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克海默工具理性批判對當代的現實意義

李鑫

摘要：霍克海默法蘭克福學派的創始人，在西方資本主義批判中他開創了工具理性批判的先河，影響了哈貝馬斯等多位偉大的科學家。他認為，啟蒙時代之后工具理性技術迅速強大，成為第一生產力使得工業文明社會蓬勃發展。然而，工業社會物質極大豐富的同時，工具理性技術也破壞了人與自然的平衡，使人異化加劇，忽略人的真正價值。工具批判深刻的揭示了其危害，本文對其進行了初淺的反思希望對我國現代化建設有所幫助，最終實現人的自由全面發展。

關鍵詞：工具理性；價值理性；異化；意識形態

一、工具理性技術的形成

自文藝復興后近代唯物主義的出現，尤其是啟蒙運動之后技術理性科學技術迅速發展，工具理性技術帶來的工業文明，科技不斷強化人與物的關系，人類統治自然的同時卻忘記了自己的精神需求，異化現象嚴重。時的人們正被法西斯迫害，苦不堪言。于是便引起了霍克海默等偉大哲學家們對科學技術的深刻反思。

霍克海默的“工具理性”概念是由韋伯的“合理性”概念改造的。韋伯關于理性觀點對近代資本主義社會的影響巨大。將西方理性主義的表現形式分為功能方面的“形式合理性”和存在于價值方面的“實質的非合理性”。在《理性之燭》里霍克海默對關于理性的觀點進行了明確的表述受到韋伯的啟發對其劃分成：客觀理性和主觀理性兩種類型。主觀理性即工具理性，主觀理性是推動現代科學技術的理性，它是一種工具或技術。把自然或其他物質作為完成目標的工具。而這樣盲目的為達成目的的目標會使人缺乏理性思考，忽略目標的合理性。在《1844年經濟學哲學手稿》中，馬克思提出了著名的的異化勞動概念。異化是指主體分裂出了主體的對立面，但在生產活動的勞動過程中生產出的產品成為了與自身相對立的，產生了“物的異化”說明異化不單單表現在主體中。這樣的異化社會阻礙了全人類解放?；艨撕Ｄ谶@點的想法與馬克思有相同之處，霍克海默在社會經濟中進行了深刻的理性批判，認為被異化的不僅僅是工人，資本家甚至到社會的普遍人?；艨撕ＤJ為工具理性已經將工人異化成機械的勞動活動，只功利性的追求事物的最大功效，缺失人自身的自主性，遺忘了對自身價值的追求。

文藝復興后，啟蒙將人們的思想解放，科學技術的發展商品經濟迅速膨脹。古時，生存環境艱苦，自然時刻威脅著人類的生命安全。在這種為生存而進行的殘酷斗爭，自然首先是人類期望征服、認知的對象。在這種期望中形成的理性精神首先呈現外部自然的認知方法。自然而然，對這些渴求中激發了西方第一批哲學家，并成為西方理性發展的一貫精神。在與自然不斷抗衡中，摸索出一種可把握的規律性，“知識就是力量”“為科學而科學”的精神在西方理性中誕生了。一直想找出一般性規律，認識并把握它從而控制和操縱自然。然而現狀的理性無法把握客觀性，一切基礎概念它的內容空洞，成為軀殼，使理性主觀化形式化。雖然此時的理性依舊是目的性的，但并不能同客觀現實聯系在一起。在啟蒙轉變為神話是，主觀理性取代了客觀理性。使人們遺忘自我，轉讓主權，讓其侵蝕自己的價值觀。主觀理性戰勝客觀理性變成了統治人們的思想，客觀理性主觀化，工具理性形成。

工具理性使人思維程序化。人類發明各種機器，并為它編程，人類的思維也降低到工業過程的水準。程序是機械化的，人服從程序做出相應反應，變得越來越機械化工具化缺少自發的思考，就像機器的智能。在這個過程中人類將自主權轉讓，忘卻自我喪失自我，成為機器的一部分。工具理性的觀念是工人提高工作效率，任何與工作無關的想法都要剔除。而擁抱大自然獲取精神上的食糧，這都是毫無意義的。

總之，霍克海默認為，工具理性的形成就是理性主觀化的過程。工具理性是一種極權主義，異化了人自身、人與自然、人與人之間的關系。

二、工具理性技術的危害

（一）自然方面。

啟蒙精神在霍克海默的眼里是“徹底而又神秘的恐懼”①。啟蒙精神同神話一樣，想成為世界的主宰。宣稱粉碎了神話帶來人類解放，卻實質為給人類戴上了新的束縛。法西斯殘害猶太人，進行瘋狂的殺戮，霍克海默體會到啟蒙正是這一切的根源。啟蒙使文明倒退，暴露其野蠻的本性。啟蒙在與自然相處當中選擇了支配自然控制自然。“啟蒙精神始終與社會統治保持一致，每個粉碎自然奴役的嘗試，都會在打破自然的過程中更深地陷入到自然的束縛中?！眴⒚删袷钦鞣匀坏恼加杏嗟娜讼胍终甲匀豢刂谱匀?，這種控制同樣來處理人。其實，不在乎自然，也就越在乎人。在資本主義經濟勢不可擋的發展，人類越來越過分失去理智的去掠奪自然資源，肆意踐踏自然環境，暴力對待自然，比如攔河建大壩，忽略其他物種的生存。

