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口學特征、社會資本對農戶家庭收入及其結構的影響

趙聰聰，翁貞林,2*

(1.江西農業大學 高等教育研究所，江西 南昌 330045； 2.江西現代農業發展協同創新中心，江西 南昌 330045)

人口學特征、社會資本對農戶家庭收入及其結構的影響

趙聰聰1，翁貞林1,2*

(1.江西農業大學 高等教育研究所，江西 南昌 330045； 2.江西現代農業發展協同創新中心，江西 南昌 330045)

通過對江西省15縣587個農戶的調查問卷所得數據的研究，對農戶家庭收入及其結構的影響因素進行分析。在人口學特征、社會資本的理論基礎上，選擇合適的解釋變量和被解釋變量，建立Probit模型，運用stata.12.0及spss19.0數據處理軟件對所得數據進行Probit分析和相關性分析，得出結論并給出相關建議。選擇農戶受教育程度、家庭勞動人口數等作為表達人口學特征關鍵變量研究發現，農戶受教育程度、家庭勞動人口數對農戶家庭收入呈顯著影響；選擇農戶親朋好友數量及親朋好友中是否有村干部作為表達社會資本的關鍵變量研究發現，社會資本對農戶家庭收入結構具有顯著影響。

農戶家庭收入； 收入結構； 人口學特征； 社會資本

當前我國正處于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關鍵時期，小康社會建設的短板在農業、重點在農村、難點在農民，促進農民收入的持續增長是“三農”核心任務，而其關鍵是解決農民就業問題，尤其是江西，處于中部欠發達地區，是農村勞動力輸出大省，勞務性收入仍然是農戶家庭收入的主要增長源。而農民就業，無論是農內就業，還是非農就業，都與農民的人力資本與社會資本有關。所謂人力資本就是體現在人的身上，表現為人的知識、技能、資歷、經驗和熟練程度等，綜合起來表現為人的素質[1]。所謂社會資本主要是指家庭在社會資源和社會網絡關系等方面的投資所獲得的社會關系的積累[2]。為此，本文基于對樣本農戶的調研數據，分析農戶人口學特征、社會資本與其農戶家庭收入及其結構的關系，旨在通過人力資本視角，為江西農民收入增長乃至“三農”問題的破解提供一些建議。

1 研究現狀

關于農戶的人口學特征、社會資本與農戶家庭收入及其結構的關系，國內外學者進行了很多研究，取得了很多研究成果。Heckman等[3]認為，家庭社會關系有助于解決勞動市場中的信息不對稱問題，促進信息流通；幫助個人獲得就業的信息和機會，進而達到提高家庭收入的效果。Autor等[4-5]注重微觀基礎對收入水平的重要影響，這些微觀基礎主要包括人力資本、物質資本、社會資本等。這些學者通過分析美國收入水平和發展中國家收入水平受教育工作經歷的影響得出結論，政治身份和教育水平等社會資本對農戶收入有重要的作用，具有政治身份和高教育水平農戶的經濟收入顯著高于普通農戶。而Kang等[6-7]主要對影響農戶收入結構的變化及其原因進行相關研究證明，農民受教育水平不斷提高，使得就業領域和范圍擴大對農戶收入結構影響深遠。根據以上國外學者的相關實證研究發現，人力資本和社會資本對農戶家庭收入及其結構具有正向積極的影響。王弟海等[8-12]認為，基礎教育、職業培訓等人力資本投入對中國農戶收入水平有顯著影響。張爽等[13-15]和王弟海[8]則開始將健康和政治身份等社會資本考慮到影響農戶收入水平的因素中來。黃瑞芹等[16]在《中國農村居民社會資本的經濟回報》一文中，根據3個國家級貧困縣農村居民生產及生活狀況的入戶調查和結果分析提出，在中國農村，社會資本對農戶家庭收入有顯著正影響。謝周亮[17]通過回歸方程的因素分解方法得出個人教育水平能解釋收入差異的23%，而父母的教育水平和職業地位能夠解釋收入差異的13.8%的結論。此外，關于農戶收入結構，在利用比較分析和實證分析的基礎上對其進行研究，從城市化和不同群組的農民入手，對農民收入的結構變化進行深入的研究。彭宇文等[18-33]以中部地區農村為例，分析了農村家庭收入結構和人力資本的關系，提出人力資本通過作用于農戶工資性收入、經營性收入等實現農戶家庭收入結構優化相關建議。

綜上所述，國內外學者多在人力資本、社會資本理論對農戶家庭收入及其結構的影響有很多研究成果，這也是本文研究的理論基礎，本文在此基礎上，以江西為例對中部欠發達地區農戶家庭收入及其結構進行實證分析，旨在學術上豐富此領域的研究成果，生活中可在“三農”問題上盡自己的綿薄之力。為此，本文應用江西省15個縣域587戶農戶調研數據，選取刻畫人口學特征和社會資本等的變量，研究其對農戶家庭收入及其結構的影響，希望能為促進中部欠發達地區農民收入可持續增長提供決策參考。

