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摘要:本文研究了從2008~2014年泰國、印度尼西亞、馬來西亞和菲律賓四國對中國的進出口是否受人民幣兌各國貨幣匯率變化的影響。結果表明,這四個國家對中國的進口受到人民幣兌各國貨幣匯率變化的顯著性影響,而出口則基本不受人民幣兌各國貨幣匯率變化的影響。故而得出結論:人民幣匯率變動對東盟這四個國家對中國的進口貿易是有一定影響的,但對出口沒有影響。
關鍵詞:人民幣匯率;中國—東盟;貿易影響
中圖分類號:F832.6;F752.7;F224 文獻識別碼:A 文章編號:1001-828X(2017)003-0-02
一、引言及文獻綜述
自2002年中國—東盟自貿區建立以來,已經歷經了13年。全球的金融危機使得中國—東盟自貿區對美元的依賴降低,這意味著自貿區人民幣的地位有所提升,這幾年,人民幣的匯率變動也比較大,隨著金融危機的發生之后一步步升值,這對自貿區的發展和貿易是有著不可忽視的影響的。這也引起了許多學者對于人民幣匯率變化對貿易帶來的影響這一問題進行了許多研究。Chin-Hong等人[1](2008)(Evan et al. 2008)基于1970到2004年樣本,對東盟5國匯率和貿易平衡進行協整檢驗,指出它們之間不存在長期均衡關系;接下來他們使用VAR模型用于檢驗短期的因果關系,他們發現只有印度尼西亞的匯率變動可以影響貿易平衡。楊羽,黃萬陽(2011)[2](楊羽 & 黃萬陽 2011)對人民幣匯率和中國—東盟貿易的實證研究中,先是做單位根平穩性分析,之后做脈沖響應分析,驗證了中國—東盟經濟體出口貿易對人民幣匯率的響應存在“奇異J曲線”效應。另外范祚軍,陸曉琴(2013)[3](范祚軍 & 陸曉琴 2013)在人民幣匯率變動對中國—東盟的貿易效應實證檢驗一文中,在企業最優出口定價模型和行業出口定價模型構建的基礎上搭建匯率變動對中國—東盟貿易效應的理論模型。其結構表明了人民幣匯率變動對7國的貿易的影響滿足馬歇爾—勒納條件;人民幣匯率變動對三國的貿易影響符合“J曲線效應”。馬丹,許少強(2005)[4](馬丹 & 許少強 2005)考察了匯率變動對韓、泰馬來和印尼四國出口的影響,發現印尼擬合效果不佳,泰國和韓國基本沒有影響,馬來西亞匯率貶值能促進其出口增長。曹陽,李劍武(2006)[5](曹陽 & 李劍武 2006)用1980~2004年的數據先建立AR—GARCH模型,之后采用Engle—Granger兩步法對人民幣匯率水平與波動對進出口貿易的影響作了研究,發現匯率長期波動率增加,我國出口量會減少而進口量增加;短期匯率波動率增加對貿易的影響并不大。從已有文獻來看,具體針對研究人民幣匯率對中國—東盟貿易的影響的實證研究不是很多,本文也是在前面諸多學者的研究成果的基礎上做一點變化,研究人民幣匯率對東盟四國向中國進出口貿易的影響。
二、研究假設
本文假設東盟國家對中國的進出口貿易受到人民幣匯率變動的影響。用stata13計量軟件進行計量分析。四個國家按照泰國、印度尼西亞、馬來西亞、菲律賓的順序依次標號為1、2、3、4,在stata的數據里id也記為1、2、3、4。
東盟有十國,這里只選擇了其中四個國家為例,這四國分別是泰國、印度尼西亞、馬來西亞、菲律賓。
本文搜取了這四個國家2008~2014的數據,以月為跨度,主要有這幾方面的數據:各國的國內生產總值、各國對中國的進口額、各國對中國的出口額、各國的消費價格指數、各國的利率(以一年期貸款利率作為利率)以及人民幣兌各國貨幣的匯率。以上數據分別用gdp,im,ex,cpi,r以及cre表示,數據均來源于Wind資訊。
