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沙漠

武子楠

摘 要：她是一個溫和的藝術家，她創造了夢幻般的人物和一個被施了魔法的世界，她的雕塑語言像畢加索后期的陶瓷作品，能夠喚起色彩強烈的創新。她的作品有時是緊閉著雙眼的女人的臉，那蒼白的膚色更加完美的創造的對比，像某種黑烏鴉在飛行。有時是深色的樹干與樹枝交織，以便他們重復，成為底座的圖像。她選擇了她的小盒子觀賞主題，乳白的底座是她的光板。她選擇“慶祝”她的作品，記事本在記錄她的故事，像描述一幅童話，是由一座許愿井和許多鳥以及女人茂密的頭發和從他們嘴里流出的黑色液體組成的一幅意象畫面。

關鍵詞：雕塑；藝術；靈魂

在密密麻麻的一張藝術家名單里邂逅了Klara·Kristalova，起初面對如此 陌生、字母又多的名字，心里滿滿的都是畏懼，雖然她的作品與簡介全部都是英文且資料算不上充分，不過這位瑞典的女雕塑家和她的作品至少能與筆者產生某種共鳴，不管這種共鳴屬于大眾化的亦或是“偏離軌道的”，都是非常難得的。當然藝術不存在對與錯，沒有嚴格的標準，但她最需要的仍然是交流，藝術的生命在于創造力，每一位藝術家的作品都是她們對世界的感觸做一種藝術化的表達，藝術家們不管通過何種方式，所呈現的結果是現實的亦或是抽象的，都是來自他們靈魂深處的激情的一種表達，而這種激情的產物需要我們與之進行某種互通，也許得到的感受和結果會因人而異，但至少你找到了他們的感覺，仿佛經歷了他們的創作經歷，看到了他們熾熱的欲望和激情。記得尼采曾經說過一句印象深刻的話：“好作家的特征有兩點是共通的，他們喜歡被理解勝過被贊美，他們不為世故和過分尖刻的讀者創作。”想必這一點和大部分的藝術家也是相像的，因為一旦藝術家在技術上做到了絕對完美，那么他的創作就難免流于乖巧和華而不實。

Klara·Kristalova是位美女藝術家，當今北歐比較活躍的藝術家之一。談起雕塑藝術，平時接觸甚少，借此機會也簡單地了解了關于雕塑語言和雕塑大師 們，也許Klara與法國的羅丹，意大利的馬里尼，德國的波伊斯，羅馬尼亞的布朗庫西等具有深遠里程碑意義的大師們有或近或遠的距離，但這無非是藝術時代性留下來的，與Klara同樣國度的雕塑大師賈科梅蒂，被稱為瑞士超存在主義大師，反應二戰后人們內心的恐懼和人與人之間的冷漠，深刻關注人類孤獨的境遇。而當今九十年代的Klara身上帶著北歐的典雅和不諳世事的深邃，她的作品更是沿襲了她自身的神秘，復雜幽深的心理，渴望至純至簡的藝術表達方式，創造了一個充滿動態和想象的空間。眾多藝術評論家對她的評論多是來自于她的虛幻質量和對古老神話、童話以及其他文學作品的追溯。比如漢斯·克里斯蒂爾·安徒生，奧斯卡·王爾德，舊的DC，探討了內存，創傷，童年失地等等。

Klara的一系列作品欣賞下來，首先最直觀的感受是純粹的簡約和優雅，作品元素集中于對人物，尤其是女性（往往都是兒童），植物，動物的塑造與闡釋， 不管是在萊曼莫平的個展，還是在紐約的首展，從1994年至今，Klara的作品深深地與大自然有了某種曖昧且神秘的關系，也許這些獨特的構想來自于她的生活體驗，她提出的新作品以不同的媒介展示，材料的變更與觀念的改變密不可分，KLara從最早的石膏、青銅，到陶瓷、陶瓷釉的處理和創造，營造了一個離奇神秘幽暗的小小世界。在她一手策劃的世界中，每一個體之間都有不可分割的聯系，像是具有宗教般的力量，更像是一股擰不斷的繩索默默地用力互相制約、互相牽引，想必這種力量的傳達自然會使作品本身具有節奏和體量。雕塑展現的是一種凝固的神韻和文化的融合，在Klara的作品里我感受到的是一種無窮大的力量暗涌，如在最近的《songs of dogs and youth》系列中，雕塑的主題是女孩、動物。一個瘦癟的青銅女孩，抓住一個十幾歲的女孩長了枝的腳，一根樹枝為一個鼻子和一只山羊羔，不論是腿部還是手部，都有干枯的樹枝向上或者向下無限延伸的趨向，也許這是Klara潛意識里無法掩飾的焦慮和被壓迫感，她的作品中的女性不是與動物合成一體就是倒在黑漆漆的泥水之中，亦或是倒在蒼涼的枯樹杈中，像是無法與命運相違抗，女性都承受著相當大的痛苦，諸多評論家都追溯到Klara的童年生活，童年對一個人終生影響甚為重要，Klara的童年身邊一直有一位非常強勢有名的父親，那就是藝術家歐根，他左右了Klara對人生的規劃。若發揮下想象力的話不難得出一個結論Klara的柔軟和父輩的強勢形成鮮明的對比，由此生出一種潛意識的被壓迫和焦慮感，輕微的幽閉，黑色的戲謔也就慢慢得以持久的體現了。

為什么對Klara的理解感受，用“走進沙漠”來形容呢？首先沙漠給人的第一印象是干涸，一片荒沙，沒有生命，很容易產生莫名的恐懼，這正如Klara的藝術作品，每一個個體看上去都沉淀著一種難以言狀的、命垂危的感覺。荒涼的沼澤，棕色壓抑的蘑菇，N只黑壓壓的烏鴉將人物圍繞足以窒息，單一的黑色和白色，偶爾夾雜著灰黑和冰冷的墨綠淺灰，著實無法體會到激情何在。其次是強烈的孤獨感，漫無天際的黃沙偶然見到一只脫水的巨型仙人掌或者無力的駱駝，加上黃沙紛飛，放眼望去盡是凄冷和絕望，這樣的感受完全可以用來形容Klara的作品。潔白孤傲的天鵝，被樹枝緊封的女孩，馬臉人身的女孩，無不充滿了奇幻色彩，怪異詭秘，令人不安。然而當你仔細觀察貌似沒有養料的黃沙時，你會發現有很多生命都悄悄地繁衍不息著，各種植物和小塊的綠洲，此時生命在原本的絕望干沙中變成了最動人的奇跡。生命就是力量，藝術最重要的是具有生命力，那種唯物至上的精神本質，雕塑往往都是透過現象看能量，去透視本體，去探究里面最有內容、最不容易被人發現的熾熱的生命力。Klara的作品就是這樣，人的力量與自然界，與動物、植物連成一體，能量互相交融，智慧相互共通，原本令你覺得不安的蠢蠢欲動在你看透、讀懂或者在某種程度上開啟了你的心門的那一時刻，變得那么澄澈，激動人心。我們可以說Klara就是運用古典神話、童話的方式揭示了某些隱蔽于日常事物中存在的實質，并且她用充滿詩意和冷靜的態度創造了一系列的精神符號，一個人只有心中有詩有深情，有對美的追求，才能做出好的藝術品，不管以何種形式，永遠不能離開最本質的東西，即最為永恒的生命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