2 數據來源及模型分析

2.1 數據來源與描述性分析

本文數據來自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重點項目“農村土地與相關要素市場培育與改革研究”數據庫的江西15個縣域587份樣本農戶數據。首先，根據人口學特征與社會資本相關理論，結合江西農戶的相關調查數據，將研究所需的變量分為個體特征、家庭特征、人力資本特征及社會資本特征4大特征來進行詳細的相關描述(表1)。

在上述分析的基礎上選取戶主年齡、家庭勞動力人數及家庭勞動力平均文化程度等人口學特征及親朋好友多少及親朋好友中是否有村干部等社會資本特征作為數據分析的解釋變量，家庭總收入水平作為被解釋變量。

表1統計結果顯示，戶主男性占67.6%，女性占32.4%，戶主平均年齡為43.2歲。調查問卷表中，家庭總收入分為5等。1萬元以下和1萬～3萬元，低于全國農村居民家庭人均純收入水平，可設為0；3萬～5萬元，則與全國農村居民家庭人均純收入水平接近，設為1；5萬～10萬元和10萬元以上，高于全國農村居民家庭人均純收入水平，為2，即Y=0、1、2。農戶家庭總收入水平平均在0.86，說明家庭總收入水平在1萬～3萬元；家庭收入結構包括農業收入、打工收入、經商辦廠收入、出租收入等。其中，農業收入占比平均在1.80，說明農民收入中有50%或以上是來源于農業生產。另外，打工收入占比在20%～50%，說明農戶家庭收入主要由以上2部分組成。由表可知，農戶戶主的受教育程度大多數處于初中水平，每戶的親朋好友數量偏向較多水平，且其中村干部數量基本在1人左右。解釋變量中，X1，X2，X3，X4主要表達人口學特征對農戶家庭收入的影響；X5，X6主要表達社會資本對農戶家庭收入結構的影響。

表1 農戶基本特征的分析

2.2 模型分析

2.2.1 人口學特征、社會資本對農戶家庭收入總量影響的Probit模型分析

據調查數據顯示，農戶家庭收入總收入為等級分類，可視為離散性數據，故采用有序Probit模型進行數據分析。模型的輸入為X1-Xi構成的向量Xi，輸出為農戶家庭總收入。其函數表達式為：

Y=f(X1，X2，X3，X4，X5，X6)。

其中，Y為農戶家庭收入?？偸杖胨皆礁撸f明受人口學特征和社會資本影響越大；農戶家庭收入結構在這些因素的影響下會有所調整。這些影響因素為：X1為戶主年齡，X2為戶主受教育程度，X3為家庭勞動人數，X4為家庭勞動力中高中及以上人口數，X5為親朋好友多不多，X6為親朋好友中是否有干部。

表2 變量的選擇及其平均值

根據家庭收入等級分類，Y=0，1，2。因此，本文采用有序Probit模型分析。

Probit模型采用的函數形式：

其中，φ(X)是標準累積正態分布函數。關于Y的有序Probit概率模型可表示為：

表3 模型的參數估計值

根據人力資本和社會資本的理論知識可以理解，農戶家庭收入一般是家庭人力資本存量和社會資本存量的直接反應，那么農戶家庭人力資本和社會資本對農戶家庭收入及其結構是否存在影響，影響程度如何，可通過模型進行估計。通過估計結果顯示，一方面，戶主受教育程度對農戶家庭收入總量影響呈顯著負相關，而高中及以上人數對農戶家庭總收入影響不相關，主要是戶主及家庭勞動力主要是初中及以下文化程度，家庭勞動力數對農戶家庭總收入呈顯著正相關，說明家庭人力資源的數量決定著家庭收入。另據數據顯示，社會資本變量(X5、X6)與農戶家庭收入間并未呈顯著性差異，說明中部欠發達地區的農戶的家庭收入主要依靠家庭勞動力的資源配置，對社會關系網絡資源的利用不充分。

2.2.2 人口學特征、社會資本對農戶家庭收入結構影響的相關性分析

由于解釋變量之間有相關性，為了避免多重共線性的影響，對解釋變量進行兩兩間的相關關系分析，對兩者相關性極顯著的變更，取其一變量進行分析。本研究解釋變量是定序變量，用Spearman和Kendall’s tua-b等級相關系數來衡量變量間的線性相關系數。其中，Z統計量近似服從正態分布，SPSS將根據正態分布表給出對應的相伴概率。為了更好的了解變量間的關系，通過spass19.0對有關變量進行相關性分析。

