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帕司他對2型糖尿病大鼠肝損傷的作用

趙月蓉 侯碧玉 柳晨歌 王曉波 杜冠華 張 莉* 管淑玉

(1.廣東藥科大學中藥學院，廣州 510006；2.中國醫學科學院藥物研究所靶點研究與新藥篩選北京市重點實驗室，北京 100050)

·基礎研究 ·

依帕司他對2型糖尿病大鼠肝損傷的作用

趙月蓉1,2侯碧玉2柳晨歌2王曉波1,2杜冠華2張 莉2*管淑玉1*

(1.廣東藥科大學中藥學院，廣州 510006；2.中國醫學科學院藥物研究所靶點研究與新藥篩選北京市重點實驗室，北京 100050)

目的 探討依帕司他對2型糖尿病大鼠肝損傷的作用及機制。方法 SD大鼠經高糖高脂飲食喂養聯合腹腔注射45 mg·kg-1鏈脲佐菌素(Streptozotocin，STZ)建立2型糖尿病大鼠模型，將造模成功的大鼠分為模型對照組，依帕司他組(100 mg·kg-1)。另取12只正常SD大鼠設為正常對照組。依帕司他組連續8周灌胃給藥，模型對照組和正常對照組給予0.5%(質量分數)羧甲基纖維素鈉。觀察依帕司他對2型糖尿病大鼠體質量、進食飲水量、血糖、血脂、肝功能、肝臟組織學及氧化應激反應的影響，并采用免疫組織化學方法檢測肝臟組織中α-平滑肌肌動蛋白(α-smooth muscle actin，α-SMA)和轉化生長因子-β1(transforming growth factor-β1，TGF-β1)表達。結果 與模型對照組比較，給藥8周后，依帕司他組大鼠空腹血糖和血脂降低，氧化應激反應降低，肝功能明顯改善。病理學檢查結果表明伊帕司他組大鼠肝臟炎性反應和纖維化病變較模型對照組減輕。免疫組織化學結果可見依帕司他組大鼠肝組織α-SMA和TGF-β1表達顯著低于模型對照組。結論 依帕司他能夠提高機體抗氧化能力，改善2型糖尿病大鼠氧化應激肝損傷，并且能夠通過抑制肝星狀細胞(hepatic stellate cell，HSC)的激活改善糖尿病大鼠肝纖維化。

依帕司他；2型糖尿?。谎趸瘧?；肝纖維化

糖尿病是目前嚴重危害人類健康的重大疾病之一，世界衛生組織最新研究報告[1]顯示，截至2014年，全球糖尿病病人高達4.22億。預測到2030年，糖尿病將成為第七大主要死亡原因。隨著糖尿病發病率的迅速上升，糖尿病肝損傷病人如非酒精性脂肪肝、肝纖維化、肝癌的病死率也在逐年上升[2]。研究[3]顯示，糖尿病病人中終末期肝病的病死率高于心血管疾病。目前臨床上還沒有專門針對糖尿病肝病的治療藥物，現在的治療主要是基于糖尿病本身，采用改善胰島素抵抗、氧化應激、糖脂代謝紊亂藥物和肝臟保護藥物等藥物治療，同時聯合高纖維低糖低脂飲食、控制體質量等非藥物治療加以控制，但存在療效不確切等問題。

依帕司他為醛糖還原酶抑制劑，臨床上主要用于治療糖尿病神經病變，可很好地控制糖尿病病人血糖[4]。近年來研究[5-6]表明依帕司他能有效治療早期糖尿病腎病，而且早期應用依帕司他治療能預防糖尿病視網膜病變的發生。研究[7]顯示，治療劑量的依帕司他能夠促進細胞內的谷胱甘肽合成，改善氧化應激，阻止氧化應激引起的相關疾病的發展。此外依帕司他還能抑制高糖所致的冠狀動脈平滑肌細胞的遷移和血管緊張素-Ⅱ(angiotensin, Ang-Ⅱ)刺激的系膜細胞細胞外基質的合成[8]。但依帕司他對糖尿病肝損傷的作用至今鮮見報道。因此，本研究就依帕司他對糖尿病肝損傷的作用及機制進行了初步探討。

1 材料與方法

1.1 材料

1.1.1 實驗動物

SPF級Sprague-Dawley(SD)雄性大鼠，160～190 g，由北京華阜康生物科技股份有限公司提供,清潔級，實驗動物許可證號：SCKK(京)2014-0004。

