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璽,姜 朋
(1.中央財經大學 財政稅務學院,北京 100081; 2.首都經濟貿易大學 財政稅務學院,北京 100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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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PDE模型的兒童福利供給財政缺口及保障機制研究
王 璽1,姜 朋2
(1.中央財經大學 財政稅務學院,北京 100081; 2.首都經濟貿易大學 財政稅務學院,北京 100070)
本文通過研究我國兒童福利支出項目,分析財政缺口現狀及原因,基于人口—發展—環境模型(PDE)預測我國未來兒童的人口規模和結構,測算我國兒童福利供給的財政缺口。結合美國的經驗提出重視第三方參與、拓展政府資金來源和完善兒童非營利組織的社會捐贈稅收激勵制度等政策建議,為政府部門制定更加合理的兒童福利供給政策提供決策依據。
兒童福利供給;PDE模型;財政缺口;保障機制
兒童福利是社會福利的重要組成部分,我國兒童福利水平較低,是福利體系中的薄弱環節。一方面,我國兒童福利制度不完善,與兒童福利相關的政策不成體系,兒童福利的覆蓋對象有限,仍處于補缺型兒童福利的發展階段,兒童福利保障水平相對較低。另一方面,我國兒童人口的現狀是總量多,基數大。兒童福利機構數量偏少,經費不足。特別是兒童醫保和學前教育資源的配置不均衡問題突出。要建立適度普惠的兒童福利制度,提高兒童福利水平,發展兒童福利事業需要財政的大力支持,因此存在較大的財政缺口。目前學界對我國兒童福利的研究較多,然而多為定性分析,結論多為擴大福利覆蓋范圍,加強財政投入,構建多元福利供給體系,完善法律法規和行政管理體系等。但是就實現上述舉措來說直接或間接的都需要財政資金的支持,實際可操作性較弱,極少有通過定量分析兒童人數后測算兒童福利供給缺口的具體數值的研究。這樣可以更加直觀精確的反映當前以及未來的財政供給缺口,為政府部門制定更加合理的兒童福利供給政策提供決策依據。為此,本文梳理了我國兒童福利支出項目,分析了財政缺口的原因,利用人口—發展—環境模型(PDE)預測我國兒童未來的人口數量,然后通過對兒童年齡分類,計算相對應的人均應有投入,測算出我國兒童福利供給的財政缺口。最后結合美國的經驗提出了相關建議。
測算兒童福利供給的財政缺口有很大的現實意義,因此從本源上理清兒童福利供給的內容及主體界定,探討缺口原因,進而通過測算兒童人口規模結構得到財政缺口的具體規模并提出政策建議,是兒童福利研究的重點。目前的文獻對該問題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以下3個方面。
清晰的界定兒童福利供給的內容和主體是兒童福利研究的前提條件,在兒童福利主體界定方面有兩類不同的觀點。一是Thomas(2000)[1]認為鑒于血緣與基因遺傳等因素,父母是最適合照料孩子的人。二是Pecora等(2009)[2]認為在父母的基礎上引入機構、第三方和國家。由此提出了以社區為基礎的兒童公共政策模型。對于兒童福利的內容界定上存在狹義和廣義之別,徐月賓(2001)[3]認為狹義的兒童福利是指政府和社會為有特殊需要的兒童及其家庭提供的各種支持、保護和補償性服務。楊琨(2015)[4]則認為兒童福利的對象應當是所有兒童, 并不局限于困境兒童、脆弱兒童或問題兒童,這是兒童福利不同于其他福利的最大區別。
