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興瑤

【摘 要】在日語教學中,關于形式名詞「の」和「こと」的用法一直是辨析的難點所在。兩者作為形式名詞,常常被互換使用,但是在日語中學習中,由于兩者語感用法的微弱差別,學生誤用的情況不時出現(xiàn)。因此,本文以太宰治的作品《斜陽》為文本,從認知語言學角度出發(fā),探究「の」和「こと」的用法區(qū)分。
【關鍵詞】形式名詞;認知語言學;日語教學
1 認知體驗和知覺體驗
形式名詞也被稱為形式體言,其本身并沒有實質(zhì)含義,接續(xù)在連體修飾語后面,發(fā)揮名詞的功能,是名詞分類的一種。
關于「の」和 「こと」的用法區(qū)分,已有不少先行研究討論過,其中,久野暲對兩者的區(qū)分,提出了「具體」與「抽象」的原則,根據(jù)他的學說,「の」表現(xiàn)了具體的事態(tài),而「こと」則變現(xiàn)了抽象的事態(tài)。基于這個原則,近藤安月子從認知語言學的角度,用以下方法區(qū)分了二者。「の」的后面,接續(xù)表感官的動詞,或者接續(xù)作用于說話者眼前發(fā)生事態(tài)的動詞。與此相對,「こと」則是接續(xù)與傳播相關的動詞,或者是與表思考、判斷的動詞及指示動詞。換言之,以上論述可以理解為,「の」是把認知的體驗體言化,而「こと」則是把知覺的體驗體言化。
我們可以看一下「自然な日本語を教えるために」中所舉的例子。
a.田中さんが友達と話していることが聞こえた
(信息)(說話內(nèi)容)(認知層面)
b.田中さんが友達と話しているのが聞こえた
(聲音)(聽覺對象)(知覺層面)
雖然例文a的形式名詞「こと」和例文b的形式名詞「の」都具備,將「田中さんと友達と話している」(田中在和朋友說話)這一事實名詞化的功能,但說話人想要傳達的信息卻有所不同。根據(jù)近藤的學說,例文a的說話人,可以聽見“田中”和他朋友說話的內(nèi)容,也就是說,聲音通過認知轉(zhuǎn)化成了信息,表達了認知層面的含義。而例文b的說話人,則是只聽見“田中”和他朋友說話的聲音。這個聲音,則是聽覺的對象,不能作為信息在頭腦中處理,因此這屬于知覺層面的含義。
2 場景認知下的「の」和「こと」的用法區(qū)分
一部小說的作者,也就是說話人,可以讓我們更好地從認知的角度去把握「の」和「こと」的區(qū)別。也就是說,說話人是否在心理上介入,并在頭腦中進行了信息的處理,或者說,說話人是否捕捉并描寫客觀事實,并對此產(chǎn)生知覺層面的反應,成為了區(qū)分二者的并進行選擇的判斷基準。
現(xiàn)以《斜陽》為文本,簡析形式名詞「の」和「こと」的用法。
例1 「あくる朝、直治は寢床に腹這いになって、煙草を吸いながら、遠く海のほうを眺めて、
『舌が痛いんですって?』
と、はじめてお母さまのお加減の悪いのに気がついたみたいなふうの口のきき方をした。」
例2 「私が夕方、お風呂のかまどの燃え殘りの薪を、かまどから引き出して消したつもりで、薪の山の傍に置いた事から起ったのだ、ということに気づいたのだ」
雖然例文1和例文2都使用了「気づく」(注意)這個單詞,但兩者卻對事態(tài)的認知上有差異。例文1的說話人,是在“當時”“當場”的第三者,通過自己的“眼睛”觀察到的事態(tài)場景。而例文2,則是說話人自己,即文中主人公“和子”關于為何引起火災的聯(lián)想,可以說,這是說話人在頭腦中的信息處理,通過思考,作出判斷,并實施相應的反應。因此,例文1前面用了形式名詞「の」,而例文2則與此相對,用了形式名詞「こと」,從認知層面去把握了事態(tài)場景。
像這樣認知體驗和知覺體驗兩者的含義都包含的動詞,如何去區(qū)分對事態(tài)到底屬于哪一方,須得把握上下文,解析動詞含義,再進行判斷。接下來,以動詞「意識する」為例進行分析。
例3 「私はベッドの上で、うつむいて、黙っていた。
『かず子』
『はい』
『行くところがある、というのは、どこ?』
私は自分が、首すじまで赤くなったのを意識した。
『細田さま?』
私は黙っていた。
例4 「『二人っきりに、なりたかったのでしょう。そうでしょう』
私がそう言って笑ったら、上原さんは、
『これだから、いやさ』と口をまげて、にが笑いなさった。私は自分がとても可愛がられていることを、身にしみて意識した」