1.1.2 藥品與試劑

依帕司他膠囊(揚子江藥業集團南京海陵藥業有限公司)；鏈脲佐菌素(Streptozocin，STZ，Sigma公司，美國)；總膽固醇、三酰甘油、低密度脂蛋白膽固醇、丙氨酸氨基轉移酶、門冬氨酸氨基轉移酶測定試劑盒(中生北控生物科技股份有限公司)；糖化血清蛋白、丙二醛、超氧化物歧化酶測定試劑盒(南京建成生物工程研究所)；8-羥基脫氧鳥苷測定試劑盒(武漢華美生物工程有限公司)；羅氏全活力型血糖儀、羅氏全活力型血糖試紙(德國羅氏診斷有限公司)；兔抗大鼠α-平滑肌肌動蛋白(α-smooth muscle actin，α-SMA)單克隆抗體，兔抗大鼠轉化生長因子-β1(transforming growth factor-β1，TGF-β1)多克隆抗體(武漢博士德生物工程有限公司)。

1.1.3 儀器

光學顯微鏡(日本Nikon公司)，全自動生化分析儀(日本東芝公司)。

1.2 方法

1.2.1 動物模型

SD大鼠適應性喂養1周后，采用隨機數字表法分為正常對照組(Control, 12只)和糖尿病造模組(38只)。造模方法參考文獻[9-10]，稍作調整。造模組大鼠經高糖高脂飼料[77.5%(質量分數)基礎飼料，10%(質量分數)蔗糖，10%(質量分數)豬油，2.0%(質量分數)膽固醇，0.5%(質量分數)膽酸鹽]喂養4周后，禁食12 h，一次性腹腔注射45 mg·kg-1STZ(以pH4.2的檸檬酸緩沖溶液配制)，正常對照組注射檸檬酸緩沖液。注射72 h后，動物禁食4 h尾尖取血，測定空腹血糖值。7 d后再次測定，以空腹血糖值超過11.1 mmol·L-1的動物為2型糖尿病大鼠模型。

1.2.2 分組與給藥

選取24只造模成功的糖尿病大鼠隨機數字表法分為模型對照組(Model)和依帕司他組(100 mg·kg-1·d-1，Epal)，每組12只。模型對照組與依帕司他組持續飼喂清高脂飼料[87.5%(質量分數)基礎飼料，10%(質量分數)豬油，2.0%(質量分數)膽固醇，0.5%(質量分數)膽酸鹽]。依帕司他組連續灌胃給藥8周，正常對照組和模型對照組灌服等量0.5%(質量分數)羧甲基纖維素鈉(carboxymethylcellulose sodium, CMC-Na)。

1.3 樣本收集及指標檢測

1.3.1 一般指標

給藥后每周監測動物體質量。給藥第4周和第8周分別測定24 h進食飲水量，以動物初始食水量與24 h后剩余食水量之差為24 h進食飲水量。每2周禁食4 h后尾尖取血，采用羅氏血糖儀測定空腹血糖(fasting plasma glucose，FPG)，測定當天早7∶00禁食，10∶00給藥，11∶00檢測。

1.3.2 樣本收集

末次給藥后，動物禁食過夜，自由飲水，處死取血，取肝組織稱質量，計算肝臟系數(肝臟質量/體質量×100%)，留樣用于病理檢測。

1.3.3 血清指標檢測

全自動生化分析儀檢測血清總膽固醇(total cholesterol，TC)、低密度脂蛋白膽固醇(low density lipoprotein-cholesterol，LDL-C)、丙氨酸氨基轉移酶(alanine aminotransferase，ALT)、門冬氨酸氨基轉移酶(aspartate aminotransferase，AST)、三酰甘油(triglyceride，TG)。試劑盒檢測糖化血清蛋白(glucosylated serum protein，GSP)，超氧化物歧化酶(superoxide dismutase，SOD)，丙二醛(malondialdehyde，MDA)以及8-羥基脫氧鳥苷(8-hydroxy-2 deoxyguanosine，8-OHdG)。

1.3.4 肝組織檢查

1)HE染色：大鼠肝組織用組織固定液固定，石蠟包埋后切片脫蠟水化，Harris蘇木素染3～8 min，1%(體積分數)鹽酸乙醇分化數秒，氨水返藍，伊紅染色3 min，二甲苯脫水至透明，晾干，中性樹膠封片。400倍光學顯微鏡觀察肝組織病理學變化。

