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不屈之城

文+樊春慈

一座不屈之城

Various Faces of Chongqing

文+樊春慈

樊春慈，河南人。因為愛人幾次來到重慶，最后選擇留在這里。她愛這座城市山的脊梁和水的柔美，愛戰火紛飛的歲月中的往事，也愛每天二兩小面一頓火鍋的煙火氣。重慶，在她眼里是一座英勇的不屈之城。

一列穿墻駛過的輕軌，二兩紅湯小面，三張拿在手上的報紙，伴著一縷夾帶水汽的晨風，組成了一個重慶人的早上。有時候總會想起鄭州，這兩個城市帶給我不一樣的生活色彩，一個蔥綠一個灰藍。重慶的季節似乎只有兩季：冬季和夏季。臨近春天，天氣忽然變得暖和，門前那棵黃桷樹忽然簌簌地脫去墨綠的舊葉換了新衣，像是變魔術一樣，讓在北方長大的我目瞪口呆。這個效率，真的很重慶！

說到重慶的效率，就不得不提起重慶人的豪爽與熱情。

雖然地處南方，重慶卻不同于成都的拖沓扭捏，更不像上海的小家碧玉、吳儂軟語。可能因為這個城市火鍋遍地，也可能因為這個城市依山傍水，更有可能是這個城市的人經歷了水的滋潤、辣的燃燒，讓重慶有著像是北方城市一樣在風霜中砥礪出來的的豪爽與旺盛的生機。

徜徉在抗戰老街中山四路上，那段硝煙歲月里的風云往事猶在眼前，周公館、宋慶齡舊居、戴笠公館，摩挲著斑駁的磚墻，多少風云人物在這里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重慶不像開封，七朝古都，到處是宋代舊城墻。在重慶，你能看到中華民族用孱弱的手扼住命運咽喉的沉重感，隨處可見的陰涼潮濕的防空洞，總是能把人拉回到戰火紛飛的時期。如果說開封清明上河園的重新開發重現了北宋皇宮燦爛文化的話，那中山四路留存的歷史展現的就是中華民族重塑精神救亡圖存的氣魄。

我一直好奇是什么養成了重慶“敢叫日月換新天”的戰斗情懷，直到我看到這里的水和山。如果不是重慶，我可能永遠無法想象“在家抬頭是山，出門就爬坡”的城市是什么樣。可也正是有了這些山，才養成了重慶人天不怕地不怕的氣質。認識一個重慶的小姐妹，和北方姑娘的氣質顯然大不相同，這里女孩子的氣質體現在嘴里機關槍一樣的“言子”和“吹酒瓶子”的豪氣里。

一切都是顛覆的，但也是新奇的。城在山上，山在城里，一條路上兜兜轉轉就是另外一個洞天。特別是在夜里，城市完全變了另外一番模樣，天空成了粉色，房子高低錯落地都披上了彩色的霓虹。一條道路蜿蜒迤邐忽然就出現了一片人聲鼎沸的景象，吆喝聲劃拳聲不絕于耳。街道兩邊飄來陣陣香味，烤架上滋滋的烤肉聲勾著肚子里的饞蟲，那是重慶的又一大特色——燒烤。重慶的燒烤不像別處，無所不烤，一天的疲憊和煩心事在這烤架上被烤得無處藏匿，最終隨著香味和“滋滋”聲散去，再配上辣椒和啤酒，幾個朋友借著酒勁天空海闊，又對明天充滿了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