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著石頭過河”改革方法的經驗分析

張水蓮

摘要摸著石頭過河的改革方法從最初的提出到廣泛應用，是在中國改革的過程中，結合中國的具體國情和改革的具體實際，在實踐的過程中一步一步探索出來的，并在實踐中得到廣泛的認可和推廣，是實實在在的中國改革的指導方法。

關鍵詞改革 方法 頂層設計

“摸著石頭過河”的改革方法盡管極大促進了中國社會發展，但它畢竟是中國改革初期一種迫不得己的選擇。隨著中國改革的深入發展，各種社會問題和深層次矛盾的顯現，人們對這些問題的探究的同時，也對“摸著石頭過河”的方法提出了質疑，這種質疑當然不是簡單的否定這種改革方法，而是人們感受到面對經濟社會發展的復雜局勢，再依賴這種改革的方法已經難以解決問題，這是人們面對困難期待突破的一種正常心理和要求。但不論如何，深入分析考究“摸著石頭過河”改革方法對中國改革產生的影響不僅是理論上的探索，更有助于未來中國改革更好的發展進步。研究和分析“摸著石頭過河”方法論的經驗得失和理論價值，對中國漸進式改革意義重大。

1“摸著石頭過河”改革方法的利弊考究

在“摸著石頭過河”改革方法的引領下，中國改革取得了巨大成就，綜合國力大幅度提高，人民生活水平上升到一個新臺階，國際地位和影響力達到前所未有的高度，這充分表明“摸著石頭過河”的改革方法具有強大的生命力，具體體現在以下幾個方面：

其一，“摸著石頭過河”將改革的理論與實踐很好地結合起來。“摸著石頭過河”是一個實踐探索過程，它要求實踐的主體以在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的指導下，充分發揮人的主觀能動性，通過有意識有目的的活動來改造客觀對象，并在實踐中不斷豐富和發展認識，并通過實踐來檢驗認識的正確與否。當然，“摸著石頭過河”還是理論的探索過程，建設社會主義是一項嶄新的偉大工程，必須充分重視基層群眾的實踐經驗，實踐的深入才能推進理論研究的發展，在實踐基礎上的開拓創新，有利于形成新的理論。“摸著石頭過河”強調敢于實踐，大膽嘗試，敢于試錯，從錯誤、失誤中尋找經驗和教訓，這無疑給人們開辟了廣闊的實踐天地，消除了群眾的顧慮，使人民群眾能夠大膽放手，探索新規律，總結實踐經驗和教訓。當然，在實踐中不僅改造了客觀世界，也在一定程度上改造了主觀世界，將實踐探索與理論指導緊密結合起來，避免出現教條主義和本本主義，探索出適合中國國情的改革之路。

其二，“摸著石頭過河”確保中國改革在平穩中推進。“摸著石頭過河”，是具有中國特色的改革方法。是尊重規律，探索規律的體現，在改革初期，“摸著石頭過河”受到了很大的青睞。這種漸進式的改革方法，保證了中國改革在平穩中穩步推進，避免了改革的大起大落，確保了中國政治、經濟、社會等方面平穩有效進行，指導中國改革進入良性循環。對這種對漸進改革方法的選擇和依賴，避免中國改革出現大的政治風波和經濟的大起大落，也使人民的生活水平顯著提高，社會經濟不斷向前發展。

其三，“摸著石頭過河”的改革方法，對于中國改革摒棄“極左”和“極右”的消極影響，進而為解放思想、實事求是改革思想的確定奠定基礎。在“摸著石頭過河”改革方法的引領下，中國改革成就卓著，國家實力顯著增強，人民生活安定富足。這也使得“摸著石頭過河”作為一種暫時性的指導方法獲得了長期存在的合法性，而這種合法性，更有力地推動中國改革力量的大膽探索，突破傳統思想痼疾，不斷在實踐中總結經驗教訓，在理論上取得新的進步。學者張志明認為，作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的形成，在很大程度上是通過中國共產黨三十多年來，對很多強加于社會主義而并非社會主義的因素的排除而逐步接近社會主義的。這種不斷逼近社會主義真義的過程更是與“摸著石頭過河”的不斷試錯的改革探索相呼應的。應該說，鄧小平給中國改革治理所帶來的方法的變革是明智的選擇，中國三十多年的巨大變化和成功也證明了這種選擇的正確。即便今后中國的改革進入了所謂的“深水區”，但指導中國改革治理的這種“摸著石頭過河”的“試錯法”并沒有過時。

“摸石頭過河”在改革起步階段，在缺乏理論指導的過程中為中國改革探索出了一條適合的改革之路，指導中國改革取得了巨大的進步，凸顯了其巨大的作用。但是隨著改革的深入發展，單純依靠“摸著石頭過河”的改革思路也呈現出不足。體現在：

