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功夫熊貓3》的中西文化融合

梁釗華， 趙麗玲

(湖北工業大學外國語學院， 湖北 武漢 430068)

電影《功夫熊貓3》的中西文化融合

梁釗華， 趙麗玲

(湖北工業大學外國語學院， 湖北 武漢 430068)

在經濟全球化的時代，各國家各民族的文化也突破壁壘，走向全世界，開始了世界文化多元化發展的格局。作為文化傳播重要媒介的電影行業，中外合拍電影也漸成趨勢。《功夫熊貓3》是第一部中美合拍動畫片，影片不僅展現了各類中國文化符號，融合了中國傳統價值觀，同時也彰顯著美國文化的元素和個人英雄主義精神價值觀。影片巧妙地把中國傳統文化和美國價值觀結合起來，在全球化的背景下呈現出中西文化的融合，其成功經驗必將對我國傳統文化的傳播起到深刻的啟示作用。

《功夫熊貓3》； 中國文化； 文化融合

1月29日，《功夫熊貓3》在國內和全球同步上映，是第一部中美合拍動畫片，影片主角阿寶憨厚可愛的中國國寶大熊貓的外形和中國功夫高手的設定，突出其三分之一的中國血統，顯而易見的Made In China。精良的畫面制作、好萊塢一線明星配音、中式幽默爆笑情節，影片未上映已是舉世矚目、萬眾期待。因此，上映首日票房過億，刷新了動畫電影票房破億的速度。第二天票房輝煌依舊，成為首部連續兩日票房過億的動畫片，截至2月27日，上映30天的《功夫熊貓3》票房達到9.57億。《功夫熊貓3》的主題核心就是中國功夫和熊貓，主線貫穿了濃厚的中國文化和美國精神價值觀，而這一主線在中外制作公司的珠聯璧合中淋漓盡致地呈現在觀眾面前，在全球化的背景下，該影片成為了中西文化融合的典范。本文將以《功夫熊貓3》為研究對象，以影片中展現出來的中國傳統文化和美國精神價值觀為研究內容，探討這部中外合拍的影片中所呈現出來的中西文化融合及其對我國文化傳播的啟示和意義。

1 影片中阿寶人物形象的設計

《功夫熊貓3》中人物形象的設計自始至終都充滿了幽默感，這也是繼承了前兩部系列影片的風格，從動作、語言和神態各方面都可以感受得到。個性鮮明的性格，詼諧的表情，呆萌的眼神，風趣的談吐，互相調侃的神態配合奇巧的劇情設計充滿了笑點。其中，主人翁阿寶本色不改，形象設計依舊是戲劇化，萌萌噠的眼神，體態肥胖圓滾，動作夸張、反應愚鈍，露出憨態可掬的模樣，常常能給人制造出意想不到的驚喜。在第三部作品中，阿寶不再是父親面條鋪里的學徒，而是數次拯救世界于水火的神龍大俠，勤學苦練蓋世神功。不過，顯赫的聲名之下，他依然是那個謙遜的熊貓。蓋世五俠始終如一的仰慕者，他時常目瞪口呆盯著同門伙伴耍出精妙招式，自己也總是躍躍欲試隨時出招。始終不改吃貨本色，上演“一字馬”，即使雙腿被肥胖的身體壓成U型，也要手拿大碗灌湯包大吃一場，其呆萌與好吃的神情，常常引人發笑并感到風趣。

其次，《功夫熊貓1、2》只出現阿寶一只熊貓，講述著其成長和成功的故事，身上融合了中西文化，演繹著美式的個人英雄主義精神和幽默[1]；與前兩部作品故事不一樣的地方是，在《功夫熊貓3》中的阿寶不再是唯一的一只熊貓，先是阿寶的生父李山的出現，讓他覺得自己不再孤單，在這個世界還是存在和自已長得一模一樣的熊貓，終于知道了自己還有同類，找到了家的歸屬感。這一幕，阿寶興奮不已，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情景是真的而非夢境。在這個故事情節里，增設了熊貓部落的場景，阿寶也終于解開了身世之謎，發現了離散多年的同胞的下落。在熊貓村這一場景，我們可以看到滿屏幕都是翻來滾去、上串下跳的、大大小小的熊貓，它們的裝扮非常可愛，惹人喜歡，天真活潑好動，呆萌呆萌的眼神和豐富的面部表情，可真是讓人忍俊不禁。最后，就在分配抗敵任務時，熊貓的吃貨天性充分展現出來了，把熊貓分組為小籠包集團、餅干分隊、面條游擊隊，在熊貓們接受任務時，瞬間吃光眼前的小籠包、餅干和面條等美味，真叫人又愛又恨，觀眾完全被萌翻了。

