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曉輝 潘玲 曹婧
(1.河南省中醫院,河南 鄭州 450002;2.鄭州鐵路職業技術學院,河南 鄭州 4514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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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體干預在改善護理專業學生對精神病公眾污名態度中的效果評價
劉曉輝1潘玲2曹婧2
(1.河南省中醫院,河南 鄭州 450002;2.鄭州鐵路職業技術學院,河南 鄭州 451460)
目的 評價團體干預在改善護理專業學生對精神病公眾污名態度方面的效果。方法 采用類實驗性研究,選取符合納入標準的護理專業在校生110名作為干預對象,采用隨機數字表法分為對照組(55名)和觀察組(55名),觀察組在對照組常規干預的基礎上實施團體干預,采用精神病公眾污名量表和社交距離量表進行評估,比較干預前、干預后0月、干預后1個月、干預后3個月數據結果。結果 時間因素或干預因素引起污名、接納及社交距離量表得分的差異均具有統計學意義(P<0.05),且得分在時間效應和干預效應之間存在交互作用(P<0.01)。結論 團體干預能夠改善護理專業學生對精神病患者污名的態度,促進其對患者的接納及縮短其與患者的社交距離,且干預后態度及行為的改變能夠保持一定的時間。
團體干預; 護生; 精神??; 公眾污名
Group intervention; Nursing students; Mental illness; Public stigma
精神病公眾污名(public stigma of mental illness)由Corrigan等[1]研究者提出,可將其概括分為刻板印象、偏見及歧視三部分,也就是人們采取消極的態度及行為對待精神病患者(包括偏見的態度、消極的情緒反應及歧視的行為)[2]。它對精神病患者造成的間接影響超過直接對患者的羞辱[3],可導致患者自尊、尋求治療性幫助的動力、治療的依從性、自我效能感及康復希望的下降等[2-4],嚴重影響患者的康復率及護理質量[5]。研究顯示護理專業學生對精神病患者也存在污名的態度[6],而且通過單純的精神科知識學習并不能改善她們對精神病污名的態度[7]。Melissa等[8]研究結果證實聯合應用教育與接觸的方法是最有效的改善途徑。鑒于團體干預在改變認知和行為方面的有效性[9],本研究借鑒國外的有效方法,綜合運用知識教育、與患者接觸及精神科工作技能培訓等進行團體干預,旨在改善護生對精神病患者的態度及行為,現報告如下。
1.1 研究對象 2016年3~8月,在河南某高校招募護理專業在校本科生110名為研究對象。納入標準:(1)經問卷初篩對精神病患者存在污名態度的護理專業學生。(2)學習過《精神科護理學》課程。(3)遵循自愿參與原則,并能夠配合完成7次活動。排除標準:(1)本研究前或期間接受其它精神病相關研究。(2)曾有與精神病患者接觸史。(3)不愿參與或干預期間退出。隨機數字表法將110名學生分為兩組,其中觀察組55名,對照組55名。兩組的研究對象均為女性,漢族。觀察組的年齡為(21.58±0.96)歲;對照組的年齡為(21.42±0.43)歲。兩組研究對象在年齡、性別、民族、家庭類型、心理問題情況、愿意為精神病患者提供服務的情況、是否與精神病患者接觸、精神疾病相關知識、精神病公眾污名量表得分及社交距離量表得分方面,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
研究對象的脫落及處理:除了由于各種原因請假或未能及時返回問卷的研究對象外,對照組及觀察組完成所有資料收集的研究對象分別為52名和51名;兩組一般資料均衡性檢驗結果顯示均無統計學差異(P>0.05)。
1.2 方法