由表4可知，所分析的變量間，有4對變量的關系均達到0.01顯著水平。其中，戶主受教育程度與其年齡、農業收入占比呈極顯著負相關關系，表明戶主文化程度越高、越年輕，農業收入占比越低。農戶家庭收入與農業收入占比呈極顯著正相關關系，說明目前農戶家庭農業收入與農戶家庭收入密切相關。此外，親朋好友數量與農業收入占比呈現顯著負相關，說明親朋好友越多，農業收入占比越低。上文中，研究親朋好友數量與農戶家庭收入的關系時，結果顯示不具有顯著性，而研究其與農戶家庭收入結構的關系時，根據結果顯示他們之間存在相關性，由此可以判定，社會資本對農戶家庭收入的結構有顯著影響。另外，結合表3的數據，說明受教育程度對農戶家庭收入及其結構均有顯著影響。

表4 各變量間的相關性分析結果

注：**為0.01水平(單側)顯著相關。

3 小結與建議

本文根據江西16縣587戶農戶的調查數據，構建了probit概率模型及利用Spearman和Kendall’s tua-b等級相關系數，分別對農戶家庭收入及其結構進行了實證分析。1)農戶的受教育水平對農戶家庭收入及其結構的影響呈顯著相關。受教育程度高的農戶外出打工獲得高工資工作的機會遠大于受教育水平低的，所以這必然會使得這類農戶的非農收入高于務農純收入，從而影響到農戶家庭收入結構，豐富了農戶的收入來源渠道，最終使得農戶家庭收入提高。2)農戶家庭勞動人口數對農戶家庭收入的影響呈顯著正相關，即勞動力數量越多，農戶家庭收入越高，反過來則越低。除此之外，農戶勞動力受教育程度對農戶家庭收入也相當重要。3)農戶親朋好友數量一定程度上反映了農戶的社會網絡的大小。理論上，親朋好友越多，社會網絡越大，農戶獲得收入的途徑拓寬即收入就會增高。但由數據顯示結果發現，農戶親朋好友的多少與農戶家庭收入之間顯著性并不大，而對農戶家庭收入結構呈顯著正相關。因此可以判定，大的社會網絡是否可以提高農戶家庭收入還不能確定，需要考慮許多其他因素，如人際關系等；確定的是，大的社會網絡必然會對農戶家庭收入結構有明顯的影響。由此可以看出，農民所做的某些行為選擇并不是考慮自身利益，而是考慮家庭整體收益最大化。

針對人口學特征及社會資本對農戶家庭收入及其結構的影響來看，為了增加農戶家庭收入，合理有效的調整家庭收入的結構，筆者提出以下建議。

重視農村教育和技術培訓。政府應加強對農村教育和技術培訓的投入，以此來提高農民的受教育程度和素質水平，使得農民獲得更大的機會從事非農業工作；在農業上，懂得更多的生產技術，提高農產品產量，獲得比之前更大的效益。

合理控制農戶家庭人口，積極響應國家計劃生育政策。減少農戶家庭人口負擔的同時，保證有適量的勞動人口數，尋找適當的家庭勞動力數和家庭負擔人口數的臨界點。增加受高等教育的人口數，提高勞動力的質量。

完善國內勞動力市場。對家庭社會資本的分析不難發現，以血緣、關系為基礎的社會關系網仍然存在，這對于農戶家庭收入來源渠道有重要影響。將勞動力資源在市場中合理配置，必須要求政府對勞動力市場加以完善，建立城鄉統一的勞動力市場。對農民進行適時的素質教育，幫助其尋找正確的利用社會資本的渠道，堅決杜絕行賄、受賄等不合法現象的產生。

政府加大對農村的財政支持。農村經濟的快速發展使得不同農戶家庭間發展的不平衡性加劇。人力資本水平、資源稟賦等原因，導致農戶家庭經營活動存在很大的差異性，進一步加大了農戶之間的差距，僅依靠農戶自身的力量難以解決這個問題。為此政府應重點解決面臨經營困境的農戶，結合農業和農村發展的實際，通過建立并完善與財政體制相適應的支農管理體制，重點抓好農村設施建設，完善財政支農運行機制等策略，逐步實現農戶家庭資源的優化配置，以及收入結構的合理化調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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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張瑞麟)

2017-01-26

國家自然科學基金(71333004，71573111)

趙聰聰(1993—)，女，山東聊城人，碩士，研究方向為農業經濟，E-mail：1522326757@qq.com。

翁貞林(1964—)，男，江西玉山人，教授，博士，從事農業經濟理論與政策研究工作，E-mail：2428081301@qq.com。

10.16178/j.issn.0528-9017.20170454

F323.8

A

0528-9017(2017)04-0723-05

文獻著錄格式：趙聰聰，翁貞林. 人口學特征、社會資本對農戶家庭收入及其結構的影響[J].浙江農業科學，2017，58(4)：723-7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