本集《功夫熊貓3》開始，從阿寶唯一一只熊貓到整個村的熊貓的變化，可以說是對阿寶形象的一個深入探索，把更多的性格特征挖掘出來，展現在觀眾眼前。借著各式各樣性格迥異的熊貓性格，描述了阿寶作為一只熊貓，直到看見同胞才了解到原來它自己還可以成為這樣或那樣的熊貓。因此，這部作品給觀眾帶來了更多的樂趣與新奇。

2 中國元素在《功夫熊貓3》中的體現

《功夫熊貓3》中大量的中國元素，吸引了眾多的中國觀眾。影片中依然濃墨重彩地凸顯中國文化元素，作為以中華國粹“功夫”+中國國寶“熊貓”為最佳組合看點的動作影片，制作組選取了代表中國武術精髓的太極和氣功“作為熊貓阿寶的‘必殺技’”[2]。再加上中國古代神話傳說中“靈界”的概念，使得整個影片具有很濃的“中國味”。所以，無論是從場景設置，還是人物形象設計，或者是故事情節的處理，都能夠找到中國元素的痕跡，散發著濃濃的中國傳統文化的氣息。

場景方面：拍攝故事場景，制作團隊下足了功夫，他們親自來到四川的青城山采風，依據真實的感受制作出山清水秀，風景優美的熊貓村，把云繞的山峰、郁蔥的樹林和屋頂的苔蘚運用到熊貓村的設計當中。依山傍水而建的吊腳樓，古樸精致，具有中國少數民族地方特色。本集首次出現的熊貓美美，她練習功夫的桃花林取景于都江堰的桃林。阿寶和父親李山走過的索橋就是來源于都江堰的安瀾索橋。中式的亭臺樓宇、廟宇村莊、卷軸書法、太極陰陽、水墨版畫、碗筷瓷器、斗笠拐杖，還有盔甲、漢服、皮影、漢字、燈籠、剪紙、轎子、牌坊、索道、棧道等等，在影片中猶如一道道流動的風景，隨處可見，包括模仿“世外桃源”構造的熊貓村，以及高山竹林、鄉間小路、小橋流水、田園村舍、云海繚繞等等這些只有在中國古代文學作品和山水畫中才能見到的古典意象與美景，都在影片中如夢幻般呈現，讓人仿佛置身于一個具有古典神韻的中原大地之上。這樣一幅幅如仙境般的丹青水墨中國畫映入眼簾，再加上極具中國特色的背景音樂，無論哪個畫面都散發著中國藝術的詩情畫意與無窮的魅力。

情節方面：每一部影視作品都有一個明晰的主題思想，第一部講述主人翁阿寶的“成長與努力”經歷；第二部則是在第一部的基礎上塑造了阿寶的英雄形象，進行了“復仇與拯救”；第三部最終解開了謎底“我是誰”，即“尋找自我與愛的力量”。這些主題思想都有傳遞正能量的教化功能，從中國古典的傳統價值觀——“邪不勝正”這個角度來看，根本上說明了“正義”戰勝“邪惡”需要親情、友情等愛的力量給予鼓勵、還要依靠集體親密合作，同時也說明人在危難之際相互之間需要支持和幫助。“做最好的自己”、“責任與勇氣”和“正義必勝”始終成為貫穿三部的總主題與核心理念，傳播了全人類普遍認可的價值與情感，這類主題思想在中西方兩種文化價值觀中不謀而合。美國文化本身就是一種異質的、民族同化主義的文化大雜燴。而好萊塢電影通過民族化過程的轉換，并且在理解外族精神的觀念和規范中被同化。[3]不難發現，該影片完美地實現了中西文化的交融。