在兒童福利供給財政缺口原因及測算方面,國內外學者的觀點較為一致,皆認同兒童福利理論的發展,社會經濟的進步,人口的增長導致了兒童福利需求的增加進而產生財政缺口。Truxal、Andrew G.(1953)[5]在論文集中就指出了在美國,隨著理論的發展,對兒童福利的新定義,擴大了兒童福利的范圍。那么公共財政對兒童福利的支出必然要增加這樣就會產生財政缺口。尚曉援(2011)[6]從我國當前兒童福利的問題出發,提出了我國在發展經濟的同時,應該加大對于兒童福利方面的投入,如教育、兒童保險、特殊兒童的幫助等。然而大多數的研究只是提出要加大資源的投入,并沒有指出具體的缺口規模,同時目前財政收支缺口壓力大,擴大投入相當困難。人口測算方面,比較成熟的模型有指數平滑法、Logistic模型、Leslie模型、PDE模型等。然而指數平滑法的假設條件不具有現實意義,代濤(2010)利用Logistic模型預測了湖北省未來總人口。Yoichi Okita(2011)[7]應用Leslie矩陣建立隨機預測模型,對日本人口進行預測,得出在未來日本人口狀況將發生很大變化,老齡化問題異常嚴重,政策制定者應注意政策制定的靈活性。孟令國(2014)[8]利用PDE模型,設定生育率低中高三種不同方案,預測了我國2015—2050 年人口結構變化走勢。結果顯示,若實行較高的生育率方案,我國人口結構將發生根本性改變,人口結構符合年輕化人口結構的特征,但將帶來大量的新增人口。
關于兒童福利保障機制的研究,Martha N. Ozawa(1991)[9]研究了日本的成功經驗,認為經濟和社會的發展變化塑造了日本的兒童福利計劃。闡述了日本兒童的收入支持和社會服務項目的類型及這些項目的融資和管理結構。并分析這些項目的基本特征,認為日本人通過這些項目為兒童提供福利時采取了投資的策略。建議兒童福利資金的來源應當多元化,財政補貼支持,社會福利基金,非政府組織投資支持等相結合。尹琳(2013)[10]的觀點是現代兒童福利制度能夠在育兒過程中為家庭提供充足的資金支持和良好的福利服務。基于我國以家庭為育兒主體的國情,她認為制定《兒童福利法》,加大國家財政投入,大力發展兒童福利設施,為兒童福利提供制度化的國家支持是必要的。
(一)我國兒童福利支出項目分析
因為我國兒童福利支出項目相對零散,所以本文從國務院婦女兒童工作委員會辦公室、國家統計局社會科技和文化產業統計司以及聯合國兒童基金會聯合編制的《中國兒童發展指標圖集2014》著手,歸納分析我國的兒童福利支出項目。可以具體分為生活類:社會補助,營養補助;醫療類:兒童醫保,計劃免疫,孤殘兒童救助;教育類:學前教育,義務教育等項目。
社會補助:自從實施低保制度以來,低保現金轉移項目覆蓋的兒童人數不斷增加,在農村低保人口中的比重為11~13%。2011—2015年,兒童占城市低保人口的比重在22%~25%*數據來源:《中國兒童發展指標圖集2014》。2015年,低保覆蓋兒童人數為898萬人,其中城市低保兒童371萬,農村低保兒童527萬人*數據來源: 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政部官網。
營養補助:所謂營養補助主要包括:對兒童生長遲緩營養不良問題的一般營養,必需微量營養元素,母乳喂養,預防肥胖等的支持。2013年啟動的貧困地區兒童營養改善項目為6個月至2歲的嬰幼兒每天提供營養包,中央財政為此專項補助經費3億元。農村義務教育學生營養改善計劃,中央每年撥款160多億元,按照每生每天3元的標準為農村義務教育階段學生提供營養膳食補助*數據來源:《中國兒童發展指標圖集2014》。
兒童醫保:我國目前的城鎮居民基本醫療保險、以及新農合保險的參保對象中均包含兒童,可以分擔風險,降低兒童死亡率。針對孕產婦的產前保健,住院分娩,婦幼衛生保健各階段干預措施也為嬰兒提供了醫療福利。
計劃免疫: 2004年正式通過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傳染病防治法》修訂版規定對兒童實行免費常規免疫接種。2008年,擴大了國家免疫規劃的疫苗種類,以保護兒童免于感染12種傳染病。中央財政每年投入約25億元用于計劃免疫。
孤殘兒童救助:兒童福利機構及福利設施建設,人員配置,殘疾兒童康復計劃等。民政部2015年社會服務統計顯示:目前提供住宿的為兒童提供服務的社會服務機構床位數為9.8萬張。不提供住宿服務的社會服務:集中供養孤兒8.9萬人,社會散居孤兒42.2萬人,收養登記20311件,救助流浪兒童18.3萬人次。為殘疾人提供服務的機構中的殘疾人數43.1萬人。
學前教育和義務教育:學前教育資源,如公辦幼兒園供給。九年義務教育,免除學費同時實施了重要的“兩免一補”政策即免書本費、免雜費、補助寄宿生生活費。具體的支持項目有:中小學生均公用經費基準年生均4000元,農村寄宿制學校公用經費,北方地區取暖費補助,鄉村教師生活補助,支持地方全面改善基本辦學條件,中小學和幼兒園教師國家級培訓計劃,城市義務教育補助經費等。
