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云


[摘要]“十三五”規劃明確指出,到2020年要實現全面脫貧以及全面建設小康社會,2016年作為“十三五”規劃的起始年,深入探究公共政策減貧效應的本質顯得尤為迫切。文章緊扣公共政策促進農業發展,農業發展推動貧困減緩這一邏輯脈絡,建立狀態空間模型,分階段探究了湖南省2001-2015年公共政策對于減貧的直接與間接效應及其在各個時間點的減貧作用強度及其動態演變,同時根據得到的結論為今后減貧的政策改革方向提供新的思路及建議。
[關鍵詞]公共政策;直接效應;間接效應;減貧
一引言
新世紀以來,中國扶貧事業先后經歷了兩個階段。第一個階段是村級扶貧階段(2001年到2010年),這一階段扶貧的工作重點開始由縣級轉向村級,以村為單位,在全國確立14.8萬個貧困村,有效縮小了扶貧對象范圍。扶貧目標也由單純解決溫飽上升至經濟、社會、文化全面發展。通過一系列扶貧政策的出臺與實施,這一階段的扶貧工作取得了顯著成效。在2001-2010的這十年間,全國貧困人口減少了71.5%,由2001年的9422萬人減少至2010年的2688萬人,近2/3的貧困人口在這一階段脫離了貧困,農村貧困發生率下降了7.4個百分點,由之前的10.2%下降至2.8%。到了2011年,中國的扶貧事業進入另一個階段扶貧攻堅決戰階段(2011年到2020年)。這一階段的扶貧工作重心進一步發生轉變,由原來以村為單位的分散式扶貧轉向集中連片式扶貧,將獨立分散的貧困村集中歸納,確立了14個連片特困區,由國家統一指導,各省、自治區、直轄市直接負責,以縣為基礎制定和實施扶貧工程規劃。扶貧對象也進一步精細,實行貧困戶建檔立卡,確保扶貧對象精確到戶及個人,同時更加注重培養地區特色產業和貧困自身發展能力,力求貧困戶通過產業帶動以及自身的努力實現脫貧致富。隨著連片開發新舉措與精準扶貧方略的融合推進,中國農村貧困進一步得到改善,截止到2014年底,14個集中連片特困地區貧困人口減少至3518萬人,相比2013年減少了15%,貧困發生率下降2.9個百分點,達到17.1%(以2010年確立的貧困標準線計算)。通過梳理上述兩個階段的扶貧工作特征,不難發現,隨著時代發展,我國減貧政策正在不斷創新升級,不僅有直接通過轉移性支付的救濟式減貧,還有通過扶持地方性產業,由產業帶動減貧的間接性減貧,系統分析政策對于減貧的直接效應與間接效應有助于洞悉政策減貧的本質,通過梳理歷年來政策減貧直接與間接效應的變化規律,能夠為今后的減貧政策改革提供思路與建議。現今中國的貧困人口基本都集中在農村,中國扶貧實際上就是農村扶貧,而農業作為貧困農村的支柱型產業,其發展對于農村貧困的減緩至關重要(蔣輝,蔣和平,2013)。且從上述兩個階段的扶貧綱領性文件——(《中國農村扶貧開發綱要(2001-2010),(2011-2020)》)可以看出,不管扶貧方式如何轉變,國家在制定扶貧政策時對發展農業始終保持著足夠的重視,這也從一定程度上說明了農業發展在扶貧事業中發揮了重要作用。所以本文在探究公共政策對減貧的間接效益時,便從農業發展著手,建立了一個由公共政策推動農業的發展,進而由農業發展帶來減貧效應的邏輯聯系,并以此建立狀態空間模型,分階段探究了村級扶貧階段和扶貧攻堅決戰階段中公共政策對與減貧的直接與間接作用。
二、狀態空間模型設立與檢驗
(一)數據來源與選取
本文分別以人均財政支農支出、第一產業人均GDP和農村居民恩格爾系數來衡量公共政策、農業發展與減貧效應的發展水平。選取湖南省2001-2015年時間序列數據,均來源于相關年份的《湖南省統計年鑒》和《湖南省經濟與社會發展統計公報》,少量年份缺失數據,則通過年均增長率計算得到。
(二)狀態空間模型的設立
狀態空間模型是一種典型的動態時域方法,它將不可觀測的狀態變量并入到可觀測模型進行聯合估計,既能夠捕捉到不同時期系統內部變量關系的動態特征,也能夠很好地克服變量之間由于結構變動所帶來的不能估計或者估計偏誤的問題。從而克服了最小二乘法只能觀測狀態變量的平均效應,不能觀測狀態變量的動態效應和變化過程的缺陷,達到分析和觀測系統真實狀態的目的(蘇靜、胡宗義,2015)。狀態空間模型包括狀態方程和觀測方程。狀態方程反映的是在輸入變量作用下某一時刻動態系統的狀態,觀測方程描述的是變量與系統狀態之間的內在關系。
本文建立三個觀測方程來分析公共政策對于減貧的直接與間接效應:①被解釋變量減貧效應(Iny)對解釋變量公共政策(Inx)和中介變量農業發展(Inm)的觀測方程;②被解釋變量減貧效應(Iny)對解釋變量公共政策(Inx)的觀測方程;③中介變量農業發展(Inm)對解釋變量公共政策(Inx)的觀測方程。表示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