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夏寧+閆秋利+李雪梅
摘要:自從“泛珠三角”經濟區的構想提出來以后,各個相關省份就積極響應并開始實踐,對其所包含的9個地區的金融市場的深化與發展具有重大的意義,對于由此次區域經濟合作的實踐帶來的區域金融發展對實體經濟的影響仍鮮有研究。文章基于1992~2015年的面板數據,得出了在“泛珠三角”區域內金融發展阻礙了實體經濟的發展,并進一步分析了該區域內各省金融發展水平對實體經濟的作用的差異。
關鍵詞:金融發展;效率;實體經濟
一、引言
“泛珠三角”的說法是后來從珠三角演化來的,以“珠三角”為中心點不斷向周邊的城市擴散開來,珠三角是我國實行改革開放政策以來最早對外敞開的經濟特區的大門,發揮著至關重要的作用,并不斷嘗試性的找尋來自全球新的經濟發展方向和增長點。四川、云南、貴州、湖南、江西、福建、廣東、海南、廣西,以及香港澳門特區形成了區域經濟合作格局,橫跨我國東部、西部、中部地區。成為了我國歷史上規模最龐大的區域經濟合作實體,內部各省份之間的金融發展水平表現出的差異性非常之突出,這種不平衡的發展狀態不利于泛珠區域合作的對于實體經濟發展的目的,在現在的深化金融體制改革的政策背景下,違背了金融業本質上來講是用來服務于實體經濟的一項工具,使得實體經濟的發展變得舉步維艱。全球金融市場不穩定,不可預測性來看,近乎每次金融危機的產生都與金融體系脫離實體經濟過度膨脹形成經濟泡沫脫不了干系,然而現代市場經濟下金融業作用越發的重要,面對全球經濟復蘇過程中經濟發展可能出現問題的不可預測性以及國內經濟發展轉型過程中過剩產能調整壓力不斷增加的環境, 預防產業的空心化 ,從金融角度來探究泛珠九省進行區域協調合作對實體經濟發展的影響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
二、“泛珠三角”區域發展現狀研究
(一)“泛珠三角”九省經濟發展現狀分析
趕上新一輪區域經濟一體化發展我國經濟的趨勢。通過進一步加強泛珠三角九省(區)和經濟發達的港澳特別行政區的經濟文化交流與合作,對于促進泛珠三角區域內部原材料商品等貿易的自由化與勞動力資源資本各個要素自由流動,取得內地區域間的經濟聚集效益和優勢互補效應,提高市場配置資源的效率,并依托市場力量實現資源更為合理的配置與整合,促進專業化分工和產業結構優化,減少重復建設而帶來的總體GDP增加,而造成的有限資源的過度浪費,進而提升區域綜合發展水平能力具有重要的意義。
國民生產總值中扣除金融行業與房地產行業兩個部門生產總值的剩余部分總產值就反應的是實體經濟發展的水平。從圖1中可以看出“泛珠三角”區域實體經濟水平總體上是逐年升高的,2003年以前的增長幾乎持平,到2004年以后,實體經濟發展的總體水平是迅速的上升的。
圖2可以看出“泛珠三角”區域九個省份中各個省份的實體經濟發展水平是有一定的差異的,其中四川省和廣東省的實體經濟發展水平所占的比重是最大的,而貴州省的實體經濟發展水平有是九省中最弱的,具有非常大的提升空間。
(二)“泛珠三角”九省金融發展現狀分析
“泛珠三角”區域合作格局,是國家經濟發展的大勢所趨,積極的響應了黨中央提出的關于要實現我國東中西部經濟協調的新格局的戰略方針政策,區域金融合作與區域金融集聚效應作取得了良好的效果。促使區域內的各個部分之間的金融資源得到比較均勻利用,拓寬金融市場的經營范圍是“泛珠三角”區域金融合作的初衷。如圖3所示,2003年以前“泛珠三角”區域金融發展效率的水平是相對于2004年以后要低的,2004年之后金融發展效率持續上升到一定水平,之后的幾年幾乎保持不變。
圖4所示的是九個省的金融發展效率差異,可以看出,四川省、廣東省、湖南省的金融發展效率是高于其他的省的,貴州省,云南省的金融發展效率水平是相對比較低的。
三、 “泛珠三角”區域金融發展與實體經濟實證分析
(一)數據描述
1. 指標選取