2)Masson染色：大鼠肝組織石蠟包埋后切片脫蠟水化，Regaud蘇木精染色液染核5～10 min，先水洗后蒸餾水洗。Masson麗春紅酸性復紅液染色5～10 min，2%(體積分數)冰醋酸浸洗數秒，1%(質量分數)磷鉬酸分化5 min。苯胺藍染色5 min，0.2%(體積分數)冰醋酸浸洗數秒。95%(體積分數)乙醇、無水乙醇、二甲苯逐級脫水至透明，晾干，中性樹膠封固。400倍光學顯微鏡下觀察，膠原纖維呈藍色，肌纖維及紅細胞呈紅色。隨機選取5個視野，用Image-ProPlus 6.0軟件計算膠原纖維面積。

3)苦味酸-天狼星紅染色：大鼠肝組織石蠟包埋后切片脫蠟水化，苦味酸-天狼星紅染液染色8 min；無水乙醇分化，鏡下控制顯色；切片于60 ℃烘箱烤干，二甲苯5 min至透明，中性樹膠封片，膠原纖維著色，其中Ⅰ型膠原纖維為黃色或紅色，Ⅲ型膠原纖維為綠色。隨機選取5個視野用偏振光顯微鏡拍照，對Ⅰ型、Ⅲ型膠原纖維束用Image-ProPlus 6.0軟件分別分析吸光度。

4)免疫組織化學染色：大鼠肝組織石蠟包埋后切片脫蠟水化，室溫條件下3%(體積分數)H2O2溶液避光孵育25 min；PBS沖洗3次，每次5 min；3%(質量分數)BSA室溫封閉30 min；加兔抗大鼠α-SMA多克隆抗體(1∶1 000)或兔抗大鼠TGF-β1多克隆抗體(1∶200)，4 ℃孵育過夜，PBS沖洗3次，每次5 min。加酶標羊抗兔二抗，室溫孵育50 min，PBS沖洗，0.02%(體積分數)DAB顯色10 min；自來水沖洗終止染色。Harris蘇木素復染色3 min，自來水洗，1%(體積分數)鹽酸乙醇分化數秒，氨水返藍，流水沖洗。二甲苯脫水15 min至透明，晾干，中性樹膠封片。每組隨機選取5例，每例選取5個視野在400倍光學顯微鏡下拍照，并用Image-Pro Plus 6.0軟件分析陽性區域吸光度。

1.4 統計學方法

2 結果

2.1 依帕司他對糖尿病大鼠體質量、肝臟系數和24 h進食飲水量的影響

如表1所示，與正常對照組相比，2型糖尿病大鼠體質量明顯減輕，肝臟系數顯著增加(P<0.01)，依帕司他連續給藥8周對2型糖尿病大鼠體質量和肝臟系數沒有顯著影響。模型對照組大鼠進食進水量相較正常組明顯增多(P<0.01)。依帕司他組大鼠進食量和進水量均有降低，其中進水量改善作用明顯，與模型對照組相比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P<0.05)。提示依帕司他能改善糖尿病大鼠多飲多食的癥狀。

表1 依帕司他對糖尿病大鼠體質量、肝臟指數、進食和飲水量的影響

ItemBodyweight/gLivercoefficient/%Foodintake/gWaterintake/gControl452．5±39．070．028±0．00325．51±8．7045．01±18．44Model267．5±52．22??0．070±0．012??33．41±4．89132．30±24．55??Epalrestat251．1±34．770．065±0．01524．04±7．8598．18±15．19#F33．31052．5601．41619．790P0．4690．3920．1520．037

**P<0.01vscontrol group;#P<0.05vsmodel group.

2.2 依帕司他對糖尿病大鼠空腹血糖、糖化血清蛋白及血脂的影響

與正常對照組比，2型糖尿病大鼠空腹血糖顯著升高(P<0.01)。給藥2周依帕司他開始出現降糖作用，空腹血糖較模型對照組降低(圖1A)，給藥8周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P<0.05)。如圖1B所示，給藥8周依帕司他組GSP的量較模型對照組明顯降低(P<0.01)，提示依帕司他可良好控制糖尿病大鼠血糖。

