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楠
摘 要:周易》是我國三千年文化沉淀下的瑰寶,是研究萬事萬物運行規律及其相互關系的學問,對中國的文人畫家產生了巨大影響。中國畫作為中國的傳統文化符號,與《周易》的審美哲學密不可分。所以在此從《周易》的象思維和陰陽辯證觀的角度,淺析《周易》與中國畫之間的關系。
關鍵詞:周易;中國畫;象思維;陰陽關系;筆墨
中圖分類號:J201;B21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5-5312(2017)05-0175-01
“土以黃,其象方,天時變。火以圜,山以章,水以龍,鳥,獸,蛇。雜四時五色之位以章之,謂之巧。凡畫繢之事后素功。”是先人在仔細觀察大自然的事物,了解其形態、特征之后,所進行的一個總結,形狀與色彩起到了象征記錄的實用作用。在歷史向前推進的過程中,我們中國人對色彩的使用,漸漸擁有了許多的規則,顏色被賦予了特定的社會文化觀念。繪畫也正是一種文化性的事物,我們也無法脫離文化的大環境去看待中國畫。《周易》流傳了三千年,對我們中華文化的影響十分深遠,中國畫作為我們的傳統藝術,也與其息息相關。
一、《周易》的象思維與中國畫
中國人自古的生存方式就是定居農耕,因為長江黃河自西向東,阻隔了人們南下,而當冬季物質匱乏時,東西游走也只能看見同一景色。人們無法隨著季節的變化而遷徙來滿足自身需求,于是只能定居農耕,這使我們對天地萬物觀察感受的格外仔細。在繪畫記事時,以形寫形,以色貌色。這種“觀物取象”的思維方式,是《周易》的重要思維方式,也是中華民族的傳統思維方式之一。觀物,就是仔細觀察大自然呈現在外的形態、特征;所謂取象,是以筆墨線條來表現這種自然界之形象。
中國畫作為一門繪畫藝術,是畫家的精神產物,受作者思想觀念的制約,自古便有“花鳥即人”的說法。一副畫作,包含著作者對事物的認識和理解,及想象力的發揮與演繹。在繪畫滿足單純的表現物象的需求之后,人們開始選擇自己所喜歡的事物進行繪畫,并且思考如何更好的用畫面表達意圖。作畫和選取景物,都講究有感而發,狀物言志。
二、《周易》的陰陽辯證觀與中國畫
作畫除了記物造物的社會功能,還有畫家滿足自我精神追求、暢神自娛的作用。而有名畫家的作品,通過其廣大的影響力,使人們在欣賞作品時產生了廣大的群體認同感,這又回歸到了繪畫的社會功能上。這是一個循環的過程,與《易》的陰陽相生,萬事萬物矛盾又統一的概念相合。《周易·系辭上傳》中有“圣人立象以盡意”,此“象”可指卦象、圖像,“意”為表意、意圖,“立象”的目的是為了“盡意”,中國畫創作中的抽象的“意”與具象的“象”成為了陰與陽的矛盾轉換關系。
事實上,中國畫的畫面,簡潔而抽象的來說,正是在闡述陰與陽的相生相克互相演變。宣紙的白為陽,墨與色為陰,如同太極圖的兩條黑白陰陽魚。畫面的開合氣勢,構圖的比例分割,虛實長短的對比,墨色的濃淡干濕……周易把世間萬物都歸為陰陽兩大類,是陰陽二氣運動轉化的結果,在中國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首先是畫面的布局,用謝赫“六法”中的說法便是“經營位置”,強調畫面中有疏密、遠近、高低、虛實、大小等的對比,但整體統一在一個“勢”當中。梁楷的《秋柳雙鴉圖》是國畫小品中構圖分割的經典之作。構圖簡潔,意境深遠。空間上的對比,意境悠遠的留白,自然的和諧統一,正是中國人的陰陽辯證觀。
然后是中國畫的筆墨語言。中國畫有著豐富的筆墨語言,皴、擦、點、染、描等等,這些點畫的本身就具有審美意義,并且用在不同的地方,能組合成不同的語言,千變萬化。中國畫有六十多種描法,不管是“吳帶當風”還是“春蠶吐絲”,都各有氣韻。花鳥白描作品也重視節奏感,面對不同物體可使用不同線條,一朵牡丹花中,也因為花瓣的翻轉走勢,而有行筆的輕重緩急和墨色的濃淡干濕,這是最直觀的陰陽。山水畫寫意花鳥畫中點畫語言更具個性化,大師黃賓虹的畫作剛柔相濟,潤澤自然,總結有“五筆七墨”之說。這對中國山水畫的影響十分之大。筆墨逐漸成為了一個純化的藝術語匯,但再千變萬化,也依舊是墨與水的游戲,是畫家闡釋心中之道的陰陽調和之術。
中國畫強調氣韻生動,然而氣韻二字,對于大部分人來說有些難以描述,頗有種玄之又玄的感覺。其實中國畫中的氣韻就是作者將自己對人世對天地的感悟,在筆墨中得以盡情抒發,通過形色的表現來記錄的他們的認識。山川的宏偉,河流的靈動,云霧的縹緲,草木的枯榮,生靈的活力……這都是畫面中的“氣”,匯集一出形成天地萬物造化之氣,是貫穿中國人文化觀念的陰陽之氣。
三、結語
《周易》傳承千年,一直被視為神圣經典,經過道儒兩家的研究闡釋,它已成為了中華民族血脈中的深深烙印。君子俯仰天地,感悟山川,把作為中國人的周易象思維與陰陽辯證觀展現在畫面之中,這是我們中華民族特有的藝術審美情感。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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