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倩倩
摘 要:關于“中國為何沒有產生資本主義”一直是學術界關注的焦點。自馬克思·韋伯的經典著作傳入中國后,文化和宗教因素是解釋這一現象的常用觀點。彭慕蘭的《大分流:歐洲、中國及現代世界經濟的發展》一書擯棄了“歐洲中心論”立場,從經濟史角度揭示出中國和歐洲最終走向不同發展道路純屬偶然。盡管該書在資料運用和推理等方面存在一定瑕疵,但作者在文化以外的領域尋找中國和歐洲最終走上不同發展道路原因的努力對學界的研究具有重要意義。文章試圖基于此書的觀點進一步探討明清時期的中國沒有通過商人貿易和軍事財政走上殖民擴張道路的原因。
關鍵詞:大分流;歐洲中心論;儒家思想
一、引言
關于中國和歐洲的比較一直是學術界關注的焦點。馬克斯·韋伯曾從宗教和文化角度對中國和歐洲最終走向不同道路的原因進行了分析。上世紀以來,隨著亞洲經濟的快速發展,許多學者逐漸對韋伯的解釋進行質疑并用儒家思想解釋當時的經濟現象。這一時期的相關著述和學術活動頗多。余英時(2004)專門撰文對韋伯的見解進行抨擊,將中國沒有發展出資本主義的原因歸結為當時的政治結構(政府的阻礙和官員腐敗)。盡管上世紀90年代末的亞洲金融危機使“用儒家文化解釋經濟發展”的熱度迅速褪去,但這一思潮仍然存在。改革開放以來,中國經濟的快速發展使部分學者重新思考儒家文化與經濟發展的關系,而韋伯則被認為帶有“歐洲中心”立場(蘇國勛,2014)。近年來,一些學者力圖跳出“歐洲中心論”從經濟角度出發分析中國和歐洲最終走向不同道路的原因,彭慕蘭便是其中之一,其《大分流:歐洲、中國及現代世界經濟的發展》(即《大分流》)因新穎的視角和看法一經問世便在學術界引起了頗多爭論。他(2010)認為:“歐洲的核心地區和世界其他一些地方(顯然主要是東亞,但或許還有其他地方)的核心區之間經濟命運的大分流在18世紀相當晚的時候才發現。在我們能夠對其進行計量的范圍內,大多數人的生活水平、在經濟因素中占關鍵地位的勞動生產率、重要日用品市場及生產要素市場的廣度及自由度等,看起來都大致相同。”這一看法與同屬“加州學派”的王國斌頗有幾分相似。王(1998)認為“在近代早期的歐洲和明清時期的中國,經濟變化的動力頗為相似,直到19世紀,它們才變得截然不同”。本文嘗試基于《大分流》觀點探討明清時期中國沒有通過商人貿易和軍事財政開辟海外殖民地的原因。
二、《大分流》概況
《大分流》使用的方法主要是比較研究法,與以往不同,作者將歐洲和亞洲的核心區進行比較。對于歐洲來講,主要是西歐;對于東亞來講,主要是中國(尤其是中國東南部和南部),日本和中國內地等涉及較少。使用的指標具體為:人口、資本積累、技術、土地市場以及對土地利用的限制、勞動體系、遷移、市場和制度、農產品市場、農村工業和副業活動、家庭勞動、奢侈消費、企業結構、社會政治結構和“資本主義”、面臨的瓶頸、解決途徑等(彭慕蘭,2010)。
《大分流》作者認為,1800年以前的歐洲與世界其他地區具有很大的相似性,近代歐洲的突變并非由于歐洲內生的經濟優勢。煤業和蒸汽機的發展及新大陸提供的資源和緩解人口壓力的渠道幫助19世紀的歐洲突破發展瓶頸并最終走向資本主義,而中國和日本等則通過勞動密集以及國內貿易等手段在國內滿足這些需求。雖然并沒有使他們陷入一種直接的生態困境,但從長遠來看中國的做法進一步損害了自身的生態環境(彭慕蘭,2010)。
三、關于《大分流》的各種爭議
《大分流》受到的爭議頗多,批評者從資料運用和推理等方面進行質疑。支持者則認為盡管此書存在一定不足,但總體來講瑕不掩瑜。目前來說,關于《大分流》的爭議主要集中在以下方面:
(一)走出“歐洲中心論”了嗎
部分學者認為此書擺脫了“歐洲中心論”。盧漢超(2010)視其為隨著中國崛起出現的西方“唱盛中國”的著作之一。李大偉(2013)認為它“至少是主觀上摒棄了‘歐洲中心論思想,想通過比較研究客觀地探究近代東西方歷史發展差異之原因”。但有學者并不認同。趙軼峰(2005)從方法論角度出發,認為《大分流》的論述主要是從經濟技術而非文明史角度來探討“發展”,這樣一來容易導致以歐洲式的經濟社會體系為參照,“忽略了對與‘現代化'理論相聯系的發展觀的檢討,雖然采取了‘顛倒'提問的方式,歸根結底還是沒有走出歐洲中心論”。相對于經濟視角下的發展觀念,文明史角度下的發展觀念更多涉及價值,在這個層面上研究“大分流”值得進一步探討。王家范(2004)在肯定了此書給中國社會經濟史界帶來經濟史研究新視角的同時,認為彭慕蘭在對比江南和英格蘭時沒能完全放棄用傳統歐洲史的眼光來看中國江南的思維,另外為極力擺脫歐洲中心論在理論使用上又有失偏頗。
(二)比較單位的局限性
盡管彭慕蘭一再強調選取中國和歐洲的一些核心區進行比較的合理性,但一些學者并不認同。趙軼峰(2005)認為這種比較只是“弱化了比較不對稱性問題而并沒有消除它”。同江南地區相比,英國雖然是歐洲的一個核心區,但它具有一個國家的整體行政能力,而江南并沒有獨立的經濟行為能力,“如果從靜態的發展水平狀態角度對這兩個單位進行比較是可行的,兩者的動態發展趨勢根本沒有可比性”。以這種做法來解釋中國和歐洲的歷史道路還導致了用局部解釋整體的問題。李大偉(2013)也認為彭慕蘭為了得出結論而將一些地區特點上升為普遍性,忽視了其他地方的具體差異,有以偏概全之嫌。彭慕蘭對印度和日本的涉獵較少也難以全面展現工業革命之前近代歐洲經濟發展與亞洲其他地區的相似性。
(三)發展還是“內卷”
在書中,彭慕蘭(2010)對黃宗智提出的清代中國長三角地區存在家庭勞動“內卷化”問題進行了批駁,他用中國人對糖、煙草的消費量及婦女勞動獲得收入指出沒有證據證明存在一個“內卷”的中國,在某些方面中國農業化的“內卷”程度要低于現代早期歐洲。對此黃宗智(2002)用長文進行了回應。首先他對彭慕蘭所用資料的真實性表示懷疑,認為彭慕蘭用的主要是二手資料且寫作跨度大、涵蓋議題廣,對于中國和歐洲的研究者都很難評估其資料的真實性。史建云(2003)承認這一點,但她認為該書涉及范圍廣且論證方法是對前人提出的西方存在優越性觀點進行分門別類,運用二手資料在所難免。其次,他對“內卷”的定義進行了界定,認為內卷的要旨在于“單位土地上勞動投入的高度密集和單位勞動的邊際報酬減少”。他從彭慕蘭在論述1800年的英國和長江三角洲的農業水平大致相當時涉及的農業資本投入和人口轉變力出發進行反駁。在農業資本投入方面,他認為牲畜使用的增加(也包括畜肥、飼料作物對土壤肥料的增加)提高了農場的勞動生產率;而當時的長三角地區牲畜使用率低、勞動密集程度高。兩地在勞動密集度、農場規模及人均農業土地等方面的差異對農業、農村手工業及收入和消費各方面的“內卷”與發展都起著至為關鍵的作用,無疑導致勞動邊際報酬遞減。在人口轉型方面,黃宗智反對彭慕蘭將長三角地區的“溺殺女嬰”視為“預防性抑制”,他運用資料表明溺殺女嬰一定程度上與貧困和生存壓力相關。他認為彭忽略了具體的生產條件,偏重理論和書面數字,故在論證過程中出現了不少經驗性錯誤。為證明歐洲和中國的相似性,彭沒有認真對待近20年來西方研究18世紀英國的主要學術成就,即農業革命、原始工業化、城鎮發展、人口行為轉型及消費變遷等 “五大變化”,他把這些革命性的變化盡量寫成是內卷型的演變,而把長三角地區經歷的人口對土地的壓力描述為發展型的變化,抹去了二者的差異。