本集故事還著重講述了“父子相遇相認的親情戲”和“回歸熊貓村的家族溫情戲”，在一定程度回歸到了具有中國特色的家族集體觀念，不再是第一、二兩部影片中，通過自己的領悟，完成進化，打敗敵人，第三部更多的是靠集體團結的力量，共同抵御敵人，取得勝利，最終圓滿。其中還添加了“氣”的哲學思考啟發觀眾，天敵天煞總在不斷吸收武功大師的“氣”，但是“氣”如同能量或著欲望，過量吸收就會自我膨脹甚至爆炸。反之，當阿寶與天煞搏斗處于命懸一“氣”的險惡境地時，是熊貓村所有的親友們相互靠近并執掌“送氣”，才挽救了阿寶的性命，賦予并激活了阿寶身上的能量，從而反敗為勝，打敗惡魔天煞，維護了世界和平。

人物形象設計方面：從人物造型來看，浣熊師傅個頭小、愛扮酷，金猴、銀蛇、仙鶴、螳螂、嬌悍虎五勇士具備動物原型的神態特征，且兼具人性的樂觀豁達，天煞牛鼻孔如洞穴、體積龐大笨拙，這些形象充分展現了各自的幽默內涵。阿寶與天煞在靈界對決時出現了最具中國特色的動物——氣勢恢宏的中國神龍，龍是中國神話傳說中的神異動物，是具有強大能力的精神象征，是國人心目中的理想英雄形象。其中，熊貓的形象多元化設計，不再是阿寶一只熊貓，還有其戴斗笠的父親李山，再有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熊貓家族，各種豐富多彩的神態描繪，使得本部作品人物更加活潑風趣，讓觀眾時時捧腹大笑，不得不佩服其設計的精妙。本集首次亮相的熊貓美美，出場時跳的驚艷綢帶舞無疑是影片的又一大亮點。盡管美美有著熊貓臃腫的身形，但她身著紅袍，單手握棍，靈活地舞出各種綢花，“串翻身”“平轉”“蹦子”“旋子”和大腰等民族傳統技巧在美美身上得到了充分展露，讓觀眾領略到了一場技藝高超的紅綢舞。

《功夫熊貓3》比起前兩部作品，擁有更為深邃的核心思想。整個系列都在講述阿寶的成長，阿寶找到了生父，似乎就擁有了“中國靈魂”，他尋找著“本我”，安放“心靈”，解開了“我是誰”之謎。后來把阿寶帶到熊貓村，回歸自然，以家族本位的思想來引導他完成自己的轉變。打敗敵人的關鍵不再是個人的勇敢、堅持和“必殺技”，而是憑借家族、親人和朋友的意念，這與中國傳統儒家思想中的“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不謀而合。[4]故事在關于冷靜、樂觀和尋找本心等等哲學命題上的探討，也吸取了傳統佛學、道家等古典文化中的思想和情懷。體會到集體主義的強大之后，阿寶終于順利地承擔起社會和群體賦予他的神圣職責，內心已經徹頭徹尾地成為了一名“中國好男人”，這也是中國文化內核第一次如此完整和真實地呈現出來。

3 《功夫熊貓3》中的中西文化融合

在經濟全球化時代，隨著全世界相互之間交流越來越頻繁，文化融合現象越來越普遍。用中西文化交融的觀點來看，經濟因素在一開始只是一個由頭、引子，而在中西文化實現完全融合之后便逐漸消融在了多元的文化背景之中，而逐漸成為兩方、甚至多方所共同擁有的“異質同形”的混合型多元文化。[5]在當今時代，每一個文化里都包含著多個其他文化的元素，本土活動和日常生活受到外國文化的影響。美國文化作為西方藝術文化的引領者，整個文化領域的產品包括電影、音樂制作、新聞書籍出版、國際時尚品牌在世界各地廣泛傳播。這些影視娛樂文化不僅是商品，更是美國文化的象征。最終這些文化產品滲入其他國家，宣傳美國的文化精神價值觀。電影作為一種影響力較大的藝術形式，在文化傳播的過程中起著非常重要的作用。

