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時代語言的后現代風格
——以微博語言碎片化現象為例

王 鵬

(安徽大學 文學院，安徽 合肥 230031)

微時代語言的后現代風格
——以微博語言碎片化現象為例

王 鵬

(安徽大學 文學院，安徽 合肥 230031)

微時代的語言范式依存于后現代主義生存語境，尤其是當下碎片化的語言風格更是表征了后現代主義文化的發展特點。以微博為例來分析微時代話語交流的碎片化風格，分別從微時代概念、微語言碎片化產生的原因、微語言碎片化表征的特點和其利弊方面來進行探索，其中碎片化現象所帶來的網絡語言弊端問題，還有待于我們建立一個合理的網絡話語機制去逐步解決它。

微語言；碎片化；后現代主義

微博語言作為一種全新的語言藝術形態，以其獨特的表達范式彰顯出微時代下語言風格的發展特征，其話語模式的碎片化現象更是表征了后現代主義文化的特點。后現代主義文化源于西方社會工業文明和信息化的發展，其旨在詮釋與批判現代社會所呈現的文化體系特征，網絡語言也是在后現代語境中興起與發展的。它從反理性、反整體性的角度消解了現代語言學的觀念，更加注重語言藝術的多樣性、零散性與自由性的突出，關注之點投射于新的語言風格的追求，從而演變為一種強調權力話語、碎片化敘事的語言現象。文章就從碎片化的角度去分析微時代語言的話語特征，結合具體的微博例子，挖掘其中所蘊含的后現代主義風格。

一、何謂微時代

“微時代”是隨著互聯網的發展而出現的新興詞匯，尤其是微博、微信、微視頻等自媒體的興起，更是促發了微型社交時代的到來。無論是傳統社交，還是新興的微型社交，都離不開通過符號、語言文字、圖片乃至視頻等文化媒介來進行表達。所以，對于“微時代”的理解應從其語言范式上入手，探索其語言所體現出的新時代風格。“微時代”，從現代漢語的角度來說，其為一個偏正詞組，理解的重點在于修飾語“微”字上。《現代漢語詞典》解釋“微”字為“細小、輕微、簡約”之意。可見，其短小簡單之意就是對應微時代的語言風格而言。據此解釋，可以理解“微時代”的概念，就是依據微博、微信等軟件客戶端傳播媒介，以精煉簡約的文字語言風格作為社交范式的時代特色。如，微型博客的發布字數限制在140字以內，使得用戶在發文的時候常常用詞語、句子乃至表情符號構成表述方式，其言語風格突顯出一種拼貼化和碎片式的后現代化特色。“碎片化”是后現代主義的典型特征，源于20世紀80年代關于傳播學、社會學等文獻研究中，意為“化整為碎”之意。美國著名的后現代文化學家弗雷德里克·杰姆遜在其北京大學的講演稿《后現代主義與文化理論》中認為，后現代社會的顯著特征在于零散化，“后現代主義藝術的這一特色，是和客觀世界及主體發生的深刻變化聯系在一起的，客觀世界本身已經成為一系列的文本作品和類像，而主體則充分地零散化，解體了。”[1](P189)主體性的消失則意味著碎片化，呈現出一種非完整的具有拼貼感的自我，與此對應的是時間與空間、本質與現象等的消失。在后現代社會中，人們所感知與體驗的不是完整的對象與自我，最為直觀的是其話語模式的表述，從傳統的“堂皇敘事”變為后現代的“微型敘事”，并在自媒體的影響下體現出了一種“碎片化”的語言風格。微博、微信等新軟件的出現亦是如此，可以利用文字、圖片、表情包、視頻等功能成就使用者快捷方便、零零碎碎和只言片語式的話語表述風格，將微語言碎片化的審美風格展現得淋漓盡致。

