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頂之下：與霧霾抗爭

曉雪

PM 2.5，究竟是什么

大氣雖然看著透明，但是實際上充滿了懸浮在空氣中的微小顆粒物。這些顆粒物從尺寸上來看，可以分為兩個“梯隊”，一個是直徑在0.1～1.0微米的物質顆粒，另一個是直徑在5.0微米以上的物質顆粒。因為很少有顆粒物直徑大小在2.5微米附近，因此以2.5微米為臨界。空氣中任何直徑小于2.5微米的顆粒物的集合體，統稱PM2.5，而直徑大于2.5微米的顆粒中，主要以10微米的顆粒為主，稱為PM10。PM10和PM2.5都是各國嚴防死守的大氣污染物。室外大氣中，絕大多數的PM2.5的粒子直徑是0.1～1.0微米。PM2.5到了10微克/立方米仍舊對人體有比較明確的長期傷害。現在普遍看來，PM2.5對心血管和癌癥方面的影響最大。根據美國EPA的研究顯示，PM2.5每上升10微克/立方米，相對死亡風險會增加2%；而針對心血管疾病的患者，死亡風險會增加4%。但是，因為個體差異的存在，空氣污染對不同人群造成的問題及嚴重程度也不同。

“恐霾者”和“認知不足者”該怎么辦

目前，“恐霾癥患者”有，但明顯認知不足人群卻更為普遍。當PM2.5低于150微克/立方米時，視覺上可視距離增加，然而這時霧霾的危害還是非常大的。究竟該怎么辦？

1.洗鼻。洗鼻是抗霾第一步，對生活在空氣顆粒物污染地區的人群來說還是有相當必要的。洗鼻時要注意：水溫一定要和身體溫度適宜（38攝氏度左右）；使用無碘鹽+純凈水；張口正常呼吸。

2.口罩的選擇難度其實不大，因為中國的國家標準和美國CDC制定的標準基本沒有差異；只要選擇對應標準的口罩即可。強烈推薦美國P95標準、中國KP95標準的口罩，作為PM2.5超標時的選擇，并且坐地鐵或公交時不要摘下口罩。

3.空氣凈化器的選擇標準。空氣凈化器價格高低和實際去除PM2.5效率之間不構成直接關聯。選擇凈化機，要注意以下幾點：CADR潔凈空氣量要盡量大；HEPA的吸附量要有據可查，有更換標準；堅決選擇沒有任何二次污染的凈化機，長時間使用就不會有危害；否則，可能造成的危害要大于去除的危害。

4.PM2.5超標時，關閉門窗不會有效降低PM2.5。首先PM2.5在空氣中總懸浮時間超過1000小時；其次，對于通風環境不太好的房間，換氣量不足時還會導致室內人體呼出的二氧化碳超標。二氧化碳也有著嚴格的國家和國際標準。總之，保持房屋有著足夠的換氣率和定時開窗是必要的。

國外防治霧霾采取了哪些措施

空氣污染并非中國獨有，歷史上的倫敦煙霧事件也曾造成好幾千人死亡，而現在那里已經得到了很大的改善，而我們改善現狀也只是時間問題。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我們不妨來看看國外一些國家治理霧霾有哪些較為成熟的經驗，都采取了哪些方面的措施。

1.“霧都”萬人死于呼吸系統疾病

提到霧霾，人們第一個想到英國倫敦。這個海島國家的首都有海風吹拂，按理不該有霧霾。但“倫敦煙霧事件”像一記重錘，使得英國人痛下決心開始治理空氣污染，并催生了世界上第一部空氣污染防治法案《清潔空氣法》的出臺。通過一系列措施，到1975年，倫敦的霧霾日由每年幾十天減少到了15天，1980年降到5天。

可惜倫敦的抗霧斗爭并沒有到此結束。80年代后，倫敦的汽車數量激增，交通污染取代工業污染成為倫敦空氣質量的首要威脅。從1993年1月開始，英國強制所有在國境內出售的新車都必須加裝催化器以減少氮氧化物污染的排放。對汽車尾氣進行嚴格控制。通過交通擁堵費和發展公共交通來限制私家車流量，鼓勵市民選擇地鐵或公交系統出行。提倡自行車代替汽車。倫敦市市長鮑里斯計劃到2023年把倫敦私車流量減少9%。鮑里斯本人也堅持每天騎自行車上下班。倫敦政府在2008年推行了低污染排放區政策，在低污染排放區內行駛的車輛必須達到一定的排放標準，否則將會被征收費用。

2.美國讓人傷痛的“光化學煙霧”