如圖1C～1E所示，模型對照組TC、TG、LDL濃度與正常對照組相比明顯升高(P<0.01)，模型動物出現血脂代謝異常。依帕司他組上述指標較模型對照組顯著降低(P<0.05)，提示依帕司他能降低糖尿病大鼠血脂，改善脂代謝。

2.3 依帕司他對糖尿病大鼠氧化應激水平的影響

如圖2所示，模型對照組動物SOD活力較正常對照組顯著降低(P<0.01)，MDA和8-OHdG的量明顯升高(P<0.01)。依帕司他組SOD活力與模型對照組相比升高顯著、MDA的量降低明顯(P<0.01)，8-OHdG的量有降低趨勢，但較模型對照組差異無統計學意義。提示依帕司他可提高機體抗氧化能力，減輕糖尿病大鼠氧化應激損傷。

2.4 依帕司他對糖尿病大鼠肝功能的影響

如圖3所示，與正常對照組相比，模型對照組血清ALT、AST濃度明顯升高(P<0.05)，說明動物肝臟受損。依帕司他給藥8周，AST、ALT與模型對照組相比分別降低了15.47%和42.95%，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P<0.05)。結果提示依帕司他能改善2型糖尿病大鼠肝功能。

圖1 依帕司他對糖尿病大鼠空腹血糖、糖化血清蛋白及血脂的影響

圖2 依帕司他對糖尿病大鼠氧化應激的影響

圖3 依帕司他給藥8周對糖尿病大鼠肝功能的影響

2.5 依帕司他對糖尿病大鼠肝組織病理學改變的影響

HE染色結果顯示，正常對照組肝小葉結構正常，未出現炎性細胞浸潤(圖4A)；模型對照組肝臟出現細胞腫脹，匯管周圍出現大量炎性細胞浸潤，纖維結締組織明顯增多(圖4B)；依帕司他組可見部分炎性細胞浸潤，但較模型對照組少，纖維結締組織有所減少(圖4C)。

圖4 依帕司他對糖尿病大鼠肝臟病理學改變的影響

2.6 依帕司他對糖尿病大鼠肝臟組織纖維化的影響

Masson染色結果(圖5A)表明正常對照組肝小葉結構正常，基本沒有發生纖維化改變。而模型對照組肝組織出現空泡，肝小葉結構破壞嚴重，匯管區有大面積纖維結締組織增生和纖維膠原沉積，部分細胞明顯變性或壞死，顯示為早期纖維化。經苦味酸-天狼星紅染色的肝組織可在偏振光顯微鏡下顯示不同類型的嗜酸性膠原蛋白纖維束。其中I型膠原纖維為黃色或紅色，排列緊密，折光性很強；Ⅲ型膠原纖維為綠色，呈疏松網狀，折光性較弱。如圖5B所示，正常對照組只有極少量膠原纖維，而模型對照組Ⅰ型和Ⅲ型膠原纖維明顯增加。依帕司他組與模型對照組相比，Ⅲ型膠原纖維明顯減少(P<0.05，圖5C)，Ⅰ型膠原纖維稍有減少，但差異無統計學意義(圖5D)。結果表明依帕司他具有改善糖尿病大鼠肝纖維化的作用。

2.7 依帕司他對糖尿病大鼠肝臟組織TGF-β1表達的影響

免疫組織化學結果顯示(圖6A)，正常對照組肝組織有極少量棕黃色TGF-β1在細胞質表達，著色較淺，僅見于匯管區周圍。模型對照組TGF-β1表達明顯增加，肝組織大面積深染，陽性細胞數增加明顯。依帕司他組肝臟組織陽性細胞數減少，TGF-β1表達明顯降低，與模型對照組相比具有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1，圖6B)。

2.8 依帕司他對糖尿病大鼠肝臟組織α-SMA表達的影響

α-SMA是肝星狀細胞活化的標志。免疫組織化學結果顯示(圖7A)，正常對照組肝組織僅有極少量α-SMA表達。模型對照組α-SMA表達顯著增加，呈棕黃色，著色較深，以匯管區和纖維間隔較為突出，陽性細胞數有所增加，說明肝星狀細胞被激活。依帕司他組α-SMA表達量和陽性細胞數明顯減少，與模型對照組比較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P<0.01，圖7B)。提示依帕司他可能是通過抑制肝星狀細胞(hepatic stellate cell，HSC)的激活，從而降低α-SMA表達，改善糖尿病大鼠肝纖維化。