微時代的到來是必然的，和后現代社會互聯網技術的發展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同樣，它的到來也對每一個“生活”于互聯網上的個體的生活產生催化作用。微時代作為當代典型的網絡文化代表，“它(網絡文化)是一種新的文化，它重新地構造了我們的日常生活和意識形態，它影響著我們的價值觀和對世界的理解,……并影響著人類社會發展的進程。”[2](P6)可見，微時代給我們的生活帶來潛移默化的影響，它重構了我們日常生活的交流方式和話語風格，乃至對世界的認識。從網絡交流角度來說，它對我們的影響主要體現在信息創造和信息接收兩方面。具體而言，首先是在信息創作上，使用者由于受限于微型客戶端對語言文字的要求，在語言文字的表達上是簡約的、碎片式的，甚至是零亂的，既產生了信息語言表達的碎片化現象，構成了微語言的典型特征，也是后現代主義“微小敘事”的風格特征；既方便用戶的使用，也易于讀者的理解。其次，后現代社會的快節奏生活方式、數字媒體閱讀的快捷方便和簡約零散等，為使用者在不同時段閱讀同一條信息內容提供了技術與環境的可能，隨之而來的就是網絡公眾的信息接收時間的碎片化。可見，不論是主體的信息創作，還是接受閱讀，都在微時代的催化下產生“碎片化”式的后現代主義風格。所以，以微博、微信等為代表的自媒體將后現代文化的碎片化、零散化特征在傳播內容、傳播方式以及受眾的應用上都表現得淋漓盡致。

二、微時代語言“碎片化”的產生之由

(一)語言自身發展的要求

微語言作為一種新興的語言藝術形態，其碎片化的后現代風格消解了傳統語言觀念所追求的“宏大”的敘述模式，同時也表征了后現代主義“只言片語”式的風格。與傳統的言語媒介相比，互聯網具有開放性、零散性等特征，零散性亦是針對信息傳播內容而言，強調其信息的話語風格呈現出一種拼貼感。究其碎片化產生的原因，與語言自身的發展要求密切相關，語言的現代化轉向離不開索緒爾關于語言的概念理論。他提出，語言是能指與所指統一的符號系統，能指是語音的聲音印跡，而所指則對應語言的概念性質。并且他指出這種符號具有任意性和可變性。索緒爾關于語言的概念定義為現代語言在后現代主義語境中的生存找到了理論之源。符號的任意性意在說明語言是建立在一定社會規則上并受時間歷史控制的產物，而可變性表明了語言具有不可避免的變化性，“語言在抵制因為時間的推移而造成能指和所指間關系轉移時顯得無能為力。這是符號任意性的結果之一。”[3](P173)可見，語言的發展深受社會條件的變化影響。當下的微語言碎片化現象就是語言順應后現代互聯網媒介而產生，極大地表征了后現代社會注重符號的可變性的功能，語言不再單一地表現世界對象，而是為了創造世界。與傳統文學語言“元敘述”的模式來表現作者個人內心情感不同的是，后現代語境下的話語模式突出個體創造的自由性與簡潔性，消解了語言符號能指與所指間關系的固定性，從而使大量新的語音詞匯等網絡術語出現。因此，語言的碎片化現象是其自身順應時代發展的要求。如2016年微博新詞“藍瘦，香菇”就是碎片化語言風格的代表，簡單的兩組詞語拼湊在一起，就概括了使用者心情難受以致想哭的狀態。兩組詞語的能指與所指的關系明顯發生了轉移，意指“難(nan)受”，卻替代為“藍(lan)瘦”的語音，因而音義關系的變化成為碎片化語言風格的現象之一。

(二)微軟件性質的要求

1、嚴格的字數限制

除卻語言自身發展的要求外，微博自身的性質因素也影響著語言使用的碎片化，“新媒體的滋生促進了新的文化形式形成，逐漸占據了人類的思維和生活主體。”[4](P107)微博，即微型博客，極具快捷性和自由性的一款社交軟件，既能關注公眾號獲取新聞信息，又具有像微信、MSN等軟件的通訊功能。同時，它對使用者的條件要求也很低，只要熟悉掌握微型客戶端的使用即可發表、評論及轉發信息。之所以稱其為微型博客，首要原因在于發布的字數嚴格限制在140字以內，文字語言極具“簡單、短小、快捷”的特點，信息發布者只需在不超越140字的前提下，就可以進行信息內容的編輯與發布。字數的硬性要求，使得發布者可以在規定之內自由地進行信息內容的編輯，無關乎文體、樣式、修辭等手法的束縛，盡情發揮自我想象去結構語句，甚至會有隨意性的日常生活語言出現。同時，微博的評論與信息轉發也具有字數限制。這樣一來，微博的字數限制也有效地地保證了發布者簡潔快速地組織語言，從而促使言語風格形成一種碎片式、瑣碎式的后現代主義風格。