1.2.1 團體干預小組的組建及培訓 由干預者本人總負責組建干預小組,主要由護理研究生4人、心理學指導老師2人及心理咨詢專家1人組成,進行課題方案設計、問題討論等,制定干預應急預案,保證干預有效進行。干預前進行相關知識培訓,統一干預理念方法與資料收集方法。干預主要由研究者本人執行,小組人員輔助,研究者取得國家二級心理咨詢師資格,有豐富的團體干預經驗。
1.2.2 干預方案的設計 研究者在查閱大量國外關于精神病公眾污名相關干預性研究的基礎上,借鑒國內醫學院校學生艾滋病反歧視干預方案的設計,確定了團體干預的主題、具體的干預內容及相應的目標;干預方案初稿形成后,經干預小組討論及專家修改進行完善及預實驗,并結合現況調查的結果進行調整,最終形成干預方案終稿。
1.2.3 團體干預方案的具體實施
1.2.3.1 知識回顧主題 共有1次,約90 min;主要形式為問卷調查、知識競賽等;主要實施過程為:(1)觀察組干預對象對待精神病患者態度及行為的評定。(2)以知識競賽的形式,鞏固已學習過的相關精神病知識。
1.2.3.2 關愛精神病患者主題:共2次,每次約90 min;主要形式為知識講座、觀看視頻、情景劇表演及小組討論等;主要實施過程為:(1)由研究者進行“關愛精神病患者”知識講座,內容主要包括我國精神患者的現狀、精神病公眾污名的概念、形成過程、存在狀況及對患者造成的影響。(2)觀看精神病患者受到不公平對待的相關視頻。(3)進行“假如我是患者,我該怎么辦?”的情景劇表演。(4)以“作為未來的護理工作者,我們應該以怎樣的態度對待精神病患者”為主題,進行小組討論并發言。
1.2.3.3 走近精神病患者主題 共2次,每次約90 min,其中臨床學習為180 min;主要形式為座談會、游戲、小組討論及臨床學習等;課堂活動由研究者本人執行,1名護理研究生輔助,臨床學習由3名精神科臨床護理工作人員執行;主要實施過程為:(1)由2名康復的精神病患者與研究對象進行座談討論。(2)進行“名人與精神病”游戲。(3)以“我與精神病患者接觸后”進行小組討論。(4)臨床學習,把研究對象分為5組,每組約10人,分5次進行。
1.2.3.4 我是精神科護士主題 共2次,每次約90 min;主要形式為知識講座、角色扮演、問卷調查及個人發言等;由研究者本人執行,1名護理研究生輔助;主要實施過程為:(1)由研究者進行“與精神病患者溝通與交往的技能”的講座。(2)進行給定情境的角色扮演。(3)由研究者進行正確認識精神病患者的危險性講座。(4)進行干預后的問卷調查。(5)小組代表針對本次活動的學習感受發言。
1.3 研究工具
1.3.1 一般資料問卷 包括年齡、性別、民族、家庭類型、心理問題情況、愿意為精神病患者提供服務的情況、是否與精神病患者接觸,共7個條目。
1.3.2 精神病公眾污名量表 由Mak等[9]編制,使用Likerts 6級計分,共21個條目,主要測試人們對精神病患者態度及行為的情況,由污名和接納兩個量表構成;污名量表共12個條目,主要測試人們對精神病患者污名的態度,得分越高說明污名的態度越嚴重,Cronbach’α系數為0.89;接納量表的Cronbach’α系數為0.81,共9個條目,主要測試人們對精神病患者接納的情況,得分越高說明人們越愿意接納患者。本研究預實驗得出精神病公眾污名量表Cronbach’α系數為0.89,兩個分量表的Cronbach’α系數分別為0.83、0.81,重測信度分別為0.91、0.82、0.81。
1.3.3 社交距離量表 由Schulze等[10]編制,共12個條目,主要用于測試學生們與精神病患者的社會距離;在參考Chan等[11]的修改意見基礎上,由研究者翻譯而成,并進行了信效度的檢測。形成了有11個條目的社交距離量表,包括正反兩種條目,采用Likerts量表6級計分法,得分越高,預示學生們與精神病患者的社會距離越遠;本研究預實驗測得社交距離量表的Cronbach’α系數為0.85,重測信度為0.88。
1.4 資料收集的方法 采用問卷調查法,分別在干預前、干預后即刻、干預后1個月及3個月進行收集;其中,干預后3個月資料收集是采用電子郵件的方式,其他4次均在現場當面收集。
1.5 統計學方法 采用SPSS 18.0軟件建立數據庫,統計描述采用頻數、均數及標準差,觀察組和對照組的一般資料及在不同時間點量表得分的比較采用χ2檢驗或t檢驗,對干預效果的評價采用重復測量方差分析。P<0.05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2.1 干預前后兩組在不同時間點的公眾污名及社交距離情況 見表1。