電影《功夫熊貓3》的產生是中西文化碰撞、交流與融合的成果，融合了中西方文化元素，以西方藝術文化為載體，展示了全球化時代文化多樣性的融合共生，是一種進步的表現，充分體現出當今時代中西文化融合可促進世界文化的進步與發展。正如樂黛云教授所言:“事實上,一種文化能否為其他文化所接受和利用,絕非一廂情愿所能辦到的。這首先要看該種文化是否能為對方所理解,是否能對對方做出有益的貢獻,引起對方的興趣,成為對方發展自身文化的資源而被其自覺地吸收。今天,東西方文化的接觸只能是和過去完全不同的,以互補、互識、互用為原則的雙向自愿交流。”[6]《功夫熊貓3》的故事內核還是“找尋自我”的美國式寓言，只是用了頗具神韻的中國元素來包裹。影片中處處體現了中西文化融合，它通過對中國文化的解讀和領悟，充分利用中國元素，以中國的國寶熊貓為核心，利用水墨畫的風格展示出了帶有美國精神的傳奇故事。

《功夫熊貓3》繼續了前兩部中阿寶依舊是調皮好動，穿著一條短褲的西方少年形象，在西方文化背景下，即使在阿寶已經成為了神龍大俠，也擔當起武俠師傅這么一個角色，卻依舊是一只胖胖的、呆萌可愛、一副玩世不恭的人物形象，并沒有描述成為一個有擔當，具備領袖氣質的形象。阿寶在影片中給人們帶來的是一種輕松愉悅的氣氛，彰顯的也是美國人特有的張揚與幽默的個性，而不是中國人所推崇的溫文爾雅、沉穩和內斂的氣質。在熊貓村還有更多的大大小小、老老少少的熊貓與初來乍到的阿寶形成一個鮮明的對比，有點格格不入。這也是為何熊貓李山要帶阿寶回到熊貓村，要讓阿寶學習熊貓的生活習性，成為一只“真正的熊貓”，找到自我，回歸本心。從影片開頭，阿寶父親李山的出現，我們就可以猜測，這必會引來與其養父平先生爭奪“兒子”的故事，中國傳統的武俠英雄的成長心路歷程，最終是要“尋找自我”——我是誰這個身份，從哪里來，去往哪里；而西方打造的個人英雄模式則是追尋“我是誰”——我應當承擔的使命是什么。整個過程都穿插著家庭關系的故事情節，沒有“勝負”，只有最后的兩個父親達成共識，為了兒子阿寶，為了守護自己的至親，團結起來。片中的一個片段，養父平先生拿著一籠包子來到生父李山面前，問道：“你餓了嗎……其實我是因為擔心，所以來看看你。”不管是生父還是養父，阿寶都是他們最愛的兒子。不得不說，多元化的文化背景，經過時間的沉淀，不斷的進行溝通交流，相互理解，相互包容，最后必然可以融合在一起。

阿寶在劇中的社會地位是大名鼎鼎的“神龍大俠”，“神龍大俠”這個名字符合中國人心目中的理想英雄形象，打敗天敵天煞就是中國氣功和龍。在中國神話傳說中“龍”是的神異動物，是帝王的象征，擁有無窮的強大力量，可戰勝一切。而西方文化中的“龍”是邪惡與魔鬼的代名詞，一直以來中國龍的形象在西方存在著爭議，不被接受，在一些西方影視作品中，龍也是以不祥之物的形象出現。如今，隨著國與國之間的文化溝通越來越密切，了解的越來越多，中國的文化軟實力也不斷增強，在國際上也有了一定的話語權，因此，西方對中國的認可和尊重也可以從電影藝術方面體現一二。從《功夫熊貓3》可管中窺豹，西方世界對最具代表性的中國“龍”的文化差異的包容與逐漸接納的信號。

除了角色形象設定的文化交融，影片更深層次的中西融合體現于兩種價值觀的融合。前兩部作品中更多的是強調了阿寶的個人主義價值觀，與本集《功夫熊貓3》中的集體主義價值觀形成了鮮明對比。

荷蘭心理學家霍夫斯泰德歸納了六個衡量不同國家文化價值觀的維度，分別是權力距離、不確定性回避、個人主義和集體主義、男性氣質與女性氣質、長期取向與短期取向、自身放縱與約束[7]。