2、信息更新頻繁

微博自身除了開放性、便捷性等優點之外，還具有互動性和共享性的特征，不論是全民之間的互動，還是信息的開放共享，都促使了微博信息的頻繁更新，每一條微博的更新都是簡短的碎片化語言的構成，甚至還可以使用零散的表情符號來結構話語，話題同樣豐富多彩，無所不包。依據使用者所關注的公眾號，只要打開微博，就會有大量的信息更新而出，真正意義上實現“隨時隨地分享新鮮事”的宗旨。微博更新分享信息速度之快，可以儲存大量的信息，構成一個龐大信息庫，并且它“具有一種延伸的多元性，從同一單元的增殖到復雜的網絡工程。數字空間的展開是無窮的。”[5](P246)這些都得益于微博碎片化言語所帶來的信息快速傳速，簡短的言語組織很好地保證了信息傳播的時效性。所謂“延伸和增殖”，實現了微博依據互聯網數字化技術，可以進行@、評論、私信等功能獲得全民狂歡式的交流。微博構成一個虛擬的交流平臺，每一個使用者卻是具有生活屬性的實實在在的人，其交流的語言與話題可謂包羅萬象，真正意義上體現了大眾化的閑言碎語式的簡短拼湊，乃至隨意性質的日常生活語言表達，每一次信息的更新，都是對話的完成，因而使得微博成為具有社會連帶意義的平臺。

三、微語言碎片化的表征

在碎片化視域下的微博語言，無論是內容還是形式方面都呈現出簡潔自由，甚至是凌亂的語言風格，但又恰如其分地符合后現代社會中人們的閱讀習慣與閱讀心理，這也是網絡時代的語言發展的必然要求。從微博語言本身出發，結合其內容與形式兩方面來剖析其中的碎片化現象，更有助于我們對微語言的后現代風格的進一步理解。

(一)語言形式的碎片化

微博語言在形式上所呈現出的碎片化表征，和微博本身的性質有關，即微博自身的一些特點就決定了語言的風格走向。除卻140字以內的字數硬性規定以外，其他方面均無太多的要求，無論是文體、風格，還是語言邏輯，在合法的情況下均可以發布，往往詞與詞、詞與句，甚至幾個標點符號就構成了一句話。可見，其文體形式風格最大的特點的在于寥寥數詞、只言片語式的表達，甚至缺乏語言邏輯性和連貫性。同時，非語言符號的運用也比比皆是，典型代表便是表情包和動圖的使用，二者既可以美化語言形式，又能很好地表達編輯者的話語心情，深受博友的喜愛。例如，演員范冰冰在宣傳電影《我不是潘金蓮》的微博中寫的“兩億！結分、離分，這兩本本雪蓮折騰了十年！[嘿嘿]”一句簡單的話語將碎片化的語言風格展現得淋漓盡致，簡簡單單的幾個詞語和標點符號就構成一句話，既簡潔明了地表述了客觀事實，又加之“結分(結婚)、離分(離婚)”諧音詞的運用，更是增添了語言的幽默性。另外，微博語言形式在傳播中也具有碎片化的特征，微博公眾號對新聞信息的更新明顯地體現出此種特征。公眾號為追求新聞信息的第一時間性，往往在確認新聞事件真實性之后，以簡潔明了的語言來組織報道事件，字數通常在100字以內，并迅速傳播于信息網上，保證信息及時發布于同類公眾號信息網之前，從而形成微博信息傳播的段落式特點。可見，對信息時效性的追求也間接成就了微博語言傳播形式的碎片化現象。

(二)語言內容的碎片化

在內容上，微博語言的碎片化現象主要由其話語的風格模式來體現，簡而言之，即“淺層”和“拼貼”的雙面特點。一方面，“淺層”意味著微博語言表達的低門檻，微博是極具開放性的社交軟件，對于使用者的文化知識水平層次要求很低，只要熟悉掌握互聯網等客戶端的操作便可以進行信息的編輯、發布、傳播等。如法國后現代主義學家福柯所言：“在漫漫歷史中，話語總是以各種各樣的形式被控制、被禁止、被分配、被抽空、被無休無止的制度化。”[6](P156)長期以來，話語機制受到權威的壟斷影響，滲透到經濟、政治、文化藝術等多個領域，卻難以實現語言交流的真正自由與開放。但隨著現代社會新技術的出現，網絡交流卻突破了這樣的制度性的束縛，網絡上既可以有權威的文學創作，亦可以有碎片化的日常語言交流，從而在某種程度上打破了精英人物對傳統話語權的壟斷，實現真正意義上的全民話語的參與，微博因而成為相對自由和娛樂化的言論平臺。就其編輯的內容和話題而言也是自由寬泛，從生活小事到國際大事，從政治經濟到文化體育等，全民競相自由討論，話語風格極具口語化和碎片化特點，多類似于日常生活的語言交流方式，用戶甚至可以根據自己的興趣乃至心情來進行交流與表達。另一方面，“拼貼”意味著語言結構的混合，無連貫性，缺乏語言結構組織的體系，并且對于句法、語法沒有特定要求，語義的模糊性也是碎片化的，表達了后現代主義下的人們對語言的使用習慣。以微博轉發信息為例，我們在分享一條公眾號的微博信息時，往往是將自我的評論信息與客觀信息相結合，采取既陳述事實，又對信息加以評價的方式，呈現出拼貼式的話語模式，既滿足我們對信息內容的傳播，又快捷方便地將自我觀點陳述于事實之上，深受博友的喜愛。