(四)1800年之前的英國與當時的長三角地區總體水平相似嗎
主要觀點大致分為以下兩類:
第一類觀點認為1800年之前的英國和長三角地區存在較大差異。黃宗智(2002)認為長三角地區的農業勞動存在內卷化問題,英國的工業革命起源于“五大變化”及其與英國煤礦業較早發展的偶合,而18世紀的長江三角洲不具備其中任何一個條件。中國后來進入的現代經濟發展道路和英國完全不同:即先通過社會革命進行資本積累,而后通過農村的現代工業化來降低農村 (部分地區) 的人口壓力。彭慕蘭為證明兩者的相似性沒有認真對待上述的“五大變化”。羅伯特·布倫納與艾仁民側重從歐洲史的角度比較當時的英格蘭和長江三角洲,認為英格蘭和江南是兩種完全不同的經濟體。二者面臨不同的限制和機會,因而會采取不同的措施并走上不同的發展道路。他們不贊同彭慕蘭所說的兩地發生分流的時間點,認為兩個經濟體的發展途徑在1500—1750年就已經出現分岔,從1750—1850年只是此前發展途徑的延長,并且1800年的英格蘭已經是發達國家(此時的英國也不是農業國家),而長三角卻變得更窮。此外英國可以從歐洲大陸獲得所需的原料,國內不存在燃料危機。他們認為彭慕蘭夸大了海外殖民地對英國最后突破發展瓶頸的影響。
第二類觀點認為18世紀末歐亞大陸兩端在經濟方面有很多相似之處。彭慕蘭反對黃宗智的“內卷”化理論,認為在比較勞動力集約時應比較單位總產而非每畝勞動力的投入,在計算總勞力時應區分成年人和兒童,還要考慮食物的生產占全年勞動的時間。他認為黃宗智的“內卷化”定義并非中國經濟的特別現象,同時他不認為18世紀的江南存在人口壓力。杰克·戈德斯通認為長三角的農業生產水平在1800年前從各方面衡量都比英國強(張家炎,2003)。
針對彭慕蘭的回應,黃宗智(2004)認為彭慕蘭承認他所說的長三角地區存在“內卷”問題。但彭慕蘭對他的批評——“夸大了糧食生產與花—紗—土布生產的差異和數據使用前后不一致”——掩蓋了他們在此問題上的共識。
(五)決定歐洲與中國產生分流的因素
彭慕蘭(2010)認為煤炭業和蒸汽機的發展、殖民地的資源和緩解人口壓力的作用促使歐洲突破經濟發展瓶頸并走上了資本主義道路。而杰克·戈德斯通則反對強調英國煤炭與美洲原料對英國經濟發展的巨大作用,他更注重科學技術(特別是蒸汽能源作用)對促進英國與其他地區產生分流的影響。不過有學者表示懷疑。蔡春(2008)在肯定《大分流》為學術界更全面、更深刻地了解18世紀以來中西發展道路帶來了開闊視野的同時也對彭慕蘭的結論產生懷疑,認為他得出的歐洲最終勝出的原因過于簡單。基于用煤不足以解釋英國的工業化,與彭慕蘭相比,她更強調歐洲的內生因素所起的作用,這一點與黃宗智等人比較相似。她進一步指出歐洲勝出的重要原因在于制度,尤其是財產所有權制度。不過,裴廣強(2014)承認煤炭對于中國和歐洲分流的重要性,但認為江南和英國煤業的不同發展在于兩地開采及利用條件的不同而非兩地煤儲量存在的差異。他指出了江南地區存在的劣勢,并認為中國和歐洲最終的分流絕非偶然。
部分學者還批評了彭慕蘭等人在研究過程中引入大量演算的做法,他們認為明清時期中國的人均收入缺乏足夠可信的數據統計條件,以個別情況的數據大膽推算得出相關的經濟指標來比較當時江南和英國的情況有點牽強。雖然“量化可以提高表述精度、增強說服力”,但“唯數字會不會走向另一個極端”(王家范,2004;張家炎,2003)?
