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數字檔案資源作為一種新型檔案資源,已經成為檔案學新的研究對象。文章立足數字檔案資源生成背景與來源渠道,對數字檔案資源概念的形成演化進行了歷史分析,在與傳統電子文件、電子檔案、虛擬檔案、數字化檔案等概念進行比較分析的基礎上對數字檔案資源進行了進一步的概念界定,對數字檔案資源內涵進行了科學闡釋。
關鍵詞:檔案;數字檔案資源;概念
Abstract: Digital archives resources as a new archives resources, has become a new object of archival research. Based on the analysis of the evolution of the concept of digital archives, this paper analyzes the formation and evolution of the concept of digital archives based on the historical analysis of the concept of digital archives, and analyzes the concept of digital archives resources. Based on the comparative analysis of traditional electronic files, electronic archives, virtual archives and digitized archives, Carried out a further conceptual definition, the contents of the digital archives resources were scientifically explained.
Keywords:archives;digital archives resources;concept
引言
隨著網絡社會的深度發展與檔案信息化的持續推進,數字檔案資源(又稱數字檔案信息資源)大量生成并逐漸成為國家檔案資源體系的主體與新形勢下國家檔案工作變革與轉型的直接推動力。數字檔案資源作為一種新型檔案資源,已經成為檔案學新的研究對象,引發了學界對這一新型檔案資源開展系列研究,如數字檔案資源采集、數字檔案資源整合、數字檔案資源管理以及數字檔案資源利用等被普遍關注,相關研究文獻不勝枚舉,相關科研項目亦相繼涌出,數字檔案資源已經成為檔案學研究新的學術增長點,數字檔案資源建設已經成為新形勢下國家檔案工作的重點內容。目前,雖然數字檔案資源已經成為檔案學研究的重要內容,但鮮有從概念視角對數字檔案資源概念進行深入分析,對數字檔案資源進行概念界定則更少,迫切需要系統解析數字檔案資源概念內涵,凝聚數字檔案資源理論共識,推動數字檔案資源建設與發展。
1 數字檔案資源概念溯源
數字時代已經成為現代社會的典型特征,數字化、網絡化、智能化正日益融入人類的生產生活。隨著計算機技術、網絡技術、數字化技術等的蓬勃發展和普遍應用,信息的生產、存儲和傳遞方式發生了革命性的變化,改變了信息資源的存在形態,數字信息資源大量產生,數字信息資源逐漸取代傳統信息資源成為信息資源主體,并被視為“一個國家的重要數字資產,一個國家的科技創新能力以及與此相關的國際競爭力都依賴于快速、有效地開發和利用數字信息資源的能力”[1]。“數字化浪潮對現代檔案管理帶來了深刻的影響,以數字信息作為存儲對象不僅導致了檔案保管方法和技術的變化,從本質上說,導致了記錄和讀取社會活動方式的變化” [2],數字時代的檔案管理成為全球檔案界共同關注的時代主題。