在權力距離的維度中，《功夫熊貓3》所表現出的價值觀更符合西方低權力距離文化社會。和前兩部相似，電影中的父子關系和師徒關系相對平等。不同于像中國這樣的權力距離指數較高的國家，父親或者老師都是社會關系中不容挑戰的權威，晚輩對于長輩的命令需要無條件服從。《功夫熊貓3》中權利距離維度都是根據矛盾沖突的產生來展開的，阿寶與李山，或是阿寶與師父還是整個熊貓家族之間都存在著這個關系。而在故事結尾，阿寶領悟了氣功的真諦，成為了師父的老師，使得這段師徒關系發生了翻轉，阿寶更是成為了村里老老少少的熊貓家族的師父，也更加符合了美國平等主義的價值觀。

在個人主義和集體主義維度方面，在《功夫熊貓3》中更是突出了集體主義價值觀，也是家庭主義的觀念。整部影片故事框架更是圍繞著集體主義構造。在美國的電影中，我們經常能看到一個人拯救人類，拯救地球的壯舉，還有追求自由的個人英雄主義形象，比如《超人》、《蜘蛛俠》等，他們是拯救世人與苦難中的救世主，受到人們的尊敬與愛戴。在《功夫熊貓3》中，家庭關系的戲份被加重。正如霍夫斯泰德在個人主義和集體主義維度中提出，在個人主義社會中，個人是最小的單位，而在集體主義中家庭是最小的單位。[7]影片中阿寶的身世之謎浮出水面，于是展開了阿寶和平先生、以及阿寶和生父李山之間兩條關系線。由于李山的出現，平先生突然有了一種危機感，他覺得兒子可能會被搶走，因此不斷找機會捍衛自己在阿寶心目中的地位。同時，李山向阿寶展示了他小時候找人畫下的全家福，在兒子面前回憶起曾經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生活。因此，《功夫熊貓3》表現了集體主義價值觀社會中非常重要的家庭關系。本集影片中體現了個人價值與集體價值的互通也體現了中西文化之間的交融。一方面，由于自身文化積淀、獨立背景方面存在的差異，美國國民普遍具有相對較為獨立的個體性和自主性，每一個個體都毫不掩飾地宣稱“個體應該為了自己的目的而生”。“美國夢”注重對個人努力的肯定，認為只要發揮自身的主觀能動性就可以克服不利條件、實現自身夢想。另一方面，相比更為重視個體價值取向的西方文化，中國文化更為側重集體價值和團隊配合，在參加某項活動的過程中不注重對自身價值的凸顯，而是側重實現團隊價值的最大化。例如，在《功夫熊貓3》中，在迎戰惡魔天煞時，熊貓村不論男女老少，個個挺身而出，團結一致，在面對天煞的威脅，大家毫不畏懼，堅持戰斗到底；在靈界阿寶與天煞搏斗命懸一線時，熊貓家族、親人和朋友全部執掌送氣，最終依靠集體的力量打敗天煞，解除了威脅，拯救了整個熊貓村乃至整個世界的和平。從這里看，中國傳統的集體主義價值觀得以充分的展現出來。與前兩部對照來看，個人主義與集體主義看似矛盾，實則相通——實現個人價值需要整個團隊的協助，然而集體價值則是離不開個人價值而獨自存在。

4 《功夫熊貓3》對中國文化傳播與發展的啟示

文化是民族的血脈，是人民的精神脊梁，是國家繁榮昌盛的重要標志。在全球化的時代背景下，電影已經不再限于本土化了，隨著各國之間文化的交流越來越密切，任何一國的文化都難免要受到其他國家文化的影響，電影開始向著世界化發生轉變，針對不同國家、不同種族，制造并輸出不同的產品。影片《功夫熊貓3》作為一種新的合拍方式出現，開啟了中外影視作品合作的新紀元。中西方電影合拍方式是中西文化交融的產物，同時包含了中西方文化的特色，在一定程度上改變了一直以來媒介產品從發達國家到發展中國家的單向流動的形態。以《功夫熊貓3》作為代表的中美合拍影片改變了以往好萊塢電影借用中國符號或題材卻在影片中單純植入美式價值觀的現象，承載了中西方兩種文化，開辟了文化融合這條道路。[8]這次《功夫熊貓3》不僅僅融合了前兩部中隨處可見的淺層的中國文化符號，更是融合了手足親情、守望相助的更深層次的中國傳統文化價值觀。《功夫熊貓3》表層結合了中國風元素和美國流行文化，內核又講述著中國傳統價值觀和美國精神，只有在本土傳統文化與世界現代流行文化之間找到平衡，同時將各種元素成功糅合在一起的作品，才能在全世界不同民族、不同文化背景的觀眾中引起共鳴。

