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超是一位剛離開大學校門不久的青年。習畫時間如從考前算起,倒也有十余個年頭了,但花鳥畫,尤其是意筆花鳥畫的研習,是從他讀研究生時才開始的。
山東師范大學是一所綜合性教學的高校,注重學生修養的全面培養,美術學院的學習也是如此。本科期間,人物、花鳥、山水各科都有涉及,文化課比重也較專業院校大得多,與專業院校比較起來,可能不夠“專業”,但宏觀上卻為學生后來的發展打下了基礎,留有了后勁,活躍在國內畫壇一線的畫家,山師出身的很多,即是最好的例證。

李超是本科畢業后直接讀研的。意筆花鳥畫的研習到現在也不過三五年時間,能達到這樣的水平,很是令人欣喜。這得益于幾個方面,基本功扎實是其一。李超本科學習就很優秀,繪畫技能掌握得也全面。學生期間入選第六屆全國體育美展的作品《社戲》是一幅人物畫,就很說明問題。學習努力是其二。本科階段雖有花鳥畫課程,但課時量并不多,讀研期間,花鳥畫的研習,雖然前期有一些潛移默化的東西,但基本上是從基礎開始。他能按照導師制訂的學習計劃,穩扎穩打地前行,踏踏實實地走過來,腳印一步一步地都落在實處,是最自然不過的事情了。

李超的意筆花鳥畫還處在探索、提升階段,但畫面筆墨灑脫多姿,意境清涼澄澈,骨子里透出的靈動與大氣,讓人觀之有一種溫暖的回味并于清新中蘊含著樸實無華的魅力,這是一種天賦的流露,是一種與生俱來的東西。畫人貴立品,人品不高,落筆無法,這就像他的為人,訥訥不善言,但卻透露著實在與明白,讓人感到放心。
書畫風格與人的本性是兩位一體的,書畫家筆墨一動,就是本性的流露,就為觀者提供了對其人的解讀,骨子里的東西,想裝也裝不來,即使作書作畫時穿著十層衣服,戴著口罩,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也不行。
含道映物,澄懷味象。李超的明白,在于他把寫意花鳥畫作為傳情達意的載體,他對畫面是一種宏觀的把握,在創作中探索適合自己的藝術語言——彩潤、清新、空靈、生動、恬淡優美的水墨風格。筆墨精微處與畫面構成雖有欠缺,但卻有一種超然物外的靜氣與整體上的和諧。尤其值得肯定的是,他不是在畫“行畫”,這就保證了他花鳥畫的脫俗和格調。不入俗流是中國畫創作的根本,也是格調高低的關鍵,筆墨的修煉只是時間與修養的積淀而已。他如能照此走下去,隨著學養的不斷提升,技藝的養成,庶幾在其間耳。

一個當代畫家,尤其是一個山水、花鳥畫家,應該有一種宏觀的宇宙意識,把自己從一山一水、一花一鳥的狹隘搭配中解脫出來,使繪畫的訴求成為一種提升情操和凈化心靈的物化形態,在物欲橫流的今天尤應如此。李超在這一點上倒是很明白,這種明白就站在了一個高度。有了高度,視野自然開闊,藝術表達也必然澄明。常言道,心有多高,天地就有多大。
雖然李超腳下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但只因有此高度,期期大成,應是意料之中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