當前,數字檔案資源主要來源于歸檔電子文件的接收、館藏傳統檔案資源的數字化轉換、在線網絡檔案信息的采集以及專題數字檔案信息的捕獲等。總體觀察,數字檔案資源正呈現出快速增長態勢,既有傳統館藏數字化轉換形成的數字檔案資源,也有網絡環境下直接生成的原生性數字檔案資源,不僅來源廣泛,形式多樣,而且生成環境各異,結構復雜,管理分散。按生成方式,主要有數字化檔案(傳統檔案數字化)、電子檔案(歸檔電子文件)、網絡檔案資源(采集、捕獲的網絡檔案信息);按生成主體,主要有政府機關、企事業單位、社會團體、家庭個人等在社會活動中形成的各類數字檔案資源;按分布狀況,主要有檔案館(包括數字檔案館)、檔案室(包括數字檔案室)、企業信息中心、其他信息機構(數字圖書館、數字博物館、傳媒機構)、民間(社區、家庭、個人、微組織)等各方面保存的數字檔案資源[3]。從早期計算機輔助檔案管理到電子文件管理,再到如今快速發展的數字檔案館建設,數字檔案資源建設已經成為新時期國家檔案工作的核心內容之一。
面對數字檔案資源的不斷生成與大量積聚,檔案領域圍繞電子文件的歸檔與管理、檔案管理系統設計、檔案網站建設、數字檔案館建設、檔案資源體系建設等進行了積極的探討,取得了一系列成就,初步奠定了數字檔案管理的基礎。當前,在信息技術驅動和社會轉型加速的雙重驅動下,傳統檔案學所賴以生存的學科背景也發生著深刻變化,數字環境下的各類檔案現象層出不窮,以數字檔案館、數字檔案資源等為主體的數字環境下的檔案現象已經成為當前檔案學研究的焦點,迫切需要檔案界同仁“必須具有追尋意識,必須具有強烈的現實感,必須具有面向未來的精神”[4],對數字檔案資源進行系統探究,不斷拓展檔案學研究題域,深化檔案學研究內涵,推動檔案學科的發展與轉型。
2 數字檔案資源概念辨析
20世紀80年代以來,以信息技術為核心推動力的檔案信息化建設獲得了快速發展,一方面有效推進了檔案管理現代化,提高了檔案管理效率與檔案工作效益,促進了傳統檔案工作的信息化變革與轉型,催生出諸如電子文件中心、數字檔案館、數字檔案室等新型檔案機構的出現;另一方面直接催生出諸如機讀文件、機讀檔案、電子文件、電子檔案、虛擬檔案、數字化檔案、多媒體檔案等新型檔案客體,既為檔案工作領域增添了新的管理對象,也為檔案學研究拓展了學術空間,逐漸形成了諸如電子文件管理學、數字檔案館學等新的學科增長點。目前,學術界雖然對數字檔案資源的概念已有不少探討,但尚未形成權威性的概念界定,對數字檔案資源概念內涵亦未能深入探究,迫切需要對數字檔案資源概念進行科學解析,科學凝聚數字檔案資源的學術內涵和實踐歸依,為數字檔案資源建設與發展奠定理論基礎和實踐依據。
毋庸置疑,數字檔案資源概念的提出與傳統電子文件、電子檔案、虛擬檔案、數字化檔案等之間具有緊密聯系,前者是對后者的凝練與升華,后者是前者形成的學術源頭,體現著數字檔案資源概念形成的歷史繼承性與現實合法性,即對數字檔案資源概念的分析與揭示,必須對其概念學術沿革進行科學的總結與闡釋,要立足數字檔案資源概念學術史的視角對其概念的現實合法性進行辨析。綜觀數字檔案資源概念的學術沿革,必須對以下相關概念進行比較分析:
一是數字檔案資源與電子文件。電子文件目前是學術界比較成熟的一個概念,且形成了較為成熟的電子文件管理學分支學科,反映出電子文件概念已經在學界具備較為成熟的學術共識。我國國家標準《電子文件歸檔與管理規范》(GB/T18894—2002)將電子文件界定為“在數字設備及環境中生成,以數碼形式存儲于磁帶、磁盤、光盤等載體,依賴計算機等數字設備閱讀、處理,并可在通信網絡上傳輸的文件”[5];《檔案工作基本術語》(DA/T 1—2000)將“電子文件”界定為“以代碼形式記錄于磁帶、磁盤、光盤等載體,依賴計算機系統存取并可在通信網絡上傳輸的文件”[6];國際檔案理事會電子文件委員會《電子文件管理指南》將其界定為“通過數字計算機進行操作、傳遞和處理的文件”[7]。當前,對電子文件進行概念界定雖然不少,但其核心內涵基本一致,均認可其文件屬性,是由數字形式進行記錄,依賴計算機設備處理,主要由內容、背景信息、結構三要素組成[8]。數字檔案資源在形式上與電子文件基本一致,均為數字形式并依賴計算機設備讀取,在外延上則較電子文件略大,體現出當前的“大檔案觀”和“資源體系建設”戰略。
