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穎怡
摘 要:本文總結并分析萊辛在《拉奧孔》一書中的觀點,如詩與畫的界限,藝術家選取的情節性安排以及藝術的規律總結等。
關鍵詞:萊辛;拉奧孔;詩畫界限;頃刻
中圖分類號:J201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5-5312(2017)05-0177-01
萊辛在溫克爾曼的影響下寫成的《拉奧孔》,主旨是為了反對把溫克爾曼的藝術理想應用到詩或文學的領域。他從前言開始提出詩(文學)和藝術(造型藝術與繪畫)都能令人產生一種快感。兩種藝術都可以把不在目前出現的表現為就像在目前的,把外形表現為顯示;他們都產生逼真的幻覺。詩與畫無論是從摹仿的對象來著,還是從摹仿的方式來說,卻都有區別。在此萊辛從拉奧孔雕像群出發,提出了詩與畫在美的規律,詩畫的界限,是詩摹仿畫,還是畫摹仿詩的問題。
萊辛從拉奧孔雕像群的表情入手,提出了處理哀號表情的手法應用在詩與畫里面的分別,并且進一步提出了在古希臘人看來,美是造形藝術的最高法律,凡是為造形藝術所追求的其他東西,如果和美不相容,就必須讓路給美;如果和美相容,也至少須服從美。萊辛提出了繪畫當中應選取具有運動情節的頃刻,來表現繪畫中的瞬間;他把這種瞬間表達為“最富孕育性的頃刻”,指畫家描寫動作時應選用的發展頂點前的一頃刻,這一頃刻包含過去,也暗示未來,所以讓想象有自由發揮的余地。萊辛根據“最富孕育性的頃刻”進一步說明詩與畫的界限:詩人運用觀念性,意象可以最大量地想象,并且是詩具有時間的承續性;而繪畫的意象是直接代表具體的實物,在時間的承續性上,繪畫只能截取其中一點“最富孕育性的頃刻”,而不能像詩那樣表達過去、現在、未來的時間承續性。
通過萊辛對詩畫界限之間的分析,說明了詩是時間藝術,而畫是屬于空間藝術。這些論據包括了在選材,藝術語言,表達方式以及想象方面的差異去表達。繪畫處于空間藝術表達的范疇,也表達了具體事物的直觀反映,采取描繪美的事物的特征。正如黑格爾所認為藝術的任務在于用感性形象來表現理念,以供直接參照,而不是用思想和純粹心靈的形式來表現的。
繪畫作為空間藝術的表達,一般采取“最富孕育性頃刻”。該種情節采取的手法出現在很多繪畫當中,例如巴洛克繪畫,采取運動的瞬間表達出畫面氣氛的緊張。而詩作為時間藝術,可以從頭到尾具有繪畫所不具備的性質,例如時間上先后的順序。
文學的語言在想象的情況下讓我們去填充的自由空間,我們在其中緊跟著小說家的語言的引導。而繪畫要表達詩所特有的順序,就需要不斷把情節性分次繪出,組成連環畫性質的繪畫。萊辛論述詩畫之間的界限,詩畫的根本區別還在于二者不同的根由是二者所運用的媒介符號不同。繪畫 運用媒介是空間存在的形狀和顏色是自然的符號。詩運用的是在時間中發出的聲音,是認為的符號。
“摹仿自然”是詩畫相同之處,也是藝術的共同規律。亞里士多德的模仿倫也以承認客體的實在性和先在性為前提,建立了摹仿論的理論框架來認識藝術的。詩歌語言可以為了感受在其身上延長其力量,并且同一部作品內是在連續性上被感受,而不是空間性上感受的。在該點上,什克洛夫斯基也具有與萊辛大致的想法,他認為繪畫、雕塑可以說是有形象的藝術,音樂、抒情詩等藝術則未必有形象。
但自然中也包含著美與丑這一對立的范疇。丑在詩人與繪畫家之間的不同運用,以說明美是造形藝術家的最高準則,而丑是可以應用在詩或劇之中,并與其他情感聯系的作用之下,作為一種諷刺、滑稽、恐怖的情感出現的。而萊辛從拉奧孔這一雕塑群中出發,從悲愴和哀號的角度入手,也是對悲劇的一個很好的說明。悲劇是對一個嚴肅、完整、有一定長度的行動的摹仿。拉奧孔屬于一個悲劇的最精彩部分,即是戲劇沖突部分,詩人采取的方法,是根據描述進行幻想,而藝術家則采取了這個“最富孕育性情節”的部分作為拉奧孔雕塑群的題材,這都說明了情節是悲劇的根本,也是藝術家采取作為拉奧孔雕塑成像的原則之一。
一切藝術皆是現實的再現和反映,都是“摹仿自然”的結果,這是藝術的共同規律。只是繪畫、雕刻以色彩、線條為媒介,訴諸視覺,其擅長的題材是并列于空間中的全部或部分“物體及其屬性”,其特有的效果就在于描繪完成了的人物性格特征;詩以語言、聲音為媒介,訴諸聽覺,其擅長的題材是持續于時間中的全部或部分“事物的運動”,其特有的效果則是展示性格的變化與矛盾以及動作的過程。作者還討論了空間藝術的繪畫、雕刻和時間藝術的詩是可以突破各自的界限而相互補充。
繪畫和雕刻可寓動于靜,選擇物體在其運動中最富于暗示性的一刻,使觀者想象這物體在過去和未來的狀態。詩可化靜為動,賦予物體的某一部分或屬性以生動如畫的感性形象。萊辛看到了文藝的共同要求,就是賦予描寫對象以生動的、豐富的具體形象。就各類藝術所表現的美學理想看,“表達物體美是繪畫的使命”,美是造型藝術的最高法律;詩則不然,它所摹仿的對象不限于美,丑、悲、喜、崇高與滑稽皆可入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