(二)當前兒童福利財政支出缺口原因分析
從供給角度看,一方面我國尚未形成較為完善的兒童福利津貼制度,經費支持渠道不健全,不成體系,單一零散的支持項目補貼效率低。當前中央力推的“供給側改革”就特別明確地強調改革就是制度供給問題,要從供給側掌握好復雜的結構性問題,首先是制度供給的結構優化問題,即觸動和改造利益格局,將制度供給和其他供給側各種各樣復雜要素的供給作為一個整體的供給體系來把握,提高整體供給體系的質量和效率。另一方面,隨著我國經濟進入新常態,經濟增速已經放緩,未來財稅收入增長相應會放緩,財政部的數據顯示,2015年中國財政收入增速降至8.4%,為近20年來的最低值。支出方面,2015年全國一般公共預算支出近17.6萬億元,比上年增長15.8%,財政收支缺口約為2.4萬億元。目前中國財政收入潛在增長率下降,財政支出剛性增長的趨勢沒有改觀,財政收支矛盾呈加劇之勢,對兒童福利投入的增長必將面臨困難,加劇兒童福利供給的財政支出缺口。
從需求角度看,對兒童福利理解的變化、福利覆蓋范圍增大、服務質量提高以及兒童福利機構的功能的轉型,都要求政府面向全體孤兒承擔起養育的經濟責任,建設針對困境兒童的全面福利保障制度,引導社會力量參與兒童福利服務供給。這都需要財政的大力支持。例如,社會補助方面,2015年全國城市低保平均標準為每月450.1元/人,農村低保平均水平為每月265.2元/人。該水平是相對較低的,甚至不足以保證正常的生活必需品開銷。所以應當提高低保標準,提高兒童在農村低保人口中的比重,擴大覆蓋兒童范圍,需要財政擴大低保支出。
計劃免疫方面,管理日益增多的疫苗接種工作和監測任務使得免疫規劃資金和人員顯得相對缺乏。特別是2015年3月曝出的涉及全國18個省的非法未冷藏疫苗事件就暴露出監管的漏洞。兒童免疫的均等化問題突出,在城鎮地區居住的流動人口子女的接種率相對較低。許多能有效降低5歲以下兒童死亡率的疫苗目前屬于二類疫苗,尚未納入國家免疫規劃。這些不足需要彌補都是財政買單,存在缺口。兒童醫保方面,尚未建立國家兒童醫保體系,個人衛生支出占衛生總費用比重離世衛組織15~20%的建議水平還有較大差距。在醫保支出方面,降低個人支出占比,相應的提高財政負擔比重,使財政面臨缺口壓力。孤殘兒童救助方面。2014年的數據顯示,我國0—14歲兒童人數為3.075億人,占全國總人口的28.68%。殘疾兒童人數為817.35萬人,占兒童總數2.66%。大量的孤殘兒童與匱乏的兒童福利機構床位數及配套康療體系形成鮮明對比,構建福利機構和康療體系均需財政的大力支持。
(一)人口—發展—環境模型(PDE)
本文利用來自國際應用系統研究所(IIASA)的PDE模型預測我國兒童未來的人口規模,測算我國兒童福利供給的財政缺口。該模型把人口按照年齡和性別、出生率和死亡率等組合成不同“狀態”。假設在多種狀態下各年齡段不同的人口死亡率、生育率,以此來預測我國未來兒童人口規模和結構的變化。
目前有多種相對成熟的人口增長預測方法,如指數平滑法,平均增長率法,ARMA組合模型法,神經網絡預測,灰色預測,logistic模型等。然而前兩種方法假定人口的增長率是相對不變的,這是與我國2016年全面放開二胎政策是相沖突的所以不適用,ARMA組合模型法,神經網絡預測,灰色預測,logistic模型均只預測總人口數量,難以得到年齡別人口數量,所以本文選擇了能夠預測各年齡段人口數的PDE模型來預測未來的年齡別人口規模。
1.PDE模型及數據選取
人口—發展—環境模型(PDE)的原理非常簡明即以x-1期人口結構為基礎推演出x期人口結構,x年y歲人口等于x-1年y-1歲人口數減去x年y歲人口死亡數。x年新增人口數為為該年出生人口。由于遷入率(據聯合國估計,2015年居住在中國境內的外籍人士僅有91.6萬人)相對我國數以億計的人口總量而言對人口結構影響十分有限,所以本文不予考慮。這里首先明確聯合國《兒童權利公約》中的規定0—18歲的人成為兒童,所以只考慮0—18歲各年齡的人口數,鑒于本文主要考察的是兒童人口,而PDE模型是預測總的人口結構,所以對其進行改進,調整后的數學公式為:
Rx=Rx-1+Rax-Rbx
=Rx-1×(1-ax)+Rax
=Rx-1×(1-ax)+(Rx-1×Wx-1)×Sx