根據(jù)《大辭林》上的解釋,「意識」的含義有①ア物事に気付くこと。また、そのこころ、感知、知覚(注意到某事,或者其感知,知覺)③ア思考·感覚·感情·意志などを含む広く精神的?心的なものの総體。特に対象を認識する心の働きである。(涵蓋思考、感覺、感情、意志的等廣闊范圍的精神層面,心理層面的整體,特別是認識對象的心理活動)
例3描寫了這樣的場景,說話人不小心在爭吵中,向母親說漏了秘密,沉默著想敷衍過去時,被追問,在此種狀況下,在現(xiàn)場的說話人由于緊張感,后頸都變紅了。這個場景便是說話人把對事態(tài)一瞬間的客觀感覺截取下來,和解釋中①ア的含義相似,因此用形式名詞「の」
例4的動詞「意識した」就如同③ア所述的含義一樣,涵蓋思考、感覺、感情、意志的等廣闊范圍的精神層面的內(nèi)容。說話人把被“上原先生”愛護的心理活動描寫出來,正是眼前場景在頭腦中處理的認知層面的體驗,因此在這里使用形式名詞「こと」。
正如以上例子所分析的一樣,不論后面的接續(xù)動詞是什么類型,前面所修飾的名詞選擇的基準,都可以從說話人對眼前事態(tài)的把握,即說話者是從認知層面還是知覺層面來認識眼前的情景。
3 接続の動詞から「の」と「こと」の使い分けを分析
接下來,我們可以看看《斜陽》中,常與「の」和「こと」連用的動詞分別是哪些。
首先,表判斷的動詞「できる」,在《斜陽》一文中,常和「こと」一起出現(xiàn),共26句。
例5 「お母さまの愛情に力を得て、こんどは一度も泣かずに、全部をまわる事が出來た。」
「…ができる」的意思是「…することが可能である」(能做某事)是關于能力的事先判斷動詞,因此屬于人的思考范圍,可以劃分為認知層面的動詞。在《斜陽》中,除了「できる」之外,「わかる」「しらせる」等一系列表示對事態(tài)認知層面把握的動詞,前面所接的形式名詞,都為「こと」。
接下來,關于「みる」(看)「聞く」(聽)等動詞,常和「の」一起出現(xiàn)。
例6 「真赤なアジサイの花が散らされてあるのを見て、へんに悲しかった。」
跟五感有關的動詞,大多是對現(xiàn)場一瞬間發(fā)生場景的感官反應,因此,和形式名詞「の」的組合較多。
另外,「待つ」(等)「見破る」(看破)等作用于眼前發(fā)生的事態(tài),內(nèi)含“當時”“當場”等同時性的動詞,也接續(xù)在「の」之后。
例7 「幸福の足音が、廊下に聞えるのを今か今かと胸のつぶれる思いで待って、からっぽ」
例7中把用副詞「今か今かと」強調(diào)臨場感,把“當時”“當場”“等待”的事態(tài)發(fā)生的同時性表達出來,這種感覺的傾向更為明顯,因此,使用形式名詞「の」也更為合理了。
本文從認知語言學的視角出發(fā),以太宰治的作品《斜陽》為文本,淺析了形式名詞「の」和「こと」的區(qū)別。以近藤的研究為基礎,用認知體驗和知覺體驗的觀點,從場景和動詞兩個方面,考察了「の」和「こと」的用法。如果后面接續(xù)的動詞是認知和知覺兩方面的含義都有的話,根據(jù)說話者對眼前事態(tài)(也就是對特定場景,說話人是以客觀的知覺感受來認識事情,還是將事情放入腦中,進行思考處理)的心理認知來區(qū)分二者。當然,大多數(shù)場合下,「こと」是和思考、傳達的共現(xiàn)詞,而「の」則是跟臨場感強,表示感覺、知覺的動詞是共現(xiàn)詞,因此可以先根據(jù)詞意和上下文,辨明該動詞是傾向于認知層面的動詞還是知覺層面的動詞,這樣便可區(qū)分兩者。
【參考文獻】
[1]近藤安月子「飛んでいる飛行船がみえます」(事態(tài)まるごと―1).
[2]池上嘉彥他編『自然な日本語を教えるために認知言語學をふまえて』ひつじ書房pp113-119[C].2010.
[3]久野暲「日本文法研究」大修館書店[M].19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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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李清華「動詞述語文における目的語補文の『の』と『こと』の選択」[J].科技信息,2011.
[6]張翔娜 「與認知動詞搭配的形式名詞“の”和“こと”的對比研究——從認知語用學的角度」[J].吉林省教育學院學報(下旬)2012.
[7]太宰治「斜陽」青空文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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