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晉風度主要是指我國魏晉時代人們的生活方式以及人格精神的統一體,主要包括文學創作、人格境界以及哲學思維等,指從三國的魏到兩晉這一時期的文人名士對生命的感悟,在人格方面,魏晉名士主要追求自由,并且具有探究玄遠世界的欲望以及脫離苦海的愿望等,這一時期文人墨士的主要心靈境界是重自然、輕人事,鑒于此,這一階段我國出現了文人墨客玄遠清虛的生活風氣,魏晉文人主要表現出琴詩自樂,追求自由生活的特征。魏晉風度作為當時我國士族的人格表現,成為當時一種審美潮流,該時期的風流名士崇尚超然物外、風流自賞,正是這種風度之下才出現王羲之的《蘭亭集序》。
一、山水自然風度
《蘭亭集序》開始便介紹了蘭亭四周的景物,描寫了高山、樹林、清澈的溪流以及春風和晴朗的天氣,情調歡快地寫出了充滿生機與欣欣向榮的自然風光,避開華麗的辭藻,用極其樸實的語句描寫了蘭亭旁的自然景物,使自然景物色調淡雅,一切崇山峻嶺和高山流水都顯得清純靚麗、生機盎然,字里行間充分流露了作者王羲之對自然的向往與留戀,雖然蘭亭周圍的景色之雄偉壯麗,完全可以用更加濃烈的色彩文字勾勒出來,雖然作者也被眼前這美景陶醉,但作者并沒有刻意大肆渲染當前的景色,而是以飲酒賦詩為主,陶醉于美酒與美景中時,自然暢敘心中的幽情,在優雅的自然美景中,優雅地流露出自己對景色的愛慕,在《蘭亭集序》尾聲處,作者仍用“信可樂也”表現出了自己此時的從容與沉穩,體現出一種優雅清淡的魏晉風度,這也正符合王羲之本人淡雅與不張揚的性格。
二、死生亦大的自我風度
儒家孔子對死做出了“未知生,焉知死”的看法,經歷了無數的歷史動蕩,戰亂不斷,人們對生與死的概念已經變得模糊,《蘭亭集序》在聚飲之后發出了一些感慨,作者闡述了有聚必有散的感慨,歡聚與離散使作者的情緒低落,之后又從聚會與離散想到人生的生與死,“生死亦大矣,豈不痛哉”,這正是作者對生與死的看法,對短暫人生的感嘆。這一時期人們對生與死的這一看法從皇家貴族到平民百姓之間相繼彌漫開來,成為這一歷史時期的主要音調。從文字表面來看這種感嘆似乎是悲觀與消極的,但它正表現了作者對生活與命運的強烈留戀之情,是人格精神的一種覺醒,除了死亡之外對所有的迷信以及宿命的一種懷疑,“固知一死生為虛誕,齊彭殤為妄作”。王羲之為魏晉時期的辯才文人,但在人生理想與政治觀點方面,不同于他人,在《蘭亭集序》中,王羲之明確肯定了生命的價值,東晉時期,人們為了逃避動蕩的局面,很多文人居士都退隱山林,“雖趣舍萬殊,靜躁不同……”這充分說明了作者為了抵御戰亂年代的現實精神,體現了魏晉風度。
三、游目騁懷的自由風度
首先,魏晉時期的士人描述山水景色的詩作較多,這些都是詩人寄情懷于山水的一種表現,使人們將自己對人生的熱愛與重視表達在對山水的熱愛之中,將自然比喻成生命,體現了詩人親近山水的一種心靈時尚,在描繪山水過程中,文人以一種清新淡雅的心態觀察山水,并在其中進行獨特的審美體驗,表現出作者對大自然山水的向往,這象征著作者想要擺脫塵世束縛的理想,作者以自然、平和的心態來感受自然界中的山水草木,體會人生的怡然自得,鑒于歷史時代背景下,王羲之對社會與政治失去了信心,他選擇回歸自然,享受生活,不是一種對現實生活的逃避,而是對人生的一種展望,充分體現出游目聘懷的自由風度。
其次,魏晉時期的士人不僅寄希望于自然中,他們還以酒解憂,文人用酒來排解心中的惆悵,尋求解脫的途徑,魏晉文人在酒的作用下發揮天馬行空的想象力,更好地感受外界事物,王羲之的《蘭亭集序》正是在作者酒后一氣呵成的,我國大部分詩歌都源于酒后詩人的發揮,酒后詩歌中超凡脫俗的語句正是作者真心的流露,體現了魏晉風度。
《蘭亭集序》是中國歷史文化中的曠世佳作,這首古詩朗朗上口,被一代代中國人學習與贊美,王羲之通過詩歌表現出對生活與價值觀的感悟,以及對自然與自由的向往,是魏晉風度的完美表現。
李英含,黑龍江大慶市大慶一中教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