二是數字檔案資源與電子檔案。電子檔案是在機讀檔案、電子文件等概念基礎上提出的,《電子檔案移交與接收辦法》中從傳統“歸檔”視角將電子檔案定義為“是指機關、團體、企事業單位和其他組織在處理公務過程中形成的對國家和社會具有保存價值并歸檔保存的電子文件”[9]。雖然電子檔案概念在學界仍然具有一定的爭議性,但誠如金波教授等人認為,“電子檔案作為一種社會現象或新興事物已經出現,回避甚至反對使用‘電子檔案這一概念值得審慎思考”,不僅反映出檔案所蘊含的社會價值意識,而且體現了檔案內涵及其形態演變的連續性,有利于檔案學研究的理論需要[10]。電子檔案概念對數字檔案資源概念的解析具有重要的參考價值,共同反映了檔案形態的歷史演變及其內涵的歷史延續性。
三是數字檔案資源與數字化檔案。數字化檔案主要是通過檔案數字化轉換而形成的新型檔案形態,檔案數字化是“利用計算機等技術手段將經過鑒選、原本存儲于傳統載體上的檔案信息進行數字化轉換并加以存儲、保護、檢索利用的系統工程”[11],旨在通過計算機技術、掃描技術、OCR技術、數字攝影技術、數據庫技術等數字化技術手段對各種傳統載體檔案資源進行數字化轉換,適應網絡環境下檔案管理服務轉型的時代需求,表現在存儲形式數字化、管理方式計算機化、服務模式網絡化、利用方式在線化等方面。數字檔案資源與數字化檔案比較起來,兩者外在形態及其管理、服務、利用等特征基本一致,但也略有差異,數字檔案資源相對數字化檔案其外延范圍更廣,通過數字化方式形成的數字化檔案僅僅是其一部分,總體觀察,數字檔案資源內容豐富、形式多樣、來源廣泛,主要來自歸檔電子文件的接收、館藏檔案的數字化、網上數字檔案信息的采集以及專題數字檔案信息的捕獲等方面[12]。
四是數字檔案資源與數字檔案。數字檔案是檔案界較為常用的重要概念之一,一般“是指機關、團體、企事業單位和其他組織以及個人在社會活動中,通過計算機等電子設備直接形成以數字代碼記錄的文字、圖表、圖像、音頻、視頻等不同形式的歷史記錄”[13],數字檔案無疑是現代信息技術條件下產生的新型的檔案,它是辦公自動化和計算機技術、信息技術快速發展的必然結果,產生于機關、團體、企事業單位和其他組織以及個人的社會活動中直接形成的數字歷史記錄,從記錄方式來看,數字檔案是用計算機語言將歷史記錄數據化的形式來記錄的;從存儲載體觀察,數字檔案摒棄了傳統紙張載體而采用磁盤、光盤等新型載體;從其表現形式看,其“主要形式包括文本、圖形、圖像、影像、聲音、多媒體、數據庫和命令文件等”[14]。數字檔案資源概念的提出與數字檔案概念之間具有緊密的內在關聯性,一方面數字檔案資源與數字檔案之間記錄方式與存儲載體基本一致,記錄方式均是由計算機二進制“0”“1”數字代碼形式組成,存儲載體均摒棄了傳統紙張載體而采用磁盤、光盤等新型載體,便于在計算機網絡條件下進行整合、管理、開發與利用等;另一方面,數字檔案是數字檔案資源的重要組成部分,數字檔案資源外延更為廣闊,不僅包括這種直接形成的數字歷史記錄,而且還包括傳統載體檔案資源數字化轉換等其他途徑獲取的檔案資源,數字檔案資源概念外延較為寬廣,更具包容性與發展性,體現了新形勢下檔案資源觀的變革與拓展。