(1)實體經濟發展水平(RGDP)。徐康寧(2013)采取GDP剔除掉金融業與房地產業兩個部門生產總值的剩余部分值來表示由實體經濟創造的財富。這一算法是為了剝離出經濟發展中的虛擬經濟部分,并且本文為避免數據過大使用計算后剩余部分產值的人均值表示實體經濟發展水平。
(2)金融發展水平。學者們用來衡量金融發展的指標一般都使用20世紀的一個國外著名學者提出的金融發展規模(FIR)和金融發展效率(FE)這兩個指標,這兩個值成了衡量金融發展水平比較準確,比較具有代表性的方法。因此本文也采用(FIR,具體算法是用銀行貸款占GDP的比值來表示)和(FE,具體算法是用年底金融機構存款余額與上一年金融機構年底的貸款余額的比值來表示)。
(3)控制變量。根據柯布道格拉斯生產函數里的要素,文章選取資本(Cap)、勞動力(Lab)和經濟開放度(OPEN )三個控制變量。資本用社會固定資產投資總額在GDP中所占的比值表示,勞動力則用該區域內的就業人數與總人口數相比得出的值表示,OPEN就采用當年按美元與人民幣匯率的中間價折算格算出來的外商直接投資額占GDP的比重表示。
2.數據來源及描述性統計
本文所使用的數據主要來自于wind數據庫和各個省份的數據《統計年鑒》,原始序列數據囊括了所研究省份的從1992~2015年的國民生產總值,金融與房地產生產總值,銀行貸款總值,年底金融機構存款余額以及貸款余額,社會固定資產投資總額,各省就業人數及總人口,當年人民幣匯率表示的中間折算價格,外商直接投資總額等數據。endprint
表 1 對相關指標進行了描述性統計,從表中可以清楚地看出1992~2015 年金融發展規模與金融發展效率差異不是很大,波動也比較小,經濟開放程度在“泛珠三角”區域所涉及的 9個省份間存在較大差距,其標準差較大,波動較大,其值為164.93;資本和勞動力的比準差較小,分別為0.20和0.07。
(二)計量模型的建立:金融發展與實體經濟的實證分析
1. 面板數據模型建立
構建“泛珠三角”區域金融發展水平對實體經濟發展水平影響的總體效應計量經濟分析模型為:
RGDPit=a0+a1FIRit+a2FEit+a3Capit+a4Labit+a5OPENit+εiti 表示各省份(i=1,2,3,...,9),t 表示年份;a0表示截距項, a1,a2 ,...,a6 表示各解釋變量對實體經濟的影響程度εit表示隨機誤差。
2. 時間序列模型建立
為了檢驗“泛珠三角”區域金融發展對實體經濟發展的影響程度存在的差異性,分別構建各省份 1992~2015 年的時間序列模型如下所示:
RGDPt=a0+a1FIRt+a2FEt+a3Capt+a4Labt+a5OPENt+εt
t表示年份;a0表示截距項,a1,a2 ,...,a6 表示各解釋變量對實體經濟的影響程度εt表示隨機誤差項。
四、 實證結果分析
(一)泛珠三角區域金融發展對實體經濟發展水平影響的總體效應檢驗
本文在研究“泛珠三角”區域金融發展對實體經濟發展影響的總體影響程度是最先進行了單元根檢驗。若對不平穩序列直接進行實證模型的建立,則很有可能會產生偽回歸的情況,所得出的結果不能反映研究的真實情況。通過檢驗得出的結果顯示原數據序列是平穩序列,那么就可以進行回歸分析;若檢驗結果顯示原數據序列不是平穩的序列,就要對同階的非平穩序列來進行協整分析,如若兩者之間存在協整關系,那就要通過構造誤差修正模型的方法,如此便可以避免偽回歸現象的發生。
文章采用面板數據中的三種檢驗方法對各變量的單元根進行相應的檢驗,檢驗結果表明,在 10% 的置信水平下,原始序列在通過LLC檢驗,ADF檢驗和pp檢驗三個方法都說明了原始數據序列的平穩性。
本文在研究金融發展對實體經濟發展水平影響的總體影響模型時選取的是面板數據的混合固定效應模型,相應的回歸結果如表3所示。
