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一艘船能像一本書

姚雅艷

沒有一艘船能像一本書/也沒有一匹駿馬/能像一頁跳躍著的詩行那樣——/把人帶往遠方。

——題記

初為人師，我領著一群剛上一年級的孩子誦讀狄金森的《沒有一艘船能像一本書》，試圖讓他們愛上書，更愛讀書。在此之前，我都不知道可以用這樣簡潔的一首詩來概括書籍的力量。

從教之后，我讀的第一本童書是前輩程潔老師推薦的《猜猜我有多愛你》。小栗色兔子要上床睡覺了，可是他緊緊地抓住大兔子的長耳朵，要大兔子好好地聽他說，“猜猜我有多愛你”。他們倆比胳膊長，比舉得高，比誰倒立起來更高一些，比誰跳得更高一些，比呀比呀，直到小兔子說完“我愛你一直到月亮那里”，然后困得閉上眼睛睡覺了，直到大兔子說——“我愛你一直到月亮那里，再從月亮上回到這里來”。我驚嘆，表達母愛的方式是這樣的含蓄而深遠。就這樣，因為這一本書，我的心都柔軟了許多。我想，我會愛他們，我的第一屆學生，一直到月亮那里，再從月亮上回到這里來。

后來，我給學生們讀《我爸爸》《我媽媽》，讓他們改編《生氣湯》，跟著《蚯蚓的日記》學習寫日記，在《鴨子騎車記》中感受勇氣和自信，在《奇先生妙小姐》里認識好品格……我們讀《了不起的狐貍先生》，讀得捧腹大笑；我們聊《夏洛的網》，在涕淚之中加深了對友情的理解；我們用《十歲那年》紀念我們共同的十歲……乍一看來，是我把這些書介紹給了我的學生們，實際上，是因為可愛的他們，這些有意思的童書才進入了我的生命，讓我得以借助童書，認識我自己。讀《失落的一角遇見大圓滿》，我想，我要把自己修煉得內心足夠強大，讓自己成為一個圓的時候，才可以遇見我的大圓滿；讀《菲兒》，濃烈的色彩已經讓我大開眼界，更可愛的是，我仿佛在菲兒身上看到了那時的自己：他除了給魚寶寶們講故事，總是孤零零地躲在水草中，靜靜地想著第二天的故事，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我，每天除了去學校上課，就是宅在家里更新博客、備課，一樣的自我封閉。

是童書，拉近了我與學生的距離；是童書，讓我深深地癡迷于兒童教育，癡迷于這群孩子的成長；是童書，讓我看到了潛藏的自己……有人說“童書是兒童對世界的預習，成人對世界的復習”，我深有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