20世紀80年代以來,數字檔案資源相關研究逐漸進入國內外檔案界的研究視野,不僅在學術會議、實踐項目等方面均被廣泛關注,而且圍繞電子文件、檔案信息化、數字檔案館等開啟了前期研究,為數字檔案資源研究奠定了實踐基礎與學術積累,使得“數字檔案資源”逐漸成為一公共性概念進入檔案學研究視野,這既反映出傳統檔案學研究主題的不斷拓展,也體現出人們對數字檔案資源研究關注的時代性變化。從現有研究觀察,國外對數字檔案資源的研究偏重實踐探索,對數字檔案資源則少有概念界定,國內研究也基本表現如此,直至新世紀以來,學界才逐漸聚焦“數字檔案資源”研究主題,明確以“數字檔案資源”為研究對象,相關研究逐漸呈遞增態勢。早在2003年,遼寧大學趙淑梅便以《數字檔案資源的建設》[15]為題,對數字檔案資源建設的過程進行了專題研究,認為數字檔案資源不僅是檔案信息化建設的基礎和前提,也是建設數字檔案館的基礎和前提,提出辦公自動化條件下形成的電子文件直接轉化而來的數字檔案資源和館藏檔案數字化后形成的數字檔案為數字檔案資源來源的兩個途徑,技術環節、管理環節和理論環節為數字檔案資源建設的三個關鍵環節,這一研究開啟了國內數字檔案資源主題研究的先河。通過對學界已有數字檔案資源研究文獻的梳理,發現盡管數字檔案資源研究文獻不少,但對數字檔案資源進行明確的概念界定則較少,為此,筆者在《數字檔案資源研究綜述》一文中對“數字檔案資源”概念進行了初步界定,認為“數字檔案資源是國家機構、社會組織和個人在社會活動過程中直接產生的具有一定保存價值的數字記錄,它是一種新型的檔案信息資源,是未來檔案信息資源的主要形式,對檔案事業發展具有十分重要的作用,關系到未來檔案事業的發展方向及其功能發揮,關系到檔案學研究的發展態勢” [16]。
當前,數字檔案資源不僅被視為數字檔案館的建設核心,而且將成為未來檔案資源的主體形態,是國家信息資產的重要組成部分。為此,需要對數字檔案資源進行系統研究,科學界定數字檔案資源概念,使得“數字檔案資源概念的提出,不僅是對電子文件、電子檔案、數字化檔案、網絡檔案信息資源等概念的整合與提升,而且是在新的研究取向下對新型檔案資源的整體性思考”[17]。金波教授等在《數字檔案館生態系統研究》中,從核心生態因子視角對數字檔案資源進行了深入分析,提出數字檔案館信息資源也有狹義和廣義之分,認為“狹義的數字檔案館信息資源是指館藏數字檔案信息資源,以及通過網絡與之鏈接的其他數字檔案信息資源。廣義的數字檔案館信息資源是指納入數字檔案館建設范疇的一切信息資源,包括館藏傳統檔案信息資源、數字檔案信息資源、通過網絡與之鏈接的其他數字檔案信息資源,以及與數字檔案館(室)緊密相連的信息人、信息設備、信息管理系統、信息網絡等”[18]。本文所探討的數字檔案資源正是基于狹義視角下的數字檔案資源概念,它是指國家機構、社會組織和個人在社會活動過程中形成的具有一定價值的各類數字記錄,既包括前期直接形成的各類數字記錄,也包括后期通過傳統形態檔案資源數字化轉換、網絡信息資源采集與捕獲等形成的各類數字記錄,其來源廣泛、形態多樣、功能多元,是未來檔案信息資源的主要形式,是數字檔案館建設的核心,關系到檔案事業發展方向及其功能發揮。
數字檔案資源概念的形成,一方面是在數字信息資源的概念基礎上提出并逐漸凝聚的,既反映出數字檔案資源與數字信息資源之間的學術聯系與歷史淵源,也體現出數字檔案資源是數字信息資源重要組成部分的現實判斷與實踐坐標;另一方面數字檔案資源概念的提出正是對傳統檔案信息、電子文件、電子檔案、數字化檔案、數字檔案等概念的整合與提升,既反映出數字檔案資源概念的來源、演化與發展,也體現出數字檔案資源概念歷史繼承性和動態發展性;與此同時,從檔案概念歷史演變與發展態勢視角觀察,數字檔案資源概念的提出適應了檔案概念從自然性概念到社會性概念演變的歷史邏輯與發展態勢,反映了現代檔案管理兼顧檔案自然屬性與社會屬性的發展現實,即“檔案管理必須包括兩方面的功能:一是保證檔案處于良好質量狀態的質量維護功能,二是保護相關社會成員的利益、并維持檔案系統在既定利益關系下有序運轉的利益維護功能。前者,一般通過基于檔案自然屬性的微觀管理的組織來實現,后者,則通過基于檔案社會屬性的宏觀管理的組織即政府管理社會檔案資源的形式來實現”[19]。