圖5 依帕司他對糖尿病大鼠肝組織纖維化的影響

圖6 依帕司他對糖尿病大鼠肝組織TGF-β1表達的影響

圖7 依帕司他對糖尿病大鼠肝組織α-SMA表達的影響

3 討論

胰島素抵抗和由此所致的糖脂代謝異常是2型糖尿病的重要病理特征，可引起肝臟多方面的損傷，包括脂肪肝、脂肪性肝炎、肝硬化和肝癌等。其確切發病機制目前并未完全闡明，但脂代謝紊亂被認為是誘發脂肪肝的重要機制之一。本研究采用高糖高脂飲食聯合腹腔注射小劑量STZ誘導建立2型糖尿病大鼠模型，肝功能檢查及肝臟病理結果顯示糖尿病大鼠肝臟出現炎性反應及纖維化損傷。依帕司他治療8周能夠改善糖尿病大鼠多食多飲癥狀，降低糖尿病大鼠空腹血糖及血脂濃度，改善糖脂代謝紊亂。

糖尿病病人的持續高血糖狀態可引起機體產生糖化氧化或自氧化作用從而導致糖尿病病人體內產生過量的活性氧，引發機體氧化應激[11]。氧化應激被認為是影響糖尿病合并癥發展的重要因素之一。研究[12-13]表明，氧化應激與脂質過氧化在肝細胞損傷中發揮重要作用。游離膽固醇的增加會上調引起活性氧(reactive oxygen species，ROS)產生的相關酶的活性，下調抗氧化酶活性，從而使氧化應激加劇[14]，促進肝纖維化小鼠病情的發展。MDA的量升高是機體細胞受自由基損傷的表現，而SOD活力則是機體抗氧化能力的指標[15]。已有研究[16]表明，依帕司他能夠減少2型糖尿病病人紅細胞中脂質過氧化物的量，增強糖尿病大鼠抗氧化酶SOD活力，減輕氧化應激對其造成的組織損傷[17]。本研究顯示，糖尿病大鼠血脂升高，機體脂代謝嚴重紊亂，進而導致體內脂質過氧化物MDA大量積累，抗氧化酶SOD活性降低，機體產生氧化應激，氧化應激標志物8-OHdG釋放增加，加重肝損傷。依帕司他治療8周，糖尿病大鼠血脂濃度和脂質過氧化物的量顯著降低，抗氧化酶活性升高，氧化應激得到明顯改善，肝功能指標ALT和AST降低，肝組織病理學檢查顯示肝臟炎性病變有所緩解，表明依帕司他可通過改善脂代謝紊亂，減少脂質過氧化物的積累，提高機體抗氧化應激能力從而減輕糖尿病大鼠肝損傷。

肝纖維化是肝硬化的前期階段，也是各種慢性肝病向肝硬化發展的必經途徑，其病理改變可以逆轉。但如若治療不及時，嚴重者可能會發展成肝硬化甚至肝癌[18-19]。本研究中Masson染色和天狼星紅染色顯示糖尿病大鼠肝臟出現大面積膠原纖維沉積和嗜酸性膠原纖維束積累，表現為早期肝纖維化病變。TGF-β1是重要的致纖維化因子，當肝實質受損后，肝細胞釋放大量TGF-β1。TGF-β1可以促進各種膠原成分和細胞外基質(extracellular matrix，ECM)的積累，進而導致HSC的活化和增生，引起肝纖維化的發生[20]。同時活化的HSC又能自分泌TGF-β1，自分泌的TGF-β1又作用于HSC，形成惡性循環，并導致ECM不斷產生和沉積，進一步促進肝纖維化的發展[21]。肝纖維化模型研究[22]證實, 通過阻斷TGF-β相關信號通路或RNA干涉等技術抑制TGF-β的表達可阻止肝纖維化。本研究顯示依帕司他治療8周可明顯改善糖尿病大鼠肝組織結構病變程度，減輕肝臟膠原組織增生，降低肝組織TGF-β1表達，說明依帕司他可能通過抑制HSC的激活，減輕糖尿病大鼠肝纖維化病變。另有研究[23]表明，依帕司他能夠降低TGF-β1所致的肺纖維母細胞中醛糖還原酶的表達，通過抑制醛糖還原酶的活性改善博萊霉素引起的大鼠肺纖維化；而且能夠減少大鼠腎小球系膜細胞的膠原沉積[24]。關于本研究中依帕司他是否能通過抑制醛糖還原酶的活性反饋抑制TGF-β1的增加從而對肝纖維化大鼠發揮作用尚需研究證實。