本文用這四個國家2008~2014年總共84個月的數據組成一個面板數據,然后分別用混合最小二乘法,固定效應,隨機效應進行估計,研究人民幣匯率對各國進出口中國貿易的影響。其中在固定效應模型中還加入時間和國別的虛擬變量,看是否存在時間和個體的效應。
之后,本文還會對四個國家分別進行回歸分析,研究人民幣兌各國匯率變動對各國各自對中國進出口貿易的影響。
三、實證檢驗
(一)模型設定
根據本文假設:人民幣匯率變動對泰國、印度尼西亞、馬來西亞和菲律賓四個國家對中國的進出口有影響。接下來設定這樣一個多元回歸模型,被解釋變量為進口和出口即imij、exij,解釋變量為人民幣兌各國匯率即creij,另外增加控制變量各國國內生產總值即gdpij、各國消費價格指數即cpiij以及各國匯率即rij。其中變量下標中的i表示時間,j表示國別,根據前文的設定,j取1、2、3、4,依次代表泰國、印度尼西亞、馬來西亞、菲律賓。下面寫出模型表達式為(分為進口和出口兩個模型):
imij=a1+b1*gdpij+b2*cpiij+b3*rij+b4*creij+εij
exij=a2+b5*gdpij+b6*cpiij+b7*rij+b8*creij+uij
(二)回歸分析
下面根據前面設定的模型進行回歸分析,首先研究人民幣匯率對各國從中國進口貿易的影響,分別用最小二乘法,固定效應,隨機效應,加入時間和個體效應的固定效應模型分別進行回歸估計,得出以下結果,見表1:
從表2的回歸結果中可以看出,普通最小二乘法和隨機效應的估計結果是一樣的,沒有加入國別虛擬變量的固定效應和家人國別虛擬變量的固定效應回歸結果一樣,而加入時間變量的固定效應則和其他兩種結果有差別,不包括時間虛擬變量的其他所有解釋變量都顯著。同時,我們可以看到各國的國內生產總值對各國進出口貿易是有顯著影響的。作者原本預計在多個模型估計結果中,固定效應模型的估計結果會是最佳的,但從表2的結果來看,并非完全如此:帶有時間效應的固定效應模型估計結果最好。這可能是因為本身數據的選取以月度為單位時間跨度,變量的變化可能不是很明顯,所以固定效應模型的估計并不如預期那么好。其次,由于以月為單位時間跨度,7年84個月,84個單位時間其實還是比較長的,所以模型的時間效應會比較明顯,這樣就影響了固定效應模型的估計。
不管是哪種模型,我們都可以看到cre的估計參數都是顯著的,這說明人民幣兌各國的匯率變動對各國對中國進口貿易有著非常顯著的影響。
下面表2是人民幣匯率對各國對中國出口貿易影響的回歸分析結果:
表2的大致情況與表1類似,但是表2與表1不同的是,有時間效應的固定效應模型中cre這個變量并不顯著,可能因為時間效應太多太明顯,所以該變量與表1相比不顯著。這也說明出口和進口是有區別的,對比表1和表2可以發現,進口對于時間沒有出口那么敏感,而且進口對匯率比出口更敏感。其實這也不難解釋,對于一個國家來說,進口和出口本身對于匯率的敏感性就不一樣,它們在時間的反應上也是不一樣的。在曹陽,李劍武(2006)的研究中發現匯率長期波動率增加,我國出口量會減少而進口量增加;短期匯率波動率增加對貿易的影響并不大。相對于其他國家,這個結論也有可能是適用的。
下面是四個國家分別對中國進出口貿易的回歸分析,其虎歸分析結果見表3:
在表3中,結果a、c、e、g分別代表人民幣兌泰國、印度尼西亞、馬來西亞和菲律賓四個國家的匯率變動對它們從中國進口貿易的影響的回歸模型結果;b、d、f、h則分別代表人民幣兌泰國、印度尼西亞、馬來西亞和菲律賓四個國家的匯率變動對它們出口中國貿易的影響的回歸模型結果。