其中,Rx指第x年總人口數量,Rx-1指第x-1年人口數量,Ry(x-1)指第x-1年年齡為y的人口數量,Rax指第x年出生的人口數量,Rbx指第x年的死亡人口數量,ax為死亡率,ayx指年齡為y的人口x年的死亡率,Sx為出生率,Syx指年齡為y的婦女生育率。Wx-1指x-1年女性人口占總人口比例,Wy(x-1)指x-1年年齡為y的女性占總人口比例。
數據說明如下,
運用PDE模型預測我國未來兒童人數,以2010年我國第六次人口普查數據為基礎,將0—18歲(不含18歲)的人口分為4組分別為0—1歲(不含1歲)、1—6歲(不含6歲)、6—12歲(不含12歲)、12—18歲(不含18歲)。
公式1中所需的各參數變量(生育率、死亡率、性別比)將通過第六次人口普查數據進行必要的調整后得到可用數據,來預測我國未來兒童人口結構數量。
生育率。王金營( 2013 )對2010 年的分性別分年齡人口的漏報進行了評估,以1990年漏報率為標準核算2010年漏報情況發現第六次人口普查0歲漏報率高達12.47 %,故需要對生育率進行整。根據王金營的結論,以 2010 年第六次全國人口普查數據中生育率為基礎,調整后的生育率見表1。

表1 育齡婦女年齡組別生育率(ASFR)及總和生育率(TFR)
數據來源: 根據2010 年第六次全國人口普查數據和漏報率調整。
考慮到從2016年1月1日起,正式全面放開二胎政策的實施。通常認為未來新生兒會增加,人口規模及結構會有大的變化,然而據郎咸平教授的研究發現二胎政策并不會使人口大量增加。從東亞儒家文化圈國家和地區的經驗和實際情況來看二胎政策的實際效果存在不確定性。例如,從20世紀60年代,韓國政府在全國推行柔性計劃生育政策,提倡一對夫婦生育兩個孩子。20世紀90年代,韓國政府終止計劃生育政策。然而韓國的生育率持續下降并沒有出現大量嬰兒出生的情況。日本,中國臺灣也都早已放棄計劃生育政策同樣采取各種措施鼓勵生育,但是低生育率問題正處于加速惡化的過程中。
目前對放開二胎后人口的預測大都只考慮了人口本身這個因素,影響新生兒數量的各方面因素,比如生育意愿、家庭的收入支出、養育費用、社會環境等因素沒有考慮,恰恰是這些因素才是真正影響生育率和新增人口的重要因素,因此我們認為,全面二胎化后人口會不會增加本身是存疑的。本文不予考慮二胎化問題。
死亡率。根據國家統計局公布的2005—2015年我國人口死亡率數據(表2)

表2 2005-2015年我國人口死亡率數據
數據來源:國家統計局官網。
根據帶有出生年效應的兩因素死亡率模型,此定義為模型(1) ,表達式:

其中yc是模型設定的一個常數。
使用模型(1)進行估計死亡率,假定死亡人數服從泊松分布,即:K(y,x)—Poisson[R(y,x)L(y,x)],其中K(y,x)是指年齡為y在第x年死亡的人數,L(y,x)為年齡為y的人在第x年的死亡率,R(y,x)指年齡為y的人在第x年的風險系數。然后用最大似然估計法估計模型的參數。最后得出 2016—2025年我國兒童各年齡組人口死亡率預測值如表3所示。

表3 2016—2025我國18歲以下
2.實證結果
把上述的生育率數據和死亡率數據分別代入式(1) 推演,得到我國2016—2025 年我國不同年齡組別兒童人口規模見表4。

表4 2016—2025 年我國不同年齡組別兒童人口規模 單位:萬人
(二)測算財政供給缺口
根據預測的未來兒童數量,可以結合兒童福利財政預算支出對人均應有投入進行計算,測算我國未來兒童福利項目的財政支出需求和缺口。
根據聯合國兒童基金會與我國相關部門聯合編制的中國兒童發展指標圖集2014年所列的指標,財政支出缺口測算可以從下列支出項目入手:社會補助、營養補助、兒童醫保、計劃免疫、孤殘兒童救助、學前教育及義務教育等。
社會補助:根據2016年2月民政部最新數據,城市居民最低生活保障人數為1669.3萬人,兒童所占比例平均為23.5%左右,2016年2月份全國城市月人均補助水平為620元。則年合計為291.84億元。農村低保總人數4828.6萬人,目前兒童占比13%左右未來將提高到20%,2016年2月人均水平為295.5元,水平偏低城鄉差距達一倍以上,因此需要提高至310元左右即達到城市水平的50%。全國合計為359.25億元。