四、微語言“碎片化”的利弊思考

(一)微語言碎片化的積極作用

1、消解權威話語，走向大眾話語

微博語言的碎片化成就了每一個博友都是作家的愿望，它支持各種不同話語群體的參與，從社會底層的草根人民到權威的精英人群，從獨立的話語單位到多元的話語集體等，微博的開放賦予了普羅大眾的廣泛話語權和自主權。在整個賦權過程中，碎片化的語言風格更為直接地解構了精英人群的話語創作權力，為草根大眾的微話語留得一片廣闊的空間，真正意義上體現了后現代社會對“權力中心化”的消解，實現了對微觀話語權力的追求與實踐。法國后現代主義哲學家米歇爾·福柯提出“話語/權力”理論，明確反對上層意志層面的權力中心化，提倡關注社會底層的微觀權力和自由話語權。在其著作《必須保衛社會》中，微觀的話語權力是對“規訓化”的現代社會的抵制，對話語的分析不能局限于語言學中，政治、經濟、文化等社會性結構均與其有關，并認為“權力以網絡的形式運作在這個網上，個人不僅流動著，而且他們總是既處于服從的地位又同時運用權力。”[7](P28)同樣，微語言以一種微小的形式滲透到大眾話語交流當中去，只不過它表現得更為碎片化和多元性。“現代權力是毛細血管狀的，它不是從某個核心源泉中散發出來，而是遍布于社會機體的每一個微小部分和看似最細小的末端。”[8](P130)微博作為極具開放性的社交平臺，它支持不同聲音和不同形式的廣泛參與，為底層大眾的競相交流提供舞臺，碎片化的日常語言真正實現了全民狂歡的意義，呈現一種新的話語交流的審美趣味，也表征了后現代主義對大眾話語權的關注。

2、有利于語言的豐富發展

碎片化的語言風格支持不同的話語在微博平臺發聲，這些網絡新詞也潛移默化地融入我們的日常語言交流中，從而有利于網絡語言的豐富發展。微語言碎片化的特征在于只言片語式的語體風格，往往數詞就能構成一句話，甚至單個詞也能表情達意，簡潔的話語模式直接催生了網絡新詞的產生，碎片化有利于語言意義的豐富，從而推動了語言的現代化進步。正如英國文學家燕卜蓀提出的語言的“復義理論”，即“任何語義上的差別，不論如何細微，只要它能使同一句話引起不同的反應”[9](P305)復義理論的基本特征在于語言的多義性，即一詞多義，它有益于揭示語言內涵的豐富性，既能豐富人們的日常口語表達，還可以給予書面文本不一樣的語言風格。如2016年網絡新詞“老司機”，被博友們熟練地引申成“行業老手、對某種技術或事物的駕輕就熟”之意。雖與本意有一定的差別，但今意更為凝練地概括了引申意義，并具有一定的幽默性，也深受廣大網友的喜愛。所以，碎片化的微博語言因其寥寥數詞的語言特征，一方面促成了語言多義性的特點，對語言的豐富發展具有推動作用，另一方面，語言的豐富性又會有利于碎片化的微博話語交流方式的形成。