從表4a中的結果可以看出,人民幣兌泰銖匯率的變動對泰國從中國進口有顯著的影響,且匯率增加1個單位,進口增加386.3個單位。另外泰國從中國進口還受泰國本身的國內生產總值還有利率的影響。而消費價格指數的參數估計并不顯著。在出口方面,即表4b的結果,泰國出口中國與人民幣兌泰銖的匯率關系似乎不大。且與消費價格指數和利率也并無多大關系,至于泰國國內生產總值有關。所以泰國中國對中國的出口中GDP才是影響的主要因素。且泰國GDP沒增加1各單位,泰國對中國的出口增加0.0654個單位。
第二來看印度尼西亞的情況(表4c和d的回歸結果)。與泰國類似的是,印度尼西亞對中國的進口也受到人民幣與盧比匯率變動的顯著性影響,匯率增加1個單位,進口增加0.846個單位。而其出口并沒有受到匯率的影響。又與泰國不同的是,印度尼西亞不管是對中國出口還是進口,都受到本國利率的顯著性影響,且其對中國的出口還受到其消費價格指數的顯著性影響。
第三來看馬來西亞的情況(表4e和f的回歸結果)。馬來西亞對中國的進口受到模型所設所以解釋變量的顯著性影響,但是其對中國的出口并不受人民幣兌林吉特的的匯率變動影響,只受其國內生產總值和利率變化的影響。
最后兩列即g和h是關于菲律賓的回歸結果。我們可以看到,菲律賓對中國的進口是受到其GDP,CPI,利率還有人民幣兌菲律賓比索匯率的變動多種因素的顯著性影響的。但是菲律賓對中國的出口并不受其GDP的影響,這與前面三個國家都是不一樣的。菲律賓對中國的出口當然也不受匯率的影響,而只與CPI和利率有關。
以上結果與前面板分析的結果有重合的地方:匯率對進口有顯著性影響,而出口和匯率不一定有關。一國國內生產總值對一國的進出口的有顯著性影響的,而進出口與消費價格指數和利率并不一定有關。
四、結語
四個國家對中國的進口都受到人民幣兌各國貨幣匯率變動的顯著性影響,四個國家對中國的進出口基本都受到各國國內生產總值的顯著性影響,四個國家對中國的進出口或多或少地受到本國消費價格指數和利率的影響。我們在運用人民幣匯率調節與世界其他國家的貿易關系是,也要注意東盟國家的貿易地位,擴大與東盟國家的雙邊貿易額,這樣也可以緩解人民幣的升值壓力。同時,我們也要優化自身經濟結構,增強雙邊貿易的結構互補。我國政府應該優化自身經濟結構,按照動態比較利益原則加快產業結構的優化和省級,提高資源轉換效率,大力發展具有潛在比較優勢的資本密集型和技術密集型產業,將資源從利益較低且沒有競爭力的初級產業部門中及時撤出,增強中國—東盟成員國貿易結構互補。
參考文獻:
[1]Evan, L., Chin-Hong, P., Sze-Wei, Y., Shazali Abu, M., 2008. Exchange rate and trade balance nexus in Asean-5. Labuan bulletin of international business & finance 6, 19-37.
[2]楊羽,黃萬陽.人民幣匯率與中國-東盟經濟體貿易的實證研究[J].區域金融研究,2011:20-25.
[3]范祚軍,陸曉琴,2013.人民幣匯率變動對中國—東盟的貿易效應的實證檢驗[J].國際貿易問題, 164-176.
[4]馬丹,許少強.匯率變動對東亞四國出口影響的實證分析[J].財貿經濟,2005:64-68.
[5]曹陽,李劍武.人民幣實際匯率水平與波動對進出口貿易的影響——基于1980~2004年的實證研究[J].世界經濟研究,2006:56-59.
作者簡介:賀朵朵(1990-),女,漢族,湖南湘潭人,廣西大學商學院數量經濟學碩士研究生,主要從事金融計量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