黑色幽默”說法去理解，避免在美歐被指小氣。

中西文化有很大差異，我們所理解的和西方人要表達的東西有時沒對上號，或者沒完全對上號。但是具體到這個例子來說，游戲本身存在種族歧視傾向應是確定無疑的，中國人如何反應另說，但是這個定性不會錯。

把“骯臟的中國餐館”這樣的故事結構換成針對任何特定社會的餐館，比如搞成“骯臟的印度餐館”“骯臟的越南餐館”“骯臟的韓國餐館”等等，都會引起強烈的不悅，這種不悅與一個社會集體心胸的大小沒有關系。

其實，手游制作者為了保持手游故事結構，完全可以模糊主人公的種族或國別，那樣造成的沖擊至少可以小一些。但是它在手游名稱中直接突出“中國”元素，認定其這樣做是惡意的，一定都不冤枉。

有很大的可能是，手游發布者明知道這樣做會引起華人社會的反彈，但他們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以這種市儈的做法制造宣傳效應。那家工作室的口號就是“政治正確很無聊”，他們要做“標新立異的、沒有人有膽量做的游戲”。

互聯網世界不時冒出以挑釁主流價值而博取知名度的另類“網紅”，加拿大安大略省的那家工作室應該說走的就是這個路數，他們大概在期待華人社會“鬧起來”，幫著他們的這款手游“脫穎而出”。

不能不說，那家工作室還“很賊”，他們專門挑了一個針對華人的種族歧視角度。一方面，中國人19世紀開始在美歐社會開餐館，那時的中國處在最低潮，出去的人很窮，開的餐館也檔次低。現在西方的很多中餐館檔次上去了，但是西方文化中還有一個中餐館臟亂舊印象，“骯臟的中國餐館”借用的就是這個印象。

另外，西方社會里的華人比較溫和，被認為“好欺負”。美歐社會現在斷不敢拿黑人和穆斯林開涮，如果這個“餐館”游戲嘲謔的是黑人，那家工作室非得被砸扁了。但嘲弄華人，相對安全多了。

還有就是，如此挑釁華人，雖然臺面上“政治不正確”，但是它同時迎合了西方社會現在對“中國”這個概念的負面情緒。中國在崛起，但是看看你們中國人的餐館有多骯臟，這樣的惡作劇在西方很容易被放過。

總之，這不是莽撞，更非什么高級的幽默感，而就是一種相當下作的利益算計，一種沒有道德、精明的裝孫子。

加拿大作為移民社會，它的多元性顯然被“餐館”手游這類現象所展現的小心眼打了折扣。在加拿大和西方主流社會奮起批判這種現象之前，當地華人以及中國社會總的來說拿它們沒太多辦法。但是至少，這樣的文化惡作劇幫我們更全面地認識了西方。▲

（作者是環球時報評論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