面對好萊塢越來越多的“中國元素”電影，國人在收獲民族自豪感的同時，不要為此迷失自我，在文化發展過程中要勇于堅持民族化，不盲目崇洋媚外，要堅信“民族的才是世界的”。習近平總書記在講話中指出，今天，在堅定道路自信、理論自信、制度自信同時，特別要堅定文化自信。文化自信作為一種更基本、更深沉、更持久的力量，在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之路上承載著歷史使命與時代重任。如今，文化發展迫切意識普遍覺醒，這為中華文化軟實力的提升孕育了發展的內在驅動力，并真正從國家內部生成文化強國的主動性與緊迫感，進而為實現整個中華民族復興提供更為持久的力量源泉。

同時也應該清醒的認識到文化的全球化，要堅持文化的多元共存，共同發展，順應全球化潮流。在尊重其他民族、國家、地區文化的前提下，有針對性地實現彼此之間的互通有無和取長補短。一方面，我們要以積極心態吸收借鑒其他各國的優秀文化與文明成果，以此增強中華文化的包容性與開放性；另一方面，要多用外國民眾聽得到、聽得懂、聽得進的途徑和方式，傳播好中國聲音，闡釋好中國特色， 以講好中國故事，傳遞中國自信，贏得國際話語權和提升中華文化競爭力，真實實現以中華文化魅力塑造中國國家形象。

[1] 劉一瑾.從《功夫熊貓》看中西文化的融合[J].青年記者,2010(17):44-45.

[2] 彭程.從《功夫熊貓2》看美國電影中“中國形象”演變的現實意義[J].電影評介,2012(3):46-48.

[3] 陳一愚. 試析《功夫熊貓》里中國傳統文化符號的轉換[J]. 安徽文學月刊, 2009(5):346-346..

[4] 黃海燕. "功夫熊貓":中國人熟悉的陌生人——論西方文化對中國文化的同化[J]. 江漢學術, 2010, 29(6):63-67.

[5] 郭慧鈺. 解讀《功夫熊貓》的中西文化融合[J]. 科技信息, 2012(5):290-291.

[6] 樂黛云.比較文學與比較文化十講[M].上海:復旦大學出版社,2005:7.

[7] 陳國明.跨文化交際學[M].上海: 華東師范大學出版社, 2009.

[8] 章宏, 邵凌瑋. 《功夫熊貓3》:中美電影合拍中的文化雜糅[J]. 江蘇師范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 2016, 42(4):54-59.

[責任編校： 張巖芳]

Cultural Integration of Sino-western Cultures in Kung Fu Panda 3

LIANG Zhaohua, ZHAO Liling

(SchoolofForeignLanguages,HubeiUniv.ofTech.,Wuhan430068,China)

In the era of economic globalization, cultures of various nationalities have broken through the barriers, and started the pattern of diversified development in the world stage. As an important medium of cultural transmission，the film industry also follows the trend of native and foreign co-production.KungFuPanda3 is the first Sino-US co-production animated film which showed not only the various types of Chinese cultural symbols, the integration of traditional Chinese values, but also revealed the elements of American culture and personal heroism spiritual values. Under the background of globalization,the success of the film combining Chinese traditional culture with American values，and the integration of both cultures provides a direction for us to spread Chinese traditional culture.

Kung Fu Panda 3； Chinese culture； cultural integration

1003-4684(2017)03-0065-05

B222.1

A

2017-01-13

湖北省教育廳項目(省2014278)

梁釗華(1990-)， 男， 廣西梧州人，湖北工業大學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為漢語國際教育

趙麗玲(1958-)，女，遼寧本溪人，湖北工業大學教授，研究方向為語文教育，人文教育