營養補助:分為三部分,一是為0—1歲的嬰兒提供母乳喂養補貼,母乳喂養對兒童的健康和發育有非常重要的影響。1歲以下的嬰兒應實行純母乳喂養。 人均每月50元。2016年一歲以下嬰兒數為1470.5萬元,則年合計支出88.23億元。二是為6歲以下的兒童提供一般營養及微量元素補貼。人均每月50元。2016年6歲以下兒童合計8683.26萬元,則合計支出521億元。三是給義務教育階段及高中階段學生即覆蓋18歲以下所有學生的健康膳食改善計劃補貼,此項支出將在義務教育學生營養改善計劃中體現。
兒童醫保:兒童醫保是重點問題,首先是要建立覆蓋全體兒童的醫療保險體系,按照0—1歲嬰兒最不易得到保險,致死風險最高的群體年人均投入100元,共14.7億元。1—18歲兒童年人均投入50元,共124億元。其次是在一些關鍵性婦幼衛生保健干預措施上比如產前檢查、產后保健等給予0—1歲嬰兒年人均投入補貼20元來計算共2.94億元。2016年合計需支出141.63億元。
計劃免疫:將更多的能有效降低5歲以下兒童死亡率的疫苗納入國家免疫規劃之中,2015年,中央財政投入25億元用于計劃免疫的12類疫苗,再新增三類疫苗則應新增投入6億元左右的投入。
孤殘兒童救助:殘疾兒童方面,2014年的數據顯示殘疾兒童人數為817.35萬人,占兒童總量的2.66%,按照這一比例基于預測的兒童人口大致匡算出殘疾兒童人數為700萬人左右,按照每人年均500元給予補貼共計35億元。孤兒收養方面,應該給予收養孤兒的家庭經濟補貼,鼓勵國內國際社會多方主體參與到孤兒的收養工作中。2014年全國辦理收養登記22772件,2016年為26000件左右按照每收養一名兒童給予收養家庭500元補貼共計支出0.13億元。
學前教育:由政府全面承擔、面向全體適齡兒童的學前教育福利包括公辦幼兒園建設,專業幼師經費,配套設施的建設。擴大公辦幼兒園供給,開展幼兒園教師培訓項目等。假設對1—5歲兒童人年均投入為50元,則共計36億元。
義務教育:著力推進義務教育均衡發展,不僅推動基本辦學條件和營養改善計劃。而且加大學校軟件建設投入。在目前公用經費基準年生均4000元的基礎上提高至4500元。既然兒童的年齡階段擴大到18歲則6—14歲九年義務教育,15—17歲高中階段的全體學生均要給予補貼合計在2000億元左右。
在各類各項兒童福利都配置到位完善的情況下,2016年兒童福利相關支出合計約為3504.21億元。則2016年支出需求如表5所示。

表5 2016年我國兒童福利支出項目應支出額度
而我國2016年財政預算支持兒童福利項目的資金約為2317.35億,存在近1186.86億的缺口。
綜合上述測算數據得到未來10年各年的財政支出需求,如表6所示。
由測算結果可知,未來十年我國每年的兒童福利財政支出需求均在3400億元以上則存在近1100億元左右的缺口。
兒童福利體現社會正義,促進社會和諧,強化家庭和社會的責任感。完善的兒童福利體系有利于構建和諧社會,有利于國家的長治久安。面對當前及未來客觀存在的較大的財政缺口問題,結合文章的分析提出以下建議:
倡導多元參與的兒童福利理念,調整好家庭、社會與政府三者在兒童福利供給過程中的關系模式與角色定位,注重親屬、社區、志愿者等非正式

表6 2017-2025年我國兒童福利支出需求預測
第三部門在兒童福利服務過程中的作用,特別是非營利組織的參與,減輕國家財政的壓力。
拓展資金來源渠道,實現資金專項化。在兒童福利事業的資金上,要實現資金的專項化,專款專用。確保各級政府對兒童福利有持續穩定的資金投入。我國當前兒童福利資金來源單一,應積極吸納社會力量,拓展資金來源的渠道,創新公共產品供給模式,特別是在一些營利性的兒童服務機構的建設上可以引入社會資金的參與如PPP模式即政府與社會資本合作供給公共產品,促進公共產品供給質量和效率的提高。
完善兒童非營利組織的社會捐贈稅收激勵制度。一方面,擴大社會捐贈主體的捐贈抵扣范圍和抵扣額度,從而鼓勵社會各界關心和支持兒童福利事業的發展。另一方面,制定針對兒童非營利組織國際捐贈的稅收優惠。對國外向中國兒童非營利組織的捐贈,和國內向國外兒童非營利組織的捐贈行為給與免稅優惠。
美國的食品營養計劃、醫療援助計劃、兒童稅收抵免項目、特別是貧困家庭臨時援助計劃(TANF)特別值得我國借鑒。