通過使用面板回歸的結果本文得出的結論是金融發展水平對實體經濟發展并沒有起到創造財富的作用,反而阻礙了實體經濟的健康發展。從實證的結果來看FIR和FE對“泛珠三角”地區實體經濟增長的影響程度存在一定的差異,FIR對實體經濟的負面作用大于FI。說明金融發展規模雖然相當的大,但是如果金融發展效率不能提高的話,也不能發揮相應的作用。定性定量來看,當金融發展規模增加 1 個點,實體經濟發展水平就會降低1.477個點;而金融發展效率增加 1 個點,實體經濟發展水平就會降低0.685個點。而從文中選取的控制變量來看資本和勞動對實體經濟發展水平具有明顯地正面作用,符合大多數研究得出的結論,經濟開放程度對其具有較弱的正面影響作用。可能是由于在該區域內某些比較發達的省份由于虛擬經濟的發展超過了實體經濟的發展可以承受的力度,從而導致了泡沫,才使得阻礙了實體經濟的發展。
(二)“泛珠三角”區域金融發展對實體經濟發展影響的區域差異分析
由于“泛珠三角”區域所牽連到省份橫跨我國的中、東、西部三個區域,包括了我國的經濟發達的東部省份,經濟欠發達的中部省份與經濟不發達地區西部省,然而各個省份之間的經濟發展存在較大的異質性,為了提高模型和實證結果的可信度,本文采用各省份1992~2015 年共23年的“泛珠三角”區域內各個省份的相關時間序列數據進行VAR實證檢驗,從時間上把握了其研究結果的可信度,再者在模型估計之前也使用ADF檢驗已經對原始時間序列數據的平穩性進行檢驗,結果表明在10% 的顯著性水平下,各省份的原始時間序列均為平穩序列,從而保證了數據的科學性。
由表 4可得,金融發展水平對“泛珠三角”區域內不同省份之間實體經濟增長水平的影響是存在不同程度差異,引起差異的原因有許多。金融發展水平對四川、福建、廣東、廣西、貴州、海南、湖南、江西8個省份實體經濟發展的影響均為負,與 9個省份的總體估計結果一致,說明金融發展抑制了實體經濟增長。在所研究區間只有云南一個省的金融發展規模促進了實體經濟增長;四川、廣東、廣西、貴州和云南的金融發展效率促進了實體經濟的增長,說明這幾個省份在對金融資源的使用上比較注重效率的提高,而福建、湖南、海南和江西的金融發展效率抑制了實體經濟的增長。金融發展沒有給大部分省份實體經濟發展帶來促進作用的原因可能是,隨著我國金融體制改革的不斷深化以及利率自由化,金融自由化的改革的全面進行,金融市場的飛速發達帶來了資產泡沫嚴重加速了虛擬經濟的不斷膨脹,比如最近幾年房地產行業泡沫有增無減,使得超過了實體經濟可以承受的能力,國內外大量資金在房地產和股市等虛擬經濟部門流入流出進行套利的行為,金融發展對實體經濟的支持作用沒有放在刀刃上,從實體經濟沒有得到好的發展;西南部的地區省份的金融規模相對于其他省份有限,更大的妨礙了實體經濟的發展,而中東部地區的金融發展規模雖然說很大,但是只限于在虛擬部門的運轉,并沒有直接進入實體經濟的部門去創造財富,因此金融發展的效率有待提高。
五、結論與啟示
本文以 1992~2015 年“泛珠三角”區域所囊括的 9 個省份的面板數據和時間序列數據為分析樣本,以人均GDP代表實體經濟發展水平作為被解釋變量。以FIR(金融發展規模)和FE(金融發展效率)為被解釋變量,用資本、勞動和經濟開放程度三個變量指標為控制變量,最后進行了實證分析。研究結果表明,不管是總體還是分區域,實體經濟發展水平與金融發展水平之間有一定的關系,金融金融發展水平對實體經濟的發展呈現出顯著的負面影響,資本和勞動對實濟的發展具有促進作用,符合大多數研究的結論,而經濟開放度對實體經濟的發展有一定的正向影響。區域金融發展能力在區域經濟發展中的作用不容忽視,相關部門大力推進各個經濟區域建設的金融支持工作的過程中,在各個省份要針各省的省情的不同對癥下藥并采取差別化的金融改革戰略,有序的、有針對性地進行金融體制在各個地方的深化改革,要注重提升金融發展對實體經濟的支持帶動作用,促進各個區域實體經濟的發展從非平衡發展向平衡發展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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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單位:貴州大學經濟學院)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