其一，改革方法在一定程度上產生了一種“漸進路徑的崇拜”。漸進式的改革確實在一定程度上避免了社會的失序和動蕩，但是，隨著改革的深入，很多問題和矛盾也在不知不覺中慢慢積累。中國采取的先易后難的漸進式改革路徑指導中國改革取得顯著成效，但是，隨著改革向縱深方向發展，改革不得不觸及到一些核心利益，而利益問題的背后往往能牽引出一系列新的問題，利益格局的龐雜性本身就需要綜合協調各方面，進行全面的整體改革。因此，在中國改革方法的選擇上不能固步自封，要敢于創新，敢于另辟蹊徑。

其二，改革缺乏系統和全面考量。改革是一個系統工程必須全面而有效，在改革開放初期，鄧小平就強調“既要大幅度地改變目前落后的生產力，就必然要多方面地改變生產關系，改變上層建筑，改變工農業企業的管理方式和國家對工農業企業的管理方式”。以后歷任中央領導集體也普遍強調，改革需要相互配合、整體推進。經濟體制、政治體制、社會體制和文化體制等方面的改革需要齊頭并進相互協同。“摸著石頭過河”在改革的過程中難免出現自發性和滯后性的問題，著不僅限制中國改革的整體發展，還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了改革的全局。

2“摸著石頭過河”改革方法的現實意義

“摸著石頭過河”的改革方法在保證中國平穩發展的情況下確保了改革的成效，避免出現像前蘇聯國家分裂和經濟停滯的局面，中蘇兩國改革截然不同的結果，當然不僅僅是改革的方法問題，但是，“摸著石頭過河”這一符合中國實際的正確方法的運用，顯然也是重要的因素。總結經驗不難看出，“摸著石頭過河”的改革方法，科學而穩妥，在中國未來改革途中仍將發揮作用，這一改革方法給中國改革積累了豐富的經驗，并給我們現時的改革以極大的啟示。

第一，未來中國的改革必須堅持以辯證唯物主義實踐觀為指導。中國在37年的改革實踐活動，始終堅持以辯證唯物主義的實踐觀為指導，在改革的進程中取得了一個又一個驕人的成績。隨著經濟全球化的不斷發展，中國在國際舞臺上扮演重要角色，中國的改革開放面臨前所未有的新形勢，改革的任務不斷變化且更具有挑戰性，實踐的發展，在一定程度上推動著理論發展。中國已經在“摸石頭”的實踐中加強對“過河”規律性的認識，并不斷豐富和發展著改革的理論。37年取得的成績，正是堅持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同中國具體實際相結合的結果，任何脫離馬克思主義或教條式地運用馬克思主義都是錯誤的，必不能指導中國改革取得如此成績，未有實事求是，堅持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的過程中努力做到與時俱進，在實踐的過程中創造性地發展馬克思主義，才能使馬克思主義與本國國情相結合，進而發揮其理論指導的作用，呈現出鮮活的生命力。

第二，中國的改革要在實事求是的基礎上不斷解放思想。“在實現四個現代化的進程中，必然會出現許多我們不熟悉的、預想不到的新情況和新問題。尤其是生產關系和上層建筑的改革，不會是一帆風順的，它涉及的面很廣，涉及一大批人的切身利益，一定會出現各種各樣的復雜情況和問題，一定會遇到重重障礙。”37年的改革之路荊棘密布層巒疊嶂，改革的道路上困難重重，既有來自國內阻力的也有來自國際的阻礙，既有來自實踐的局限性也有來自思想方面“左”和“右”的困擾，只有實事求是，不斷解放思想，才有經濟的大發展，社會的協調有序，人民的鼎力支持

第三，中國改革仍然要鼓勵群眾的“過河”勇氣和摸索精神。中國要堅定不移地把改革進行下去，就必須重視和鼓勵群眾的探索精神，改革的道路上要敢冒風險，同時還要有科學的態度，要有求真務實的精神，要堅定不移地進行改革開放。在大膽探索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道路上我們還要繼續走下去，還會勇敢地“摸著石頭過河”，直到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

3“摸著石頭過河”與頂層設計內在契合

強調改革的“摸著石頭過河”，并不意味著“摸著石頭過河”就可以脫離頂層設計。“摸著石頭過河”和頂層設計不是截然分開的，在“摸著石頭過河”的探索中也能看到頂層設計的存在，“摸著石頭過河”包含頂層設計的元素。“摸著石頭過河”強調實踐主體的大膽嘗試，積極探索，但這并不意味著“摸著石頭過河”缺乏科學理論的指導。“摸著石頭過河”本身是反對本本主義和教條主義的，強調在實踐中不斷地總結經驗教訓，在實踐中不斷地豐富和發展理論，使頂層設計建立在扎實的實踐經驗基礎上。中國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的推廣，經濟特區的開展，沿海沿江開放新格局、由計劃經濟向市場經濟轉變的偉大嘗試、政治體制的改革、教育體制改革等等，都是在群眾探索實踐的基礎上推廣的，是在基層摸索的過程中探究出中國改革的整體指導理論，是從群眾中，從小范圍的實踐中上升到國家的整體規劃，這也是頂層設計的具體體現。由此可見，“摸著石頭過河”過程中也體現著頂層設計，兩者沒有脫離。事實上，中國的整個改革始終存在著頂層設計。甚至“摸著石頭過河”的改革方法在一定意義上也是頂層設計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