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齡段的孩子正處于道德判斷的“萌芽”階段,有時會為了一點小小的“愿望”不自覺地說謊,如果不采取有效的措施,事情往往由無意識變為有意識,由小變大,如果遇到不懂事的家長攪進來,更沒法處理。遇到此種情況,需要老師用合適的鑰匙,開啟孩子的心門,正確解決孩子間的問題。
那些讓人無奈的小“人精”
又到了中午值班的時候,每每想到要值班,就一個頭兩個大,那幫“天使”,真是讓老師無語又無奈。
好幾個孩子到了青春期,情緒極其不穩定,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爆發,打人的現象時有發生;有的孩子雖然不打人,可小嘴卻勤快得很,一中午都在那里自言自語,而且聲音還不小;有一個小女生不喜歡坐在座位上,時而躺倒地上,時而坐在地上,把鞋子、襪子全脫了,扔到一邊……值一中午班,就像打了一場敗仗,好幾天都緩不過神來。也不知道是自己年齡大了,還是孩子越來越難管了,真真的是感覺到力不從心!
最后一節課的下課鈴聲響完,我把回家吃飯的孩子送到大門口,和家長交接后,就趕去餐廳。低年級的班主任小劉老師已經在餐廳等著了,她叮囑我讓涵涵調換一下座位,說是涵涵這幾天不吃飯,回到家里和爺爺說誠誠往他碗里吐唾沫。昨天中午又因為堅決不吃飯,他的爺爺給他送餐到學校,陪著他吃的。她說完這些,滿臉的無奈,而我感覺很不可思議:涵涵雖然患有腦癱,可智力卻沒有多大問題,算是一個“人精”,怎么會任由誠誠給他吐唾沫?誠誠是智障兒童,一個大塊頭,卻膽小得很,不管做什么都很慢,在我的印象里,誠誠是絕對不會做這樣的事的。難道是涵涵故意說謊?
既然班主任說了,我還是聽從班主任的吩咐,給孩子換了座位,再觀察事態的發展。我讓涵涵和他們班的孩子一張桌子面對面坐著,他的一側則是高年級的輕度智障生——強,涵涵臉上露出了一絲“狡黠”的神情。
我有點明白涵涵的小心思了,他的同學在另一張餐桌上,他沒法和同學說話是事實,誠誠給他吐沒吐唾沫也是一個值得深思的問題。
既然目的達成,涵涵帶著滿意的心情用完了午餐。在休息的間隙,我偶然看到桌子底下涵涵的右腳伸出去,慢慢地靠近了強的左腳,對于涵涵的攻擊,強不敢吱聲,用驚恐、無奈的表情看著我,涵涵一臉若無其事的樣子(他不知道我正看著他)。看到這種情況,我輕輕叫了涵涵的名字,聲音雖不大,可涵涵的身體卻抖了一下,他已經明白了我的意思,趕緊把腳收了回去。
聯想到吐唾沫的事情,我覺得里邊大有文章,不會像涵涵說的那樣簡單。我順勢問涵涵:“涵涵,誠誠給你吐唾沫了嗎?”
“老、老師,是真的。”涵涵因為患有腦癱,吐字不清,且話語不連貫。
“是真的,老師。”旁邊的孩子給涵涵作證(我對學生的證言采取保留的態度,我經歷過特殊孩子人云亦云的情況,他們的證言并不可靠)。
“涵涵,老師知道你是個誠實的孩子,不會撒謊的。你說實話,誠誠是怎么給你吐唾沫的?”趁著抓住了涵涵“小辮子”的機會,我必須趁熱打鐵,弄清事情的真相。
“老、老師,他說、說話時候,唾沫、唾沫……”涵涵斷斷續續地說。
從涵涵的描述里我已經明白了。誠誠說話的時候唾沫星子從嘴里噴了出來,可能濺到了涵涵的碗里,經過涵涵不太明晰的表述,就演變成了誠誠往涵涵的碗里吐唾沫,誠誠并不知道怎么回事,涵涵借題發揮,實際情況就是他想換座位,想和其他同學坐一起。
事情真相大白,我和涵涵說,同學不是故意的,不能顛倒黑白。不過既然座位已經換了,就讓他和同學在一塊吧,只是我把高年級的強調換到了別的座位上,避免不該有的事情發生。
唯有關懷,才能開啟孩子的心扉
大多數特殊孩子的生理年齡和心理年齡極不相符,做出的事情總是出人意料,作為特教老師,既要指導孩子學知識,還要善于了解孩子年齡特點,正確判斷孩子的心理。
低齡段的孩子正處于道德判斷的“萌芽”階段,有時會為了一點小小的“愿望”不自覺地說謊,如果不采取有效的措施,事情往往由無意識變為有意識,由小變大,如果遇到不懂事的家長攪進來,更沒法處理。遇到此種情況,需要老師用合適的鑰匙,開啟孩子的心門,正確解決孩子間的問題。
記得有一個故事:一把堅實的大鎖掛在大門上,一根鐵桿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還是無法將它撬開。鑰匙來了,它瘦小的身子鉆進鎖孔,只輕輕一轉,大鎖就“啪”的一聲打開了。鐵桿奇怪地問:“為什么我費了那么大力氣也打不開,而你卻輕而易舉地就把它打開了呢?”鑰匙說:“因為我最了解它的心。”每個人的心,都像上了鎖的大門,任你再粗的鐵棒也撬不開。唯有關懷,才能把自己變成一把細膩的“鑰匙”,開啟孩子的心扉。
這個中午的值班雖然累,但解決了困擾老師的問題,我的心情是輕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