3 數字檔案資源內涵解析
數字檔案資源作為一種新型檔案資源形態,不僅僅是簡單意義上的檔案形態的改變,而且促進了新形勢下國家檔案工作業態的變革與轉型。《全國檔案事業發展“十三五”規劃綱要》明確提出“檔案資源多樣化”與“檔案管理信息化”發展目標,在“檔案資源多樣化”方面要求“依法管理檔案資源,各級國家機關、團體、企業事業單位檔案實現應歸盡歸、應收盡收;檔案資源更加齊全完整、豐富多元,覆蓋人民群眾的檔案資源體系更加完善”;在“檔案管理信息化”方面要求“全面推進檔案資源存量數字化、增量電子化、利用網絡化;創新檔案信息化管理模式,加快與信息社會融合,以信息化為核心的檔案管理現代化水平明顯提升”[20]。
隨著數字檔案館(室)的快速發展以及社會檔案意識的普遍提高,數字檔案資源作為未來檔案信息資源的主體形態,不僅被視為數字檔案館生態系統的核心生態因子,而且是數字檔案館建設乃至檔案資源體系建設國家戰略的核心,攸關國家檔案事業的可持續發展,不僅需要對數字檔案資源概念進行科學界定,而且需要對數字檔案資源內涵進行科學闡釋。筆者以為,對數字檔案資源內涵的認識,需要從以下方面逐步凝聚共識,系統推進數字檔案資源建設與發展,不斷增強數字檔案資源的信息競爭力與社會生態位。
一是數字檔案資源作為新型檔案資源,是未來檔案資源的主要形態。數字檔案資源作為以計算機二進制“0”“1”數字代碼形式展現的新型檔案資源,既體現了其信息形式的新穎性,是網絡環境下檔案資源形態的基本形式,代表了檔案資源發展的未來方向,拓展了檔案資源體系建設的發展空間,豐富了檔案資源種類,完善了檔案資源形態,有利于網絡環境下的檔案資源的數字化、虛擬化、云端化整合,拓展檔案資源的社會共享路徑與空間;又明確了數字檔案資源發展態勢的確定性,是未來檔案資源體系的主體,對未來檔案工作業態具有深遠的影響,促進了檔案工作業態的轉型與變革,催生出以數字檔案館、數字檔案室為核心的新型檔案組織,成為網絡環境下檔案事業發展的核心載體與新型業態。
二是數字檔案資源形成主體覆蓋面寬,來源渠道廣泛,外在形態多樣,具有鮮明的時代性特征。與傳統檔案資源一樣,數字檔案資源的形成主體包括了國家機構、社會組織和個人等,實現了形成主體最廣泛意義上的全覆蓋,并在來源渠道方面體現了廣泛性的現實狀況,既包括對現行電子文件的歸檔接收與傳統檔案資源的數字化轉換,也包括大檔案觀下的數字檔案信息的動態在線采集與網絡實時捕獲等;與此同時,明確了數字檔案資源作為網絡時代環境下的新型檔案資源,突破了傳統檔案館紙質檔案一統天下的局面,其數字化表現形式多樣,既有文本、圖形、圖像、音頻、視頻等單媒體形式的數字檔案資源,又有以文本、聲音、圖形、圖像、動畫等多種表現媒體組合形式存在的多媒體形式數字檔案資源,具有多種感覺媒體融合集成的展示效果,有利于檔案資源的科學整合與社會共享。
三是數字檔案資源是數字檔案館(室)建設的核心,攸關國家檔案事業的可持續發展。隨著網絡社會的縱深發展與檔案信息化建設的持續推進,數字檔案館生態系統日趨成熟,檔案資源作為數字檔案館生態系統的核心生態因子,數字檔案資源建設不僅已經成為數字檔案館建設的核心工作,而且是各級各類數字檔案室建設的根本出發點,在未來國家檔案事業發展中占據戰略性地位。2010年國家檔案局頒布實施《數字檔案館建設指南》,明確指出“數字檔案資源建設是數字檔案館建設的核心內容,也是一項經常性的業務工作。數字檔案資源建設包括電子文件接收、傳統載體檔案數字化轉換、資源整理加工、建立各類資源庫等內容”[21];2014年國家檔案局出臺《數字檔案室建設指南》,明確提出數字檔案室建設要秉承“資源為先”原則,認為“資源建設是數字檔案室建設的根本。數字檔案室應堅持‘資源為王,著眼于數字檔案資源建設,著重于非數字檔案的數字化和數字檔案的及時、完整、有效歸檔,規劃設計以最大限度保證數字檔案資源建設質量為根本出發點”[22]。