食品營養計劃,包括全國午餐計劃、全國學校早餐計劃等。通過鼓勵“消費國內有營養的農產品”為兒童的提供營養福利,不僅有利于經濟和福利的發展而且農產品供應商也會熱心于公益達到雙贏的局面。兒童稅收抵免項目:兒童可以在父母報稅時按每人一定的數額的稅收抵免額來抵稅。美國2009年的《復蘇法案》臨時拓展了兒童稅收抵免的可返還比例,每個孩子最多可以獲得1000美元的稅收抵免額。直接抵稅免去了先征稅再轉移支付的環節,提高了支持效率。
貧困家庭臨時援助計劃(TANF)。TANF現金救助項目是美國社會救助體系的核心與基礎,TANF類似于“以工代賑”,受資助者必須參加特定的工作活動從而換取他們的救助,其基本目標是幫助每一個家庭達到最高程度的自立和自足。TANF資金來源是聯邦政府撥款,州政府配套,且只給有未成年人或懷孕婦女的家庭TANF救助。處于困境的兒童的家長可以通過TANF參加工作來改善生存環境,從根本上消除貧困兒童。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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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責編:海 洋)
Research on Fiscal Gap in Child Welfare Supply and Safeguard Mechanism Based on PDE Model
WANG Xi1, JIANG Peng2
(1.SchoolofPublicFinanceandTax,CentrealUniversityofFinanceandEconomics,Beijing100081,China;2.SchoolofPublicFinanceadnTaxation,CapitalUniversityofEconomicsandBusiness,Beijing100070,China)
In this paper we analyses the situation and causes of fiscal gap by researching the items of expenditure of child welfare in our country, Meanwhile , predict children population size and structure of China in the future and then measure the fiscal gap of our country’s child welfare supply based on the population-development-environment (PDE) model. According to the experience of the United States, we Put forward the proposals Such as Attaches great importance to the participate of third party, to expand the sources of government funding and improve the system of children nonprofit social donation tax incentives policy. To provide decision-making basis for government departments to formulate more reasonable supply policies of child welfare.
child welfare supply; PDE model; fiscal gap; safeguard mechanism
2017-01-22
2017-05-30
中財—鵬元地方財政投融資研究所資助項目。
王璽(1980—),女,山東威海人,中央財經大學財政稅務學院副教授,博士。通訊作者:姜朋。
F061.4
A
1002-9753(2017)06-0155-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