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花香

何燕

夕陽的余暉穿過葉隙，灑向庭院。嘎吱作響的搖椅總是晃一會兒就停一停，搖蒲扇的手布滿了皺紋，寫滿了滄桑——這是一位年過七旬的老爺爺。

老爺爺又一次從搖椅上起來，蹣跚著走到院門口，站在門前向外張望。門上的紅漆雖有些脫落，卻不失古樸干凈。門外是一條通向鬧市的小巷，總有騎電動車和自行車的人按著車鈴駛過，也有行色匆匆的路人三三兩兩地走過。不時有人與老爺爺友善地打招呼，老爺爺笑呵呵地答應著，眼光卻固執地望向遠方。

老爺爺重新在搖椅上坐下，緩緩地搖起蒲扇。落日染紅了墻角的一片月季花，朦朦朧朧地暈著一片紅光。老人嘴里喃喃自語道：“今天不來了，不來了……”

“啪啪啪……”巷子里傳來一陣清脆的腳步聲，還伴隨著嘰嘰喳喳的說笑聲，老爺爺在搖椅上睜開了眼，坐直了身體。

“篤篤篤！”敲門聲響起——“丁爺爺，我們來了！”門外傳來脆生生的呼喚。

“嘎吱！”門被推開了，探進幾個黑乎乎的小腦袋。他們看見了笑瞇瞇的老爺爺，正顫顫巍巍地迎上來。

“丁爺爺，我們今天再戰一局吧！”

“好好好……”

“丁爺爺，我來幫您澆澆花。”

“行行行……”

“我去幫您打掃房間。”

“……”

傍晚的庭院頓時熱鬧起來。

“丁爺爺，您的棋藝真是高啊！”

“丁爺爺，您看，我們種的月季花今天又開了好幾朵！”

“小凱，你幫我打盆水來，我把窗戶擦一擦。”

絲絲清風吹進了傍晚的庭院，簇擁在一起的黑頭發和銀頭發輕輕飄動。幽幽花香在這個充滿歡笑的庭院里浮動，洋溢在這條深深的小巷。

點評

標題“小巷花香”一語雙關，既指老爺爺院子里的月季花，又指孩子們對老爺爺的照顧和關愛仿佛散發著陣陣花香，讀來耐人尋味。習作大體上可分成兩大部分，前半部分是老爺爺的等待——在搖椅上躺下，站起來，又坐下；后半部分是孩子們走進院子的忙碌，沒有交代身份，沒有說明長相，只有語言描寫足矣，嘰嘰喳喳的說笑聲給這座小院增添了生機與活力。花香陣陣，愛在流淌！

（董冬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