四是數字檔案資源是社會記憶的重要載體,是數字記憶的重要形態,是國家信息資產的重要組成,具有功能多元的價值特征。“信息是我們這個世界運行所依賴的血液、食物和生命力。它滲透到各個學科領域,改變著每個學科面貌”[23]。數字檔案資源作為信息承載的重要載體之一,不僅決定著其存在著天然的信息價值,而且承載著鮮明的記憶功能。丁華東在《檔案與社會記憶研究》[24]一書中從社會記憶視角對檔案記憶系列主題展開了系統研究,在國內檔案記憶研究中占據突出地位,不僅系統挖掘出檔案記憶研究的空間、價值、功能,而且進一步夯實了檔案記憶研究的學術坐標,拓寬了傳統檔案學的研究視野,既有利于增強社會公眾的檔案意識,也有利于提高檔案人對檔案價值功能的認識水平。馮惠玲在《檔案記憶觀、資源觀與“中國記憶”數字資源建設》[25]一文中明確提出“當今時代檔案資源建設最大的機遇和挑戰是數字檔案資源的崛起”,并從檔案記憶觀視角對數字檔案資源的記憶功能進行了深入探討,認為“全世界的檔案工作者逐漸把記憶觀念納入理論框架和實踐范疇,越來越自覺地參與集體記憶的建構、維護與傳承,視為重要的職業責任。‘集體記憶、‘社會記憶日益成為檔案領域的‘高頻詞,受到檔案工作者的高度關注”。數字檔案資源作為數字宇宙中的重要資源形態,是數字信息資源的重要組成部分,是數字記憶的重要載體,不僅“含有大量文化遺產、政府信息、科學數據等有價值的資源。它們是國家重要的戰略資源,是國家信息基礎設施的重要組成部分,對促進經濟與社會發展發揮了重要的推動作用”[26],而且對塑造一個國家、民族及個人記憶具有特別意義,既是國家軟實力的重要表征,也是民族記憶的重要文化源泉,更為網絡環境下激活個人記憶提供了有效保障,其價值功能具有鮮明的多元化特征。
五是數字檔案資源作為數字信息資源的重要組成部分,有利于推進數字檔案資源的社會共享,拓展數字檔案資源的社會價值與功能。數字檔案資源的海量生成,無論是網絡環境下直接形成的數字檔案資源還是通過數字化轉換等間接生成的數字檔案資源,都是數字信息資源家族的重要成員,是國家數字信息資源體系的重要構成,不僅豐富了數字信息資源的種類與內容,提高了數字信息資源的質量與內涵,而且有利于推進網絡環境下數字檔案資源與數字圖書資源、數字報刊資源、數字博物館資源等非檔案類數字信息資源之間的整合與共享。當前,隨著數字檔案資源建設的加快,社會檔案意識水平逐步提高,用戶的檔案利用需求顯著增長,為數字檔案資源的社會共享提供了有利機遇,一方面,可以充分利用現代信息技術手段,整合挖掘數字檔案資源內容,創新檔案服務模式與方式,提高檔案信息資源開發利用水平,滿足當下日益增長的多元檔案信息利用需求;另一方面,可以通過加強館際協同合作推進數字檔案資源云存儲、云共享、云服務,提高數字檔案資源的管理水平和效率,增強數字檔案資源共建共享的合作水平,更好地發揮數字檔案資源的專業價值與社會功能。
*本文為國家社科基金青年項目“數字檔案資源生態管理策略研究”(編號15CTQ036)研究成果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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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單位:上海大學圖書館 來稿日期:2017-04-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