總之，那個本想征服自然解放天性的啟蒙精神異化成對人和自然的雙重統治，與其本身的目的背道而馳。啟蒙理性演變為工具理性，人以技術統治自然，繼而喪失人類自身的存在價值，走向自我毀滅。

（二）意識形態方面。

現代社會物質雖然極大豐富了，可這個時代所有與技術效用無關的精神生活卻被冷漠?！芭欣碚撟非蟮哪繕恕鐣暮侠頎顟B，則是由現實的苦難強加給它的。理論，一種解決痛苦的設計是不會給現有的現實暴露那個秘密。顯然，霍克海默關于資本主義是持悲觀的看法?？萍贾皇巧鐣鳛橐粋€整體的一部分，盡管他們這些成就大大的改變了這個世界，但是繼續人類可能越來越發育不良，個人可能會受到摧殘，而國家可能會導致災難，甚至整個社會本身可能會倒退。在工業社會，科學技術成為操縱人類的工具，滲透到文化、藝術、政治、和與意識形態等無孔不入，它并不能不解放人類，反而加深了資本主義的統治，不合理利用人類的本性是工具理性的霸權。

（三）社會關系方面。

工具理性嚴重傷害了社會關系。人與人之間的關系本是屬于人的關系，而工具理性將對象以工具來對待成為物與物的關系，本是和諧的關系異化成了對立的關系。人們本身一個對自己擁有主權的身份卻喪失了主導性與主體性，淪為物質生產活動的階下囚。在對利益金錢的追逐中人丟棄了田園牧歌式的生活方式。為了權欲不擇手段競爭甚至對自己的同類也采取適者生存的方法打壓剝奪。“貨幣”就是一個最好的佐證。貨幣被人類所發明本是為人類服務，更便于人類物與物的交換，可如今人類追求貨幣反而為貨幣生存服務。由于貨幣可以用于任何目的的工具成為了人們競相追逐的對象。貨幣具有可計算性，而人也變成了精于算計的理性動物。而這種理性與貨幣聯姻使得所有的社會關系與社會現象都簡單成為了數字化的，可以用量用數字去表達。其實金錢只是一個工具，不能把它當作目的。在這樣一個社會關系中理性追求的膨脹傷害了人與社會關系的平衡。

三、工具理性技術批判的當代意義

霍克海默的“工具理性”概念是由韋伯的“合理性”概念改造的。韋伯將其分為：價值理性和工具理性。在世俗社會里工具理性與價值理性割裂分離，工具理性以壓倒性的勢力高于另一種。人們在工具理性的驅逐下容易犯下“焚林而田，竭澤而漁”的錯誤，只顧眼前利益而忽視了長遠利益。

現在的多少男女對婚戀的關系是要求多金，多房，多車。有些人甚至在問尋想要找一個什么樣的伴侶，回答是只要有錢。然而看看身邊選擇這樣的人后來是不是在婚姻生活里過不下去，出軌尋求心靈的慰藉。這其實就是他沒有想過自己真正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單純的尋求貨幣有什么用呢？這就是缺少價值理性的結果。再談現代的大學生有多少是帶著實現自我價值的愿望邁進校園的，很大一部分都是設計著將來做什么工作能賺錢就來學什么專業，有多少是帶著興趣去學習的。一個有意義美好人生不是靠理性設計出來的。當然這跟要求全面發展和高考的模式是有不可逃脫的關系。中國教育的問題是反應當代社會丟失價值理性的一個方面。

要想建設一個健康的新中國，價值理性與工具理性的關系一定是和諧平衡的。工具理性的優先地位如同經濟基礎在先上層建筑在后，但價值理性這個維系和諧社會的因素也不能棄之不理，因為工具理性其實是為價值理性服務的，價值理性才是根本的是最終追求的。在當代社會人們總是追求表面上感官的狂歡刺激，而在短暫快樂之后留給的是精神上的失落與迷茫。振興國家民族我們不要沉淪在簡單原始欲望中，我們應該跳出將其轉化為激情，追求真正人生價值的激情，恢復作為人的人本身的優越性，尋求真、善、美。

參考文獻：

[1]霍克海默：《批判理論》，李小兵等譯，重慶出版社，1989年。

[2]霍克海默、阿多諾：《啟蒙辯證法》，曹衛東等譯，上海人民出版社，2003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