總之,關于《大分流》的爭議主要集中在“是否擺脫了歐洲中心論”“選取的比較對象的科學性”“1800年的長三角地區是否存在內卷”“1800的英國和長三角地區是否有相似之處”和“大分流的原因”等方面。眾學者的觀點對筆者深入了解《大分流》一書有很大幫助。不過,他們所理解的書中的比較對象不一,或是中國和歐洲、或是江南和英格蘭、或是江南和英國,甚至亞洲與歐洲。本文無意從以上問題入手進行探討,而是嘗試基于《大分流》的邏輯探究明清時期的中國為何沒有走上商人貿易和軍事財政相結合的殖民擴張道路。
四、進一步的思考
關于明清時期的中國為何沒有走上殖民擴張道路是許多學者在此書基礎上提出的問題(趙軼峰,2005),不過少有人對此進行解釋。作者嘗試從以下角度出發進行探討。
(一)財政因素
彭慕蘭(2010)在解釋中國的政治經濟為何不利于資本主義部門發展時指出“一個通常能夠依靠現行的以土地為基礎的稅收制度生存的政府,比它的歐洲同行對其商人干涉少,為商人創造的機會和特權地位也更少”。這似乎是明清政府不支持海外貿易、開拓海外殖民地的原因。但在王國斌(1998)看來,中國的財政狀況在18世紀略有結余,其前后頗為拮據。面對財政困難,政府往往采取節流而非開源,如發展商業。即便是明朝,其財政狀況也不是很好,黃仁宇(2000)在分析明朝覆亡的原因時就強調了財政問題。在清朝,自康熙時期開始,清政府就通過辦捐輸的方式應付額外財政支出。一直到太平天國時期,清政府出于財政困窘通過“就地籌款”籌集軍餉(劉偉,2010)。
(二)地緣因素
彭慕蘭(2010)在書中多次指出清政府關注的是中亞而非沿海。它雖然會對每年前往東南亞經商的客商表現出某種關心,但對定居海外的中國人卻截然相反。中國政府不會允許以中國為基地的私人貿易的發展。黃仁宇(2000)強調了地緣政治因素的重要性。面對容易被人侵犯的前方領土(中國長期的“外患”一直是北方游牧民族)和惡劣的生存環境,政府關注的是饑饉和可能引起的謀反與叛亂。董知順(2013)在分析明清時期的閉關政策時也強調了反叛勢力的因素。
(三)文化因素
韋伯(2007)曾強調了加爾文宗對資本主義發展的影響,加爾文宗“此岸”和“彼岸”的張力使清教徒為了證明自己被上帝“拯救”而不斷去求得現世的成功,在此過程中不斷理性化。與新教相反,韋伯認為儒教對世界采取的態度是適應而非改造,“儒教的傳統主義取向始終固守著它的支配與統治地位,連同其‘君子不器'的理想與‘重利輕義'的主張,使得中國經濟無法朝向西方理性主義之途演進”(劉雪飛,2011:33)。然而侯杰(2000)認為,明清時期儒家思想實踐色彩極強,已成為促進商人從事商業活動、獲取經濟利益的一個重要因素。長久以來的觀點認為儒家思想影響下的重農抑商和閉關鎖國政策某種程度上阻礙了社會經濟的發展。樊衛國(2002)認為明清兩代的重農抑商和閉關鎖國政策使當時的經濟逐漸內傾化。劉軍(2009)在分析明清時期的海上貿易時雖認為當時的中國并未處于閉關鎖國狀態,海上貿易總體呈持續增長態勢,但承認這一時期的對外貿易政策對社會經濟產生了不利影響。正式法規和官吏的盤剝都限制了商人的發展。董知順(2013)指出鄭和下西洋的龐大隊伍是對民間海外貿易的威懾,這一創舉表現了海禁政策的有效實施和朝貢貿易的興盛,而朝貢貿易背后正是“漢官威儀,萬邦來朝”的華夏中心論心態。
不過,蘇國勛(2014)認為儒家思想并不會阻礙經濟發展。此外,儒家思想“對宗教信仰的來世、彼岸世界所抱持的超脫、不甚關心”的態度和敷衍心態反而使中國“避免了類似西方十字軍東征的宗教殺戮”。由此看來,儒家文化的這種特點或許是明清時期的中國沒有對東南亞地區進行殖民的原因之一。但如何解釋元朝統治者的連年征戰?黃仁宇(2000)在解釋為何元朝的統治較短時認為元朝統治者不愿將儒家思想居于統治地位,他們認為“儒教的出頭就等于中國人(即漢人)的出頭”。這一觀點似乎從反面再次證明了儒家文化的影響。
這樣,文化又成了解釋中國沒有通過海外殖民來突破其生態制約的因素,但過分強調文化因素并不妥當。除了地緣因素和文化因素外,是否還有其他原因還需進一步探討。
五、結語
盡管《大分流》存在一定的缺憾,但它是彭慕蘭摒棄“歐洲中心論”立場,尋找除文化因素以外,影響中國和歐洲最終朝著不同方向發展因素的努力。另外,作為一部關于當代中國和歐洲的反思性著作,該書的意義不止于此。中國的崛起除了經濟的高水平增長,還包括真正意義上的現代國家的實現。從現代性的視角來看,中國的現代國家建構只完成了建立中央集權國家,加強對社會的全面滲透,包括財稅汲取能力和社會動員與控制能力。在政治參與和政治競爭方面仍有待發展(周慶智,2014)。“如何界定政治參與的邊際、公共利益與私人利益之間的恰當關系以及如何協調中央政府和地方社會之間的需求”仍是學術界討論的重要話題(孔飛力,2013)。在孔飛力看來,“不同的國家是可以通過不同的方式走向‘現代'的”,他相信中國自身的歷史文化資源同現代性建構是相通的(陳兼,陳之宏,2012)。中國現代國家的規劃能否超越狹隘的基礎和僵化的中央集權而實現?孔飛力(2013)表現出了審慎的樂觀。然而,無論如何我們都要承認中國要成為真正意義上的現代國家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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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單位:
上海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