表1 兩組公眾污名量表及社交距離量表得分在不同時間點的比較±s) 分
2.2 干預前后兩組污名、接納和社交距離量表得分情況 團體干預效果的重復測量方差分析顯示:時間因素或干預因素引起污名、接納及社交距離量表得分的差異均具有統計學意義(P<0.01),且得分在時間效應和干預效應之間存在交互作用(P<0.01)。見表2。

表2 兩組污名、接納和社交距離量表得分重復測量方差分析
3.1 團體干預能夠改變護理專業學生對精神病污名的態度 干預結果表明,團體干預能夠改善護理專業學生對精神病患者污名的態度。這與既往的研究[8,11-12]的結果大致一致。分析原因可能與以下因素有關:(1)本干預是在反對公眾污名教育的基礎上,采用團體主題干預方法,聯合使用接觸包括通過觀看視頻接觸、與康復期精神病患者互動、臨床病房學習等多種形式,更易于促使研究對象態度的改變。(2)研究對象的年齡在19~24歲,處于青年期,更易接受團隊中其他人的說服和觀點,有利于改變態度[13]。(3)在于本次活動采取的形式,參與的同學均對活動感興趣,有較強的動機,從教學心理學的角度,興趣和動機能夠具有加強學習的作用[14]。
3.2 團體干預能夠促進護理專業學生對精神病患者的接納 究其原因,可能與本研究在“走近精神病患者”階段,邀請與研究對象背景相似的康復期精神病患者,通過同伴教育更容易引起研究對象的共鳴,促使其接納精神病患者有關。朱非等[15]把同伴教育用于大學生同性戀反歧視中,證實了其效果,也說明了本研究的結果;也可能與在臨床學習階段,要求學生與患者進行座談并對其實施健康教育有關,通過與患者的交談與接觸使研究對象在一定程度上改變了其對精神病患者具有危險性及暴力傾向的刻板印象,進而規范自己的主觀信念,愿意接納患者,這一點在干預結束后研究對象的總結發言中也得到了證實。
3.3 團體干預能夠改善護理專業學生與精神病患者的社交距離 干預結果提示,綜合性的團體干預能夠縮短護理專業學生與精神病患者的社交距離。這與Clement等[11-12]的研究結果基本一致。Corrigan等[16]的Meta分析也顯示,教育與接觸兩種方式均能改變干預對象的行為,面對面的直接接觸的改變效果比通過視頻接觸的效果明顯,但該Meta分析納入文獻的時間僅截至2010年10月,并未包括Clement等的研究。Clement等[12]的研究證實,直接接觸在改善接觸者行為方面的效果與通過DVD間接接觸的效果一致,DVD接觸是最經濟的干預方式。而本次干預活動是在知識教育的基礎上,采用直接和間接接觸兩種方式結合,分別讓研究對象在課堂和臨床兩種不同環境中與精神病患者進行互動與交流,目的是讓其充分地感知到自己對歧視行為的改變有足夠的把握,從而產生改變的行為意向或直接發生行為的改變。由干預前后社交距離改變的情況,可以得出干預措施是有效的。
綜上所述,精神疾病公眾污名的存在是,精神疾病患者回歸社會所面臨的巨大挑戰,同時也嚴重影響了精神疾病患者的結局;挑戰精神病公眾污名,關愛精神病患者不僅需要研究者們繼續努力,還需要社會中更多人群的加入。由于經費及時間等方面的限制,本研究僅對研究對象進行了3個月的隨訪,無法觀察團體干預方式更遠期的效果,這些還需要進一步探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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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南省衛計委醫學教育研究項目(編號:Wjlx2015058)
劉曉輝(1971-),女,碩士,副主任護師,從事臨床護理與護理教育工作
潘玲,E-mail:panling1001@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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