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5年11月,我離職休養。中共湖南省委聘請我為黨史聯絡員,我陸續寫了9篇回憶錄。這些回憶錄被黨史部門收錄發表,起到了一定的“存史、資政、育人”作用。但是,影響不大,特別是對很多年輕人沒有吸引力。有人看過最多說一聲“不簡單,扛過槍,過過江”!可是,我們很多老人戴著老花鏡、吃著救心丸寫出回憶錄難道就是為了這幾句話嗎?我的初心不是這樣。
2005年,我家發生重大變故。相濡以沫50年的老伴去世。孩子們擔心我在湖南舊居傷心過度,把我接到祖籍天津。一位離休老人,不能在原來工作過一輩子的地方(湖南)養老,放棄了幾十年的工作基礎、人脈關系,熟悉的氣候、山水、人文、城市,在遠隔數千里的陌生地方生活,還能繼續為黨史研究工作添磚加瓦嗎?
10年的實踐,已經作出回答。我這個66年黨齡的黨員,沒有辜負黨的期望。
天津有全國一流的老年大學。我響應習近平總書記“要更多地采取文學藝術、影視戲劇、專題講座等群眾喜聞樂見的形式,開展黨史的學習教育,增強輻射力和影響力”的號召,進入“文學研修班”學習8年,提高了寫作水平,寫出了長篇紀實小說《血染的黎明》(17萬字),榮獲天津市老齡委等10個團體聯合征文一等獎。我又寫出《南下入湘紀實》52篇,不僅在報刊發表,而且被中共湖南省委宣傳部發現,立即派電視臺兩名記者到天津我家采訪。他們拍攝紀錄片6集《南下1949》,在全國滾動播放,其中2集有我的講述。
前幾年,歷史虛無主義曾經在某些領域囂張一時。我雖已離休,但是作為黨員,我感到守土有責。我認真學習了習近平同志指出的“要警惕和抵制歷史虛無主義的影響,堅決抵制、反對黨史問題上存在的錯誤觀點和錯誤傾向”。寫出了紀實文學《1949,我的南下》,2013年10月發表在《中老年時報》。文章用活生生的事實,勾畫了新中國誕生前后的歷史畫面,反擊了歷史虛無主義否定新民主主義革命的“戲說、割裂、顛覆”謊言。我還寫了《馬克思、毛澤東、周恩來三位偉人的愛情詩》,刊登在《鄉土詩人》雜志,反擊了歷史虛無主義的無恥謊言。
81歲時,我驅車數千里,深入到邵陽縣下花橋殲滅國民黨王牌團的老戰場。2014年4月16日,我的紀實文學《找到湮滅六十五年的98位烈士姓名》發表在《中老年時報》,全文5000多字,配發4張老照片。這篇紀實文章把65年前的“舊聞”變成了今天的新聞,反響很大。
2016年底,我撰寫的《王震關心城步南山建設》在《湘潮》發表。中共城步縣委邀請我這個84歲耄耋老人到城步縣重走長征路。我欣然前往,造訪老紅軍鄒畢兆后代,得到了鄒畢兆回憶錄和70多年前老照片。我震驚地發現:1974年帶領我6次晉見王震同志的邵陽地委副書記鄒畢兆,竟然是毛澤東親自點名帶走的紅軍“破譯三杰”英雄。
老紅軍鄒畢兆的英雄事跡,讓我靈魂震撼,夜不能寐。我不顧84歲高齡,每天打開電腦,寫出了《塵封七十年的紅軍破譯英雄鄒畢兆》《把蔣介石罩在玻璃杯里》《老紅軍談神秘的軍委二局》等紀實文章,先后在《湘潮》《黨史縱覽》《文史博覽》《檔案時空》等刊物公開發表。
從2007年至2017年,我已經在報刊公開發表有關黨史內容的文章150余篇。同時在互聯網上發表博客文章755篇,照片1000余幅,累計撰寫了100余萬字。我把公開發表的文章集成專輯出版,已經出書7本。2010年1月,天津市作家協會批準我參加作協,這是對我的進一步鞭策。“老牛自知夕陽晚,不用揚鞭自奮蹄。”只要身體許可,我將繼續寫身邊的黨史,以此教育和激勵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