α-SMA作為肝星狀細胞激活的標志，在HSC活化程度和肝纖維化進展中發揮重要作用。被激活的HSC發生表型轉化成為肌成纖維細胞，并導致α-SMA表達增加，從而大量合成ECM，使活化得以持續，促進肝纖維化的發展[25-26]。據報道[27]肝纖維化大鼠α-SMA的蛋白表達明顯增加，且與肝纖維化程度呈正相關。本研究顯示，糖尿病大鼠肝臟纖維化病變明顯，Ⅰ型及Ⅲ型膠原纖維以及肝組織α-SMA表達顯著增加。依帕司他治療8周能夠減少糖尿病大鼠肝臟膠原纖維的產生，下調肝組織α-SMA的表達，提示依帕司他可能是抑制了HSC的激活，從而減少了ECM的合成和分泌，改善肝纖維化。

糖尿病肝損傷的早期癥狀并不明顯，病人往往是在肝臟受損比較嚴重的時候才被發現，因此導致治療難度增加。而且由于國內臨床上對糖尿病與肝損傷的關系重視度不夠，使得現在對于糖尿病肝損傷病人仍然沒有確切的治療藥物。本研究發現依帕司他能夠改善糖尿病大鼠糖脂代謝紊亂，提高機體抗氧化能力，減輕糖尿病大鼠氧化應激和肝臟炎性反應。依帕司他能夠下調糖尿病大鼠肝組織TGF-β1和α-SMA的表達，緩解糖尿病大鼠肝纖維化的發展，其作用機制可能和抑制HSC的激活有關，但其確切的作用機制還有待進一步深入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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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 孫超淵

Effect of epalrestat on liver injury in type 2 diabetic rats

Zhao Yuerong1,2,Hou Biyu2,Liu Chenge2, Wang Xiaobo1,2, Du Guanhua2, Zhang Li2*, Guan Shuyu1*

(1.SchoolofTraditionalChineseMedicine,GuangdongPharmaceuticalUniversity,Guangzhou510006,China; 2.BeijingKeyLaboratoryofDrugTargetResearchandDrugScreening,InstituteofMateriaMedica,ChineseAcademyofMedicalSciences,Beijing100050,China)

Objective This study investigated the effect of epalrestat on liver injury in rats with type 2 diabetic mellitus (T2DM). Methods SD rats were fed with high-fat and high-sucrose diet for four weeks, then 45 mg·kg-1Streptozotocin (STZ) was injected intraperitoneally to make the animal model of type 2 diabetes. Diabetic rats were divided into two groups as the model group and the epalrestat group (100 mg·kg-1), another 12 normal SD rats were served as the control group. The diabetic rats were treated with or without epalrestat by gavaging for 8 weeks. Body weight, food and water intake, blood glucose level, blood lipids were measured; liver function, liver pathological changes and oxidative stress were examined. Immunohistochemistry of α-smooth muscle actin (α-SMA)and transforming growth factor-β1 (TGF-β1) were conducted. Results Compared with the model group, epalrestat could reduce the concentration of fasting plasma glucose and blood lipids. The index for liver condition and oxidative stress were down regulated. Pathological examination showed that lesions of hepatic inflammation and fibrosis were significantly alleviated. The expressions of α-SMA and TGF-β1 were markedly reduced in liver tissues of type 2 diabetic rats with the treatment of epalrestat. Conclusion Epalrestat could alleviate liver inflammation and hepatic fibrosis of rats with T2DM via anti-oxidative stress and inhibiting the activation of hepatic stellate cell.

epalrestat;type 2 diabetic mellitus;oxidative stress;hepatic fibrosis

“重大新藥創制”科技重大專項(2013ZX09508104)。This study was supported by National Science and Technology Major Projects for “Major New Drugs Innovation and Development” (2013ZX09508104).

時間：2017-04-13 19∶39

http://kns.cnki.net/kcms/detail/11.3662.R.20170413.1939.014.html

10.3969/j.issn.1006-7795.2017.02.021]

R96

2016-12-15)

*Corresponding authors， E-mail：guanshy3@163.com; zhangli@imm.ac.c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