(二)微語言碎片化的負面影響

1、阻礙深層次的閱讀

在后現代社會的快餐文化催促下，人們的時間與習慣也變得很零散，從而語言的碎片化對人們的閱讀行為也會產生負面作用。不可否認，碎片化的微語言讓信息編輯更方便、信息傳播更迅速、信息捕捉更輕松，但這也恰恰導致了深層次的閱讀的流逝。微語言的碎片化往往只需簡單的掠取信息，就能領略信息的中心意義，閱讀也是跳躍式的方法，給予我們當時的視覺快感，以及心理上短暫的娛樂，從而養成了快速掠取的閱讀習慣。這種習慣也在潛移默化地影響著人們“看”的方式，無論是語言文字符號，還是非語言文字符號，往往只在乎表面的視覺追求，而未能對其深究。后現代主義放棄了傳統的宏大的敘事模式，而追求簡單易懂、碎片零散的微型敘事方式，這既是語言自身順應網絡時代發展的要求，也是契合后現代社會人們的閱讀心理，但卻忽視了人們在傳統閱讀過程中所養成的習慣，那就是對文本的深層次剖析與理解，從語言形式到內容旨趣都值得反復推敲，而非簡單的滿足讀者的心理愉悅，而這些往往都是碎片化閱讀所缺乏的。

2、語言污染現象的出現

語言污染現象的出現是碎片化閱讀的畸形發展，由于網友文化水平等綜合素質的良莠不齊，某些網友不注意言語談吐的過于瑣碎和隨意，從而容易導致低俗的言語出現。如前文所說，碎片化閱讀的形式往往是掠取式的，要求語言貼切于日常生活用語，具有一定的大眾感。正如學者王治河所說：“后現代文化力圖擺脫現代主義的焦慮感和精英主義，其中所蘊含的享樂和反智的傾向同大眾文化是相近的，這些內容往往借助大眾媒體，以一種平面化的形式表現出來。”[10](P74)然而，大眾化的話語水平又是參差不齊的，有利也有弊，難免會有低俗的碎片語言新詞的出現。由于網絡語言傳播速度快，信息高度共享，低俗網絡語言的出現會帶來不可小覷的影響，它既阻礙了語言的健康發展，也會對廣發青少年網友形成誤導性教育，這些是值得我們深思和反省之處。如網絡熱詞“矮矬窮”是典型性的碎片化語言，三個簡單的字就高度概括了一個人沒身材、長相差和沒有優渥經濟條件的特征，該詞以其言簡意賅的風格受到廣大微博網友的廣泛使用和追捧，甚至影響到網友在日常口語中的大量使用。與其類似的“屌絲“一詞，是一種對經濟條件差的單身青年的自嘲式碎片化概括，體現了一種直言不諱的低俗感，背離網絡言語交流應有的道德要求，甚至阻礙了社會大眾文化的健康發展。

五、結語

微語言的碎片化形態依存于后現代主義語境，所凸顯的不僅僅是新時代下語言發展轉向的現象，更是表征了語言的后現代主義文化風格。微時代成就了語言從宏大的敘述模式走向簡短碎片化的話語風格，將后現代的碎片化、共享性以及大眾話語權展現得淋漓盡致。在這個轉變的過程中，我們應該深刻思考微語言碎片化所帶來的價值與意義。但是，如何看待碎片化的網絡語言所突顯的弊端現象，怎樣建立一個合理的網絡語言話語機制，也是我們應該去探討并逐步解決的問題。

[1](美)弗雷德里克·杰姆遜.后現代主義與文化理論[M].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1997.

[2]郭玉錦.網絡社會學[M].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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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瑞士)道格拉斯·凱爾納.媒體奇觀——當代美國社會文化透視[M].北京：清華大學出版社，2003.

[5](德)沃爾夫岡·韋爾施.重構美學[M].上海：上海譯文出版社，2002.

[6]汪民安.福柯的界線[M].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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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趙毅衡.“新批評”文集[M].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88.

[10]王治河.后現代主義辭典[M].北京：中央編譯出版社，2005.

The Micro Study of Language Style— Fragmentation inWeibo Language Phenomenon as an Example

WANG Peng

(CollegeofChineseLanguageandLiterature,Anhuiuniversity,Hefei230031,China)

Micro age growing up in the postmodernism in the soil of language style, especially the fragmentation of language style showed the development characteristic of postmodernism culture. The paper probes into the fragmentation style by taking Weibo as an example, respectively from the following three aspects: the concept of micro era, the causes of fragmentation, the characteristics of the fragmentation of language, and the pros and cons of fragmentation. About language adverse effect brought by the fragmentation has yet to be thought about and solved step by step.

Micro language; fragmentation; postmodernism

2017-04-07

王鵬(1993-)，男，安徽合肥人，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文學基本理論、文藝美學。

H136.4

A

1009-9735(2017)04-0111-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