美國曾因工業排放、汽車尾氣等造成嚴重的大氣污染。20世紀中期，洛杉磯一帶大氣臭氧濃度很高，光化學煙霧問題突出，在1952年和1955年兩次釀成短短數日內幾百位老人死亡的慘劇。

美國治理霧霾，首先從汽車入手。在洛杉磯，政府要求出售的汽車必須是“清潔的”，而且要求1994年以后出售的汽車全部安裝“行駛診斷系統”。發展公共交通，減少汽車用量；在高速公路上設立兩人以上車輛專用通道，并允許單人駕駛新能源汽車使用專用通道；在市區增設自行車車道；要求船舶進入洛杉磯港口后使用岸上電源等等，鼓勵清潔能源和可再生能源的開發和利用。

3.德國的“空氣清潔與行動計劃”

德國在治理空氣污染方面的努力備受全球矚目。20 世紀70 年代，德國空氣污染日趨嚴重，影響民眾的生產和生活。德國治理空氣污染主要通過完善應急措施和長效機制，軟硬兼施。首先，依法治理，設立“環保區”。1974 年德國政府出臺了《聯邦污染防治法》，制定大型工業企業污染排放標準，要求企業在規定時間內空氣過濾裝置達標。此法經過多次修改、補充，現已成為歐盟治理空氣污染的樣板法律。德國超過40個城市設立了“空氣質量環保區域”，只允許符合排放標準的車輛駛入。還在許多大城市中心設“自然保護區”。注重快速應對，霧霾嚴重時禁行車輛關停工廠。注重長效機制，設定機動車排放標準，各類車輛都需滿足設定的排放上限。

四十多年前，德國魯爾工業區的萊茵河兩岸污染嚴重。而今，實現了青山綠水，空氣清新，這與德國實施100個“空氣清潔與行動計劃”密不可分。例如，車輛限行、限速，工業設備限制運轉等。第二就是用技術手段減少排放，例如安裝顆粒過濾裝置。并對未安裝過濾裝置的車輛征收附加費。

5.日本曾飽受空氣污染之苦

1999年，東京六百多位國道沿線呼吸道疾病患者就以汽車尾氣傷害其身體為由狀告地方政府和8家汽車企業，經專家鑒定，汽車尾氣造成的PM2.5確有強烈的致癌作用。正是這一訴訟案推動了日本政府對PM2.5的重視和地方政府著手管控交通的決心。

自2000年開始，日本政府開始要求汽車加裝尾氣凈化裝置，并禁止超標車投入運行。2003年，東京推出一項新立法，要求汽車加裝過濾器。環保二字在日本深入民心，各種條例的出臺更影響了日本汽車工業的發展趨勢。排氣量660cc以下的汽車因其環保、小巧而深受歡迎，成為日本汽車市場的主流。

6.法國埃菲爾鐵塔消失在霧霾里

法國在近幾年也陷入霧霾的困擾中，埃菲爾鐵塔等建筑物在霧霾中幾近消失。

2014年3月，法國首都巴黎實施汽車單雙號輪流行駛措施。施行為其三天的公共交通免費，包括公交車、地鐵、快線和公共的自行車電動車，鼓勵大家少開車。巴黎市政府和一些機構緊急推出多項措施，其中包括減少公務車輛的使用、居住區免費路邊停車、部分減免自行車和電動汽車的租賃費用等。將巴黎環城公路限速由時速70公里降至60公里，途經巴黎及其周邊地區高速公路的時速限速也分別下調20公里。

7.意大利羅馬的“綠色周日”

2008年，米蘭被稱為歐洲污染最嚴重的城市，此后一直處于歐洲污染最嚴重地區的名單。自2007年起，米蘭已經多次采取限行措施。意大利米蘭市對污染最嚴重汽車征稅，工作日7時至19時，污染嚴重的汽車必須繳納2至10歐元稅才能進入市區。羅馬實行“綠色周日”活動，只有電動汽車等環保車才能上街行駛。12月21日和22日，羅馬采取了單雙號限行措施，違者被處以150歐元罰款。米蘭于2015年12月28日至30日采取車輛限行措施。與之相應，米蘭將加大公交優惠力度，一張售價1.5歐元的“抗霾”特票可以使用一整天。

研究和實踐都顯示，限行措施雖然不能從根本上消除霧霾，但在秋冬季易出現長時間靜穩天氣導致污染進一步加重的大城市作為應急措施效果明顯。一些國家治理空氣污染的做法、經驗，值得我們借鑒 責編/昱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